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娘嘻嘻笑著:「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嘛。況且,到時候真的沒法子了,這也是一條路嘛!」


    她其實並不是太排斥走後門,但前提是要有本事在。隻要有真本事在,哪怕暫時是通過走後門得來的機會,自己也能牢牢抓住。反正,若是沒本事傍身,那即便是走後門進去了,也遲早會退下來。


    況且無論是哪個國家,隻要有人在,就難免會有走後門這種現象存在,她並不覺得走後門就如何可恥了。


    聽了她的話,趙氏無奈搖頭,「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在家裏待著?」


    林麗娘挽住了趙氏的手臂,撒嬌道:「娘,人長大了,總是要離開家建功立業的嘛!」


    趙氏一指頭點在她額頭上,嗤道:「就你還建功立業?」


    林麗娘抓著她的手臂晃了晃,「娘你別笑看我呀!我現在也很厲害了呢!」


    錢氏笑道:「二妹這話倒是不假。陳先生都說她功夫好呢。」


    陳廣常駐林家,錢氏雖然是後宅婦人,但他們家沒那麽多規矩,她自然是同陳廣詢問過林麗娘的情況的。


    錢氏還想著,小饅頭也要學些功夫才是,雖然小饅頭也是要走科舉路子的,但有過林文仕,錢氏更知道考試的不易,不管是為了能挺過那一場又一場條件艱難的考試,還是能有個好身體,學功夫都是上好的選擇。


    ***


    母子幾人又笑鬧了一會兒,便迴了各自的院子休息。昨日守夜睡得晚了些,哪怕今早不用去拜年起得晚,但到底還是困。


    第二日,是出嫁的女兒迴娘家的日子,但無論是趙氏還是錢氏,都是孤身一人,自然沒有娘家可迴,便都待在了家裏。隻不過如此一來,林慧娘與林麗娘姐妹便被趙氏逮住了。


    「今年阿慧定然就要嫁人了,待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要迴門的時候。老王妃不待見你,哪怕目前安分了,但說不得是憋了法子等著你嫁過去,好給你立立規矩。到時她是婆母,有孝之一字在你頭上壓著,你行事便要收斂些了。」趙氏抓著林慧娘諄諄教誨。


    林慧娘隻覺得有些頭大,「娘啊,那也不能我就任由她挑我的錯吧?」


    趙氏無奈地看著她,「我也沒這麽說啊。隻是囑咐你行事要小心。雖然你和王爺如今蜜裏調油一般,但你卻不能恃寵生嬌。那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


    「知道了知道了,我到時候肯定小心。」


    之後,趙氏和崔嬤嬤,又抓著林慧娘給她好好講了一番該如何管家,如何拿捏下人。


    林慧娘知道她們是為了自己好,但還是聽的頭大,恨不得快些來個人救自己於水火。


    林麗娘也沒比林慧娘輕鬆到哪兒去,雖然趙氏暫時妥協了林麗娘的夢想,但卻依然沒有放棄叫她管家這種事情,隻想著哪天能把林麗娘給扳迴來。


    ***


    他們家雖然不怎麽出門,但整個帝京迴娘家的女子並不少,待到初四過去,年味兒淡了些,帝京的街頭上也開始有更多的人走上街頭。林慧娘接的雲梓淳的帖子也在這兩天,借著雲梓淳的帖子,她總算是暫時從趙氏和崔嬤嬤的小課堂裏解脫出來。


    觸及林麗娘求救的眼神,她便提議將林麗娘也帶出去,美其名曰「見見世麵」。


    趙氏雖然還想繼續教育林麗娘,但林慧娘的提議不錯,既然他們都要在帝京生活,林麗娘總是要認識旁人的,這又是與林慧娘關係好的雲梓淳辦的小宴會,由林慧娘帶著,趙氏也能放心。


    崔嬤嬤也是這麽認為的,因此,林麗娘也暫時脫離了苦海。


    隻是姐妹兩人要去赴宴,總得好好打扮一番才是,林麗娘便又第一次被盛裝打扮了一番,才終於被趙氏放出門去。


    林麗娘隻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她雖然在家裏,現在也是被丫鬟把頭髮挽起來,再戴上兩三朵珠花,但並沒有今天這樣鄭重其事。


    雖然她的年紀還小,也不是這場小宴的主角,但今天的裝扮還是比之往前要鄭重了些,頭上帶著的髮飾比以前多了些,就連身上穿的棉衣,也比平常在家穿的要複雜了些。


    她看看林慧娘,發現林慧娘比她自在多了。她不由感慨:「姐姐,你好厲害啊!」


    林慧娘:「???」


    「我怎麽就厲害了?」對於林麗娘突如其來的感慨,林慧娘一頭霧水。


    「姐姐你穿著這麽複雜的衣裳還這麽自在,真的好厲害。」


    對林麗娘來說,她最喜歡穿短打,那些個小裙擺的裙子倒也能勉強適應,但今天的裙擺明顯比以前的要大,她就覺得很不習慣了。


    林慧娘想揉她的腦袋,但卻發現她的頭髮被綰了起來,隻要退而求其次,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蒼涼:「你多穿穿,也就覺得習慣了。」


    想當初,她也穿不習慣啊!


    ***


    這次的宴會很是簡單,雲梓淳隻邀請了幾個和自己關係極好的,宴會地點就在宋郡王府裏。


    林慧娘帶著林麗娘由下人引著見了雲梓淳,隻見宋寧與雲慕書也在。前幾天她才剛聽趙氏說了自家與宋寧家裏也算得上有淵源的了,今天見到,林慧娘不由笑道:「好巧。」


    宋寧站起身來,也道了一聲巧。


    雲梓淳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巧不巧的,便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


    宋寧便笑著將兩人母親之間的關係說了一遭,末了問道:「樂安你說巧不巧?」


    她與雲梓淳的關係好,便隻叫她的封號。


    雲梓淳沒料到還有這麽一出,不由瞪著眼點了點頭。


    宋寧注意到跟在林慧娘身邊的陌生小女孩兒,見她的相貌與林慧娘有著幾分相似,想到寧心宜說的趙氏有兩兒兩女,便不由問道:「這就是麗娘了?」


    林慧娘笑道:「對,是麗娘。這是宋家的宋寧姐姐。」林慧娘給林麗娘做介紹。


    林麗娘甜甜地叫了聲姐姐,讓宋寧眉開眼笑,她自腰間的小荷包裏摸出一塊金錁子塞到林麗娘手裏,「沒帶什麽好東西,這就當是姐姐給你的見麵禮了。」


    林麗娘看向林慧娘,見林慧娘沒表示,這才收了起來,她乖巧地笑著同宋寧道謝:「謝謝寧姐姐了。」


    見狀,雲梓淳與雲慕書也連忙給了林麗娘見麵禮,林慧娘來者不拒,笑眯眯地表示:「多謝你們的見麵禮啊!」


    雲梓淳挽住她的手臂嗔道:「慧姐姐你還缺我們的見麵禮呢。」


    林慧娘絲毫不上她的當,「咱們以前都不認識,給你什麽見麵禮。等以後我有了孩子,你這個做姑姑的,還得給他包紅包呢。」


    「慧姐姐你還沒嫁人呢便說這話,也不知臊。」


    「這有什麽好害臊的,遲早的事兒嘛。」林慧娘說著,在一旁坐下來,順手從果盤上挑了個橘子剝開吃了。


    「嗯,這個好甜,你們要嚐嚐麽?」


    雲梓淳張開嘴,林慧娘便掰了一瓣餵進她嘴裏,雲梓淳咀嚼兩下,也點頭道:「真的好甜。」


    宋寧也圍了上來,雲慕書雖然和她們在一起玩兒了,但性子依然靦腆,隻笑著看她們讓林慧娘餵橘子吃。『林麗娘雖然剛開始有些拘束,但等熟悉了,便充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但她牢記得崔嬤嬤給她們培訓的禮儀,倒是一點兒錯也沒出。


    宋寧看著精神滿滿的林麗娘,突然便想起了初一時寧心宜說過的話,笑道:「我娘還想讓咱們兩家結成親呢!正巧我弟弟如今十三歲,與麗娘年歲相仿。」


    林慧娘林麗娘:「!!!」


    姐妹倆沒成想會突然聽見這話,俱都睜圓了眼睛瞪著宋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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