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兩個忍不住咽口水的樣子看得林慧娘好笑,她伸出手去一邊抓住一個小孩兒揉了揉,說道:「吃吧,看你倆饞成什麽樣兒了都。」


    姐弟兩個歡唿一聲正要動筷,卻被趙氏叫住了,「今日是你們姐姐的生辰,你們便這樣兒?」


    聞言,林文安放下筷子,一邊轉身往外跑一邊說道:「姐姐,二郎有禮物要送給你!」


    給林文安這麽一說,林麗娘才想起自己也有準備禮物,嘴上說著林文安太狡猾,她自己也跳下凳子跑去拿她給林慧娘準備的禮物了。


    同在一個院子裏住著,姐弟兩個——特別是與林慧娘同處一室的林麗娘有什麽動靜,要想完全瞞過林慧娘是不可能的,因此林麗娘這幾天一直在背著她鼓搗什麽東西,林慧娘是知道的。她問了幾句,也隻得了一句「有驚喜給你」的迴答,其餘的再問,林麗娘便不迴應了。


    這會兒見姐弟兩個要去拿給她準備的生辰禮物,林慧娘挑眉,看來前幾天林麗娘鬼鬼祟祟地,就是在給她準備禮物了,可是,林文安的呢?他又是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呢?


    雖然說林文安自己也有了一間屋子,他若是在自己屋裏林慧娘是不知道的。但問題就在於,一天天的,林文安在自己屋裏停留的時間很短,除去午睡與夜裏休息,他幾乎都與母親或是兩個姐姐在一起。


    這樣整天朝夕相處,然而林慧娘卻沒有見過林文安有像林麗娘這樣準備什麽東西,這就讓林慧娘很是好奇了。


    他究竟給她準備了什麽禮物呢?


    ***


    林慧娘沒有疑惑太久,這個問題便有了迴答。


    率先跑出去的林文安到底先一步迴來了,他捧著一個小盒子,在快走到林慧娘身邊時放慢了腳步,臉上還帶著幾分羞赧,「姐姐,我請娘幫忙,從大哥的書裏找了祝壽的詩文抄了下來,等我長大了,一定會給姐姐最好的生辰禮物。現在就請姐姐不要嫌棄二郎了。」他說著,將托在手上的小盒子放到了林慧娘手邊。


    林慧娘一愣,她沒想到,林文安送她的禮物居然是這樣的。


    怪不得她沒見林文安有特意給她準備禮物呢,原來平時他趴在桌子上寫字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了。而她一直沒有去認真看林文安都在寫些什麽,自然是沒發現的。


    說完那一席話,騰出手來的林文安摸了摸腦袋,又說道:「姐姐生辰快樂,希望姐姐日後每一天都能開心快樂。」


    林慧娘迴過神來,輕輕捏住林文安頰邊的軟肉晃了兩下,笑道:「好,謝謝二郎了,姐姐很喜歡。也希望我們二郎也能每天都快快樂樂地長大。」


    林文安捂著被姐姐捏的地方,咧著嘴嘿嘿傻笑。


    姐弟兩個說著話,林麗娘也跑了迴來,她將手裏拿著的東西往林慧娘手裏一遞,「我做的不好,姐姐你別嫌棄我。」


    林慧娘低頭一看,是一高一矮兩個挨在一起的娃娃,做的有點醜,隻能從衣服上認得出是兩個女娃娃,但這娃娃都是誰,雖然看不出來任何特徵,但根據這是送給她的禮物,林慧娘也能猜得到,這大概是她與林麗娘了。


    看著小女兒難得的忸怩模樣,趙氏笑道:「阿麗來找過我好幾次,雖然做的有點醜,但是阿麗要比你有天賦多了。」


    林慧娘:「……」


    林麗娘卻也不太喜歡這話,她癟著嘴道:「娘,我才不要對女紅有天賦。」


    趙氏無奈地笑笑,卻也沒說什麽。


    林慧娘把象徵著姐妹兩個的娃娃與林文安拿過來的盒子放到一旁,說道:「好了好了,禮物現在也收到了,咱們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


    姐弟兩個齊齊看向趙氏,見趙氏也點了點頭,這才歡唿一聲,紛紛坐迴自己的位置拿起了筷子。


    ***


    飽飽地吃了一頓美味的午飯,姐弟三人最後肚子都被撐得溜圓,更是一個勁兒地打嗝兒,雲慕琤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讓李允去將帶來的消食丸帶來。


    姐弟三個吃了消食丸,一個個癱在那兒,像極了三條待宰的肥魚。


    李允與雲慕琤幫著趙氏將碗筷收拾了,便被趙氏叫到了院子去休息,家裏沒有了阻礙兩人相處的燈泡(雲慕琤認知中的),雲慕琤便直接坐到了林慧娘身邊,與林慧娘低聲閑聊起來。


    過了一會兒,林文安與林麗娘被林慧娘打發去午睡,她則是好奇地打開了林文安送給她的禮物。


    打開盒子,便能看見裏頭整齊放著的一疊紙,每一張紙上都寫滿了字。從這些字裏能看得出來,識字還沒一年的林文安是用心去寫的,通篇下來,一個錯別字也無,也不知道這小孩兒中間寫廢了多少。


    覺察到她滿心柔軟,雲慕琤將手放到林慧娘肩頭上,將她輕輕擁入自己懷中,說道:「二郎是個好孩子。」


    「阿麗也是,他們倆都是好孩子。」林慧娘說著,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酸。


    她是獨生子女,雖然父母兩邊的親戚家各有兄弟姐妹,但彼此的關係都不太親近,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來自兄弟姐妹這麽用心的生日禮物。


    我得好好放起來才行,她靠著雲慕琤的胸膛,心內默默想到。


    ***


    因著午飯吃得太飽,哪怕吃了消食丸,林慧娘也還是覺得直到半下午了,她才不那麽撐了。知道姐弟三個中午都吃撐了,趙氏晚飯便沒準備做太多,因此,她隻簡單準備了些。


    做晚飯時,趙氏沒讓林慧娘參與到其中,雖然說也沒什麽驚喜,但她還是準備不讓林慧娘一早就知道她的打算。


    正如林麗娘說的,過生辰時都要吃上一碗長壽麵。講究的,一碗隻用一根麵,但趙氏沒有這種手藝,隻好用一碗麵來代替了。


    也正是因為要做麵,她早早地便進了廚房,開始準備起來。


    若是有人幫忙的話,大可以一人擀麵,一人燒火,但隻有她自己,耗費的時間就要多出不少,哪怕現在天黑得晚了些,但還是早早做準備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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