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天可難得了,小姑子大清早就起了,而且你之前不是說生病了,包著臉的,是不是好了啊!我都一直忘記問了,你之前是真的臉那不好了嗎?我才反應過來,嘖嘖嘖,這小臉蛋,真是又白又嫩,一走出去,不是我說,村裏麵那一幫漢子還不得齊刷刷看過來,真不知道你吃了什麽好東西。”


    付小芳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


    那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都控製不住了。


    愛美是每個女人的天性,誰可以不關心這個話題的,而且付小芳之前還以為李曉梅那臉怎麽著了,幸災樂禍了好久,沒想人家還更惹人注目了,心裏發酸得很,想著就這臉,就是名聲不好了,一樣有人要。


    那些漢子才不管你脾氣好不好,能幹不能幹的。


    不過換了自己兒子,她才不要這樣的兒媳婦,就跟個狐狸精一樣。


    “二嫂,都是我過去不懂事,你這是要去洗衣服啊,我還沒有洗衣服,一起去吧。對了,怎麽我東西就幾身衣服,你們都知道我其他那些東西嗎?”


    李曉梅不太滿意身上穿的衣服,太土了,不過自己那些不要的衣服倒是可以拿來討好幾個嫂嫂,拿她現在的眼光來說,這些衣服都是過時了的,倒是不可惜。


    不過她倒是摸著了身上的錢,有了錢,就想大展身手,她才不願意當個家庭主婦,她跟那些黃臉婆是不一樣的,她是有理想的人。


    而且已經想到了要怎麽做了,就從衣服開始,她雖然不會做衣服,可是可以設計啊,畫好了,可以做人找,她腦子裏麵還有無數的點子。


    不過等她發達了,這些對不起自己的親人,她是一個都不會幫襯的。


    三嫂指望不上,可是二嫂是會做衣服的。


    “我那知道你的東西,我可沒有拿你的。”


    付小芳第一個反應就是李曉梅又想鬧什麽。


    李曉梅驚訝地捂住了嘴,“二嫂,你在說什麽,我意思我衣服還有不少,有一些已經不合適我穿,想給你分幾身衣服,我們身量都是差不多的。”


    這絕對是睜眼說瞎話,兩個人身材差太多了,付小芳都有一點發福了,生了兩個孩子以後,沒特別注意過身材,胖了很多。


    付小芳聽到就滿意了,有便宜不占是傻的,這個時候的人可不會嫌棄是破的還是舊的,有得穿就不錯了,有的衣服破了還是自己縫縫補補好的,繼續穿,一般人都舍不得買新衣服。


    特別是當了父母的,就是新年,最多就是弄上一身給孩子,非常少舍得給自己的。


    李曉梅的那些衣服,怎麽著都付小芳自己的新太多。


    “那怎麽好意思,我可是聽到你之前說在住什麽朋友家的,我那知道你還有什麽朋友,不過在縣裏麵的,你仔細想想。”付小芳眉開眼笑著,熱心都說著,恨不得馬上拉著李曉梅去找人,免得說好給自己的衣服飛了。


    衣服都不想去洗了。


    李曉梅能認識的人就不多,一想就知道自己那個朋友還可以聯係的,隻不過在她心裏都是幾十年沒見的人了,“那我們洗衣服好了,二嫂陪我走一趟吧。”


    “好好好,我們就去洗衣服,二春,你去不去?”


    付小芳沒忘記喊上二春。


    “你們去吧,我得迴娘家吃飯。”


    二春尷尬的摸摸鼻子,木有辦法,她就是力氣大,不是沒有試過,那布料輕飄飄的,不像她以前的袍子,冬暖夏涼,自帶清潔功能,完全不需要洗嘛!


    說起來就忍不住懷念李曉西在的時候,都不需要自己洗衣服。


    付小芳也不奇怪二春這樣說,跟娘家近一點就是有好處,這是羨慕不來的,不過現在沒了婆婆壓著,她愛什麽時候跑迴娘家就迴去,就是她娘家也忙著,白日迴家去也沒幾個人在家的,沒什麽意思!


    “成,那我們去洗衣服了,我家臭小子天天不知道跑去那玩,弄得這衣服髒得很,不洗還不成,打也打不聽話,死性不改,還是閨女好!”


    付小芳送大丫去了學校以後,就感覺女兒聽話,比兒子乖,迴家還幫忙幹活,雖然在她心裏永遠都比不上兒子,可是也比過去態度好了不少,不會動不動就打罵,反而是吩咐多聽老師的,沒事就趕兩個孩子去寫作業。


    認識她的人都覺得稀奇。


    別人那知道付小芳那是生活有了希望,手裏有了餘糧,人也淡定許多,公公婆婆都不在眼前,她日子過得輕鬆,人變得愛笑起來,雖然還是喜歡占便宜,可人緣還是好了一些。


    “三嫂變了好多,我都不敢認了!”


    李曉梅感歎不已,她記憶裏麵的二春不是這樣的,衝動易怒,不顧家,感覺看誰都不順眼。


    付小芳一邊走著,一邊撓撓腦袋,然後一個勁地點頭,嘿嘿一笑,“她那是娘家發起了,弟弟有能耐,現在有大動作了,又是承包山頭,又是包魚塘的,還請幹活把山頭圍著,在山裏麵蓋著養豬,養雞啊鴨的地方,可惜隻請徐家村的人幫忙幹活,不然我肯定告訴我娘家人,不然還可以多賺一點錢。”


    有的時候還真想著自己為什麽不是徐家村的人,錯過了多少,聽說衛國前幾天還請全村人吃飯,給村裏麵的老人都送一斤肉幾斤大米,這樣的好事,自家怎麽就沒遇上。


    還要在山上種果樹,又是請人幹活。


    “那衛國是幹什麽?那有這麽多錢啊,二嫂知道嗎?”


    李曉梅忍不住問。


    這個衛國,上一輩子自己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有可能是二春沒了,兩家就沒了來往,自己又沒關注過,就不清楚。


    “我也說不好,別人家的家事,那清楚這個,倒是說什麽都好,說是打著打老虎了,讓人買了,有人說是在山上得了什麽寶貝,更有人說是祖上留下來的,大家都是自己猜的,你聽過了,就算了。”


    到了河邊,已經有不少人在那洗衣服了。


    大部分人都沒想到還看見李曉梅,不過同時七嘴八舌問著怎麽就變更漂亮了,有什麽秘方,一定要說出來。


    本來大家都不喜歡李曉梅的,可想知道李曉梅為什麽變化這麽大,加上李曉梅現在態度放得低,看見誰都露個笑話,別人也不好說什麽,氣氛還不算尷尬。


    就是有人說三道四的,李曉梅自認為是經過大場麵的人,一點都不在意這個,本來就不指望所有人都喜歡自己,何況在無論是什麽時候,離婚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這些落後,愚昧的人,又怎麽明白自己的想法。


    迴家的時候,付小芳還遺憾地說,“你這會可比以前好太多了,人更漂亮,要是沒離婚的事在,什麽人配不上,哎,我也不好說你什麽,居然都這樣了,想開一點。”


    “我那是一時迷了眼,想不開,我其實一直都想著有為的,何況我們還生了個兒子,二嫂,你能不能幫幫忙,我也不要你白幫忙,我知道在感情的事情你幫忙不了,不是這個忙。我現在在家也做不了什麽,我知道二嫂手藝好,能不能幫我做一些衣服,不是一件,反正我去買布,我畫好樣子,二嫂看看,能不能做,到時候一件衣服我給二嫂一塊錢,當然是二嫂做越多就賺得越多。”


    李曉梅認真地說,她知道衣服的樣子,別人很容易就學了去,得多做一些準備著,她就是一批而已試一試,到時候就是別人一看,就學了的衣服的樣子,可是她腦子裏麵還有無數的樣子,更加就不怕這個。


    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可是她的錢不多,隻能是暫時這樣做,等做大了,自己請人,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公司。


    她不願意再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了,她要有自己的事業,還有喬有為,兒子,都是自己的,每每想起來那個看著比自己年輕,沒自己漂亮的女人,那應該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子,身邊的那個人,卻不是自己,她就心疼。


    “啥?”


    付小芳傻眼了。


    “我手裏麵還有一點錢,二嫂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給十塊錢二嫂,等我把布買迴來,就麻煩二嫂聽我怎麽說就怎麽做衣服。”


    李曉梅挺激動地說著,想著自己的以後,西裝筆挺有氣質的丈夫,高大威猛的兒子,都是自己的。


    隻要自己努力,丈夫和兒子都承認自己,她得趁著兒子還小,沒有記憶,得在那個女人出現之前,跟有為複婚。


    相信喬有為那麽愛自己,相信現在隻要自己勾勾手指頭,不過男人的自尊心那麽強,自己還是得低頭一陣子,不過婆婆和三個大姑姐不能,倒是有難題,估計是最恨自己了,還不能不去討好,她有一點煩惱這個。


    或者是等自己成功了,再去找丈夫,不行,她上一輩子這個時候跟白老師打得火熱,完全腦子不在線,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爹娘的態度都不在意,更無心去關注前夫了。


    她不清楚那個女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說不定就是趁著現在剛離婚,一個家庭沒了個女人,還算是家,而且還有兒子需要人照顧,就是現在趁虛而入的呢?


    “二嫂,機會可不等人,村裏麵可是有不少人都是會做衣服的,你是我二嫂,我是照顧自家人,才第一個就找你幫忙的。”


    什麽,找別人,付小芳心裏一個機靈,趕緊去跟李曉梅拉著手,親親熱熱地說,“哎喲,我的好小姑,我這不是想著家裏麵男人都有事情幹,兩個孩子又上學,平時沒事幹,你跟二嫂我說說,這需要啥樣的衣服,跟我身上這樣的,行不行啊?”


    這樣的衣服,她做得可快了。


    “二嫂,你可別急,聽我說,肯定要的不是這樣的,而是大家都沒有見過的,不然我憑什麽給一塊錢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才多少錢,我們村的,現在還有人自己做生意的,誰舍得平白無故去買新衣服,等我買迴來布料,再仔細跟你合計合計,不難的,你放心吧。”


    李曉梅本來就沒打算在農村賣,而是自己去大城市,這衣服才值錢,城裏人才非常少是自己做衣服的,有工資,當然舍得,又是新樣式,別人可能怕突然跑去別的地方,可是她不怕。


    心裏笑話著二嫂,還是慢慢來幫說著做了多少衣服就賺了多少錢,還有自己那些不要的衣服,全部都給了二嫂,其他都不給,姑嫂兩個關係緩和了不少。


    不過她心裏明白付小芳是什麽人,好的時候,就跟一個人似的。如果一旦讓付小芳不滿意了,反目成仇,一樣幹得出來,隻要兩個人有了利益的關係,就不怕付小芳不幫自己。


    “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去買布料!”


    付小芳迫不及待了,少幹一天,就少一天的錢,她可等不了。


    “二嫂,我們先去找我那個朋友,然後再去看布料,太差的布料,可不行,大家都是有眼睛看的,我還想做長久,二嫂別貪圖快,還得好,不然我也隻能找別人了。”


    李曉梅可得提醒,免得付小芳以為沒了她就不行了,偷工減料,這樣可不行,誰都不是傻子。


    不過一個人是不行的,肯定還得多找人一起,不然一個人快不起來,她要的就是一個快的,可惜自己的本錢不夠!


    “你放心,就包在二嫂身上,那還需要別人啊,你那什麽朋友在那,走走走,我們就去。”


    “二嫂,我們還沒有曬衣服呢?”


    “我這都是什麽命,伺候完老的還要伺候小的,兒子沒個工作,兒媳婦天天不著家,眼見著錢跟流水花出去,幹脆我們一家老老少少都去跳樓好了!”


    許小花氣唿唿地說著,她剛買菜的時候嫌東嫌西,更問了價格以後說人家搶錢啊,差一點就跟人家打起來了。


    罵罵咧咧著。


    沒想一個抬起頭的功夫,就看見了自己二兒媳婦和跑了的女兒,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血腥味從嘴間散開,就清醒了,真的是啊,然後就就不再猶豫,欣喜若狂地跟了上去。


    “娘?”


    李曉梅楞了一下,都多少年沒有見過老太太了,那一會李曉北和陳麗娜都不管她了,老太太一個人住在老屋,跟大嫂對罵,爹已經不在了,可是她為了小兒子的名聲著想,不能認了拐賣的事情,拒絕承認自己是李曉梅,直說自己早就死了。


    那個滿頭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還有力氣推著她出門,讓自己死在外麵,別讓她看見。


    這就是自己那個娘,親娘!


    “李曉梅,你眼裏麵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跟人跑了,我讓你跑,還把家裏麵的東西都搬了,翻了天啊!”許小花狠狠地打了幾下李曉梅,把氣撒在李曉梅身上。


    那想李曉梅非常冷漠地迴望她,就忍不住在這個李曉梅的額頭上狠狠的戳上兩戳,“我做的事情還不是為了你好,還當自己是黃花閨女啊!好不容易求人介紹個對象給你,你居然跑了,現在好了,後悔,都來不及了。”


    然後哭訴著她最近的不幸,兒子有多難,那些人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起人,還有兒媳婦有多不孝。


    “小哥再不好,在你心裏比我這個女兒重要得多,你兒媳婦也是你同意進門的,我一個成年人,有手有腳的,我喜歡自力更生,不想麻煩娘你們了,還不行嗎?不需要你為我好,有這個時間,你就多想想你那個好兒子吧。”


    李曉梅恨不得自己不是許小花的女兒。


    付小芳直想罵人,怎麽就讓婆婆看見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去李曉梅那朋友家,要是婆婆看見了,說好給的衣服,肯定沒了的。


    “還有你,讓你們兄弟有時間就送菜送米過來,聽到了沒有?”許小花還想說讓兒媳婦迴家以後,多送一些吃的過來,畢竟在這裏,什麽都得花錢買,非常不習慣,可是看見李曉梅不耐煩的臉色,本來就有一點壓下去的心頭火馬上又有了上躥的跡象。


    “死丫頭,你這是什麽臉色,是不是覺得我教不動你了,趕緊跟我迴去。”


    許小花忍住不在外麵破口大罵,想迴家繼續收拾李曉梅,最要緊的是家裏麵有人了幹活。


    李曉梅心神恍惚的神智終於拉了迴來,避開了許小花的手,冷笑。


    “我可不是你們的保姆,還是免費的那種,我也沒有眼裏麵隻有兒子的娘,讓我做飯,你不會想我晚上一把火燒了廚房的,別招惹我,我已經不是過去我了,二嫂,我們走。”


    這輩子她重生迴來了!


    李曉梅拉著付小芳就跑了起來,許小花一個老太太的手腳慢,肯定追不了,隻能在後頭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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