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不把老秦的家產當做一份事業來看的話,那無非就是一個錢字。


    現在看來,老秦是個相當固執的人,他多半不會改變主意,如果你們為這件事繼續爭吵下去,你們的父女關係都有可能破裂,而我和我媽也難做人,所以……”


    “所以什麽?”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盯著秦時月說道:“既然是錢的問題,那就好辦,其實對你來說無非是擔心將來老秦的家產會被我們母子私吞嘛。


    我看這樣,讓我媽接受老秦贈與她的股權,而我可以為你提供擔保,保證你和你女兒的權益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秦時月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麽擔保?難道你想給我寫一份保證書?”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還沒這麽複雜,其實很簡單,做為交換,我可以在我的公司給你女兒同等數目的股權,這樣大家豈不是扯平了?”


    秦時月顯然沒有想到李新年會提出這種解決辦法,怔怔楞了一會兒,眯著眼睛盯著李新年狐疑道:“你難道比我爸的錢還多嗎?”


    李新年幹笑道:“怎麽?你是不是覺得我公司的股份沒有老秦的值錢?”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你那點家底我多少有點數。”頓了一下,盯著李新年若有所思地說道:“除非你突然成了暴發戶。”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放心,我的每一分錢都經得起你的調查,實際上我公司股份的價值就在於未來的高成長性,這一點絕對不是老秦醫院可比。”


    秦時月狐疑道:“我不懂生意,不清楚你公司未來的前景會怎麽樣,我隻知道你在吳中縣的藥廠撐死值十個億,加上雜七雜八的投入撐死二十個億,而我爸的資產數百億,這能一樣嗎?”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你爸是不是有數百億資產還是個未知數,不過是社會上的傳言罷了,再說,那兩家醫院都是你爸一個人的嗎?實不相瞞,我在你爸的新醫院還持有一點股份呢。


    最重要的是,你爸眼下所有的資產基本上都變成了水泥建築、昂貴的醫療設備以及巨大的人工成本投入,什麽時候能迴本還難說呢。


    更何況,這種民營醫院受製於國家的產業政策,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或者經營上的失誤,一夜之間破產都不一定。”


    秦時月罵道:“你這張狗嘴,是不是巴不得我爸破產?”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你爸破產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的意思是你爸的投資具有一定的風險性,並且根本沒法在短時間之內變現。”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那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你的錢不也是穆澄園一堆水泥建築和設備嗎?”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說道:“那可不一樣,我在穆澄園的水泥建築設備也許值不了多少錢,但我那塊地可是無價之寶。”


    “你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秦時月疑惑道。


    李新年又摸出一支煙點上,盯著秦時月注視了一會兒,說道:“為了讓你相信我公司的股權絕對不是廢紙,我現在就給你提前透露一下尚未公開的消息。”


    秦時月一臉狐疑道:“該不會有人出高價買下你那塊寶地吧?”


    李新年一臉不屑地說道:“我說句大話,放眼寧安市,包括趙源在內,誰有能力買下穆澄園?”


    秦時月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哎吆,穆澄園的地底下該不會真的有一座金礦吧?你的夢還沒醒啊。”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秦時月低聲道:“我倒是願意跟你分享一個最新的消息,就在我早晨去參加姚鵬的葬禮之前,省地礦局的人給我打來電話。


    他們下周將在開元縣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在開元縣境內發現大型金礦礦脈的消息,而穆澄園恰好就在這條礦脈的尾巴上。”


    秦時月一臉吃驚的神情,隨即疑惑道:“尾巴上?”


    李新年笑道:“你不用糾結尾巴這個詞,實不相瞞,我在開元縣正好擁有這條礦脈的開采權。”


    秦時月一臉震驚道:“你怎麽會有開元縣的開采權?”


    李新年得意道:“因為我有先見之明,我成立了一家礦業公司,並且跟開元縣政府簽訂了采礦協議,實際上開元縣政府也是我的股東。”


    秦時月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哎吆,這下你可真的成暴發戶了。”


    李新年幹笑道:“你還認為我公司的股權不值錢嗎?”


    秦時月咬著嘴唇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問道:“你是不是已經跟我爸說過這件事?”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我沒必要跟他說這件事,隻要你同意就行,我相信你爸不會有意見。”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他當然不會有意見,他隻要把我和女兒從家裏打發出來就算達到目的,哼,我還懷疑這是不是你跟我爸的陰謀呢。”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說道:“你這麽說可就傷了我的心啊。”


    秦時月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這事先說到這裏,既然你連金礦都有了,我似乎也沒必要這麽擔心了,不管怎麽樣,你的態度起碼讓我很欣慰。”


    李新年一臉冤屈道:“那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不用再繼續互掐了。”


    秦時月嗔道:“誰跟你掐了?怎麽?難道你以為我讓你老辦公室就是為了跟你談這事?”


    李新年疑惑道:“那還有什麽事?”


    秦時月坐在那裏楞了一會兒神,隨即打開抽屜拿出兩張照片,遞給李新年說道:“你看看,是否見過這兩個人。”


    李新年接過來一看,照片上是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一個三十來歲的樣子,另一個好像有四十多歲了,但看上去都很陌生,腦子裏仔細搜索了一陣也沒接過。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李新年狐疑道,不明白秦時月為什麽要跟他看兩個警察的照片。


    秦時月猶豫道:“年紀大點的這個名叫徐榮明,他是二分局辦公室副主任,也是二分局局長徐榮軍的堂兄弟,這個年輕點的叫梁友,城關鎮上李村人,也是二分局的民警,就在分局辦公室工作,算是徐榮明的下屬。”


    李新年不解道:“怎麽?這兩個警察犯什麽事了嗎?我可不認識他們。”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徐榮明就是曾經跟徐世軍住在一起的人,梁友涉嫌那天晚上參與了毛竹園針對姚鵬的兇殺案。”


    李新年一聽,一把拿起照片又把兩個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吃驚道:“你說什麽?警察殺了姚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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