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瞥了一眼李新年,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似乎隱約猜到了他的心思,嗔道:“你可別想歪了啊。”


    其實李新年也就是一瞬間想歪了,隨即就意識到青春期的李剛恐怕不僅有一顆敏感的心,而且還有一個狗一般靈敏的鼻子,顯然他可能聞到了丈母娘的體香。


    不過,李新年還是沒有把秦時月說的情節跟案子結合起來,自顧心裏憤憤罵道:“這個狗娘養的王八羔子。”


    秦時月把車拐進了一條狹小的巷子裏,李新年這才注意到周圍全是低矮的民房,說實話,他都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沒想到經濟發達的寧安市居然還存在這麽一個貧民窟。


    秦時月好像專注於開車,一直都沒有出聲,李新年忍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這就是李剛給你提供的敏感信息?”


    秦時月反問道:“怎麽?難道這個信息還不敏感嗎?”


    李新年原本也算是個聰明人,原本理應能琢磨出秦時月這個故事的可怕含義,可今天中午喝了幾杯酒,腦子似乎有點轉不過來彎來,疑惑道:“不就是一個半大小子迷戀我丈母娘嗎?跟案子有什麽牽扯?”


    頓了一下,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又急忙道:“這混蛋該不會是心理變態吧?既然他如此迷戀我丈母娘,怎麽還狠心想燒死她呢?”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李剛知道你丈母娘和顧百裏是夫妻關係嗎?實際上你丈母娘兩次去李健的家裏都是打著銀行領導的旗號去做思想工作,如果李健知道她和顧百裏是夫妻關係的話,人家未必肯罷休呢。”


    李新年一臉恍然的樣子,說道:“這麽說李剛並不知道我丈母娘也住在四合院。”


    秦時月瞥了李新年一眼,罵道:“我看你真是榆木疙瘩,難道還沒猜到結果?”


    李新年喘了幾口,一臉苦惱的神情,近似哀求道:“哎呀,我叫你一聲姑奶奶,你就給老子一個痛快吧。”


    秦時月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哼了一聲道:“看來真是貓尿喝多了。”


    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李剛記得那是個下雨天,一個女人上了他的出租車,這個女人也不說去什麽地方,隻是讓李剛拉著她在市裏麵轉悠。”


    “雇主出場了。”李新年嘟囔道。


    秦時月繼續說道:“其實李剛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見這個女人隻是坐車在城裏麵轉悠,再看看穿著像是個闊太太,猜測會不會是心靈遭到打擊的富家婆娘。


    於是他就打起了壞主意,主動開始跟女人套近乎,沒想到女人並不拒絕,兩個人天南海北地扯了半個多小時,眼看就到了中午,結果女人居然主動邀請李剛去一家餐廳吃飯。


    說起來也巧了,這家餐廳距離你的公司不遠,隔著兩條街,我專門去實地看過,倒是一家挺上檔次的餐廳。


    據李剛說,那天他們兩個人在一個包間裏點了一桌子菜,吃了小一千塊錢,臨走的時候,女人和李剛加了微信,還給李剛買了一條大中華。”


    李新年疑惑道:“怎麽?他們沒有談縱火的事情?”


    秦時月搖搖頭,說道:“沒有,那天女人跟他隻是閑聊,實際上都是老套,女人說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心情不好之類的套話,而李剛則甜言蜜語想吊這個富婆,隻不過女人沒給他機會。”


    “這麽說他們還來往了一陣子?”李新年問道。


    秦時月搖搖頭,說道:“實際上也隻見過兩次麵,第二次可是李剛主動給女人發微信約出來的,還是在那家餐廳。


    不過,這一次兩個人更加熟絡了,李剛可能是想賣慘獲取女人的同情,於是就把家裏的悲慘遭遇說了一遍。


    結果這個女人聽了以後大吃一驚,她不僅知道李剛父親當年出車禍的事情,還知道李剛父親的名字,甚至還認識肇事者,更重要的是她和肇事者還是仇人。”


    李新年疑惑道:“難道這個女人跟我老丈人真的有仇?”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也許有殺子之仇。”


    李新年不出聲了,盯著秦時月怔怔楞了好一會兒,隨即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這女人是蔣玉佛?”


    秦時月沒出聲,也沒有否認。


    李新年猛地坐直了身子,顯然意識到了什麽,呆呆楞了一會兒,盯著秦時月顫聲道:“你是說李剛從這個女人身上也聞到了誘人的氣息?”


    秦時月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的反應也真夠慢的,不錯,這個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勾起了李剛青年時代對你丈母娘的記憶。


    說實話,如果昨天晚上我不單獨去找他聊天的話,在審訊室裏他是絕對不會透露這個細節,因為他並不認為這件事跟案情有關。”


    “毛竹園的香水。”李新年有點失魂落魄地嘀咕道。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給李剛看過蔣玉佛的照片,可李剛說不是一個人。


    我甚至還給李剛看了有可能使用毛竹園香水並且跟四合院扯得上關係的其他一些女人的照片,但沒有符合那個女人的特征。”


    “那這個女人大概什麽年紀?”李新年問道。


    秦時月說道:“李剛說不會超過四十歲,我安排人按照李剛的描述給嫌疑人畫了像,但現在還沒有找到相似的人,恐怕希望不大。


    遺憾的是李剛歸案太遲了,據那家餐廳的服務員和老板迴憶,那個女人他們也從來沒見過,酒店的監控也早就沒有了。”


    李新年摸出一支煙點上,默默抽了幾口,像是自言自語道:“蔣玉佛保養的不錯,看上去可不是四十來歲的樣子嗎?


    她長年使用毛竹園的香水不用質疑,我跟她說話的時候都聞到過,如果她再戴上一副麵具的話……”


    秦時月瞥了李新年一眼,問道:“可她有必要親自出馬嗎?就算是戴著麵具也照樣有風險,像她這種有錢人,就算是找個女人去迷惑收買李剛也很容易啊。”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她總要親自出馬一次,如果找人收買李剛的話中間多個環節反而不好,自己親自出馬擺平豈不是更好?”


    秦時月質疑道:“但僅憑香水味和動機就能斷定是蔣玉佛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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