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我也去。」雲慕琤連忙道。


    林慧娘很有女友力地點頭,「成。」


    頓了頓,她又問道:「我們是要去推磨的,磨盤很重,推著很費力氣,你能幹得來嗎?不行就叫上李允?」


    一旁突然躺槍的李允:「???」


    我真是太難了我……


    雲慕琤卻道:「不用他,我能辦的來。」


    見他堅持,林慧娘便也不再堅持,雲慕琤便率先端起了放著豆子的盆,先一步出了門。林慧娘無奈,同家裏的人說了一聲,便也快步追了上去。


    等她出去,才發現雲慕琤正端著盆子站在外麵的路上等著自己。她幾步走上去,說道:「你怎麽跑這麽快啊?」


    「我是怕慢了,便會有人跟上來。現在就隻有你我二人,正好。」


    林慧娘聽明白了,這傢夥是想創造個約會的環境啊!她拍拍雲慕琤的肩膀,誇道:「小夥子有前途。」


    雲慕琤不知她說的是什麽前途,但卻知道她這是在誇自己,便勾起了唇角。


    「走,咱們去磨坊。」林慧娘說著,推著他轉過身,帶他往村裏的磨坊而去。


    ***


    兩人往磨坊去的這一路,也沒少遇見村裏的鄉親,凡是看見兩人的,無不問上一句這俊俏的公子哥是從哪裏來的客人。怕她直說兩人的關係會在鄉親們那裏壞了名聲,雲慕琤便搶先一步說他是林文仕的朋友,因為舉目無親,所以被邀請來一起過年。


    鄉親們同林慧娘誇了兩句,便正式地開始誇起林慧娘來。


    無他,因為林慧娘教了大家發豆芽兒的法子,讓鄉親們這短短時間內便賺了幾百文的銀錢。


    臨近過年,新添的這幾百文足夠給家裏多買些肉,或是點心、布料之類的了,而正是因為如此,讓鄉親們這個年比以往過的都要好。


    大家都是感恩的,心裏念著林慧娘的好,遇見人了便跟話不要錢似的,死命地誇起林慧娘來。


    鄉親們的話是發自肺腑的,但林慧娘卻聽得尬得很,她連忙找藉口,拉著雲慕琤跑開了。


    等沒人了,雲慕琤才打趣她:「慧娘在村裏人緣很好嘛。」


    林慧娘倒是沒跟他客氣:「那是。」


    「人緣那麽好,鄉親們又都是真心地誇獎你,為何你還要跑出來?」


    林慧娘幽怨地看他,「難道你就不覺得大家太誇張了麽,用力過猛,就容易讓人覺得尬。」


    林慧娘這話,雲慕琤似懂非懂,她也不在意雲慕琤能不能理解,繼續往磨坊走去。


    ***


    磨坊這會兒沒人。


    過年要吃許多年的餃子,而過年之前,更是要蒸饅頭、炸丸子等,這其中要用不少的麵粉,因此年根兒那段時間,村裏的磨坊可以說整天都不得閑。但是先前磨的麵粉還沒吃完,現在磨坊就閑下來了。


    林慧娘打了水,先將磨盤仔仔細細地清洗了一遍,這才將豆子放上去,指揮雲慕琤:「你就抓著這兒推就行了。不需要推得太快,咱慢兒慢兒來就行。」


    雲慕琤應了一聲,抓住連在磨盤上的磨棍,手上微微用力,石頭打磨的磨盤便被推動了。


    林慧娘在旁邊看的新奇。


    雲慕琤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似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大力氣?看他推磨,完全沒覺得吃力的樣子,不像她或者是趙氏。哪怕是林文康,推磨的時候也是咬緊了牙,一張臉差點兒沒漲紅。


    她捏了捏雲慕琤的手臂,一手的硬邦邦,讓她有些瞭然。


    雖然雲慕琤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還是能看得出來與那些不鍛鍊的弱書生有區別的,但是知道他的柔弱與書生有區別,林慧娘先前也並不知道他會這麽有力氣。


    而方才她捏到的感覺告訴她,雲慕琤看著瘦,但其實肌肉很不錯,不然也不會一捏就硬邦邦的跟塊石頭似的了。普通人用力的時候肌肉同樣會變硬,但沒經過係統地鍛鍊的,與鍛鍊過的到底還是不同的。


    見他推起磨來遊刃有餘,林慧娘便放心了,她退開來站到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著眼前美王爺推磨的畫麵。


    ***


    林慧娘說不用太快,雲慕琤便就慢慢來了,等將豆漿磨好,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林慧娘將生豆漿端到一旁放好,又將磨盤沖洗幹淨,這才示意雲慕琤端著盆子迴去。


    見他們迴來,趙氏便示意人將豆漿端進廚房,同時她叫上林慧娘,開始做晚飯。


    今天有了豆漿,林慧娘便想著做些用心一點的,況且中午的飯也著實簡單了些,大年初一的,吃得這麽簡單也有些說不過去。


    趙氏問過她的主意,便讓她放手去做了,她自己則是坐到灶前,開始點火。無論要做什麽,豆漿總是要煮的。


    林慧娘說是要做得用心一些,其實也沒有多麽用心,無非就是做些油炸的,或是煎的罷了。


    正巧晚飯的米飯還有些,林慧娘便往裏頭磕了個雞蛋,再加了些鹽,與切碎的土豆、胡蘿蔔拌勻,擠成幾個飯糰兒放到鍋上用油煎了煎。


    除此之外,她又將幹硬的饅頭盡量地切成薄片,放到加了鹽打開的雞蛋水裏裹上蛋液,炸了一些出來。


    這些遠不夠眾人吃的,她便又烙了些餅。等到時再切點鹹菜,正好與這一桌子油膩的飯食搭配。


    廚房裏的香氣越來越濃,勾得林麗娘與林文安姐弟兩個紛紛扒著廚房門往裏頭看,林慧娘見狀,將兩人招進去,讓他們一人拿了一顆飯糰先吃著。


    飯糰這種東西,姐弟倆同樣是第一次吃。主要是他們家以前都比較窮,白麵粉尚且不能頓頓吃,更何況是更貴的大米了。


    剩米飯的味道雖然沒有新蒸的好,但對於舌頭並不如何挑剔的姐弟兩個來說,也沒有什麽區別。況且這飯糰又是加了豐富的料一同攪拌的,再煎出來,有了雞蛋與幾樣蔬菜的搭配,即使是對於吃慣了珍饈美食舌頭挑剔的雲慕琤來說,這味道也讓他挑不出來錯了。


    為了能讓大家都能吃上,林慧娘特意將飯糰捏得小小的,飯糰被眾人嚐過,都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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