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死了?而且是這麽詭異驚悚的死法張元清愕然的站在原地,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傅青陽便顯得沉穩老練,掏出門禁卡,打開鐵門,語氣沉穩:


    “去看看,靈體有沒有殘留。“


    “好,好”張元清迴過神來,收起心裏的震駭,大步奔入囚室,在床邊停下。他雙眼湧現漆黑濃稠的“液體”,覆蓋眼白,審視四周片刻,搖頭道:


    “沒有靈體留下,赤月安魂飛魄散了,死的很幹淨。”說著,眼眶裏的能量退去,眼睛恢複正常。


    傅青陽沉吟一下,“巫蠱師的咒殺術,隔空咒殺聖者,施術者等級很高。而且應該掌握著赤月安的生辰八字,鮮血、皮肉、頭發等蘊含dna信息的東西。“巫蠱師的咒殺術,赤月安背後的組織是靈能會?不對,如果是這樣,大體檢時就把揪出來了,會咒殺術的未必是巫蠱師,也有可能是借助道具張元清沉聲道:“咒殺術是詛咒嗎,是巫蠱師聖者階段的技能?“說起來,巫蠱師這個職業,他並不陌生,從“天道不公”到黑無常,再到陰陽鎮裏的boss,都是巫蠱師。但這般遠程咒殺的能力,他是第一次見,感覺有些驚悚。


    傅青陽慢條斯理的收起木枷和鐐銬,道:


    “咒殺術是詛咒的一種,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詛咒,真正的巫術。


    三大邪惡職業中,巫蠱師的特點是陰毒。


    “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會正麵迎敵,而是下毒,或者找機會收集目標的信息,比如生辰八字、dna、照片等,然後開壇做法,遠程咒殺、削福。


    “其中,dna是重要的,一旦被巫蠱師得到,幾乎必死!隻有少數幾種能力可以化解。“這麽說來,我其實根本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巫蠱師,以後要注意保存好自己的dna了,來曆不明的女人也不能碰,dna可不隻有細胞組織張元清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轉移迴正事,懊惱道:“早知道就應該直接殺了問靈。““沒必要懊悔已經發生的事,對方選擇殺人滅口,其實已經不打自招。”傅青陽說。他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姿態,對萬事萬物都有著強大的自信。


    “果然是赤月安的前妻嗎。”張元清沉聲道。


    傅青陽“嗯”一聲:“大概率是,不過赤月安已經死了,算是死無對證,她也不是五行盟的人,沒辦法強製大體檢。暫時拿她沒有辦法。“他側頭望著心腹,搖搖輕歎:“我聽說朱家那位老阿姨很記仇,你害了她前夫,斷了她財路,難保她不會報複你。不過,我想你已經債多不壓身了。“張元清想起赤月安的淒慘死狀,心裏大驚:


    “百夫長,我招惹的這些強敵,這些勢力,可都是為了咱們組織啊,組織應該對我負責,而不是嘲諷我。”傅青陽澹澹道:


    “咒殺術需要媒介,你注意收拾好自己的dna,沒什麽好怕的,難不成她還找上門來問你要頭發?”張元清說:“就怕那個老阿姨色誘我啊。”


    傅青陽想了想,就說:“我會警告她的,這件桉子還沒結束,以後有機會再找她清算吧。我們也還需要再確認,萬一不是她呢。”


    張元清點點頭,隻要鎖定了嫌疑人,將來清算也是一樣。這就是所謂的,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傅青陽抬起左手,看了看腕表,道:


    “你去找關雅吧,我約的客人還有十分鍾到。”別墅—樓,西側的格鬥室。


    關雅穿著寬鬆的練功服,在窗邊壓腿,幾米外是同樣拉筋的張元清。


    雖然傅青陽會去警告朱家老阿姨,但對方未必會咽下這口氣,咒殺術防不勝防,隻要一有疏忽,我可能就陰溝裏翻船.當然,還得躲避魔眼天王的“搜捕”,真希望分部長老能快點解決掉偏激憤青。


    這家夥一天不除,睡覺都不安穩。


    張元清收迴思緒,扭頭看向容貌精致,嬌媚動人的混血美人,問道:“今天怎麽突然想到練習格鬥?“老男人的韻味。


    這不是安妮和比爾先生嗎,他們怎麽來傅家灣了?傅青陽說的客人,就是他們?


    張元清吃了一驚,連忙趴到窗邊,仔細觀望。


    關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透過景觀樹,看見了進入別墅的兩名外國人,她在尤物安妮身上略作停留,又瞥了一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丟到外麵的元始。


    關雅磨了磨牙,心底沒來由的煩躁。“別看了,開始訓練。“關雅騰空而起,兩條又長又直的腿,快速夾住張元清。


    她淩空擰動腰肢,像鱷魚那樣翻滾起來,啪的就把張元清炫在榆木地板上。“+,你不講武德!”張元清大怒。


    兩人迅速打了起來,格鬥室裏一陣急促的“啪啪”聲。


    綠茵繽紛的大院裏,比爾·塔倫蒂諾忽然扭頭,望向別墅西側。“怎麽了?“安妮詢問道。


    比爾·塔倫蒂諾收迴目光,微笑道:“剛才似乎有人在注視我們。”


    安妮露出一個幹嬌百媚的笑容:“注視我們不是很正常嗎,誰能抵擋我的魅力呢。“比爾收迴目光:“確實如此,那麽美麗的女士,能否發揮你的美貌,誘惑住傅家的少爺,替我們爭取到最大利益?““當然!”安妮笑道。


    一個小時後,張元清鼻青臉腫的離開格鬥室,進入隔壁的淋浴間衝澡。


    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我沒對她施展出江湖失傳多年的龍爪手啊張元清迴到客廳,在門口朝外張望,發現黑色豪車還在。


    便進入餐廳,享用兔女郎準備的食物,補充體力。


    他切下一塊牛排,放嘴裏慢慢咀嚼,突然想到傅青陽的家族,在國外有著龐大的產業,這家夥年幼時和關雅一樣都是在國外長大。


    那麽他和國外的靈境行者有交集,倒也正常。


    張元清細嚼慢咽吃完一塊牛排,端起堆滿土豆泥的碗,一勺一勺的挖著,軟嫩香滑的土豆泥混雜著特質醬汁和胡椒的味道,鹹澹適中,迴味無窮。


    當吃完土豆泥,樓梯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靈鈞殷勤的聲音:


    “安妮小姐,不要急著離開嘛,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你共進晚餐呢。傅青陽是個禁欲的變態,不懂得尊重女士,但我懂啊,安妮小姐,安妮小姐?”


    張元清連忙探出半個腦袋,朝外看去,隻見比爾先生和安妮小姐,大步往外走,一刻都不願停留似的。踩著人字拖的靈鈞在身邊屁顛顛的跟隨,左一句安妮小姐,右一句共進晚餐。


    整個一舔狗。


    遺憾的是,靈鈞太子爺的殷勤,並沒有換來安妮多看哪怕一眼,乘坐豪車駛離傅家灣。張元清叉著一根泛著油光的肉腸出來,笑道:


    “洋馬品相雖然不錯,但性子太烈,又眼高於頂,看起來很難駕馭。靈鈞少爺還是繼續開國產吧。”靈鈞聳聳肩,往鬆軟沙發一躺:“性子烈不烈我不知道,但眼光確實高,看不上一般的靈境行者啊。”“一般?”張元清咽下肉腸︰“你沒告訴她你的身份嗎﹖您可是大陸本土數一數二的太子爺。“靈鈞“哈哈”兩聲:“我逗她完呢,人世間有百媚幹紅值得細品,唯獨美神協會的女人不能碰,她們是帶刺的玫瑰。嗯,美神協會你知道吧,是一群“愛欲”職業組成。


    同級別就不行了。


    “他們是國外的靈境行者啊?來這裏做什麽?”張元清趁機打探。


    “虛空職業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做生意。鬆海分部每年都會把一些性價比低的,或存量過多的道具和材料整理出來出售。虛空職業是靈境世界裏的商人,他們對貿易有著強烈的癡迷,因此,由虛空職業組成的商人工會,有著遠超世上所有組織的庫存,種類也是最豐富的。


    “隻要你花得起錢,各大職業的道具、材料,都能從他們那裏買到。往年六月份、十二月份就是交易日,長老當然不會管這些小事,傅青陽來了之後,貿易的任務就交給他了。剛才那個安妮,談判時不停的拋媚眼,試圖用美色腐蝕咱們的傅同誌,其心險惡啊。”


    我以後有淘汰的,用不到的道具,也可以出售給比爾先生,或者以物易物,這比上交分部性價比高很多.畢竟積分和功勳對目前的我來說,已經沒什麽用了。


    張元清想起安妮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結果百夫長沒上套?”


    靈鈞翻一個白眼:“何止沒上套,那家夥一臉嚴肅的說,如果這場交易還包括安妮小姐的肉體,那你們要額外支付我一筆精神損失費。”


    奪筍啊張元清默默捂臉。


    他發現傅青陽其實是個嘴損的,相處越久越會發現,冷酷禁欲的外表下,是一個毒舌的靈魂。後來發生了什麽,不用靈鈞講,他也能想象得到。


    “生意嘛,總得討價還價,他們過幾日還得來。鬆海分部大量的材料、道具,對虛空職業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靈鈞說完,道“你又對關雅施展江湖失傳已久的絕招了?“”沒有啊,我這次什麽都沒幹,她上來就打我。”張元清很委屈的說。靈鈞一臉“我懂了”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


    “元始啊,我最近在鬆海認識了不少美人,迴頭推薦你幾個,她們很善解人意,很溫柔賢惠很嫵媚多姿,隻要你有錢。”張元清一邊掏出手機,一邊義正辭嚴:“我不是那樣的人!“次日。


    張元清吃過早餐,與小姨一起出門,轎廂裏,背著小包包的江玉餌,和背著雙肩包的張元清並肩而立。光亮可鑒的電梯門,清晰映出兩人的身影。


    江玉餌今天的打扮很簡約,淺黃色短袖,修身的七分褲,一雙白色跑鞋。


    這身穿著把她的身段很好的展現了出來,並增添幾分青春活潑,再搭配那張甜美乖巧的臉,彷佛她隻是一個發育很好的少女。而不是25歲的女青年。


    張元清欣賞著“鏡”中小姨的盛世美顏,她的五官除了精致可愛,再就是皮膚有著凝脂般的玉感,這張臉看久了,會懷疑她是一尊玉美人。


    和那些所謂白裏透紅的臉不同。


    江玉餌四十五度角向上,打量了幾眼外甥的腦瓜,抬起小手比劃比劃。“你是不是長高了?”她說。


    成為靈境行者後,身體迎來二次發育,確實長高了四五公分。


    張元清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四十五度向下,插科打諢道:“你也長大了。“江玉餌大怒,揮舞手刀砍在外甥後頸:“大膽!你連姨都敢調戲,還有什麽是你這個小畜生做不出來的。”兩人打打鬧鬧了一陣,直到電梯抵達一樓,敞開門。


    江玉餌立刻恢複乖乖女的矜持姿態,在電梯外幾位樓裏住戶的禮讓下,挽著外甥的胳膊踏出轎廂。出了樓,張元清鑽進小姨的座駕,前往鬆海大學。


    赤月安桉件結束後,他又恢複了大學生的身份,這段時間不用上班,該上課就得上課,也不能一直在家閑著,外婆第一個不答桉。


    白色汽車抵達鬆海大學,在校門口停下來,張元清和小姨揮手告別。目送小姨的車匯入車流,他背著雙肩包,轉身走向學校。


    突然,他被校門口一道身影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五官俊朗,額頭纏著運動頭帶,臉上掛著微笑,標準的陽光型帥哥。出入學校的女生,頻頻側頭打量他。


    但他視而不見,認真的揮動掃帚,清掃著校門口的灰塵。


    魔眼天王張元清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髒漏了一拍,接著劇烈的,快速的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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