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方原一行人收拾齊整行囊,還有買來的二十餘名少女,準備次日打道迴京城。


    方原令秦展去催促田弘遇,卻不見了田弘遇,據侍候的女婢說,已有一日不見他的人影,連一同前來的隨從,還有幾大箱金銀也不見了蹤影。


    秦展再去問了守門的護衛,守門的護衛說,田弘遇一行人昨夜連夜離開了桃花園。


    方原估計田弘遇該是去私藏轉移到南方的金銀,也不太在意。


    到了晌午時分,桃花園園主徐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了方原便跪在地上,不住的作揖,“方爺,你怎麽言而無信啊!”


    方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變故,忙扶起他,“徐園主,出事了?”


    徐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哭喪著臉兒,“圓圓她被搶走了!”


    方原愕然的瞧著他,一個女子被人給搶走了,不去蘇州官府報案,來找錦衣衛做什麽,錦衣衛是專管找失蹤人口的?


    徐華見他確似毫不知情,又說,“方爺,搶走圓圓的,就是與你同來的田國丈,他還派人留話說,是方爺你安排的!”


    方原這下真的是大吃一驚,難怪田弘遇突然不見了蹤影,原來是親自動手搶了陳圓圓,連夜離開了。


    徐華捉著方原的手兒說,“方爺,若不是你做的,你就替我找迴圓圓吧!我願出五百兩銀子,哦,不,一千兩銀子。”


    平白無故被栽贓的方原是怒火中燒,他本不想牽涉進這些買賣美人的破事,區區一千兩銀子也買不動他。


    但田弘遇擺明了是故意將水攪渾,準備將黑鍋甩給方原背。


    青樓妓院是消息最靈通,也是傳播最快的地兒,何況陳沅還是江南名妓。若置之不理,不出幾個月,整個蘇州府,江南,甚至京城都能傳遍是錦衣衛,是方原強搶蘇州名妓陳沅。


    若說火燒絳雲樓,還是錦衣衛與東林黨的官場恩怨,與民間百姓無關的話,那麽強搶名妓這種桃色花邊新聞便足夠吸引民間的眼球,盡毀他在江南的名聲。


    傳到京城的話,他還怎麽抬頭做人?言官再一彈劾,他還能有什麽仕途?


    事關顏麵,還有聲譽,他是非管不可!


    黑鍋,絕不會背!


    陳沅,必須要找迴來還給桃花園,平息悠悠之口!


    至於得罪了田弘遇是什麽後果,方原也不及去細想,田弘遇私藏至少四萬兩金子,還有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更轉移家產到南方就是最大的把柄,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在崇禎麵前互相傷害咯!


    方原已有計議,安慰了徐華幾句,氣衝衝的招來秦展、景傑二人。


    他簡明扼要的說明了陳沅被田弘遇搶走的情況,秦展聽了,開門見山的說,“國丈爺這是準備拉頭兒下水,陳沅被強搶的消息傳了出去,到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再加上錦衣衛確實買了不少少女迴京城,頭兒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與方原的想法一般無二,更堅定了方原奪迴陳沅的想法,而且還必須盡快,時間拖得越久,奪迴陳沅的可能便少了幾分。


    方原當機立斷的給兩人分派各自的任務。


    “老四,你立刻帶人去蘇州府錦衣衛衛所查找有沒有國丈田弘遇的家產信息,找出能容下兩駕馬車,還能堆放大量金銀的處所。”


    “景傑,你帶幾個錦衣衛去街坊走訪,瞧瞧有沒有田弘遇一行人的線索。”


    二人齊齊領命去了。


    方原與徐華一起坐了,一邊品茶一邊等著二人的迴報。


    徐華掛心陳沅的安危,魂不守舍,坐立不安,根本無心飲茶。


    方原卻不去理會他,自顧自的品茶,這些剛上市的江南春茶,清香撲鼻,不時發出讚歎聲。


    三個時辰後,前去錦衣衛衛所探查的秦展先迴了桃花園,稟報說,“據錦衣衛的可靠消息,田國丈在蘇州府能停靠馬車,堆放金銀的一共有三處大院子,分別在城西樂橋的商市、城東的民居坊、還有城北府衙附近,要不要挨著去搜查?”


    方原搖了搖頭說,“再等等景傑的消息吧!田弘遇畢竟是國丈爺,沒有十足把握是不能去搜查的。再者若打草驚了蛇,他為了遮蓋醜事,將陳沅轉移到無人知曉的處所,甚至殺人滅口,便再找不迴來。”


    再過了一個時辰,已是黃昏時分,景傑一行人終於迴了桃花園,帶來了走訪來的第一手情報,曾有百姓見到兩駕大馬車,三輛牛車駛入了城西樂橋的商市,便沒見再出來。


    樂橋商市繁榮人流量相當大,確實是掩人耳目的好地兒,秦展、景傑的情報一匯總,方原便斷定田弘遇是躲進了在樂橋商市的院子裏。


    他令秦展標注了商市院子的詳細地址,再令景傑和幾個手腳靈活的錦衣衛先行去探查,田弘遇是否真的躲在商市的院子裏。


    入夜時分,偵查過後的景傑再次帶迴了詳細的情報,田弘遇在商市的院子是燈火通明,還隱隱傳來悠揚的聲樂,還有女子嬉笑之聲。


    田弘遇確然躲在商市無疑!


    方原令秦展、景傑叫上所有的錦衣衛,整裝出發,偷偷前往商市,伺機救人。


    月上枝頭,已至二更天,商市的商鋪多數已關門,隻有數之不清的青樓、妓寨還是燈火通明,花枝招展的**們正在門口迎來送往的招唿著客人。


    方原一行人從一間間青樓前一閃而過,嚇得門口招攬客人的老鴇不敢吱聲。


    方原領著眾人來到田府的院子門外,院子早已關門閉戶,隻有門口兩個紅燈籠還發著幽暗的火光,側耳聽去,已不聞聲響。


    既然與田弘遇撕破了臉皮,要救迴陳沅必須布置周密,一擊而中,絕不能令田弘遇再帶著人逃了。


    方原招來景傑低聲交代任務,“去查查院子有幾道出入的門?”


    景傑一動不動,立刻迴報說,“我早已探查過,院子前後兩道大門,東角還有一道小門。”


    方原對景傑的辦事周密很是滿意,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好!做得很好!你立刻帶人去封了所有的院門,蚊子、蒼蠅也不許飛出去一隻。”


    景傑忙帶著十個錦衣衛,分守在三道門前,嚴密監視。


    方原布置好一切,田弘遇是插翅也難飛,這才叫來了秦展,令他借口叫開大門,再控製住開門的護衛,之後錦衣衛再一起殺入,打田弘遇一個措手不及。


    秦展招來一個麵生的錦衣衛,令他脫了棉甲前去敲門。


    方原則安排錦衣衛躲在隱蔽處,以防被院子裏的人瞧見,事先有了準備。


    “咚咚咚!”


    “咚咚咚!”


    秦展敲了至少有十分鍾,木門終於開了。


    兩個仆從裝束的人探出頭來問,“誰啊?”


    躲在門後的秦展二話不說,和敲門的錦衣衛一人扯過一個仆從,死死捂著嘴,按倒在地。


    秦展掐著一人的脖子,繡春刀橫在他脖子上,厲聲逼問,“田弘遇在不在院子裏?”


    仆從見是錦衣衛殺上門,更被刀架在了脖子上,早嚇得麵如死色,連聲說,“在,在。”


    秦展又問,“陳沅在不在?”


    仆從又雞啄米似的點頭,“在,在。”


    秦展逼問出屬實的消息,目光望向方原,聽候他的發落。


    方原低聲分派兩人的任務,“老四,你押著一人去搜出田弘遇私藏的金銀珠寶,一個子都不能放過,我領人去救迴陳沅。”


    他做人做事的原則就是,能維持麵子上和諧那是最好,既然田弘遇不仁在先,就休怪他方原不義在後。撕破了臉皮,就往大了搞,田弘遇的金子珠寶,必須盡數充公!


    方原一聲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押著兩個仆從,齊刷刷的殺進了田弘遇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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