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冰站起身來說道:“兩位警官要不要在家裏吃頓便飯?”


    周興海隻好站起身來說道:“不用客氣,今天就到這裏吧,也許什麽時候還會來找你們。”


    顧紅說道:“如果你們能安排我跟新年見個麵的話,我願意勸勸他跟警方合作。”


    周興海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等我們的通知吧。”


    顧紅猶豫道:“雖然警方已經排除了我丈夫謀殺徐世軍的嫌疑,可徐世軍畢竟也是我家的熟人,我想問問周警官,這個案子有眉目了嗎?”


    周興海盯著顧紅說道:“我們雖然解除了李新年因徐世軍案的強製措施,但要說完全排除了對他的懷疑還為時尚早,警方將對這個案子繼續調查,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剛剛送走兩個警察,洋洋就撲在譚冰身上撒嬌道:“外婆,我表現的怎麽樣?”


    譚冰在洋洋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罵道:“你這兔崽子可真是個天生的演員,不僅台詞背得好,表現的也不錯,不愧在學校話劇團學了一年呢。”


    顧紅一把揪住洋洋的耳朵,恨聲道:“你跟我說清楚,你幹爹跟如蘭阿姨親嘴的事情究竟有沒有?”


    洋洋齜牙咧嘴說道:“哎呀,哪有這迴事?我幹爹當時確實編不出其他的理由,所以才讓我這麽說的,要不然他在毛竹園一晚上,起碼也要給警察一個交代啊。”


    顧紅拿起茶幾上的那張照片質問道:“難道這照片也是假的?”


    洋洋一臉冤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張照片又不是我拍的。”


    譚冰擺擺手說道:“現在你還顧得上吃醋?我這裏有個熟人,你明天去找他幫個忙,不管怎麽說,不能讓老旦在裏麵受罪吧,看守所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麽狗屁總經理。”


    顧紅哼了一聲,氣哼哼道:“我才不管呢,就讓他在裏麵受點罪,也該讓這混蛋反省反省了。”


    顧雪還惦記著水電工程的那筆生意,一臉沮喪地說道:“老旦要是知道到手的生意黃了的話,非氣死不可。”


    譚冰好像這才有空關心這件事,急忙問道:“究竟怎麽迴事?什麽環節出了問題,難道跟老旦的案子有關?”


    顧雪猶豫道:“具體情況歐陽還在調查,不過,據說齊宇被人告了,他的副總指揮的位置已經被人接替了。”


    譚冰呆呆楞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不過是錢上的損失,現在看來,不做這筆生意未必不是好事。”


    顧雪沮喪道:“媽,這可是幾個億的利潤啊,說沒就沒了,老旦為了這筆生意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呢。”


    譚冰擺擺手說道:“人都在牢裏了,還說什麽錢不錢的,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人沒事阿彌陀佛了,吃飯吃飯。”


    顧紅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剛才那個女警不知道叫什麽,今晚幾乎沒有怎麽說話。”


    顧雪說道:“多半是周興海的跟班,也輪不到她說話,她一直忙著把我們說的話記下來呢。”


    顧紅不信道:“跟班?不大可能吧,看她的年紀也有四十多歲了吧,警銜恐怕和周興海差不多呢。”


    譚冰走過來低聲道:“我正想說這件事呢,周興海怎麽會帶她來咱們家裏?難道警方還不知道她和老旦的關係?”


    顧紅疑惑道:“怎麽?你認識她,她和老旦有什麽關係?”


    譚冰猶豫道:“你們不認識她,我也是前些年偶然見過她一麵,其實,她就是秦川的女兒秦時月。”


    “啊。”顧紅和顧雪都忍不住一聲驚唿。


    “秦時月?她怎麽會參與老旦的案子?”顧紅驚訝道:“我婆婆好幾次讓老秦迴去問問女兒老旦案子上的事情,可秦時月總是推脫說這個案子跟她沒關係。”


    譚冰遲疑道:“這麽說秦時月也算是個有原則的人了。”


    顧雪哼了一聲道:“秦時月把老旦他媽恨的要死,多半也把老旦恨上了,別指望她會幫什麽忙。”


    譚冰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秦川是潘鳳的徒弟,和毛竹園的關係非同一般,按道理來說,秦時月和毛竹園也應該有來往。”


    “你是說如蘭應該跟她關係不錯?”顧雪問道。


    譚冰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擺擺手說道:“別瞎猜了,既然當了警察,免不了都有職業病。”


    顧雪哼了一聲道:“什麽職業病?無非是六親不認罷了。”


    正說著,隻見顧百裏從裏麵走了出來,問道:“怎麽?警察走了?”


    譚冰白了丈夫一眼,嗔道:“怎麽?難道你還想發表演說?”


    頓了一下,又一臉狐疑道:“奇怪啊,怎麽警察對你就沒有一點興趣呢?難道你不算家庭成員?”


    顧百裏氣哼哼地說道:“這個家裏要是出點什麽幺蛾子,那肯定少不了你這婆娘,看來今後警察可能要成為家裏的常客了。”


    顧紅生怕父母又吵起來,急忙說道:“哎呀,都別說了,吃飯吃飯。”


    周興海和秦時月離開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兩個人似乎對這次拜訪都有點失望,周興海把車開出院子之後說道:“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吃頓飯?”


    秦時月冷冷說道:“我從來不跟有婦之夫單獨吃飯。”


    周興海幹笑道:“對了,我忘了你現在是單身,避嫌呢。”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我倒是沒什麽可避嫌的,倒是你那個醋壇子老婆讓人害怕呢,我可不想惹出什麽瘋言瘋語。”


    “那我送你迴家?”周興海說道。


    秦時月搖搖頭,說道:“送我迴局裏吧,手頭還有點事要處理。”


    周興海瞥了秦時月一眼,笑道:“怎麽?你這是急著迴去向朱局匯報?”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有什麽新鮮玩意值得匯報嗎?”


    周興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確實沒有什麽新鮮玩意,不過,起碼那個小兔崽子承認李新年跟戴山見過麵,也不算白來一趟。”


    秦時月一臉不屑地說道:“這也算是收獲?你不是手裏掌握著李新年和戴山見麵的確鑿證據嗎?他家裏人承認不承認有什麽關係?再說,還是一個小屁孩的話。”


    周興海猶豫道:“雖然是小屁孩的話,但我相信有一部分是真實的,當然,不排除譚冰為了幫自己的女婿推脫責任而編造的謊言。”


    秦時月問道:“你該不會指望戴山的兒子上法庭作證吧?我懷疑你壓根就沒有李新年見戴山的證據。”


    周興海好一陣沒出聲,良久才說道:“我知道你為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說實話,並不是我有意要隱瞞你,而是不得到朱局的同意,我也沒權向你透露這件事。”


    秦時月疑惑道:“什麽證據這麽神秘,還要得到朱局的批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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