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後會所的時候,灼夏是恍恍惚惚不知所謂的,她拒絕了海哥要送來迴來的好意,自己一個人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麵,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這個時候已經暮色四合了,冬天的夜晚來的都比較早,街邊已經亮起來了各種各樣的霓虹燈了,再加上過年的原因,這座一線的大城市,忽然間繁華的不可方物。


    她感覺著氣溫裏麵的寒氣慢慢向她襲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逐漸的開始冷靜。


    嫁給南淮??


    這是容華這一輩子的終極夢想吧??現在這個讓很多人都垂涎若渴的機會,就這麽輕而易舉陰差陽錯的到了她的身上了??她是不是應該開心一點??


    可惜,她真的開心不起來,隔著大衣,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那裏麵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這個小生命即將來到這個世界上感受這個世界的冷漠,熱情,美好,肮髒,灼夏無權決定他的到來,就像她無法自私的,為了不嫁給南淮,而讓孩子,死在她的肚子裏麵。


    況且,這個孩子是陸沉的。


    他將繼承陸沉好看的樣子和身材,他將有灼夏一般麵對肮髒世界的態度,他將有一個星光璀璨熠熠生輝的天王老爸,也有一個不怎麽起眼的老媽。


    他們一定會過的聚少離多,但是灼夏會告訴孩子,他的父親是愛他們的,比他愛明星的身份還要深。


    然而,這一切,卻在今天,南淮的一番話前麵,成了灼夏一個望而卻步的未來。


    沈南安那麽居心叵測,灼夏這個自認為還是比較有心機城府的人,還真的一點沒看出來,更沒想到,沈南安會“出此下策”,用這種方式來要挾南淮交出來創世的股權。


    是不是沈南安以前對自己那麽好,也摻雜著一些這樣的陰謀在裏麵??


    他擁有如同南淮一般的眉眼,心,卻要比南淮狠絕的多。


    如果這件事情,是單獨的為了打擊南淮搶奪股權,灼夏咬咬牙,搞不好會和沈南安撕破臉皮,但是,這一次,卻牽扯到了陸沉。


    陸沉在灼夏的世界裏麵,就是天國裏麵的瓷娃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去玷汙他。


    比方起銀這一次,其實灼夏真的不是有心和起銀死磕到底的,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起銀在誣陷灼夏的時候,連帶了說陸沉有眼無珠,**無方。


    這灼夏可就不能忍了,所以,她不僅和起銀死磕到底的要求對方澄清道歉,她還準備讓起銀不好過一段時間,算是小懲大誡。


    然而,這一次,灼夏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這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範圍了。


    第一次認識南淮,是因為一個打火機,直到現在,灼夏都不知道那個打火機南淮有沒有找到,隨即,兩個人就結識了,從南淮利用灼夏炒作開始,灼夏就好像在南淮身邊走上了利用品之路。


    就算是現在,南淮要娶她,實際上也是因為灼夏的利用價值,具體肚子裏麵那個南淮認為是他的孩子,到底有沒有讓南淮有一個為夫為父的心態??灼夏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一次南淮要求的婚姻,和當年他在皇後會所“**跳樓門”事件和柯帝士飯店一樣,無非就是因為,這個點需要她來做這麽一件事情。


    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南淮娶她,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或則他手底下某些人的利益,而是他們兩個互相雙贏的。


    她還記得南淮在她離開的時候這麽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足夠你理清楚這一切的利害關係,三天之後,你嫁還是不嫁,我娶還是不娶,都不是你我說的算了,因為,南安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曝光視頻了”。


    “你就沒有想過把股權交出去??”灼夏那個時候一定是被衝動和自私衝昏了頭腦,竟然對南淮說出來這樣的話。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商人,商人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他精明,且手裏麵有他能經營的東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南淮聽到灼夏這麽說的時候,怔了怔,隨即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和灼夏剖析了現在的形式。


    是啊,自己憑什麽呢??南淮是一個商人,他太了解利弊了,就比方現在南淮給出的解決方法,就是風險和利益都合適的一個。


    他不會做虧本生意,這一次,她灼夏,最終還是一個利用品。


    夜晚的寧江又飄起來了雪花,今年冬天,這座南方的城市貌似是把積攢了幾年的雪都要下盡的節奏,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了??


    還會下多長呢??三天??一個星期??


    朵朵小小的雪花跌落在灼夏的肩頭,在她的大衣上麵停留,她的短發上麵也都是寥寥的雪花,但是她絲毫沒有躲一躲。


    因為她發現自己,走在風雪裏麵的時候,會越來越清醒。


    看著高樓之上那巨大的陸沉的廣告寫真,灼夏就一陣失神。


    她以為自己是開了掛的女主,她以為是自己是被上帝眷顧的幸運兒,但是,灼夏錯了,她發現她其實什麽也不是。


    陸沉之餘她,突然就像現在她離廣告牌一般的遙遠,隔著長長的距離,隔著諸多的障礙物。


    她伸手想去觸摸那幅七層高樓掛著的海報,卻發現,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有了一個孩子又能怎麽樣??該遇見的波折劫難,一件也不會少。


    “陸沉,你終將是深海,而我卻非幼鯨”灼夏看著那幅巨大的廣告牌失神的片刻說道。


    然後就像望夫石一樣傻站在了了那裏,直到包裏麵的手機響起來。


    “喂,你在哪呢??聽荼可說你出去了,到現在還沒迴來,晚飯吃了沒??一起吃吧??”陸沉剛剛連續工作了六個小時才休息迴到公司,立馬就打電話給了灼夏,他隻要一看到灼夏,就會感覺自己的努力是值得到,他要給灼夏最好的東西,他要努力,為了灼夏,他要更加的努力。


    “……我在外麵見了一個老朋友,她來寧江人生地不熟的。我來幫他找個房子,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灼夏聽到了陸沉的聲音,瞬間心裏麵就柔情**化作了一池春水,隨即語氣帶著笑意了搪塞了一下陸沉,她不想見到陸沉,她怕自己把一切都告訴陸沉。


    而讓陸沉因為她,或則說,是因為陸沉沒保護好自己的而自責。


    “那好吧,你晚上早點迴去了,好像下雪了,要不要迴頭蘇遠送你??”陸沉的關心都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幾句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話,平日裏灼夏聽額葉挺多了的,但是這一次,灼夏卻因為陸沉這幾句普通的情話,給徹底感動到了。


    “嗯嗯……”灼夏努力不說話,為了防止陸沉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隨即就聽到陸沉又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雪越來越大了,夜也越來越深了,灼夏一個人裹緊了大衣走在風雪裏麵,她的手指都已經凍的通紅,連嘴唇都已經有些顫抖了。


    可她還是不願意躲雪,她想清醒,清醒著做下一切關乎自己未來的決定。


    沒成想,她突然在這個風雪裏麵,暈倒了。


    當灼夏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病房裏麵幹淨的像是被夜雪彌漫了的城市,她孤零零的躺在白色的,如同雲朵一般的**上,四下沒有人。


    就在她準備按唿叫鈴的時候,一個護士和一個人男人推門而入。


    “顧小姐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暈倒可能是因為妊娠反應和精神過度勞累而導致的,再加上在雪地裏麵裏麵,她又應該是走了很久,那麽高的高跟鞋,所以很容易疲憊……”護士嘴巴不停的和南淮吧嗒吧嗒了說了很多,南淮也難得的收起了他以往用下巴看人的神色,而是微微低著頭,就和著護士,非常仔細的聽著。


    看到南淮進來,灼夏就有點不明所以了,她真的不知道,南淮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裏麵。


    等到護士離開了,灼夏還在有些警惕的盯著南淮。


    而南淮隻是默默一笑,接著走到了病**旁邊坐了下來,然後說道“從你離開皇後會所,我就讓海子一直跟著你,生怕你會做什麽傻事,果不其然,我猜的沒錯,你也是能耐,走路也能給自己走暈掉”。


    聽著南淮的話,灼夏瞬間就明白了,救自己來醫院的,一定是南淮了。


    幸好幸好,灼夏一開始還擔心是哪個路人打了120,然後把她送來了醫院,這樣一來,醫院肯定會打電話她的最近人,她最後一通電話是陸沉的,那麽如果陸沉來的話,知道了孩子的事情就難辦了。


    目前灼夏還沒想好怎麽和陸沉說,或則是說,而是她該怎麽做。


    “你這是什麽表情??”南淮看著灼夏那種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一時間就鬱悶了。


    “沒什麽”灼夏冷冷的迴答了南淮之後就自顧自的躺在了**上閉目養神了。


    這做派,儼然是不想和南淮說話。


    所以,南淮就更鬱悶了,這灼夏是怎麽了??什麽意思??


    他可很少被這麽“無視”過。


    “醫生說,你最近要多休息,放鬆放鬆自己,你的神經太疲勞了,這一次暈倒隻是你的身體給你的一次警告,不然下一次就直接生病了……”南淮告訴自己,看在灼夏是孕婦的份上,他忍。


    但是灼夏明顯不給麵子,她躺在**上,動也沒動,


    “喂??喂??”南淮輕輕的戳了戳灼夏,接著發現灼夏真的好像睡著了……。


    這一段時間,因為陸沉零零散散的廣告啊雜誌啊一類的拍攝邀約實在太多,灼夏也已經加入到了處理這些邀約和實地考察數據考察的“行業”裏麵,晚上整理資料上論壇啊網站啊做民意調查,甚至還去陸沉的後援會做調查,白天的時候,她不賠陸沉的時候,就直接玩起來了實地考察,一時間忙的熱火朝天,灼夏都已經忘了,這幾天她到底睡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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