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尼德蘭人是與鄭家圍繞著東南海域的海權爭鬥不止,但如今方原的迅速崛起,便成了尼德蘭人、鄭家共同麵對的更強大的敵人。利益所在,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額敵人,這兩家能聯合在一起對抗方原,並不出方原的預料。


    要同時應付鄭家、尼德蘭人的海上聯軍,玄甲軍目前的水師還是吃不消的。如果有可能,方原還是不願此時與尼德蘭人翻臉。但,分化日本國的戰略關係到大明沿海,尤其是浙江諸府的倭患,絕不容有絲毫退讓。


    何況,這幫尼德蘭人找上門來叫囂支持日本國,還有鄭家,簡直是猖狂至極,傲慢至極。西洋的造艦技術、火炮技術已盡在方原的掌控之中,反正今後收複台灣也會翻臉,尼德蘭人得罪就得罪了,正好和鄭家一並解決了。


    方原沉吟了一會,雙目一抹精光閃過,“既然普特斯曼總督要與鄭家抱團取暖,作困獸之鬥,那就走著瞧吧!從此刻起,我會斷絕一切與尼德蘭人的貿易。”


    方原是擺明了車馬,寧可與尼德蘭人開戰,也絕不放棄對日本國的分化戰略,要戰便戰!


    談判至此,雙方算是徹底談崩了,科恩冷哼一聲,挾怒而去。


    等科恩怒氣衝衝的去了後,小苑望著科恩代德川家光送來的子母玉,按常理既然談判破裂,這個子母玉應該送迴給日本國。但這子母玉畢竟是日本國的珍寶,更難得的是將她和兒子栓在了一起,還是有些舍不得,試探的問,“公子,這個子母玉,我還要不要呢?”


    方原見她對這個子母玉背後的故事是一無所知,還想霸著不鬆手,忍俊不禁的說,“小苑,你知不知這對子母玉的男主人豐臣秀賴,和他母親澱姬後來是什麽下場呢?”


    日本國的曆史小苑是真的一無所知,忙追問這個子母玉的故事。


    方原失笑說,“三十年前,豐臣政權滅亡之時,豐臣秀賴和他母親澱姬自殺在大阪城的一個倉庫內,當時的豐臣秀賴才二十來歲。”


    小苑一聽這個子母玉的來曆竟如此不吉利,就像是對她和方和的詛咒,不由得花容失色,將子母玉掃落在地上,怒說,“真是晦氣!德川幕府送來這種禮物,就是在詛咒公子呢!”


    方原對這些封建迷信倒也沒什麽忌諱,若這個也算晦氣,那穿越前收藏的那些古董有幾個不晦氣的?他令女婢將子母玉收了起來,妥善藏好,若將來與日本國打交道,興許還能用得上。


    既然今次與尼德蘭人是鬧僵了,而尼德蘭人又是如今馬六甲以東最大的西洋水師強國,看來大明的海疆又會有一段時間的不太平了。


    無論是征討鄭家老巢,還是驅逐尼德蘭人,收複台灣島,一支強大的水師是必不可少的。


    眼下玄甲軍的水師雖是初見氣候,但要同時大戰鄭家、尼德蘭的聯軍,數量還是太少,必須加速戰艦的製造。


    無論造船還是鑄造火炮,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方原衝小苑問道,“總督府的賬目上,還有多少銀子?”


    總督府的賬目早牢記在小苑的心裏,根本無須去取賬本,便說道,“公子的賬目總和是五百七十三萬兩銀子,但總督府庫房裏隻有一百三十萬兩。”


    她向方原匯報了庫存的銀子,又試探的問,“公子,餘下的銀子公子沒存在庫房裏,存在哪兒呢?”


    方原的銀子有大半存在淘寶係統的餘額寶賬戶裏吃利息,小半存在總督府的庫房裏,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這個淘寶係統是方原最大的秘密,是不能告訴小苑的,笑了笑說,“銀子當然是不能放在一起,萬一被人一鍋端了呢?從庫房支撥一百萬兩交給席本楨他們,修建官道。過些日子,我會運些銀子到庫房。”


    他左顧而言他,小苑也不敢再追問,隻能閉口不言。


    要加速打造水師,必須水師營,後勤營、造船廠、常熟兵工廠四方通力配合才行。


    方原立刻召來了在舟山海軍基地訓練水師的施琅,施福叔侄,常熟兵工廠的湯若望、畢懋康,令四人到太湖基地的造船廠匯合。


    五日後,方原、景傑,施琅叔侄,後勤營的統領侯承祖,常熟兵工廠的諸事湯若望,太湖造船廠的最高長官沈茂,站在剛剛竣工的2000噸級巨型戰艦上,這已是玄甲軍下水的第五艘巨型戰艦。


    沈茂是攥寫《南船紀》沈啟的後人,沈家曆代都是專門研究戰艦鑄造,方原成立造船廠時,就將沈茂請了出來專門主持造船廠的工作。


    方原站在甲板上,凝望著太湖的美景,首先問道,“施老統領,你常年在金門與尼德蘭人交戰,說一說尼德蘭人的海戰實力如何?”


    施福如實的稟報說,“方總督,尼德蘭人的艦隊數量不算多,隻有四、五十艘戰艦,但他們的戰艦噸位大,至少也是800噸以上;桅帆與我大明不同,不僅航速極快,還能逆風行駛;戰艦上的火炮數量多,威力大,射程遠,五炮就能擊沉一艘鄭家戰艦。若是正麵發生海戰,足以以一當十。”


    方原暗歎不已,這就是大明數百年海禁,片甲不能下水的惡果。這兩百年的科技樹,要幾年內追上,真是令人頭疼。


    方原又問,“施統領,你說說,如今玄甲軍的艦隊,能否同時和鄭家、尼德蘭人的水師開戰?”


    施琅皺著眉頭說,“方總督,玄甲軍如今能與尼德蘭人噸位、火炮數量相近的戰艦隻有二十餘艘。鄭家艦隊以數勝,尼德蘭人戰艦以航速、強炮勝,若二家聯合,不能小覷啊!若能克製尼德蘭人威力巨大的火炮,勝算就能大上幾分。”


    方原微皺眉頭,隨著火炮威力的不斷加大,這個時代的木質戰艦是絕經受不住的,若能造出鐵甲艦,就可以不懼尼德蘭人的火炮。


    所謂鐵甲艦,並不是現代意義的軍艦,那種鐵甲軍艦人力、風力是無法驅動的,必須以蒸汽機作為航行動力。這個時期的西洋已有蒸汽機的雛形,對現代工業的研究可以跟進,但要短期內取得巨大突破,造成蒸汽動力的鐵甲艦,還是遙不可及。


    方原能想到的鐵甲艦,就是木質結構,外層覆蓋鐵板的鐵甲艦。這種鐵甲艦東方是日本國的織田信長首創。但這種鐵甲艦因重量太大,並不適用遠洋海戰,所以鐵甲艦並未參與侵略朝鮮的海戰。


    覆蓋鐵皮的鐵甲艦必須要做出重大的改進才能真正的投入海戰。


    他將對鐵甲艦的構想對眾人三人說了,又向沈茂問道,“沈先生,這種鐵甲艦有沒有可行性?”


    沈茂沉吟著說,“若在艦身,甲板覆蓋鐵板容易,但如此一來就加重了戰艦的重量,要想浮在水麵,就必須加大戰艦的密閉艙。”


    施琅擔心方原聽不明白加大戰艦密閉艙的含義,解釋說道,“老大,若密閉艙增大,就意味著水手艙要減小,戰艦上能承載的水手數量就要減少。”


    熟悉西洋海戰的湯若望補充說道,“大明,還有鄭家的海戰,是以接舷近戰為主,火炮為輔;而西洋海戰,是以火炮為主,接舷近戰為輔。雙方戰法完全不同,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路線,所以方總督必須先明確,是重火炮,追求更猛的火炮,更堅固的甲板;還是重短兵相接,追求裝載更多的水兵。”


    眾人群策群力的解釋,方原算是聽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其實就是兩條海戰路線的選擇。


    其一就是大明,甚至是整個東洋固有的接舷戰法,以水兵近戰為主。這種戰法必須增加水手艙,減少密閉艙,就不能安裝鐵甲。優點是水兵多,接舷近戰有極大優勢;缺點是打法相對簡單粗暴,拚的就是人多力量大。


    曆史上鄭成功就是這麽靠著拚血厚將尼德蘭人趕出台灣的。


    其二就是采用西洋的海戰戰法,以遠程火炮攻擊為主,給戰艦裝鐵甲,增大密閉艙,減少水手艙。優點是加固了遠戰的火力,還有戰艦的防禦;缺點是水兵少了,一旦被他艦登船,短兵相接會吃大虧。


    曆史上滿清就是固守拚血厚的戰法,被西方列強吊打的。


    方原是默不作聲,眾人都在平心靜氣的等待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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