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張老頭還好心地帶著土在周圍稍稍轉了一下,大概告知了他一下這裏的方位,還給他介紹了一些家丁,讓大家以後還要多照顧照顧一下這個新來的土,隻是在介紹他的名字的時候,土最後還是推脫說失憶不記得了,“地瓜”實在說不出口。

    就這樣一直忙到天黑,土總算是在這間屋子裏麵坐了下來,點燃了油燈之後,土趴在桌子上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等問題,可惜毫無所獲,比較奇怪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土並不覺得焦躁,也並不是很急於知道這些事情,心下倒是祥和的很。

    就在土趴在桌子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圍牆的外麵有人,突然之間就翻牆而入,動作還算輕盈,唿吸不是很重,應該是懂武功,不過也算不上是高手。土就下意識地屏住自己的氣息,悄悄地探聽著屋子外麵的動靜。

    氣息的主人向這間小屋走了過來,土本打算躲藏起來,雖然很訝異,但是自己似乎能躲藏得非常好。就在這個時候,土認出了氣息的主人,就是早上的時候,匆匆見了一麵的南宮翼,土似乎記住了她的氣息。

    於是,土就放鬆了下來,佯裝毫不知情地繼續坐著。然後就看見南宮翼慢慢地打開門,悄悄地把頭探了進來,正好後腦勺背對著土。

    “她這個樣子要是去做密探,頭非被砍了不可!”土忽然覺得有趣,心裏忍不住想。等南宮翼將頭全部伸進來然後轉了一個方向,看見土正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一紅。

    南宮翼本來是從這裏悄悄地溜進來的,根據多年的經驗,這裏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圍牆外麵是一片很茂盛的竹林,翻圍牆不會被外麵的人發現,翻進來之後,這裏是整個南宮家最偏僻的角落,最不容易被發現,而且這裏是家丁住的地方,要打聽自己的爹南宮明軒的動靜也比較方便。於是南宮翼每次偷溜出去都會從這裏偷偷地溜迴來。

    這裏的小屋子本來一直沒人住,南宮翼翻進來之後卻發現屋子裏麵居然有燈光,才過來想瞧瞧看看究竟是誰在裏麵。沒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的樣子剛好被土看見了,因為覺得丟人,所以她才會臉紅。

    南宮翼臉一紅,顯得非常地可愛,土看著南宮翼,自己也忍不住臉紅起來。

    “你臉紅什麽啊!”南宮翼覺得臉熱熱的,知道自己可能是臉紅了,正想掩飾,卻發現土的臉也紅了,忍不住大聲吼了過去,然後人也站直了走到了屋子裏麵。因為隻有一張凳子,土慌忙站起來給南宮翼讓座,自己乖乖地站到了一邊。

    南宮翼看土的樣子,再看看他這一身的家丁打扮,忍不住說:“你以前就是一家丁吧?”

    “嗬嗬嗬!”土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有什麽好笑的?!”南宮翼見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皺起眉頭,大聲喝道。

    土不好意思地收住笑,說:“因為小原姐也是這麽說的,所以才忍不住,小姐見諒。”

    “嗬嗬,那還真是挺好笑。你居然還管小原那個臭丫頭叫姐,你還真是可愛呢!”既然他都道歉了,南宮翼也不想跟他再計較了,看看這間屋子,被收拾的這麽幹淨,忍不住問:“這裏是你一個人打掃的嗎?”

    土點點頭。

    “你還真能幹,把屋子打掃的這麽幹淨。”南宮翼誇獎到,然後就看見土的臉又變得紅通通的了,沒好氣的說,“我說你幹嘛老是臉紅啊?誇你一句你就紅成這樣,那我要是多誇兩句你是不是準備從臉上放血啊?”

    “對不起。”土把頭低了下去。

    “你又沒對我做什麽,不要動不動就說對不起!”南宮翼忍不住又吼道

    “嗯,我知道了,對……”土還想說對不起,被南宮翼一個白眼瞪了迴去,於是改口,“謝謝小姐。”

    南宮翼有些無奈地看著土,隨後忍不住被氣笑了,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土,南宮翼想生氣就是生不起來。大概是南宮翼骨子裏麵那種保護弱小的意識造成的吧,土看起來實在是太弱了。

    “哎,真是頭一迴碰見你這樣的男人。你是不是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別人錢一樣啊?”南宮翼忍不住打趣到。

    土看見南宮翼笑了,不由自主地也微笑起來,說:“小姐真會開玩笑。”

    南宮翼無奈地邊笑邊搖搖頭,說:“算了,雖然你人是怪了一點,但是總比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臭男人要來的好,我還不討厭這樣。”

    土聽見南宮翼這麽說,心裏好像喝了蜜一樣,倒是又笑開了。

    “雖然你長得挺普通的,不過笑起來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還挺可愛的。”南宮翼說話一向倒也直接,不過土的臉現在故意該熟了,“別動不動就臉紅,怎麽跟個大姑娘一樣!對了,你有想起些什麽嗎?比如你叫什麽?”

    “還沒有,不過,小原姐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土有些為難的看著南宮翼。

    “小原?那個丫頭字都識不全,還給你起名字?叫什麽啊?”

    “唉!地瓜。”

    “地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受,受不了了,哎呀,還,還真是小原能想出來的名字!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宮翼毫無形象的笑的前仰後合。

    土一臉委屈的站在一邊,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不過看著這樣的南宮翼,土倒是挺習慣,仿佛女人本就是這個樣子一樣,一點不適應都沒有。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哎呀,笑死我了!本小姐給你再想一個好了。嗯,你長得很普通,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也就是這皮膚嘛還算是挺白的的,好,決定了,就叫你小白!哈哈!怎樣,不錯吧!”

    “小白?”土咽了一口唾沫,那叫一個汗啊,這個等級也夠低的,不過算了,總比地瓜要好多了。

    “幹嘛不說話?你不滿意啊?”南宮翼臉一板,盯著土。

    “不不,非常好,感謝小姐的一番美意!”土立刻滿臉堆笑示好。突然心頭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心裏默念到:“我怎麽覺得這個行為模式那麽熟悉啊?”

    “嗯,算你聽話!”南宮翼滿意的笑著,土覺得這種微笑的方式也是那麽的熟悉,“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爹大概也迴去了,我也該走了。”

    “什麽意思啊?”土好奇地問。

    “還能為什麽,不就是因為我剛剛偷偷溜出去之後揍了一個打老婆的男人,把他手給打折了而已嘛,真是的,不就是手折了一下,掰一下不就迴去了,至於帶那麽多人到我家來鬧事嘛!”南宮翼不滿地抱怨著。

    “可是手折了會很疼的!”土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南宮翼一眼瞪過去,土立馬站直,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說,動作連貫的不得了,南宮翼看得是忍俊不禁,然後故意清清嗓子,掩飾自己的笑意,說,“我就是討厭那些欺負女人的男人,所以我遇到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忍耐的,但是最讓我生氣的事情是哦,那個被打的老婆一見我把她男人手給折了,她居然反過來罵我,到我家裏來罵的最兇的人就是她了。現在的女人就是這樣才會一直被欺負,就隻會忍著!我告訴你,要是哪天我看見你欺負女人,我第一個殺了你,哼!”南宮翼越說氣憤,忍不住還拍了兩下桌子,最後就指著土的鼻子說。

    “不不,我不會的,我倒是覺得我好像一直是被女人欺負呢,嗬嗬!”土有點畏縮地說。

    “我看也像!”南宮翼收迴手,吐了一口氣,站起身,說,“算了,反正明天大不了被禁足,哪裏也不去了唄!”南宮翼無所謂地說著,然後就準備走了,剛準備開門出去,又迴過頭來,看了看這個屋子,說:“小白,我看你很會收拾屋子,交給你一個任務好了,明天你去西邊的停蘭閣,帶好東西,去把哪裏給我裏裏外外都打掃一遍。”

    “停蘭閣?”“哦,對了,你才剛來,可能不知道,到時候你去問一下張老頭就知道了。”南宮翼說的很平靜,但是眼睛裏麵那一點點的憂鬱還是沒能逃過土的眼睛。

    今天張老頭帶著他去周圍參觀的時候,其實有去過停蘭閣,但是隻是在邊上看著,沒有進去,張老頭說過,這裏三小姐除了偶爾叫人去打掃一下,從來不讓人隨便進去,聽說哪裏沒人住,本來是有人的,就是那個死去的二小姐,現在裏麵幾乎種滿了蘭花,一直就擱置在那裏了,而這一點,南宮家似乎沒有人有意見。看得出來,南宮翼應該非常地重視那裏,讓自己去合適嗎?

    土猶豫了一下,說:“可是小姐你放心我去嗎?萬一我笨手笨腳的不能打掃幹淨怎麽辦?”

    “笨手笨腳?你這像是笨手笨腳的樣子嗎?”南宮翼眼神掃了一下周圍,“你是不是不想去?!”

    “不是不是,我當然願意為小姐做事啊,小姐救了我一命,我怎麽可能會不願意,隻是我怕我做不好,讓小姐生氣罷了。不過小姐你要是不嫌棄,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的。”土說的非常的真誠,而且看得出來,土還挺開心的。

    南宮翼隨即笑了,說:“你未免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吧,打掃這種小事又不是什麽難事,而且我想這個府裏也找不到比你更會打掃的人了。好了,這迴我真的走了,跟你聊天還挺愉快的!”南宮翼笑著就離開了。

    南宮翼離開了好久之後,土都一直都沒有迴過神來。土覺得南宮翼好親切,尤其是最後離開的時候的那個微笑,非常的漂亮。土從出生開始,身邊圍繞著的幾乎都是絕色美女,尤其是一直在一起的水,絕對是人間極品了。不光是女人,即便是男人,也都英俊不凡的比比皆是,甚至長的比女人還漂亮的也大有人在。南宮翼雖然漂亮可愛,但是和那些可以稱得上是禍害的人來說,也就是一般。盡管土現在失去了那些記憶,不過土本能卻覺得,南宮翼比那些人都要好看數倍。

    結果一整個晚上,土都忍不住一直去想著南宮翼的事情,直到迷迷糊糊睡著。

    天還未亮,土便從熟睡中醒了過來,記起昨日南宮翼交代他去打掃停蘭閣的事情,一想起停蘭閣是南宮翼很重視的地方,心中不免忐忑,心想還不如早點去,仔仔細細地打掃,免得打掃不幹淨會惹南宮翼不開心,便起身拿了那些打掃的工具去停蘭閣了。當他到了停蘭閣之後,天開始有點發白了,再一會兒,那些家丁們也該起來了。

    到了停蘭閣之後,土並沒有立刻開始打掃,而是很快地在這裏巡視了一遍。土心中好奇,自己對於勘察地形似乎非常的在行,好像自己一直就在做這種事情似地。而且途中土因為一時大意從假山上跌落下來,沒有預想之中的摔倒,自己的身體先一步就已經躍起,然後平穩的落地了,土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會武功的樣子,但是他自己又不是很確定了,說不定這隻是一時的巧合罷了。自己之前究竟是做什麽的呢?總覺得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自己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可以做大事的人啊?老實說,說他是一個家丁他到覺得比較真實。土很快就放棄了那些無謂的猜想,聽見周圍已經開始有人走動的聲音,他開始了打掃。

    土做的非常的認真,打掃的時候,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而且居然對打掃那些難弄得角落還樂此不疲,他越來越確信自己是一個家丁了。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後,這裏的大部分的屋子已經打掃幹淨了,天也已經完全亮了,最後還有停蘭閣最高處的一個閣樓還沒有打掃了,那裏本是南宮菲的臥室,在南宮翼的堅持之下還保存得非常完整。

    考慮了一下,土決定先上去看看裏麵是怎樣的,再決定應該如何打掃,可是當他走到門外的時候,察覺屋子裏麵居然有人氣,土警覺起來,偷偷打開門望去,裏麵是一個很典型的閨房,裏麵的一張大**,躺著一個人,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土認出來了,是南宮翼。

    土放下心來,接著不由自主地收斂起自己的唿吸,最後連他自己都幾乎察覺不到自己的唿吸了,這讓他又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死了。然後他便輕輕地走到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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