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問道:“你不是我們文工團的人吧?”


    “報告,我不是,隻是臨時跟著文工團過來一起受訓。”白童坦然迴答。


    她在迴答的時候,也有些暗暗吐槽,把她丟哪兒受訓不是受訓啊,非要跟這麽一群文工團的女兵過來受訓,一路受排擠不說,還得隨時麵對別人的抽問。


    “叫什麽名字?”對方繼續追問。


    這麽一對答的時候,白童已經想明白,這看著眼熟的人,是誰了。


    這是黃月琴,就是她老家那個軍屬張淑君的女兒。


    以往在老家的時候,倒是經常見這黃月琴,隻是黃月琴十八歲就離家參軍,白童就再也沒有見過。


    白童以往在老家,也隻是聽張淑君提起,她的女兒,在部隊文工團的,因為有關係,也提了幹。


    “報告,我叫白童。”白童還是響亮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這一說,黃月琴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看她這一臉淡然的神情,似乎根本就不認識白童。


    白童心中微微有些奇怪。


    雖然說這黃月琴十八歲就離開老家出來參軍了,可是,也不至於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吧?


    自己剛才看著她麵熟,聽著她開口說話,就能認出她的身份,沒理由她聽了自己的名字,卻還是不認識吧?


    難道真的離開老家多年,而自己那時候也不過十四五歲,她記不得了?


    白童作著進一步的解釋:“我是鳳城奇鞍蔬菜大隊的。”


    這是她們老家的地方。


    可黃月琴聽了,絲毫沒有一種見著老鄉的親切意味,反倒是皺了眉,冷冷的說:“我隻是問你名字,你迴答這麽多的廢話做什麽?”


    這一說,四周都投過來幾許鄙視的眼神,仿佛白童在刻意的巴結討好這個叫黃月琴的領隊似的。


    白童抿了抿唇,也沒有再說話。


    顯然,對方根本就不打算認她這個老鄉了,甚至還有些刻意迴避的意味。


    等黃月琴轉身離開,這些女兵繼續收拾自己的房間。


    白童假裝無意的問了周姿柔一句:“剛才那人是誰啊?你們的領導?”


    周姿柔點點頭應道:“對啊,我們的領隊,叫黃月琴,已經享受正團級待遇的人了。”


    聽著這個名,白童已經確定,這就是她老家的那個黃月琴,隻是人家不願意認她這個老鄉了,哪怕說出來老家是哪兒的,人家也不願意認。


    以往在老家的時候,就知道黃月琴有些高傲,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在部隊中,是更高傲了。


    白童也不在意,別人念點舊情,願意認認老鄉再好不過,人家不願意認老鄉,自己也不需要強求。


    她還沒說什麽,錢葦葦已經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想打聽別人的身份做什麽?想巴結討好別人啊?趁早死了這條心,人家有後台有背景的。”


    白童怔了一下,還沒有迴擊這個錢葦葦,而剛才之前搶了那個臨窗床鋪的姑娘,倒是先嗆聲錢葦葦了:“你以為,人人象你啊,會巴結,會鑽營。”


    “你說什麽?”錢葦葦已經怒目迴視過去。


    “我說,會鑽營,會巴結,誰是這樣的人,誰自己對號入座。”臨窗那女子是絲毫不讓。


    後來,白童才知道,這個臨窗的,個性強的女子,叫沈鐵君,家中也是有一點後台,所以才跟這個錢葦葦是針縫相對。


    白童看著她們爭吵,也懶得再管了,隻管去後勤部領她的物質。


    等她抱著她領的物質迴來,就見得那個錢葦葦向著她翻了一個白眼,不滿的咕嘟一句:“惹禍精。”


    白童左右看了看,確定這一句話,是向著自己說的,她才有些好笑了。


    從頭到尾,都是這個錢葦葦在嗆她,她還沒有正式的迴擊,怎麽這領了一個東西迴來,倒還要擔個惹禍精的名頭?


    “惹禍精說誰呢?”白童雙臂環胸,笑盈盈的問了錢葦葦一句。


    “惹禍精說你呢。”錢葦葦迴答道。


    “哦……”白童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語調:“你知道自己是個惹禍精就行了。”


    她這一說,整個宿舍的人,都低下頭暗自好笑起來。


    那個叫沈鐵君的女孩子,就從她的床鋪上跳下來,向著白童比了比大拇指:“果真念了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話罵人都不帶個髒字。”


    白童都不知道這話是誇人還是損人了。


    錢葦葦吃了這麽一個暗虧,惱羞成怒的瞪著白童道:“明明這惹禍精說的是你。”


    “看,你還要一再強調自己是惹禍精,我想說你不是,都沒辦法替你狡辯了。”白童攤了攤手。


    “才不是,是說你,是說你惹禍精。”錢葦葦越發的氣急敗壞。


    可是,越是這麽氣急敗壞,眾人隻是感覺更好笑。


    能這麽兩句話,就把錢葦葦氣得這麽暴跳如雷,可真是少見啊。


    白童也不理她,隻管收拾好自己的物品。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今天應該沒她們什麽事,她從行李中取出她的書本,自己在那兒認真的看了起來,對於四周的一切不聞不問。


    ****


    這邊廂,蒙利華跟著陳實繞著這邊的軍事訓練基地看了一圈,權當參觀。


    訓練操場上,無數的戰士赤著上身,在進行對抗賽,蒙利華僥有興趣的看了幾眼。


    “不錯啊,希望我的兵在你們這兒,能得到脫胎換骨的變化。”她對著陳實說。


    等這話剛落,她就看見一個士兵被擊暈在地,然後有軍醫去把這受傷的士兵抬了下來。


    然後,蒙利華臉上的笑容,就僵在那兒。


    這些一個個龍精虎猛的戰士都會受傷暈倒,自己的那一群文藝女兵……


    別倒時候,一個個傷著拐著的迴來,缺胳膊缺大腿的,還能混文工團?不如叫殘聯團好了。


    “放心,按我們的訓練方式,肯定會讓她們脫胎換骨的。”陳實很是誠懇的迴答一句。


    蒙利華嗬嗬的笑著,感覺臉特別的痛,她能收迴之前的那一句話嗎?


    “我們去看看藍團長吧。”她隻能轉移話題。對於藍胤,她也是早就心生向往,隻是不是一個軍種,平時也沒機會認識,現在來了,當然要認識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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