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後台,悄悄撩開幔帳向外看了一眼,這麽多人啊!樓上樓下上百雙眼睛盯著台上表演的姑娘。不禁喉嚨有些發幹,咽了咽口水!“你可小心,別砸了紅玉姑娘的牌子。”勢利女在身後悄悄威脅我。我轉過頭,卻看見她身後的李延年——也就是那個天才樂師,便向他笑笑,做了個必勝的手勢,他一時沒明白楞了一下,隨即便也會心一笑,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琴!

    聽見前麵報了紅玉的名字,知道該我上場,底下一陣喧嘩。勢利女把一塊白紗往臉上一蒙,便把我推到台上!我一個人站在台上,左右看看,有些不知所措,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下麵馬上交頭接耳議論開來,一片嗡嗡聲。“可不能丟臉!”我告訴自己。李延年向我點點頭示意,隨即一片樂聲漸漸響起!

    下麵的人隻見台上站一女子,娉娉婷婷,身著薄如蟬翼,輕似雲片的白衣舞袍,手執兩條白色長巾,如隔雲端的仙子,隻是臉上卻蒙了塊白色的紗巾,看不出樣貌如何,那雙眼睛卻是眼波流轉,十分動人。“這就是紅玉姑娘?果然不同凡響啊!”坐下一人讚歎道:“那還用說,都說了是千金不見,自然不一般!”旁邊一人側頭接了話!那女子在台上微怔,隨後樂聲漸起,隻見她袍袖浮動若白雲漂浮,時而折腰轉身,低昂翻動,如蛟龍遊動。時而舞步輕移,似無形的手將其輕輕推動。潔白的舞衣,像明月漂浮在雲河,輕盈的體態,如微風吹動流波,更妙的是這支舞曲卻是在座各人聞所未聞,時而舒緩如流水,時而高亢如金戈鐵馬,與那女子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曲終了,在座上百人竟沒有一點聲音,眾人久久沉浸在剛才的精彩表演中,隻見台上人含腰微微迴禮,與彈奏的樂師相視一笑便退到幕後。“好!”不是誰拍手大喊一聲,全場一片雷動,叫好聲一片。

    二樓隔了幔布的雅座裏,坐了一桌人,看他們打扮,必定個個都是朝廷要員,卻不住向首座上的人哈腰點頭,賠笑敬酒。那人身著黑色衣袍,袖沿處卻滾了海龍皮邊,領口露出裏麵皮毛夾層的毛邊,頭上黑發用紫玉冠束起,看這身打扮便知絕非普通武將官員。此人鼻梁高挺,輪廓分明,嘴唇卻泛著玩世不恭的笑,全然沒把麵前一桌要員放在眼中,別人諂媚的敬酒,他也不迴,自顧自的把玩手上的空杯,偶爾稱讚一句:“這迴鳳樓的酒的確不錯!”旁人馬上接了話引經據典稱讚酒如何如何,那人抬頭一瞥,眼神卻如冰鋒,淩厲刺人。在座各人隻覺是六月間降了霜,身上一陣寒意,不由的打了哆嗦!他看了樓下女子跳的一段舞,嘴角漸漸浮上笑意,座下一人見此情景,便側身對身後的侍衛交代了些什麽!

    “沒丟你迴鳳樓的臉吧!”我邊卸下腕上的白巾,一邊對勢利女說道。“嘿嘿!姑娘說哪裏的話”她訕笑!“可是紅玉姑娘?”身後一男聲忽然道。紅玉兩步上前:“是我!”“沒問你,我找的是她!”他一指我!“我?”我指了指自己鼻尖奇怪的問“誰找我?”“姑娘好福氣,霍將軍看上你了,要你上樓好生伺候著!”他一臉說不出什麽感覺的笑!

    “不去!”我堅決。“不去也得去!”他厲聲道,說罷一手像鐵箍一樣箍住我手腕,勢利女也在一旁幾乎帶著哭腔勸道:“小姑奶奶,霍將軍可是惹不得,他一個不高興,還不把我這迴鳳樓給拆了!”紅玉在旁邊那眼神能剜死我!“我冤枉啊!”

    幾乎是連拉帶拖的給他弄到樓上。

    “你不是紅玉,你是誰?”一人突然向我發難。“你管我是誰!”那死家夥還扣住我手,手腕火辣辣的疼,估計上樓時讓他拖到脫臼。“放手,你放手!”我使勁掙脫,“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你!”劈頭蓋臉給他一頓好罵。“這倒奇怪了,妓院裏麵講貞潔,不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嗎?”有人接了話頭,隨即滿座一陣大笑1“你們”我又羞又急,漲的臉緋紅!

    “放手!”上座那人冷冷發了話。我順著聲音看去,“好酷啊!”迴了現代什麽亞洲小天王的都得靠邊站,就在花癡發到口水都快掉下來時,思維忽然打住:“他該不會就是霍去病吧!”這個天殺的冤大頭,我到這步還不是你害的,光明正大逛妓院,還調戲良家婦女,簡直把我心目中形象敗壞光光!我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看樓下,不領他的情!

    手上的鐵箍鬆了,忽然一股更大力道把我打橫一下抱了起來!“幹什麽”我驚嚇萬分!掙紮著要掙脫,一隻有力的手一下把我按進懷裏“別吵!”聲音裏充滿男子氣概,不容我有半點抵抗!隔著衣袍,聞到由他體溫傳出來陣陣男人特有體味,不香,也不臭,隻是誘惑著我想在這個懷抱一直縮著,它仿佛築起一個屏障,把所有的危險都隔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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