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土低聲說,然後又抬起頭,再是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小原姐,我好累,我先迴去休息一下可以嗎?”

    “嗯,看你的樣子也挺夠嗆的,去吧,我得去找小姐了,告訴她你迴來了,省的她老是一副丟了東西的樣子。還有那個李小姐,真怕她對我家小姐做什麽。”小原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

    “李小姐?”土準備離開的雙腳站定,疲憊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緊張。“是哪個李小姐?是不是上次那個跑到小姐這邊來告狀說莊玉銘拋棄了她的那個李小姐?”

    “就是她啦,誒?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啊?你那個時候不是還沒來嗎?你……”沒等小原把話問完,土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調查關於莊玉銘的事情的時候,土順帶也挖掘出了關於這個李小姐的一些事情。

    那個李小姐,在這個小鎮裏麵,還有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商號,李記,做絲綢聲音的。這個李家的人個個都是狐狸,在生意場上,從來沒人能從他們手上占到一點便宜,每次都隻有被他們欺詐的份。不過李家除了李家的老父,還有三個兄弟,就是一個小妹,叫李莞。這李莞長的雖談不上傾城傾國,倒也是不俗,尤其難得的事情是,她已經是這青城之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家閨秀中長的好看而且還溫良嫻熟的女子了。當然,這依舊是一個表麵,出生在李家這樣的家族,心思還能單純如水,不是李父仁慈,那就是天生癡傻了。很明顯,李父並不仁慈,他的家訓便是絕對不能讓外人從自己家裏占到一點便宜。這癡傻一說更不靠譜了,光是看她那雙亮亮的眼睛就知道絕對不是了。

    李莞絕對是一個小狐狸,這個鎮裏大多數的公子都是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但是莊玉銘多少還是瞧出些端倪來了,本就不怎麽近女色的他,這下對李莞更加是敬而遠之了。但是李莞總是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在他的身邊打轉,一向溫文爾雅的莊公子自是不能多言,總之能躲就躲,躲不過就直接無視。李莞很聰明,知道但凡一個男人對於自己都這樣主動還能如此,無非兩種肯能,本身對美色就沒有興趣,或者就是心有所屬。於是略加打聽,稍加推斷之後,很輕易地得出了一個結論,莊玉銘喜歡南宮翼。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李莞覺得羞憤,自己居然會輸給那個隻會動手打人的刁蠻女子。不過輸已經輸了,她可不是那種會期待著莊玉銘能重新迷戀上自己的那種傻女人,最初挑上莊玉銘不過也是看中了他的前程。李莞深知莊玉銘是不可能對自己再另眼相待,所以,她隻是想報複,讓他受到輕視自己的懲罰而已。於是她便想盡一切辦法製造自己和莊玉銘在公開場合同時出現的機會,然後自己再小心地將他們已經準定下終身的謠言散布出去。才子佳人,相得益彰,這樣的流言自是被不少人確信,也就漸漸深入人心了。莊玉銘人雖不笨,但是對此等蠶食鯨吞地計謀怎樣都是發現不了的,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當一個午後,李莞又去找他的時候,莊玉銘沒有躲出去,而是準備好好和這個女人談一談,讓她不要再糾纏自己。結果李莞隻是說了幾句南宮翼的壞話,輕易的便激怒了莊玉銘,讓他在自己的臉上留下個火紅的五指印,還逼著他當眾否認他們將定親的事情。等一切完成之後,她立刻在街上和南宮翼“偶遇”,再來就是哭訴遭遇。

    南宮翼本就對弱小的女子就有一種強烈的保護欲,再加上對方還是那個被自己鄙視的假公子,真混混,一時氣憤就手下沒有留情,下手狠了一點,不過不可否認,她自己也有些私人泄憤的嫌疑,對自己偶像幻滅的事情南宮翼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總之,李莞絕對不是一個善主,她挑這個時間讓南宮翼出門必定是有所圖謀。

    而現在南宮翼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身邊被六個帶著麵巾的壯漢團團圍住,而旁邊站著的三個年輕的公子哥正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著好戲。這三個人都是這青城裏麵最出名的三兒二世祖,之前沒少挨過南宮翼的打,不過三人現在也都是圍著麵巾,南宮翼很難認出他們也就是。至於一切的幕後黑手的李莞,在離這裏不遠處的一個茶樓邊悠閑地喝著茶,看著這裏的事情。

    “南宮翼,我看你今天還能囂張,告訴你,平時小爺們隻不過是看在你家那個老頭子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今天非得讓你好好認清楚,什麽叫做女人的本分!”一個看起來很明顯是三人中地位稍高的人囂張地說。

    南宮翼冷哼一聲:“無膽鼠輩,就會搞這種暗算的小把戲!自己不敢和我動手,就準備以多欺少是嗎?真是英雄啊!”

    男子被如此一激,便再不廢話,一揮手,吩咐:“你們給我上!”

    六個大漢就這麽把南宮翼包圍起來。南宮翼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一拳一腳動起來了。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南宮翼一個小女子麵對六個彪形大漢。不一會兒南宮翼就已經氣喘籲籲,落於下風,可是那六個壯漢不過是有點鼻青臉腫而已,忽然南宮翼一個踢腳落地沒有站穩,腳崴到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哈哈,南宮翼,過了今天,我讓你一輩子不敢出門!你們給小爺把她的衣服全部給扒了,然後讓她嚐一下做女人的滋味,讓小爺們好好欣賞欣賞!哈哈哈!”另外兩個二世祖也一起放肆地奸笑著。

    六個壯漢本就是惡奴,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南宮翼還想抵抗,但是本就崴了的腳被一個惡奴狠狠地踩了下去,劇痛讓她動彈不得,一下子肩頭的衣服就被人撕開一道大口子,雖然是冬裝,不至於一下子便被撕裂,但是在一群人的合力拉扯之下,很快就露出了她的玉肌。

    “啊,放開我,放開我!”南宮翼掙紮著,大叫起來。

    “哈哈哈!”三個二世祖更加肆無忌憚地大聲起來。

    坐在遠處茶樓的李莞很滿意地丟下手裏的茶碗,轉身下樓,繼續做戲去了,她得到自己和南宮翼約定好的地方等著,不然叫人起疑。

    這一端南宮翼死命地抱住自己身上僅剩地幾塊布片,一隻大手朝著她的胸口伸了過來,南宮翼本能地狠狠地咬了那隻手不鬆口,很快那個人的手就流血了。惡奴本就正處於興奮狀態,本這樣的疼痛染紅了自己的眼睛,一個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巴掌就這麽打了過來,南宮翼的臉結結實實地挨上了這一巴掌,南宮翼一下子飛出去老遠,終於是暈了過去。

    一群惡奴立刻變成了野獸,眼看著就要撲上去將南宮翼撕成碎片,土終於是趕到了這裏。

    土怒極,立刻便要趕到南宮翼的身邊,忽然一個白色的殘影在眼前飄過,接著,一個白衣的女子便站在了南宮翼的麵前,來人麵容隻是一把,隻是周身的寒氣以及殺氣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凍僵。

    可惜這群二世祖的眼界實在是太低了,根本不識得這殺氣,一看來的還是一名女子,便又放下心來,叫囂著:“哪裏來的小娘子,竟敢打擾小爺們的樂事,是不是想讓小爺將你一起收了啊?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惡奴們一個個都附和地大笑著。

    女子麵上的寒氣又加重幾分,並未理會這群禽獸,蹲到南宮翼的身邊,心痛地幾乎忍不住顫抖,她脫下身上毛皮披風,小心翼翼地把南宮翼裹好,將南宮翼遞給了已經站在了旁邊的土。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太疏忽了。”女子的聲音對著南宮翼說著,滿是心疼和悔恨。

    抱緊了南宮翼的土渾身一顫,手抖了抖,卻是更緊地抱住了懷裏已經暈厥,但是身體卻顫抖不已的南宮翼。土俯下頭,額頭碰著南宮翼的額頭,輕輕低語:“小姐,沒事了,我來了,沒事了。”

    顫抖漸漸地停了下來。

    “你們這群蠢貨,站著幹什麽,給我上啊,不就是多了一個小娘子和一個小白臉嘛!”二世主中的一個反應過來,朝著那群無形中被攝住的惡奴吼著。

    惡奴們互相對望了兩眼,立刻再一次撲了上去。

    水已經是緩緩地背對他們站了起來。

    “你們的手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呢!”明明是天籟般的聲音,此刻卻仿佛是催命魔音一般。

    惡奴再一次止住了腳步,仿佛被定住身形一般,隻能看著女子蓮步輕移,轉過臉來。

    忽然,一個惡奴口中發出淒慘無比的叫聲,另外的五個人也相繼慘叫。

    “既然如此,就不要也罷!”

    六個壯漢的手肘一下的部分就覺得一陣刺骨之痛,然後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點點的腐爛,一點點的露出白骨,再繼續往上移動著。淒厲的叫聲越發的陰森起來,天似乎都暗了下來。

    三個二世主見勢不妙,都是拔腿想走。

    “若是再動一步,我保證你們會受到比這些人更加高級的待遇!”聲音越發的不似人間發出的聲音了。

    三個二世祖別說逃,根本就是動的力氣都沒了,全部都雙腳發軟跪在了地上。

    大概是聽夠了地上躺著的那些人的叫聲,還有那些惡心的場景,所以當毒剛好侵蝕到那些惡奴的手肘的時候,水輕揮衣袖,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聲音,腐蝕也沒有繼續下去,所有人都似焦炭一樣,無聲無息了。

    水再一次看向那三個二世祖。

    “水,住手!”土已經將南宮翼小心地橫抱起,眼睛直視著水,“這三個人留給我!”

    水盯著土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些異樣,平日溫順的眼睛裏麵如今隻剩下了兩種顏色,雪白的眼白,眼中見不再是那有些淺灰的瞳孔,而是完全的,毫無雜質,純淨的黑色。當土轉身離開,水的視線終於才能緩緩地移開,水居然有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土似乎已經不是土了。水沒有做出任何打算違背土的話的意思,安靜地跟在土的身後走著,氣氛異常地怪異。

    在小鎮僻靜處一座小的別院內,土有些怪異地站在那裏。

    不一會兒,水從裏麵的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

    “怎麽樣了?”土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森冷。

    “右腳骨骨折,驚嚇加上受冷,感染了風寒,還有臉上被打腫了,舌頭也咬破了,身上還有很多被抓傷的痕跡。”水說的看似平靜,可是每一個字都好像能打穿人的心髒似的。“雖然沒有木做的高明,但是比一些庸醫還是我的毒比較可靠一點。”

    “她的記憶呢。”

    “現在還不能催眠,必須等她的情況穩定下來,否則太危險了。”

    “你不是應該一直在她身邊的嗎?為什麽今天你不在?”殺意突現。

    水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隨後又毫無異樣地說:“爺來信了,催我們迴京,我去接頭處了。”

    土的殺意沒有減少,反而越發濃鬱了,壓抑得人喘不上氣。

    “看來還是我比較該死一點!”土的嘴角居然略微上揚了一下,滿臉邪氣,隻是這一句話,又將殺氣全部按壓下來。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很久。

    “我進去看看她,然後我會離開一下,你等她身體和情緒都穩定下來之後把她今天的記憶全部抹掉。然後讓她在這裏再調養三天,三天之後你就一個人先迴京,我會過來接她。”土背過身去。

    水皺了一下眉頭,“你呢?爺可是叫我們立刻趕迴去。”

    “我要把這裏的事情處理結束,你放心,不會比你遲到的。”說完,土就進去了那間屋子,從背後看,整個人周圍似乎都是黑暗的結界辦,能把人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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