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拿什麽獻給你我的大學 作者：周路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風緊緊噙住她的舌尖，房間裏響起了濃重的喘息聲。蘇風在慌亂中解開了她的上衣扣，手掌輕輕地撫了上去。白輕衣已經沉迷在歡樂、慌亂、酥軟、迷茫中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漂在大海上的小船，隻能聽天由命，任大海肆意輕薄顛簸。在迷亂中，她忽然觸到一陣冰涼，是蘇風的指尖觸到了她的身體。她一個寒噤，推開了蘇風的手，坐了起來。蘇風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攬住她的腰：“怎麽了？”
二十分鍾不到，白輕衣就到了蘇風家。爺爺到樓下市場買菜去了，他把買菜當作了健身運動。媽媽正忙著打掃。看見白輕衣，她叫了聲“阿姨好”。媽媽立刻眉開眼笑：“蘇風，好好招待你同學！”
蘇風便說：“到我房間看電視去吧？”
“好啊，你昨天晚上迴來沒什麽事吧？”
“沒有，迴來就睡了。太困了，想不到酒有催眠作用，一覺睡到大天亮。”
白輕衣進了蘇風的房間，看到蘇風的桌子很亂，磁帶，報紙，書，cd，碟片，什麽都有，亂七八糟，便動手收拾起來。蘇風一看有些不好意思，趕快說：“我來收拾，我來收拾。”
她笑著說：“也不知道你這些東西放這兒多少天了，怎麽今天才想著收拾？還是我來吧。”
蘇風便跑到客廳，到冰箱裏拿了兩罐百事可樂，遞給白輕衣，她說：“待會等我收拾好再喝，你先放一邊吧。”
他就把兩罐都放在了桌上，打開電視，聲音開得比較大，又是警匪片，轟隆轟隆的，媽媽在外麵喊：“蘇風，把聲音開小點！吵死了！”
蘇風便把房間的門關了，一個人坐在床上看電視。白輕衣動作很麻利地把桌上清理了一遍，各種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排在了桌上。
蘇風走過去，白輕衣背對著他還沒有發覺。她一迴頭，蘇風就站在她麵前，而且靠得很近很近。她的臉紅了，蘇風也有些倉皇，他又聞到了白輕衣身上淡淡的香味。此時的白輕衣分外地動人，蘇風剛伸手想抱她，“啪”一聲，一罐百事被他的手碰到，掉在了地上，他訕訕地縮迴手。
他剛想蹲下去撿，白輕衣用一種很輕柔的聲音問他：“你的可樂掉了，怎麽辦呢？”然後給他一種近乎曖昧的眼神。
蘇風感覺唿吸急促了，嘴裏發幹，語無倫次地說：“我，我也不知道。”
“你還不撿嗎？”白輕衣把嘴唇湊過來，吹氣如蘭。
“不撿了。”蘇
風一把抱住她，狂吻起來，隻覺心頭一陣狂亂，似乎隻有她的吻才能平息。白輕衣星眸閃動，發出一陣呻吟。蘇風抱住她，到了床邊，接著兩人倒在了床上。
蘇風緊緊噙住她的舌尖，房間裏響起了濃重的喘息聲。蘇風在慌亂中解開了她的上衣扣，手掌輕輕地撫了上去。白輕衣已經沉迷在歡樂、慌亂、酥軟、迷茫中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漂在大海上的小船，隻能聽天由命，任大海肆意輕薄顛簸。在迷亂中，她忽然觸到一陣冰涼，是蘇風的指尖觸到了她的身體。她一個寒噤，推開了蘇風的手，坐了起來。蘇風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攬住她的腰：“怎麽了？”
“你媽還在外麵呢！”白輕衣抑製不住的自責和後悔。
蘇風漸漸平靜下來：“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麽？”
她整理淩亂的頭發和衣服，低下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和他分手吧，我們在一起啊。蘇風，我喜歡你。你知道嗎？在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她輕輕地抱住蘇風，偎依在他懷中。
蘇風輕輕吻她的臉：“你為什麽喜歡我？我哪裏好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站起來把桌上的那罐百事可樂拿給她：“你怎麽不喝啊？上次說要請你吃飯的，現在改請你喝水吧？”
白輕衣撒嬌似地說：“人家都不記得了。你要不要聽我講為什麽喜歡你？”
“好啊。”蘇風走到門前把門反鎖上了，撲到床上抱住她。
她感覺身體軟綿綿的，不聽使喚，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便由他抱著，開始對往日的迴憶。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高中時的樣子啊。剛上高二，就聽說有個學習很好的學生轉到了我們班上，原來就是你。你長得挺舒服的，反正讓我看了感覺很順眼。班上不少女生都喜歡你，經常暗地裏討論你。”白輕衣一臉的幸福。
蘇風壞壞地笑：“你是不是也和別人討論我啊？”
“沒有，我不好意思啊。不久我就和你同桌了，這讓我很開心，不過也招來了很多人的嫉妒。不過相比起來，還是值得的。但是你不怎麽和我說話，問你題目也不怎麽理我，真把我氣死了。”
“我那時候隻想著學習，而且最害怕和女生說話。”蘇風有些尷尬。
“你那時侯眉宇間總鎖著深深的一層憂鬱。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喜歡你的這種憂鬱。”
“我怎麽不知道？也許是學習壓力太大吧？”蘇風笑著，抱住她就吻起來。
“你壞死了！”她掙紮著，卻一臉的笑意。
蘇風忽然沉靜下來，忍不住問她：“這樣做對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公平？”他記起不久前和盧曉月的那段往事，“他到底是什麽人？”
“我以前和他在網上認識的，一直聊得挺好。我感覺他這個人滿不錯的，對我也好。後來就見麵了，我不怎麽喜歡他，可是他一直纏著我，沒有辦法我才答應他。”
蘇風笑著說：“不喜歡他就不要答應他啊，這樣對你們兩個人都不公平的。”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這些事情以後再想吧？”白輕衣懶洋洋地說。
“好吧，可你一定要和他說清楚。”蘇風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事的。他也不能勉強我啊對不對？”
“那我們以後是什麽關係？”他故意板起臉逗她。
“沒有關係，你是我男朋友，好不好？”白輕衣滿是天真的笑容，眼中充滿了期待。
蘇風眼中閃過一絲陰抑，但瞬間煙消雲散。他握住白輕衣的手，鄭重其事地說：“從此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白輕衣側過身來吻了他一下，開心地說：“我好高興。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真想告訴全世界，你是最好的！”
他們坐在床上看電視，媽媽突然敲門並在喊著：“蘇風開門，媽媽掃地。”
蘇風趕快跳起來開門，而白輕衣已經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床沿，喝著百事可樂看電視呢。
媽媽一看蘇風的桌子被收拾得如此整齊，高興地說：“這一定是你同學幫你收拾的吧？你看看你這麽懶，以後能討到媳婦才怪呢。”
白輕衣“噗嗤”一聲笑出來，轉過頭說：“阿姨，你們家蘇風人很好的，讀高中時學習又好，班上好多女孩子喜歡他的。”
蘇風一聽，忙著解釋：“媽，我上高中可沒有早戀啊。”
媽媽說：“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又懶又髒。看看你同學，誰家有這麽個好女兒可真是有福氣啊。你看看你，可樂掉地上也不拾起來。蘇風，你這丟三落四的壞習慣什麽才能改掉？”
蘇風賠著笑臉：“快了快了。爺爺買菜迴來了麽？”
正在這時候，門鈴響了，蘇風說：“我去開門。”
他打開門，幫爺爺把買的菜拎到廚房裏，問爺爺：“爺爺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哎呀我一個老頭子能出什麽事啊？剛在樓下碰到以前單位的老張，和他聊了老半天。談談他家裏的事，人家孫女學習可好了，在學校拿獎學金，買東西給老張。你什麽時候也拿獎學金買東西給爺爺啊？”
“下學期啊爺爺。你說的老張的孫女是不是叫張璿，小時侯和我一起玩的那個？”
“是啊，她媽媽以前和你媽不是一個單位的嗎？聽說她和你一個學校。”
“有空我倒要看看現在她有多好。”蘇風有些不服氣。
這時候白輕衣從房間裏出來，對著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爺爺叫了一聲：“爺爺好。”
“哎！乖孩子。”爺爺轉過頭問蘇風，“這孩子是哪家的閨女？”
“我同學，過來玩的。”蘇風一邊說一邊把她拉迴了房間。他們手拉著手的時候，正好被媽媽看見了，微微一笑。
媽媽剛打掃完，到廚房準備做飯了。白輕衣跟著走進廚房：“阿姨，不如我幫您忙吧？”
“不用了，你是客人，和蘇風看電視去吧。”媽媽心裏很高興。
“沒關係，我在家裏經常幫我媽媽做飯的。我幫你吧。”說完她就動手忙起來。
“哎呀你這孩子多懂事，太謝謝你了。”媽媽打心眼裏喜歡白輕衣，用疼愛的目光看著她。
“阿姨，您燒菜的手藝一定不錯吧？”白輕衣一邊忙一邊問。
“哪裏啊，平時上班難得有時間在家做飯，一般都是蘇風他爸爸做飯。他以前可是學過廚師的，現在當了機關幹部，閑工夫可有了。”
“怎麽看不見叔叔啊？”
“陪朋友出去釣魚了吧？說好中午迴來吃飯的。蘇風就像他爸爸，懶，在家不幹活，裏裏外外，就我一個人忙。”
“是嗎阿姨？那您可真辛苦了。我媽媽在家隻是做做家務。”
“那你爸爸是做什麽的？”
“做生意啊，忙得整天不迴家。”
“那生意做得還不錯吧？”媽媽有意套她的話。
“應該還可以吧，我也不太清楚。”
蘇風跑進來：“咦，你在做什麽？”
“你看人家多懂事，要是你--”門鈴突然響了，媽媽便繼續說，“開門去，可能你爸迴
來了。”
他便去開門，果然是爸爸迴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大網兜鮮魚。
“哇老爸，從哪裏弄到這麽多魚啊？”
“是我釣的，哈哈。今天我上午工作的成績還可以吧？”爸爸把魚提進了廚房。
白輕衣抬頭叫了一聲：“叔叔好。”
爸爸笑著說：“你好，你好。”看著蘇風的媽媽，目光裏帶著疑惑和詢問。
“哦，是蘇風的同學，過來玩的。”媽媽笑著說，“這孩子挺好的，又聰明又懂事又能幹。”
爸爸趕快把白輕衣扶起來：“你是客人，怎麽能讓你來做這些事情？快去和蘇風玩吧，這裏我來做。”媽媽也說：“是啊衣衣，廚房裏有兩個人足夠了，麻煩你了。”
“那麽我洗手去了叔叔阿姨。”
“沒關係你去吧。”媽媽說。
蘇風在看電視，白輕衣進來了：“還在看電視啊？”
蘇風抱住她：“你還真勤勞。我媽和你說什麽了？她這個人很羅嗦的。”
“不要啦，你家人都在，看見了很不好的。”
他便向她做了一個鬼臉，把她給逗笑了：“看看你，以前還以為你品學兼優呢，原來是個調皮鬼。”
“不喜歡我了？”
“哪有啊，你就是變成一個大壞蛋，我也照樣喜歡你。”
“你看電視上，道明寺和杉菜兩個人多好。”蘇風一邊看電視，一邊感慨，“這《流星花園》拍得真不錯啊。”
“我倒是滿喜歡花澤類的。一個靦腆憂鬱的大男孩，卻又不失其浪漫氣質的貴族風格。”白輕衣在一旁評價。
“才女就是才女，真是出口就是文章啊。”
白輕衣有些不好意思：“我算得上什麽才女啊？你不要取笑我了。”
“我沒有笑你啊，其實我真的滿欣賞你的才華的。高中時，語文老師經常把你的作文當成範文在班上讀給我們聽，還把它們複印下來讓我們看。你的文采真的不錯啊，有的句子詞語，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都讓你用得很美。男生有好多人喜歡你這位才女呢！”
“別誇獎我了。那你當時怎麽不喜歡我啊？”
“我那時侯被發配到南通讀書，當時一門心思想著認真學習，哪裏會有閑心思去喜歡別人？”
“真的嗎，那時侯你當真誰也不喜歡？”
蘇風腦子裏立刻閃過林靜的影子，一陣黯然，說：“沒有。”
“你別騙我了。”白輕衣有些不高興。
“為什麽？”
“你剛才在迴答我的時候，眼睛是向右轉的，這說明你是在想象；如果你的眼睛是向左轉，說明你在迴憶。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你說吧，以前喜歡誰？”
蘇風信口撒謊：“楊千樺。”
“楊千樺？不是香港那個演員麽，你怎麽會喜歡她？”她有些詫異。
“我喜歡她的可愛，天真爛漫。我感覺你有點像她。”蘇風笑著說。
“是嗎？”她笑起來，抱住他，“我好喜歡你，雖然你長得不象花澤類，但你和他有著同樣的氣質，一種自然天成的憂鬱，那種讓人見了凝結在心裏的愁，時間長了卻容易成愛。”
蘇風長舒一口氣，暗想順利過關。
爸爸在客廳喊著：“蘇風，喊你爺爺和你同學吃飯了。”
“我們吃飯吧？”蘇風說。
“好的。”
出了房間，蘇風看見爺爺在房間裏躺椅上看書，便喊道：“爺爺，吃飯了。”
爺爺放下書：“好的，一會就來。”
白輕衣忙著幫蘇風媽媽端菜，蘇風已經先坐下了。媽媽看見了說：“蘇風你也不幫著拿筷子,還要人家衣衣幫忙，你好意思啊。衣衣，你也快坐下吧。”
“那阿姨你也坐下來啊。”白輕衣跟著說。
“不忙，我還有一道紅燒魚沒有做呢！”
“沒事，叔叔，你也坐下吧，這麽多菜很多了。”
爸爸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每個人都倒點。”
“叔叔，我不喝酒的。”白輕衣趕快站起來。
“沒事，都喝一點。”蘇風拉住她。
坐下來吃飯，蘇風餓了，埋頭就吃。媽媽剛好把紅燒魚端上來，看見他就皺起眉頭：“哎呀你這孩子，誰跟你搶著吃了？衣衣，你別理他，愛吃什麽自己夾啊。”
“阿姨，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的，我去洗個手。”
大家都坐在一起了，白輕衣站起來，舉起酒杯：“我第一次來，敬爺爺、叔叔、阿姨還有蘇風，你們大家一杯酒。”
“這孩子，真會說話。”大家笑著喝了酒。
蘇風吃得挺快，狼吞虎咽
地吃了兩碗飯，打了個飽嗝站起來說：“飽了。”徑自走開，洗臉去了。
白輕衣吃得不多，不一會也放下筷子：“爺爺、叔叔、阿姨，你們慢慢吃，我也飽了。”
蘇風媽媽說：“有沒有吃飽，你怎麽吃這麽少？別客氣，到我們家就跟自己家一樣。”
“不了不了，我真的飽了，你們慢慢吃啊。”
她離開桌子，進了房間。爺爺說：“這女孩子挺懂事的。”
媽媽接著說：“是啊，懂禮貌。蘇風要有這麽樣一個女朋友，我也就高興了。”
爸爸笑著：“人家孩子是不錯，可我們蘇風也不差啊。”
“就你護著你兒子，都跟你學得奇懶。”媽媽搶白他。
“抽空你和咱們兒子談談。”爸爸用筷子指指虛掩的房門。
“是啊，他也不小了。聽衣衣說，她爸爸是做大生意的，有錢。”她一門心思想要蘇風把握好機會。
“孩子的事讓他自己做主吧。”爺爺擱下筷子，站起來。
“不過衣衣這孩子真的不錯，讓她管管蘇風也好。”爸爸點頭思索著。
媽媽來了心思：“風風這方麵不怎麽愛開口啊。”
“沒關係，多和他談談，了解了解他究竟想什麽最好。”
蘇風在房間裏對白輕衣說：“看來我家人滿喜歡你的。”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我想下午迴學校，明天要上課了。你到我學校去玩吧？”蘇風說。
白輕衣開心地說：“好呀，不過太遠了，過幾天再去吧。你說你到學校會不會想我啊。”
“當然想了，那你想我嗎？”蘇風反問她。
“不告訴你，有空再給你打電話。”
“好啊，我們可以上網聊天啊，這樣比較有趣。”蘇風提議。
白輕衣想起還要和男朋友好好談一談，有點心不在焉。
蘇風看她神情恍惚不定，擔心是不是什麽地方讓她不開心了，就問她：“今天在我家玩得開心嗎？”
她迴過神來：“當然開心了，能夠和你在一起，是我的莫大幸福。而且，你家人對我挺好的，在你家我真的有迴家的感覺。”
“謝謝你能夠這麽想。過會我送你迴去，我也要迴學校了，好嗎？”
“好的。”她準備下午把男朋友約出來
談清楚。
當他們出門的時候，媽媽親熱地叫白輕衣下次再過來玩。爸爸想讓蘇風留下談一談，蘇風把門一關，走了。
到了白輕衣學校的門口，蘇風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說：“真沒想到我們會這麽快就在一起，世事真難預料啊。”
白輕衣卻勾起了離情別緒：“自古多情傷離別，冷落清秋，自是人生往落與西東。”
蘇風笑了：“你的詩人氣質又來了，多說無用啊。我要走了，你迴去吧。記得晚上給我打電話啊。”
她有些傷感，抱著蘇風不肯放手：“我真害怕，鬆開手就會失去你，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傻孩子，怎麽會呢，我愛你。”蘇風親吻她的頭發。
“好了，不說了，你一路平安。”她的眼裏盈著淚花，卻努力做出一個笑容，那種表情讓人看了格外心痛。
蘇風擁抱著她，好久放開來：“再見。”然後轉身離開。白輕衣目送她走遠，陽光在她身後鋪滿了她的背影。她搖頭，一不小心，兩滴淚落在地上，迅速地漾成水花，消失不見。
二十分鍾不到，白輕衣就到了蘇風家。爺爺到樓下市場買菜去了，他把買菜當作了健身運動。媽媽正忙著打掃。看見白輕衣，她叫了聲“阿姨好”。媽媽立刻眉開眼笑：“蘇風，好好招待你同學！”
蘇風便說：“到我房間看電視去吧？”
“好啊，你昨天晚上迴來沒什麽事吧？”
“沒有，迴來就睡了。太困了，想不到酒有催眠作用，一覺睡到大天亮。”
白輕衣進了蘇風的房間，看到蘇風的桌子很亂，磁帶，報紙，書，cd，碟片，什麽都有，亂七八糟，便動手收拾起來。蘇風一看有些不好意思，趕快說：“我來收拾，我來收拾。”
她笑著說：“也不知道你這些東西放這兒多少天了，怎麽今天才想著收拾？還是我來吧。”
蘇風便跑到客廳，到冰箱裏拿了兩罐百事可樂，遞給白輕衣，她說：“待會等我收拾好再喝，你先放一邊吧。”
他就把兩罐都放在了桌上，打開電視，聲音開得比較大，又是警匪片，轟隆轟隆的，媽媽在外麵喊：“蘇風，把聲音開小點！吵死了！”
蘇風便把房間的門關了，一個人坐在床上看電視。白輕衣動作很麻利地把桌上清理了一遍，各種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排在了桌上。
蘇風走過去，白輕衣背對著他還沒有發覺。她一迴頭，蘇風就站在她麵前，而且靠得很近很近。她的臉紅了，蘇風也有些倉皇，他又聞到了白輕衣身上淡淡的香味。此時的白輕衣分外地動人，蘇風剛伸手想抱她，“啪”一聲，一罐百事被他的手碰到，掉在了地上，他訕訕地縮迴手。
他剛想蹲下去撿，白輕衣用一種很輕柔的聲音問他：“你的可樂掉了，怎麽辦呢？”然後給他一種近乎曖昧的眼神。
蘇風感覺唿吸急促了，嘴裏發幹，語無倫次地說：“我，我也不知道。”
“你還不撿嗎？”白輕衣把嘴唇湊過來，吹氣如蘭。
“不撿了。”蘇
風一把抱住她，狂吻起來，隻覺心頭一陣狂亂，似乎隻有她的吻才能平息。白輕衣星眸閃動，發出一陣呻吟。蘇風抱住她，到了床邊，接著兩人倒在了床上。
蘇風緊緊噙住她的舌尖，房間裏響起了濃重的喘息聲。蘇風在慌亂中解開了她的上衣扣，手掌輕輕地撫了上去。白輕衣已經沉迷在歡樂、慌亂、酥軟、迷茫中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漂在大海上的小船，隻能聽天由命，任大海肆意輕薄顛簸。在迷亂中，她忽然觸到一陣冰涼，是蘇風的指尖觸到了她的身體。她一個寒噤，推開了蘇風的手，坐了起來。蘇風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攬住她的腰：“怎麽了？”
“你媽還在外麵呢！”白輕衣抑製不住的自責和後悔。
蘇風漸漸平靜下來：“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麽？”
她整理淩亂的頭發和衣服，低下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和他分手吧，我們在一起啊。蘇風，我喜歡你。你知道嗎？在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她輕輕地抱住蘇風，偎依在他懷中。
蘇風輕輕吻她的臉：“你為什麽喜歡我？我哪裏好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站起來把桌上的那罐百事可樂拿給她：“你怎麽不喝啊？上次說要請你吃飯的，現在改請你喝水吧？”
白輕衣撒嬌似地說：“人家都不記得了。你要不要聽我講為什麽喜歡你？”
“好啊。”蘇風走到門前把門反鎖上了，撲到床上抱住她。
她感覺身體軟綿綿的，不聽使喚，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便由他抱著，開始對往日的迴憶。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高中時的樣子啊。剛上高二，就聽說有個學習很好的學生轉到了我們班上，原來就是你。你長得挺舒服的，反正讓我看了感覺很順眼。班上不少女生都喜歡你，經常暗地裏討論你。”白輕衣一臉的幸福。
蘇風壞壞地笑：“你是不是也和別人討論我啊？”
“沒有，我不好意思啊。不久我就和你同桌了，這讓我很開心，不過也招來了很多人的嫉妒。不過相比起來，還是值得的。但是你不怎麽和我說話，問你題目也不怎麽理我，真把我氣死了。”
“我那時候隻想著學習，而且最害怕和女生說話。”蘇風有些尷尬。
“你那時侯眉宇間總鎖著深深的一層憂鬱。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喜歡你的這種憂鬱。”
“我怎麽不知道？也許是學習壓力太大吧？”蘇風笑著，抱住她就吻起來。
“你壞死了！”她掙紮著，卻一臉的笑意。
蘇風忽然沉靜下來，忍不住問她：“這樣做對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公平？”他記起不久前和盧曉月的那段往事，“他到底是什麽人？”
“我以前和他在網上認識的，一直聊得挺好。我感覺他這個人滿不錯的，對我也好。後來就見麵了，我不怎麽喜歡他，可是他一直纏著我，沒有辦法我才答應他。”
蘇風笑著說：“不喜歡他就不要答應他啊，這樣對你們兩個人都不公平的。”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這些事情以後再想吧？”白輕衣懶洋洋地說。
“好吧，可你一定要和他說清楚。”蘇風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事的。他也不能勉強我啊對不對？”
“那我們以後是什麽關係？”他故意板起臉逗她。
“沒有關係，你是我男朋友，好不好？”白輕衣滿是天真的笑容，眼中充滿了期待。
蘇風眼中閃過一絲陰抑，但瞬間煙消雲散。他握住白輕衣的手，鄭重其事地說：“從此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白輕衣側過身來吻了他一下，開心地說：“我好高興。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真想告訴全世界，你是最好的！”
他們坐在床上看電視，媽媽突然敲門並在喊著：“蘇風開門，媽媽掃地。”
蘇風趕快跳起來開門，而白輕衣已經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床沿，喝著百事可樂看電視呢。
媽媽一看蘇風的桌子被收拾得如此整齊，高興地說：“這一定是你同學幫你收拾的吧？你看看你這麽懶，以後能討到媳婦才怪呢。”
白輕衣“噗嗤”一聲笑出來，轉過頭說：“阿姨，你們家蘇風人很好的，讀高中時學習又好，班上好多女孩子喜歡他的。”
蘇風一聽，忙著解釋：“媽，我上高中可沒有早戀啊。”
媽媽說：“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又懶又髒。看看你同學，誰家有這麽個好女兒可真是有福氣啊。你看看你，可樂掉地上也不拾起來。蘇風，你這丟三落四的壞習慣什麽才能改掉？”
蘇風賠著笑臉：“快了快了。爺爺買菜迴來了麽？”
正在這時候，門鈴響了，蘇風說：“我去開門。”
他打開門，幫爺爺把買的菜拎到廚房裏，問爺爺：“爺爺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哎呀我一個老頭子能出什麽事啊？剛在樓下碰到以前單位的老張，和他聊了老半天。談談他家裏的事，人家孫女學習可好了，在學校拿獎學金，買東西給老張。你什麽時候也拿獎學金買東西給爺爺啊？”
“下學期啊爺爺。你說的老張的孫女是不是叫張璿，小時侯和我一起玩的那個？”
“是啊，她媽媽以前和你媽不是一個單位的嗎？聽說她和你一個學校。”
“有空我倒要看看現在她有多好。”蘇風有些不服氣。
這時候白輕衣從房間裏出來，對著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爺爺叫了一聲：“爺爺好。”
“哎！乖孩子。”爺爺轉過頭問蘇風，“這孩子是哪家的閨女？”
“我同學，過來玩的。”蘇風一邊說一邊把她拉迴了房間。他們手拉著手的時候，正好被媽媽看見了，微微一笑。
媽媽剛打掃完，到廚房準備做飯了。白輕衣跟著走進廚房：“阿姨，不如我幫您忙吧？”
“不用了，你是客人，和蘇風看電視去吧。”媽媽心裏很高興。
“沒關係，我在家裏經常幫我媽媽做飯的。我幫你吧。”說完她就動手忙起來。
“哎呀你這孩子多懂事，太謝謝你了。”媽媽打心眼裏喜歡白輕衣，用疼愛的目光看著她。
“阿姨，您燒菜的手藝一定不錯吧？”白輕衣一邊忙一邊問。
“哪裏啊，平時上班難得有時間在家做飯，一般都是蘇風他爸爸做飯。他以前可是學過廚師的，現在當了機關幹部，閑工夫可有了。”
“怎麽看不見叔叔啊？”
“陪朋友出去釣魚了吧？說好中午迴來吃飯的。蘇風就像他爸爸，懶，在家不幹活，裏裏外外，就我一個人忙。”
“是嗎阿姨？那您可真辛苦了。我媽媽在家隻是做做家務。”
“那你爸爸是做什麽的？”
“做生意啊，忙得整天不迴家。”
“那生意做得還不錯吧？”媽媽有意套她的話。
“應該還可以吧，我也不太清楚。”
蘇風跑進來：“咦，你在做什麽？”
“你看人家多懂事，要是你--”門鈴突然響了，媽媽便繼續說，“開門去，可能你爸迴
來了。”
他便去開門，果然是爸爸迴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大網兜鮮魚。
“哇老爸，從哪裏弄到這麽多魚啊？”
“是我釣的，哈哈。今天我上午工作的成績還可以吧？”爸爸把魚提進了廚房。
白輕衣抬頭叫了一聲：“叔叔好。”
爸爸笑著說：“你好，你好。”看著蘇風的媽媽，目光裏帶著疑惑和詢問。
“哦，是蘇風的同學，過來玩的。”媽媽笑著說，“這孩子挺好的，又聰明又懂事又能幹。”
爸爸趕快把白輕衣扶起來：“你是客人，怎麽能讓你來做這些事情？快去和蘇風玩吧，這裏我來做。”媽媽也說：“是啊衣衣，廚房裏有兩個人足夠了，麻煩你了。”
“那麽我洗手去了叔叔阿姨。”
“沒關係你去吧。”媽媽說。
蘇風在看電視，白輕衣進來了：“還在看電視啊？”
蘇風抱住她：“你還真勤勞。我媽和你說什麽了？她這個人很羅嗦的。”
“不要啦，你家人都在，看見了很不好的。”
他便向她做了一個鬼臉，把她給逗笑了：“看看你，以前還以為你品學兼優呢，原來是個調皮鬼。”
“不喜歡我了？”
“哪有啊，你就是變成一個大壞蛋，我也照樣喜歡你。”
“你看電視上，道明寺和杉菜兩個人多好。”蘇風一邊看電視，一邊感慨，“這《流星花園》拍得真不錯啊。”
“我倒是滿喜歡花澤類的。一個靦腆憂鬱的大男孩，卻又不失其浪漫氣質的貴族風格。”白輕衣在一旁評價。
“才女就是才女，真是出口就是文章啊。”
白輕衣有些不好意思：“我算得上什麽才女啊？你不要取笑我了。”
“我沒有笑你啊，其實我真的滿欣賞你的才華的。高中時，語文老師經常把你的作文當成範文在班上讀給我們聽，還把它們複印下來讓我們看。你的文采真的不錯啊，有的句子詞語，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都讓你用得很美。男生有好多人喜歡你這位才女呢！”
“別誇獎我了。那你當時怎麽不喜歡我啊？”
“我那時侯被發配到南通讀書，當時一門心思想著認真學習，哪裏會有閑心思去喜歡別人？”
“真的嗎，那時侯你當真誰也不喜歡？”
蘇風腦子裏立刻閃過林靜的影子，一陣黯然，說：“沒有。”
“你別騙我了。”白輕衣有些不高興。
“為什麽？”
“你剛才在迴答我的時候，眼睛是向右轉的，這說明你是在想象；如果你的眼睛是向左轉，說明你在迴憶。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你說吧，以前喜歡誰？”
蘇風信口撒謊：“楊千樺。”
“楊千樺？不是香港那個演員麽，你怎麽會喜歡她？”她有些詫異。
“我喜歡她的可愛，天真爛漫。我感覺你有點像她。”蘇風笑著說。
“是嗎？”她笑起來，抱住他，“我好喜歡你，雖然你長得不象花澤類，但你和他有著同樣的氣質，一種自然天成的憂鬱，那種讓人見了凝結在心裏的愁，時間長了卻容易成愛。”
蘇風長舒一口氣，暗想順利過關。
爸爸在客廳喊著：“蘇風，喊你爺爺和你同學吃飯了。”
“我們吃飯吧？”蘇風說。
“好的。”
出了房間，蘇風看見爺爺在房間裏躺椅上看書，便喊道：“爺爺，吃飯了。”
爺爺放下書：“好的，一會就來。”
白輕衣忙著幫蘇風媽媽端菜，蘇風已經先坐下了。媽媽看見了說：“蘇風你也不幫著拿筷子,還要人家衣衣幫忙，你好意思啊。衣衣，你也快坐下吧。”
“那阿姨你也坐下來啊。”白輕衣跟著說。
“不忙，我還有一道紅燒魚沒有做呢！”
“沒事，叔叔，你也坐下吧，這麽多菜很多了。”
爸爸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每個人都倒點。”
“叔叔，我不喝酒的。”白輕衣趕快站起來。
“沒事，都喝一點。”蘇風拉住她。
坐下來吃飯，蘇風餓了，埋頭就吃。媽媽剛好把紅燒魚端上來，看見他就皺起眉頭：“哎呀你這孩子，誰跟你搶著吃了？衣衣，你別理他，愛吃什麽自己夾啊。”
“阿姨，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的，我去洗個手。”
大家都坐在一起了，白輕衣站起來，舉起酒杯：“我第一次來，敬爺爺、叔叔、阿姨還有蘇風，你們大家一杯酒。”
“這孩子，真會說話。”大家笑著喝了酒。
蘇風吃得挺快，狼吞虎咽
地吃了兩碗飯，打了個飽嗝站起來說：“飽了。”徑自走開，洗臉去了。
白輕衣吃得不多，不一會也放下筷子：“爺爺、叔叔、阿姨，你們慢慢吃，我也飽了。”
蘇風媽媽說：“有沒有吃飽，你怎麽吃這麽少？別客氣，到我們家就跟自己家一樣。”
“不了不了，我真的飽了，你們慢慢吃啊。”
她離開桌子，進了房間。爺爺說：“這女孩子挺懂事的。”
媽媽接著說：“是啊，懂禮貌。蘇風要有這麽樣一個女朋友，我也就高興了。”
爸爸笑著：“人家孩子是不錯，可我們蘇風也不差啊。”
“就你護著你兒子，都跟你學得奇懶。”媽媽搶白他。
“抽空你和咱們兒子談談。”爸爸用筷子指指虛掩的房門。
“是啊，他也不小了。聽衣衣說，她爸爸是做大生意的，有錢。”她一門心思想要蘇風把握好機會。
“孩子的事讓他自己做主吧。”爺爺擱下筷子，站起來。
“不過衣衣這孩子真的不錯，讓她管管蘇風也好。”爸爸點頭思索著。
媽媽來了心思：“風風這方麵不怎麽愛開口啊。”
“沒關係，多和他談談，了解了解他究竟想什麽最好。”
蘇風在房間裏對白輕衣說：“看來我家人滿喜歡你的。”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我想下午迴學校，明天要上課了。你到我學校去玩吧？”蘇風說。
白輕衣開心地說：“好呀，不過太遠了，過幾天再去吧。你說你到學校會不會想我啊。”
“當然想了，那你想我嗎？”蘇風反問她。
“不告訴你，有空再給你打電話。”
“好啊，我們可以上網聊天啊，這樣比較有趣。”蘇風提議。
白輕衣想起還要和男朋友好好談一談，有點心不在焉。
蘇風看她神情恍惚不定，擔心是不是什麽地方讓她不開心了，就問她：“今天在我家玩得開心嗎？”
她迴過神來：“當然開心了，能夠和你在一起，是我的莫大幸福。而且，你家人對我挺好的，在你家我真的有迴家的感覺。”
“謝謝你能夠這麽想。過會我送你迴去，我也要迴學校了，好嗎？”
“好的。”她準備下午把男朋友約出來
談清楚。
當他們出門的時候，媽媽親熱地叫白輕衣下次再過來玩。爸爸想讓蘇風留下談一談，蘇風把門一關，走了。
到了白輕衣學校的門口，蘇風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說：“真沒想到我們會這麽快就在一起，世事真難預料啊。”
白輕衣卻勾起了離情別緒：“自古多情傷離別，冷落清秋，自是人生往落與西東。”
蘇風笑了：“你的詩人氣質又來了，多說無用啊。我要走了，你迴去吧。記得晚上給我打電話啊。”
她有些傷感，抱著蘇風不肯放手：“我真害怕，鬆開手就會失去你，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傻孩子，怎麽會呢，我愛你。”蘇風親吻她的頭發。
“好了，不說了，你一路平安。”她的眼裏盈著淚花，卻努力做出一個笑容，那種表情讓人看了格外心痛。
蘇風擁抱著她，好久放開來：“再見。”然後轉身離開。白輕衣目送她走遠，陽光在她身後鋪滿了她的背影。她搖頭，一不小心，兩滴淚落在地上，迅速地漾成水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