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璟嵐還在喝酒,自己稍稍也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從來隻有通過把脈才能意識到的那顆心,最近漸漸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自己還有要去做的事情,這是目前為止活著唯一的理由,但是即使是這個理由也是如此的空蕩。要做的事情時間未到,可能還要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之內自己該做些什麽呢?試著像他們一樣去生活一次?但是如此**自己去喜歡,會出現什麽變化呢?會不會出現很有趣的事情呢?

    “誰知道呢!”尉遲璟嵐悠閑地喝下最後一杯酒,走到欄杆處坐下,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靠著閉上眼睛想睡了。

    “璟嵐!”忽然莫惜出聲,尉遲璟嵐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莫惜隻是在說夢話。尉遲璟嵐仔細聽著,想知道莫惜要對自己說什麽,莫惜翻了個身,說:“白癡!”

    尉遲璟嵐一個不穩差點摔到了地上。“這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麽夢啊!”尉遲璟嵐憤憤地看著莫惜,又不禁莞爾,重新閉上雙眼,睡了。

    “真的是不乖的一群人,在這麽冰冷的地方居然能這麽開心。尉遲璟嵐,知道嗎,越是喜歡,越是痛苦。”尉遲玨走過璟苑大門之外。

    另一處,尉遲鳳鳴的鳳鳴殿,尉遲鳳鳴正在發泄地砸毀自己寢室裏麵的東西,屋子裏跪了一屋子戰栗的宮女太監。

    “可惡,可惡,可惡!”隨著東西乒乓碎裂的聲音,尉遲鳳鳴吼著。終於砸累了,尉遲鳳鳴頹喪地做到窗邊,目眥盡裂,他抬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心中怒火又旺了三分,“你們都給滾出去,全部滾出去!”

    “是!”一屋子人全都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奪門而出,一個宮女由於腿跪麻了,剛走兩步就摔倒了地上,被地上的陶瓷碎片劃破了腿,血大量湧出來。

    “我說出去,你聽不懂嗎?”尉遲鳳鳴惡狠狠地瞪著這個可憐的宮女。

    “王…王爺饒命,奴婢這就出去!”可憐的宮女腿已經站不起來了隻能往前爬。

    “不用了,找人抬你出去吧!”尉遲鳳鳴忽然說,宮女立刻渾身顫抖起來,哭著喊饒命。尉遲鳳鳴取出自己隨身的金鞭,開始狠狠地鞭打這名宮女。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啊!”宮女哭著饒命,聲音淒厲無比。屋子外麵的侍衛都隻能裝作聽不見,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去送死。

    這個宮女漸漸已經叫不出聲來了,眼看就要命喪鞭下的時候,尉遲玨進來奪下了尉遲鳳鳴手中的鞭子。

    “夠了!不要拿下人出氣!”尉遲玨將鞭子收起來對外麵的侍衛說,“你們把她抬出去醫治,治好了之後調到別的寢宮去。”

    “是!”進來幾個人把宮女抬出去之後,尉遲玨生氣地瞪著尉遲鳳鳴。

    “玨,玨哥哥!”尉遲鳳鳴有些害怕的出聲,“對不起,我隻是太,太氣憤了,忍不住就……”

    “這不是隨意殺人的理由!”尉遲玨毫無感情地說。“你是不是忘記我跟你說得,不要隨便去招惹尉遲璟嵐,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可是我沒有推到那尊玉觀音,是尉遲璟嵐栽贓給我的!”

    “如果你能站在那裏不動他如何栽贓你!”尉遲玨把鞭子扔還給尉遲鳳鳴,“好好學會控製一下自己的脾氣!我再跟你說一次,不要動尉遲璟嵐!好了,我該迴去跟父皇匯報了,他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的。”

    尉遲玨說完就轉身出去了。留下來的尉遲鳳鳴對尉遲璟嵐的恨意更加深了,但是實在又不敢在宮裏大鬧,於是叫人準備馬匹,帶上一幹人外出打獵散心了。

    尉遲玨迴到了大殿之內稍作匯報之後,繼續在裏麵扮演著自己未來儲君的角色。

    這時候,邊國前來進貢的使臣也到了,紛紛送上了各國的賀禮,皇帝很高興地賜座,其中一個名叫大昭國的邊陲國家是這些小國之首。在尉遲承德還在起義,前朝還存在的時候,這個大昭國是站在前朝皇帝一邊的,當初給尉遲承德吃了不少苦頭,後來尉遲承德建立了這個波月王朝的時候兩國還發生過小規模的戰爭,大昭國戰敗,國王薩博奇將自己的四兒子,薩奇藍送來作為質子求得兩國的和平共處,但是不久之後由於某件事情,戰爭再次爆發,大昭的大皇子戰死,二皇子重傷不治,戰後不久病死,老國王死去以後,剩下的四個兒子,由平庸的三子薩弩伯掌管國家,四子薩奇藍依舊作為質子住在京城,還有兩個兒子尚年幼,正在學習之中。薩弩伯是一個沒有什麽野心的人,對治理國家也並不是十分在行,大昭國也是每況愈下,現在排名第三、第四的那些小國也開始對大昭國虎視眈眈了。

    關於這個質子,尉遲玨其實是很感興趣的,隻有在某些慶典上才能見到他,平時他都是深居簡出,京城之中幾乎沒有這個人存在的跡象。像今天這樣皇帝的壽辰,他一向是抱病缺席的,今年也是同樣沒有參見,隻是派人送來賀禮而已。而且據說每次大昭使臣前來,想要去拜訪他,都被拒之門外。尉遲玨也隻見過薩奇藍幾麵而已,由於坐的太遠並不能看清楚他的樣貌,但是聽偶爾見過他的人說過,這個男人的相貌絕對在尉遲璟嵐之上,其他就沒有任何消息了,這幾年去了邊關之後也沒有再見過他了,但是薩奇藍留給他的映像卻以外的深刻。

    最另尉遲玨感興趣的事情是,雖然沒有什麽根據,但是意識中總是能感覺到他和尉遲璟嵐有些來往,但是無論他怎麽調查監視,始終沒有他們二人交往的證據,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大昭使臣送完賀禮之後,尉遲玨下意識地向早就沒有人的尉遲璟嵐的座位看了一眼,然後收迴視線,繼續和大臣們打交道。

    日頭偏西,皇帝壽誕最熱鬧的時候要開始了。皇帝的壽誕一般分為白天和晚上兩個部分,白天的時候由皇帝在大殿大宴群臣,皇親國戚中的女子則由皇後負責照顧在後宮(皇後十四年前閉門靜修之後,由俞貴妃代為處理。),晚上的時候,皇宮是最熱鬧的,不禁是皇親國戚,部分大臣也可以把自己的家眷帶來,皇宮裏到處都是唱大戲,玩雜耍的人,當然也有舞者和操琴的人,河流處還有放花燈祈求皇帝長壽和國泰民安的人,天空中還有禮花綻放甚是美麗,還有很多吃的擺放在各處人群聚集的地方,晚上大家可以不必恪守那細致到極點的繁文縟節,可以好好玩一下了。

    終於,尉遲璟嵐還是隻小憩片刻就醒過來了,看看其餘三人還在睡覺,於是就保持自己的姿勢看著湖水發呆,時間差不多了,就把她們叫醒了。

    綾羅第一個醒過來,看見尉遲璟嵐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居然睡得這麽死,還要讓王爺來叫醒自己,就慌慌張張地把莫惜給搖醒了。

    莫惜清醒後,就由綾羅帶著去屋子裏麵重新梳洗去了。梳洗好了出來,見到藍昱還在那裏睡著,就問:“為什麽不把藍昱叫醒呢?”

    尉遲璟嵐看了一眼藍昱說:“不用管他,到時候自己會醒的。晚宴要開始了,去吧!”尉遲璟嵐說著,但是自己去沒動。

    莫惜奇怪地看了一眼尉遲璟嵐,問:“你不去嗎?”

    “我從來就沒有去過,不是很想去!”尉遲璟嵐笑的很柔和,但是看向莫惜的眼神有些渙散,似是在想些什麽。

    莫惜看著尉遲璟嵐,不由分說地拉起他的胳膊,說:“因為沒有去過才要去看看嘛,一起去啦!”

    尉遲璟嵐吃驚地看著莫惜拉住自己的手,莫名有些尷尬,雖然以前為了在外人麵前演戲莫惜有挽過自己的胳膊,但是今天僅僅是拉著就讓自己有些心慌。

    “好啦,我去就是,這麽拉著被別人看見可有損你溫婉賢淑的王妃形象哦!”尉遲璟嵐輕巧地拉開了莫惜的手,跟莫惜並肩走著。

    綾羅有點不放心地看著藍昱,莫惜故意大聲說:“要是舍不得就留下來照顧他好了,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的。”

    “誰不放心啦,我隻是好奇為什麽這個家夥這麽能睡而已。”綾羅二話不說就追上莫惜,再也不看藍昱了。

    天漸漸黑了,獨自一人睡在璟苑的藍昱終於醒了過來。

    “咦?都走啦!啊!睡得真熟!我也去吧,晚上的宴會我也沒有怎麽玩過呢,每次見過皇帝之後就去找璟嵐了,沒有好好玩過呢!”藍昱站起來,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了。(被丟習慣了,已經沒有感覺了,可憐的家夥!)

    藍昱循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晚宴一般是在這附近的。果然是皇帝的壽宴,到處都是人,其中有很多都是藍昱曾經見過的,藍昱找了一圈,終於在一處人群聚集的地方見到了尉遲璟嵐和莫惜。

    “誒?尉遲璟嵐什麽時候這麽有人氣了?大家不都是不敢跟他走的太近的嗎?”藍昱懷著疑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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