英格蘭威爾特郡。


    馬爾福莊園是一座端莊的領主宅邸,精心設計的花園環繞其間,有噴泉和自由漫步的白色孔雀,使得來訪者從鍛鐵大門外走進來通過的時候,有種穿過煙霧的感覺。


    然而如此漂亮的莊園,如今卻是有種陰冷的氣息盤旋其間,始終無法散去。


    正如人類算作是動物類別一般,巫師也算是種神奇生物,隻不過與其他神奇動物不同,巫師的智慧與學習能力遠非神奇動物們可比擬的,巫師們擁有的手段,自然不是神奇動物們比得上的。


    尤其此刻在此駐留的,更是當今魔法界的兩大巔峰之一。


    造型奢華的壁爐裏燃燒著熊熊火焰,搖晃的火光照耀得吊燈反射出詭異的光芒,使得這擺放著一張漆黑的長條桌子周圍死一般寂靜。


    “你們之中,有誰能夠告訴我,為何我的寶物被搶走了嗎?”


    這聲音響起,打破了寧靜,這話傳出之後,幾名落座於此的食死徒忍不住渾身顫抖,就仿佛是冰冷的蛇用它的信子在脖子上拭過般。


    這話聲音不大,但在沙啞的嗓音吐出後,卻仿佛有種無可言喻的魔力,所有人霎時間噤若寒蟬!


    “哈哈哈!看來,你們都不知道嘛!”伏地魔仿佛蛇一般圓潤連鼻子鼻子的蒼白臉孔即便是笑起來也顯得猙獰可怖。


    他忽的站起身來,纖瘦高大的身材讓他仿佛散發出濃重的威勢,猩紅的眼眸掃視間,落座在此的食死徒們頓時忍不住顫栗,強行忍耐恐懼。


    “也許……在場的人裏有奸細也說不定呢。”就在這時候,一道冷漠裏帶著譏諷的話語忽然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哦?西弗勒斯,這是你的猜測嗎?”伏地魔遠比常人手指更長的手掌輕撫在漆黑的桌麵上,五指輕快地敲擊著,咧嘴微笑著問道。


    西弗勒斯·斯內普就落座在伏地魔右手旁的位置,這即展現了他被伏地魔的倚重,又反映出他的實力,否則他必然無法在此安穩坐住。


    斯內普看上去身材健碩高大,即便隻是坐在那裏也分外明顯,深黑色的巫師袍罩在他的身上,配合著他那冷峻的臉孔,竟將代表神秘的巫師袍襯得略顯嚴肅。


    “我覺得他就是奸細!否則為何古靈閣被襲擊的時候他忽然來此?還帶來了老魔杖的消息?!”


    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沒來得及開口,癲狂而惡毒的話語聲便忽然從一旁響了起來。


    遭受這般‘誣告’,斯內普卻麵色淡然,微側過頭瞥了一眼那個發聲的女人。


    麵對斯內普的側頭注視,這個麵容憔悴蒼白卻有格外癲狂的氣質的中年女人立刻以尖銳如刀的目光與之對視,微咧開來的唇角露出慘白的牙齒,像是欲要吸血的魔鬼。


    “貝拉特裏克斯,雖然這次失竊的寶物在你的藏寶庫裏,但至此為止還沒有人責難你,即便是黑魔王。”斯內普始終保持著冷淡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冰塊,甚至連他吐出話語都顯得冷冰冰的。


    “萊斯特蘭奇,任何猜測都是需要實證來支撐,當然,斯內普,我向來欣賞你。”伏地魔瞥了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一眼,發出告誡的神色,然後朝著斯內普安撫地說道。


    “嗯。”斯內普淡淡頷首應聲,並不似其他食死徒那般誠惶誠恐,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始終得到伏地魔的信任和倚重。


    伏地魔深深地看了斯內普一眼,接著掃視其他食死徒追隨者們,抬臂揚起寬大的袍袖,澎湃的魔力席卷而出,如若颶風般清掃了當場,隻留下了巫師袍穿出牧師的感覺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看到這一幕,斯內普那隱晦的目光顫抖了一下,但隨即便穩定下來,靜靜地等待著伏地魔開口說明留下他的意圖。


    伏地魔托著長袍繞著會議桌緩緩走著,神色間隱隱流露出向往之意,這令他猙獰的可怖臉龐竟然顯得有些寧靜。


    但這寧靜並未持續多久,隨即便被打破,向往的神情逐漸化為貪婪的欲望,那種勢在必得的意味在他猩紅的眸子裏滋生。


    “斯內普,確定老魔杖在鄧布利多手裏?”伏地魔沙啞的嗓音裏摻雜著種迫不及待的情緒,但他終究忍耐了下來,隻是猩紅眼眸裏泛起的炙熱卻是無法掩飾的。


    聽到是詢問此事,斯內普心底暗自鬆緩下來,隨即皺眉流露出猶豫神色。


    “怎麽?難道確認不了嗎?”伏地魔立刻急促追問道。


    “是的。”斯內普望著伏地魔,遲疑了一下,道:“鄧布利多對我並不信任,對我多有防備,當那次無意間發現老魔杖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到過。”


    “哦?也就是說你無法肯定老魔杖如今仍然在鄧布利多的手中嘍?”伏地魔眯縫起眼眸,猩紅的眸子神光閃爍,語氣低沉輕柔地詢問道。


    “就是這樣。”斯內普如同幽深寧靜的死水,默默頷首以應。


    “鄧布利多這個老不死的家夥!哼!”伏地魔忽的扭過身軀,磅礴魔力肆意轟擊而出,那無形的亂流瞬間化作鋒利的利刃,將那奢華的雕塑和掛飾等飾物瞬間全部摧毀,化為一片狼藉!


    望著伏地魔露出的消瘦背影,斯內普眉毛微蹙起來,放在袖子裏的寬大溫暖的手掌捏緊了魔杖,眼神糾結猶豫,但很快就再次恢複平靜如水的姿態。


    “聽說鄧布利多將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位置給了你?是嗎,西弗勒斯?”伏地魔平緩下憤怒,轉過身來望著斯內普神色略微複雜道。


    事實上,即便他再如何憤怒也無濟於事,鄧布利多雖然垂垂老矣,巔峰早已不再,魔力下降反應速度也減慢,但仍然不容小覷,在魔法部的戰鬥裏,他雖然幾乎壓製了鄧布利多,但再進一步也就是將其擊敗,至於將其除去卻是毫無可能。


    至於派遣德拉科·馬爾福刺殺鄧布利多,純粹就是他對老馬爾福辦事不利的懲罰。


    “嗯。”斯內普點頭應道。


    “嗬嗬!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可不好做,你得小心啦。”伏地魔嘴角微翹起來,微揚起下巴,臉上浮起一抹傲然之色。


    ‘那個詛咒,果真是存在的?’斯內普看著伏地魔的身影,心底若有所思。


    “黑魔王大人,霍格沃茲那邊我不能久離。”斯內普欠身致敬後沉聲道。


    “嗯。”伏地魔淡淡點頭,眯著眼睛淡笑,若有深意地道:“西弗勒斯,霍格沃茲是魔法界的未來,待我統治魔法界後,你將會是霍格沃茲最偉大的校長!”


    斯內普震驚了片刻,神色動容地致謝後,這才離開了馬爾福莊園。


    望著斯內普的蹤跡消失,伏地魔側頭看向陰暗的角落處,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從中顯出身形來。


    “斯內普不值得信任!這絕不是巧合!”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嚴肅地說道。


    “哦?難道你認為牢不可破的誓言也無法束縛他嗎?”伏地魔嗓音沙啞地笑了兩聲,傲然地道:“縱然斯內普是個優秀的純血巫師,但那古老的魔咒能夠經受歲月的考驗傳承至今,就已經證明了其具備‘不朽’的性質,這樣的存在總是非同尋常的,並且那魔咒連我都無法打破。”


    “可是我們都知道,那誓言根本就是笑話!”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皺著眉頭,尖聲道:“小馬爾福沒能耐刺殺鄧布利多成功,斯內普也同樣如此!”


    “但你的懷疑毫無證據,貝拉。”伏地魔略有些不耐煩,揮手道:“若是你還堅持於此,那麽就去找到實證,還有,那兩個食死徒直接解決掉吧,現在可不是胡亂猜疑的時候。”


    說完這話伏地魔托著長袍跨入壁爐當中,整個人在幽綠色的火焰當中霎時消失無蹤。


    留在原地的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臉色陰沉不定,這時候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閃爍出現,看著滿地狼藉,立刻殷勤地施展魔力將其飄浮起來,接著在魔法的作用下如同時間逆流般溯迴,很快這些被伏地魔發泄而摧毀的飾物便修複如初。


    做完了這件事,克利切眼睛發亮地湊到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身旁,仿佛祈求主人的誇讚般得意。


    然而,他迎來的卻與誇讚完全迥異。


    砰!


    “給我滾遠點!你這個肮髒的老東西!”


    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正欲發泄,克利切便來到她的身旁,當即抬起一腳踢出,毫不留情地將其踢倒下去,用力地踏著步子離開了這裏。


    克利切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著,爬起身來悲哀地望向貝拉特裏克斯遠去的身影,幹瘦抽吧的身形滿是落寞和痛苦。


    ……


    霍格沃茲。


    擔任著魔法界的郵遞員身份的貓頭鷹沿著城堡的牆壁,鑽入到裏麵,熟門熟路地分散開來,朝著城堡裏小巫師們和教授們的位置飛去。


    學校的守門人阿格斯·費爾奇先生抱著他那叫做羅麗絲夫人的貓,如往日一般緊盯著小巫師們,但凡小巫師觸犯校規,便立刻向教授們報告,讓教授們對其做出懲罰。


    對於他這個巫師生下的啞炮來說,這就是最能令他感到愉悅的事情了。


    雖然那個鼎鼎大名的傲羅令他有些失望,但失望的事情他經曆得實在太多,所以隻是失落了很短的時間,便再次收斂起心情,繼續往日的工作,並樂此不疲。


    撲棱棱!~


    就在這時候,貓頭鷹忽然從他頭頂飛過,驚得他懷裏的羅麗絲夫人掙脫了懷抱,迅速地竄跑了出去。


    “嘿!都給我保持秩序!否則……”費爾奇叫嚷著跳腳地指揮著貓頭鷹們,卻忽然被什麽東西拍在了臉上。


    “該死!就不能看準了再……”他將臉上的東西拿下來,咬著黃牙暴躁地叫嚷,卻忽然瞪大眼睛,將手裏的信封直接塞進了懷裏。


    “你在藏什麽東西,費爾奇先生?”


    軟糯的聲音忽然在旁響起,費爾奇硬著脖子側頭看去,萌萌的剛入學的一年級小巫師好奇地看著費爾奇,水靈的大眼睛好似能軟化人的心靈。


    “藏什麽?那是我的!”費爾奇微怔了片刻,接著迴過神來,故意做出可怖的表情,惡狠狠地瞪著小女巫。


    “嘿嘿!嗯嗯,我相信費爾奇先生。”小巫女眨著水靈的眼睛,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帶著牙套的牙齒,隨即她對‘小巫師的敵人’費爾奇揮揮手,禮貌地道:“等會再見,費爾奇先生!”


    清脆如銀鈴的笑聲跑遠,留下略顯迷茫地阿格斯·費爾奇,他捏著藏在衣服裏的信件,緩緩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深唿了口氣拆開信封,入眼的文字傳遞的一如既往不是什麽好消息,但不知為何,他竟然隻是聳聳肩膀,雖有些失望,但卻沒有多少怨恨了。


    與此同時高峰也收到了一封信件,信件上的署名很清晰,也就是說與無那種眼花繚亂的花體文字,而僅僅隻是簡單而清楚的字符。


    “讓我看看,是誰寄給你的信?”這時候白皙的手掌從一旁伸來,從他手裏搶過信件,“咦?竟然是老湯姆?”


    “我拜托他幫了我一個小忙。”高峰微笑著說道,不著痕跡地拿過信件,隻見信封表皮上署名為‘來自破釜酒吧的老湯姆敬上’,有些別扭的語段,卻足以表達出寫下信件的人的恭敬和討好。


    “他能幫你什麽忙?”唐克斯挑起眉毛,揉了揉發酸的嘴巴,隨口問道。


    “等會再說吧。”高峰隨手撇開信件,雖然還沒有拆開他卻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內容,心情不由得愉悅了起來,直接將伏在腿上的唐克斯攬入臂彎,整個人翻身而起。


    “呀!慢點!慢點嗯!~”唐克斯驚唿了一聲,欲拒還迎地推搡著,卻很快就忍不住發出柔媚的嬌媚輕哼聲。


    柔軟的鵝絨被子被擠到一旁,兩條身影糾纏在一起,氣氛逐漸激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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