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拿起萬振良的身份證看了一會兒,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輛皮卡車是在五年前被人從露天倉庫偷出來存放在陳元富的老屋子裏。


    而那時候距離萬振良案發已經過去四五年了,難道萬振良潛迴寧安市偷出這輛車就是為了藏這幾樣毫無價值的東西?”


    周興海說道:“我反倒覺得符合萬振良的心理特征,這幾樣東西雖然沒有什麽特殊價值,但應該都是萬振良離開吳中縣的時候隨身攜帶的東西,具有紀念意義。


    當然,萬振良偷出這輛皮卡車不一定單純是為了藏這個鐵盒子,更多的可能性是他當時急需交通工具,而他對這輛車很熟悉。”


    秦時月質疑道:“紀念意義?萬振良身負重案,難道還有這種心思?


    如果這張身份證已經失去了作用,那麽他應該已經有了其他新的身份,出於安全的考慮應該毀掉這張身份證。


    而這把大哥大在萬振良案發前很多年就成老古董了,存放在自己家裏當個紀念品也就罷了,難道他跑路的時候還會特意帶在身邊,幾年後後特意藏在汽車裏?


    還有這三張寫著萬振良名字的銀行卡,他在離開吳中縣來寧安市發展的時候就已經取走了上麵的錢,說白了就是幾張廢紙。


    可萬振良卻在逃跑的時候居然隨身攜帶,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似的,潛迴寧安市還不忘記藏在車裏麵,豈不是可笑?


    至於三張照片,除了被剪裁過的那張照片可能有特殊意義之外,其他兩張不過是家族的合影,根本沒有保存的價值。


    至於那個金戒指就更沒必要隱藏了,萬振良完全可以隨身攜帶,對於一個窮途末路的人來說,金戒指帶在身邊還可以換錢,即便萬振良不缺錢,也沒必要挖空心思藏在汽車底盤裏。”


    周興海楞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我們也沒必要費盡心思去猜測萬振良保存這些東西的心理,做為一個身負重案的在逃人員,他的心理特征也不是我們常人所能推測。


    但有一點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些東西確實是萬振良的私人物品,如果不是他自己藏在這裏,難道還會是別人?”


    一時,誰也沒有出聲。


    朱天虎扭頭看看一直保持沉默的姚鵬,問道:“你怎麽不說話?談談你的意見?”


    姚鵬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同意秦隊的意見。”


    周興海氣哼哼地說道:“秦隊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你同意她什麽意見?”


    姚鵬謹慎地說道:“我覺得萬振良本人確實沒必要神神秘秘的藏匿這幾樣東西,會不會是他的同夥幫他保存了這個鐵盒子。”


    周興海瞪著姚鵬質問道:“同夥?哪個同夥?戴山?”


    姚鵬遲疑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輛車雖然是東風機械廠的資產,可實際上也算得上是戴山的專用車輛,事實上萬振良和顧百裏也經常使用這輛車。


    我認為戴山偷這輛車的可能性更大,有可能萬振良在逃跑之前把這些東西交給戴山保存,後來戴山幹脆藏在了這輛車裏。


    這張被剪裁的照片似乎也能說明點問題,戴山畢竟是顧百裏的女婿,他可能不希望有人看到顧百裏和萬振良的這張合影,於是幹脆剪去了另一半。


    當然,顧百裏和萬振良的合影並不能證明顧百裏涉案,戴山隻是出於某種微妙的心理剪去了另一半。”


    朱天虎微微點點頭,說道:“這個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


    周興海質疑道:“可陳元富父子看見的是萬振良,而不是戴山。”


    姚鵬猶豫道:“也許萬振良潛迴寧安市之後又和戴山取得了聯係,而戴山暗中幫他找了這輛皮卡車做交通工具。”


    秦時月提醒道:“現在還不能單憑這把小口徑步槍就斷定被剪去的另一半就是顧百裏,也許另有其人。


    不管是萬振良還是戴山,他們之所以隱瞞這個跟萬振良合影的人,自然是這個人見不得光,或者這個人和萬振良關係密切,我懷疑會不會是萬振良的某個女人。”


    周興海急忙道:“搞清楚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從照片的背景來看,拍攝地點肯定在東風水庫,那裏是顧百裏經常打野鴨的地方。


    而萬振良又背著顧百裏的小口徑步槍,不用說,那天顧百裏肯定在場,如果被剪去的一半不是顧百裏的話,那顧百裏有可能就是拍下這張照片的人,我們可以去找他查清楚這件事。”


    朱天虎微微點點頭,說道:“我們是該跟顧百裏正式接觸一下了,不過,這一次不是我們去他家裏拜訪,鑒於案情重大,我看,有必要立即傳訊顧百裏。”


    說完,從一邊拿出一張折疊的地圖在桌子上展開來,說道:“這裏還有一個啞謎要讓大家來猜猜,也許這個啞謎才是本案的關鍵。”


    秦時月和周興海馬上站起身來走到了桌子跟前,姚鵬猶豫了一會兒也湊了過去,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是一張本市的地形圖,在地圖的東北方向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圓圈。


    “朱局,這是什麽意思?”秦時月指著那個紅圈疑惑道。


    朱天虎說道:“我要讓你們猜的就是這個啞謎,這張地圖也是鐵盒子裏麵保存的東西之一。”


    周興海一聽,驚訝道:“這也是萬振良留下的?”


    朱天虎猶豫道:“不管是誰留下的,這塊被紅筆標注的區域究竟有什麽特殊含義。”


    周興海怔怔楞了一會兒,興奮道:“很有可能就是萬振良或者戴山的藏身之地。”


    秦時月一隻手在地圖上描畫了一會兒,說道:“這塊區域正好覆蓋了萬振良的老家吳中縣富林鎮以及永昌鎮和馬達縣的一部分,並且都是山區。”


    朱天虎點點頭,說道:“我大概預估了一下,這塊地區差不多有一百多平方公裏,萬振良案發之後,我們也曾經對這一帶進行過大規模的搜查。”


    周興海說道:“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後來再也沒有搜索過這片區域。


    既然萬振良再次現身,我認為有必要集中警力對這一地區進行封鎖搜查,也許萬振良在受驚之後會隱藏在這一帶。”


    秦時月猶豫道:“難道萬振良會在地圖上標注出自己的藏身地,並且還特意把地圖保存起來?萬振良是吳中縣土生土長的人,對那一帶再熟悉不過了,也沒必要看地圖尋找藏身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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