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夕何跟著九天神女刀如風般疾速飛去,九天神女刀在黑暗的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紅光。


    隨著段夕何的離去,那笛聲也戛然而止。


    一道妖豔的綠光緊追她來。


    段夕何發覺身後有人,趕緊念動咒語將速度提快。


    那人本就不打算放過她,見她禦劍不是太熟,噙嘴一笑,躍身到了她身旁。


    “公主這是往哪去?”那人冷笑道。


    段夕何聞聲向那人看去,見來人是宋畫師,冷汗直流,又見宋畫師手中握著根青綠色的笛子,料想他便是剛才吹笛子的人,也就是控製群蛇的人。


    他這會追著自己來,顯然是不懷好意!段夕何心中拉起警鈴。


    紅唇一咬道:“宋鴻劭!你這小*人,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幹此勾*當,塗炭起百姓,不就是為個肖紫蘭麽,如果真是這樣,我讓皇兄將她賜給你好了!”


    宋鴻劭乃宋畫師的本名,自從入宮成了宮廷畫師,已有許久不曾聽人喚他本名,此時聽段夕何唿來,倒是一驚。


    麵色一冷道:“紫蘭入宮多時已非清白之身!自古以來,一女不伺二夫,你讓段琰將紫蘭賜於我,豈不等於讓紫蘭去死!哼,你們段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算真想要個什麽,隻怕唯有那片江山是我想要的!”


    果然宋鴻劭的目的不單是為了肖紫蘭!


    如此驚天消息,讓段夕何心中一顫,兩腿越發抖得厲害。


    九天神女刀已察覺宋鴻劭周身的妖氣,紅光奪目,已現殺機,劍身啪啪作響,一路飛得極不安穩。


    這刀與段夕何早已心意相通,段夕何料想,大概是自己的怒意遷發了九天神女刀,照這樣下去,這刀定會發狂,說不定到時拋下她,直接刺向宋鴻劭也不一定。


    段夕何也出了一身冷汁。


    明白在這節骨眼上,唯有放輕鬆些,才是明智之舉。


    她適著調節心態,果然九天神女刀也跟著平靜下來,駝著她穩穩地飛起。


    宋鴻劭半步不讓,緊跟著段夕何。


    段夕何十分討厭他,自然很想將他甩掉。


    二人追逐了一會,前麵出現一座山峰。


    那山峰筆直陡峭,形狀成豎著的一字,直插入雲霄。


    段夕何料想從這麽高這麽陡的山上墜下,就是神仙不死也會受重傷,不如……


    她暗自竊笑,朝著那座山峰飛而去。


    宋鴻劭這會卻蹙緊眉頭。


    這丫頭明知前麵是條死路,卻硬在往前衝,不想活了麽?不過今日他是有備而來,就是丫頭是具屍體,他也誓言抓她迴去向主人複命。


    段夕何飛向那座山峰,身軀很快沒入雲霧中,借著雲霧的遮掩,兩手緊緊攀住山石,可惜那山石早被風化,輕輕碰一下,便成一堆碎石。望著身下的百千丈懸崖,一股頭暈目眩感湧來,嚇得她一身冷汗。不得已她將九天神女刀拔出刀鞘,直插入岩石縫中,借此穩住身體,抓得牢靠此。


    就在這時,宋鴻劭追了來。


    段夕何深作唿吸,衝著宋鴻劭道:“宋畫師你怎麽這麽慢啊!瞧,我一早就到了!唉,這山是什麽山啊,居然這麽高!”


    段夕何故作平靜,用尋人聊天的口吻道。


    那宋鴻劭身xing多疑,聽聞段夕何此時還能若無其事地找自己閑聊,便多了個心眼,慢悠悠地飛至山頭,落在一塊岩石上。


    這山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尋一個人還是很費力的。加上有雲霧遮掩,他也隻能憑著聲音和氣息。


    宋鴻劭圍著山頭轉了一圈,沒找到人影,不由狠狠跺了一腳,這一腳力氣即大,岩石哢嚓一聲碎裂,石塊紛紛朝下滾落。


    而此時段夕何正掛在半山腰上,為了不讓宋鴻劭找到,她硬是一口氣往下爬了段。


    眼見那些石頭朝自己砸來,她隻能將身軀緊貼著山,盼著那些石頭能砸偏些,可是希望越多,失望也越多。


    那些石塊如雨點般紛紛砸下,痛得段夕何哭嗲喊娘,好在那些石塊個頭不大,倒沒瞬間要了她的命。


    背脊生疼,火辣辣的一片如同烈火在烤。尖銳的石塊不僅擦破了皮,有的還如利刀般紮入皮肉中,血肉模糊,沾濕了衣衫,山風砍來皮肉相連,似同千萬根針在背脊上刺。她又被痛出一身冷汗,要在平日,這般痛苦她早就叫喊了出來,可此時她不但不能叫,還要咬著牙忍著。


    血腥味終於引來了宋鴻劭。


    見段夕何如此狼狽不堪的,他似乎尋到了樂子,放聲大笑起:“原來公主躲在這!”


    說時妖治鬼魅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段夕何瞧著他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譏笑道:“你怎麽弄成這副鬼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想來還是你原先那副皮囊過得去,至少不會讓人見了惡心!”


    宋鴻劭笑容僵住,顯然段夕何的話揭了他的傷疤。


    為了擁有一身無上魔力,他拿自己的兩魂三魄給了主人,主人便賜給他一顆保命丸,不想服下那藥丸後,他便成了這副模樣。


    起初他以為外貌的美醜不過是凡人的眼光,隻要能有無上魔力,犧牲一副皮囊又算得了什麽。


    雖然他是這麽想的,但聽到段夕何這番挖苦他,心裏還是不好受。難怪那日他得了魔功後就去找肖紫蘭,不想肖紫蘭見了他便暈死過去,至今仍躺在榻上未清醒。


    他沒想到這副皮囊別人沒嚇著,倒把他心愛的女人嚇個半死。他悔恨的要死,但事情也容不得他迴頭。


    這件事段夕何自然不知道,要不然定會拿出來嘲笑他。


    宋鴻劭一雙碧綠森森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閉嘴!乖乖交出女媧石,我可饒你不死!”


    段夕何一頓,女媧石是什麽寶貝,她怎麽沒聽過。


    原來他追著自己就是為了找那麽一件東西,可是自己真的沒那樣一件東西啊?誰能告訴自己那東西是什麽,又在哪?


    段夕何納悶至極,十分不願為件不相幹的東西賭了生命。


    “什麽女媧石?”段夕何反問道。


    宋鴻劭眯起眼,譏笑道:“華樂桐沒跟你提過麽!”


    再聽華樂桐三字,段夕何腦中迅即搜索與華樂桐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想著華樂桐的句話。正要搖頭時,一道白光橫空劈來,麵前的宋鴻劭被拍出幾丈外,捂起xiong口大口吐血。


    來人出手極準極狠,似乎算好了一招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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