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璟嵐看見莫惜麵對自己居然逞強到這個地步,可是剛才卻將頭靠在了那個褚玄的懷裏麵,終於忍不住聲音有些怒意了。“那個褚玄就可以幫你,我就不可以是嗎?”

    莫惜有些吃驚地抬頭看著尉遲璟嵐,心想剛才的事情是不是被尉遲璟嵐看見了,隨即,莫惜便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被吞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莫惜毫無顏色的話語:“我現在很忙,我不想跟你玩這種遊戲,你要是無聊的話,隨便去什麽青樓就是。”

    一瞬間,氣氛冷到了極點。

    “汪!汪!”幾聲狗吠打破了這裏的寂靜。

    “那是我多管閑事了,你那麽厲害,自是不會需要我的幫助了!”尉遲璟嵐冷言冷語到,覺得自己好像被傷到了尊嚴。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汪汪!汪汪!”狗吠此起彼伏。

    忽然尉遲璟嵐察覺到衣袖一沉,轉身卻是看見莫惜的手正牽著他。

    “怎麽,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你改變主意了?”尉遲璟嵐越發生氣了。

    莫惜立刻縮迴了手,說:“沒事,你走吧!”

    尉遲璟嵐一揮衣袖,毫不留情地走了。走出了小巷,可是依舊是放心不下,現在進去去看莫惜,隻會被莫惜趕出來,莫惜那麽要強,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看見她現在這麽脆弱的樣子。尉遲璟嵐猶豫了片刻,決定去那個火場看看,說到底自己還是想幫莫惜一把。

    當尉遲璟嵐騎著馬到了火場的時候,褚紅袖和綾羅兩個人正在那裏幫忙照顧著受傷的人。

    綾羅看見尉遲璟嵐過來,立刻就走上前去,說:“王爺,小姐現在不在這裏。”

    “我知道,我剛才見到她了。”尉遲璟嵐淡淡地迴答著,眼睛卻在環顧著四周,想看看現在的情況。

    “王爺碰見小姐了?小姐現在怎麽樣了?”綾羅焦急地問。

    尉遲璟嵐的眉頭皺了起來,想想,說:“我想,大概沒事吧!她一個人大概快要迴來了。”

    “惜兒姐姐現在一個人?”褚紅袖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一副很擔心地樣子,然後和綾羅對看了兩眼,又好像自言自語地說,“應該沒有那麽巧的,不會有事的。”

    尉遲璟嵐忽然不安起來,忍不住問到:“你在說什麽事情?”

    “這個……”褚紅袖看看綾羅,被尉遲璟嵐看得,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綾羅也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說:“昨天我們在市集上聽說,最近京城裏麵有一條瘋狗到處咬人,已經咬傷了不少人了。小姐一向怕狗,被狗吼兩聲都會渾身僵硬。不過,應該沒有那麽巧的吧。”尉遲璟嵐忽然覺得有點五雷轟頂的感覺,心髒似乎被人整個捏住了。

    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尉遲璟嵐什麽也沒說,翻身上馬,策馬在大街上狂奔起來,若是被認識的人見到尉遲璟嵐現在的樣子,一定是沒辦法認出來的吧。不管是不是撞到了路人,不管路邊有多少貨攤被撞翻,這怎麽會是一向溫文爾雅的尉遲璟嵐呢?

    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麵色沉寂地注視著尉遲璟嵐由遠及近,在飛馳而去的身影。手中緊緊捏著一個小巧的酒杯,剛剛被溫熱過得酒現在也已經冷掉了。

    “王爺,不管怎麽說,我應該算是尉遲璟嵐那裏的人,您每次都這麽光明正大地把我約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好呢?”紫祤看著正在那裏看著樓下發呆的尉遲玨說到。

    “不想出來的話,你大可不必出來的。”尉遲玨冷冷地說到,眼神倒是收迴來了。

    “嗬嗬,紫祤隻是一介風塵女子,王爺相邀,豈有拒絕的道理?”紫祤漂亮的眼睛向尉遲玨撒嬌似地看著,算得上的一種**了。隻是在尉遲玨看來,這種**根本不值一提,還不如這**之下包涵的殺意來的有意思。紫祤眼見尉遲玨毫無反應地臉,無聊地收迴了自己的眼神,隨後隨意地說:“王爺您這麽做,莫非是對尉遲璟嵐的挑釁嗎?”

    尉遲玨稍微有些訝異地看著紫祤,隨後居然笑了,似乎是聽了一句很有意思的笑話,紫祤幾乎也是第一次看見尉遲玨會這樣的笑。“挑釁?別開玩笑了,尉遲璟嵐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尉遲璟嵐還在笑著,不過神情卻沒有話語中的那份傲慢。

    “那您究竟是為什麽這樣做?”紫祤忽然好奇起來,“據我所知,您和尉遲璟嵐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啊?”

    “這就是原因了。”尉遲玨站起身來,嘴角的笑意未減,丟下手中的酒杯,隨意地走下樓去了。

    因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才有必要這麽做。究竟是什麽意思呢?紫祤雖然是一個聰明人,可是這麽難解的的因果關係,無法理解。

    尉遲玨走到樓下,一個男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居然是暮雲。

    “主子!”不同對待於莫惜的那種永遠帶著一點傲慢的恭敬,在尉遲玨的麵前,暮雲便是完完全全地臣服的感覺。

    “如何?”尉遲玨麵色嚴肅地問著。

    “準備好了。”

    “嗯!”尉遲玨思索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尉遲璟嵐這邊策馬疾馳,很快就到了與莫惜最後見麵的地方,可是莫惜已經不在那條小巷子裏麵了,尉遲璟嵐唿吸已經急促起來了,他努力地用內力在這嘈雜的環境中摸索著莫惜的唿吸。忽然,一絲微弱的氣息竄進了尉遲璟嵐的腦袋裏麵,尉遲璟嵐發瘋似地朝小巷深處奔去。出了巷子口,是一條更為偏僻地小道。尉遲璟嵐盡量讓自己不要那麽慌張,可是地麵上點點斑駁的血跡,讓尉遲璟嵐本就慌亂的心,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汪汪!”一條看起來非常兇惡的,龐大的惡犬正朝著一個巷子口狂吠著,嘴角還掛著一絲染血的布條。

    “走開!走開!走開!”巷子裏麵傳出了莫惜聲嘶力竭地喊叫。

    尉遲璟嵐下意識地一掌向惡犬擊去,將惡犬震出十幾米遠,撞到一堵牆之後就是去了聲息。

    巷子裏麵,莫惜蜷縮在一個潮濕的角落裏麵,身上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被鮮血染紅了,手裏緊緊地握著一個木片,木片的豁口深深地嵌入了莫惜的手裏,莫惜的雙手一邊流著鮮血一邊胡亂的揮舞著。

    “走開!走開!”莫惜依舊在胡亂的揮舞著手裏的武器。

    尉遲璟嵐忽然怒從心起,走到莫惜的麵前一把奪過莫惜手中地木片,扔掉,握住莫惜的雙肩,大聲地朝她吼道:“你的輕功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麽連狗都躲不過啊!”

    “呀!走開!放開我!”莫惜看來被嚇壞了,“走開,著火了,快走啊!”

    尉遲璟嵐這才意識到,莫惜已經失去意識了,而且看起來莫惜似乎迴憶起非常糟糕的記憶了。尉遲璟嵐現在真的非常的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剛才沒有好好地看住莫惜,痛恨自己為什麽對莫惜一無所知,即使想幫忙,卻不知道該從何幫起了。

    “唿唿!呃!”莫惜的唿吸忽然急促起來,口中的話語也漸漸地有些口齒不清了,尉遲璟嵐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小杏,不要去”,無力地喊完了這句話之後,莫惜暈厥過去,隻剩下了粗重的唿吸的聲音。

    尉遲璟嵐慌忙幫莫惜把脈,此刻莫惜體內的內力,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完全在丹田之內沉寂下來,但是讓尉遲璟嵐比較慌張地事情是,莫惜的體溫很高,已經有些燙手了。

    “木!木!”尉遲璟嵐大聲唿喚著,隨後意識到木並不在這裏,尉遲璟嵐暗叫一聲糟糕,思索了一下決定帶著莫惜去皇宮,這裏的位置離皇宮並不遠,木不再這裏,尉遲璟嵐首先想到的就是太醫院了。尉遲璟嵐不再猶豫,隨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小的圓球向空中拋去,圓球在空中炸裂開了,一縷紫色的輕煙很快又消失在這裏。這是尉遲璟嵐和五個侍衛之間的暗號。之後尉遲璟嵐小心地抱起莫惜,架起輕功,朝著皇宮的方向奔去。

    不消片刻,尉遲璟嵐抱著莫惜直接闖入皇宮,絲毫不理會身後喊叫著地守衛,出現在太醫院。

    “給我救活她!”一張絕美的修羅臉,隨著其後而來的侍衛們也都動都不敢動了。“給我快一點救活她!”

    “是,是!”幾個禦醫走了出來,試圖從尉遲璟嵐的手中接過莫惜,尉遲璟嵐卻沒有放手,直接將莫惜抱進了房間裏麵,幾個禦醫立刻圍了上來,把脈,紮針。尉遲璟嵐忽然覺得看不下去了,便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尉遲璟嵐抱著莫惜創宮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皇帝,尉遲承德的耳朵裏麵了。

    “為什麽一定要是莫惜!本來以為那個孩子是不會對任何人敞開心扉的,所以我才沒有加以阻止地,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聽完侍衛地報告,尉遲承德有點憂心忡忡地想。

    中午很快就過去了,天色漸漸地黑了,尉遲璟嵐在太醫院的院子裏麵一直站著,始終是一步都未曾離開。隻是一直靜靜地聽著屋子裏麵的動靜,終於,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禦醫走了出來,莫惜的燒退下來了,傷口也全部都處理好了。尉遲璟嵐立刻走進了屋子裏麵,看著莫惜睡得很熟的樣子。

    “王爺,需不需要將王妃再留下來,我們好在這裏照顧她?”一個禦醫詢問著。

    “不用!”尉遲璟嵐對皇宮沒有一絲的好感,怎麽可能會將莫惜丟在這種地方,況且若不是木不在身邊,他根本是不會把莫惜交給這群人的,既然現在莫惜沒事了,那麽尉遲璟嵐自然是準備將她帶迴去,況且木也應該迴來了。

    尉遲璟嵐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莫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的緣故,睡夢中的莫惜一直緊皺著眉頭,看的尉遲璟嵐一陣心疼。

    等尉遲璟嵐抱著莫惜迴到王府的時候,除了管家之外,還有一群人都在那裏等著,綾羅,褚紅袖,還有褚玄。因為覺得太麻煩了,尉遲璟嵐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悄悄地繞到了後院,翻牆進去了。

    尉遲璟嵐將莫惜放到了莫惜房間裏麵的床榻上,幫她脫掉了厚厚的棉襖,蓋好了棉被。莫惜身上的衣物,在太醫院的時候就由宮女幫著換過了,看起來也稍微讓人安心一點。

    “爺,莫惜小姐這是怎麽了?”木看著尉遲璟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問。

    “幫莫惜把脈,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是!”木上前幫莫惜把脈試了一會兒,說。“莫惜小姐現在沒什麽事情了,隻要好好休息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了。”

    直到聽見木這麽說,尉遲璟嵐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放鬆下來。

    “爺,門外的那些人怎麽辦?”木想起,於是問了。

    尉遲璟嵐沉吟片刻說:“我這裏今晚就不用燈了,我也,不想讓任何人前來打擾。”

    “是,我明白了。”木望著尉遲璟嵐迴答著。

    “你今晚就呆在隔壁,不要離開。”尉遲璟嵐接著吩咐到,心念著萬一莫惜在出事,也有個照應了。

    木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留下一個小藥瓶,說:“爺,我知道您現在應該什麽也吃不下,但是至少吃點渾圓丹,恢複氣力的。”

    “嗯!”尉遲璟嵐並未在意木的話,隻是應著,然後木就出去了。

    屋子裏麵就隻有尉遲璟嵐和昏迷著的莫惜,兩個人在這黑暗中靜靜地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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