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峰師兄弟們察覺到這個年輕後生身子愈來愈虛弱,隻得加緊步伐,一同快速將他背到了絳峰後院院牆外的望月台。


    將衛天放平躺到那塊大石上,眾人看著漸漸發抖、身上冒汗的衛天,心中更是沒了主意。


    “天玉師兄,眾人之中你跟隨師傅時間最長,精於醫道,倒是做些什麽啊,這後生像是要撐不住了。”


    “萬萬不可,師傅在練峰時就囑咐我們,此子體質奇異,叫我們切勿插手。”


    眾人心中越來越急,此時那被師傅叫做‘二狗’的徒弟像是發現了什麽,他鼻頭連續動了動,問到:“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好像是…”


    話未說完,他看上去暈暈乎乎,腳步左搖右晃。眾人正要上去詢問,也跟著暈了起來,不多時五個師兄弟紛紛倒下。此時從那林間一顆大樹上,段薇薇輕輕跳了下來……


    此時浮玉山赤峰之上,九位峰主盡皆到來,連同周圍巡夜弟子也跑來看發生何事。


    隻見紫峰峰主宋虎問到:“掌教師兄,何事撞鍾。”


    萬青道:“並非是我命人撞鍾,”他又看向周圍的弟子。“你們可看到何人撞鍾,所為何事?”


    ……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


    此時盧天賜走出一步,說到:“既然無人撞鍾,而鍾響,我想…,應該是調虎離山之計。”


    萬青接著問到:“你是說有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侵入我浮玉山中,而且來到這赤峰之上連撞三聲銅鍾?哼,在這世間絕無人可能做到這事。”


    盧天賜道:“有可能是山門內部有賊。”


    萬青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各弟子聽令,將丹藥房、藏書閣、兵刃閣、靈草院等重要之地統統徹查一遍,再將…”


    他話未說完,一轉身猛地向那銅鍾衝去,霎時間其他峰主也像是感覺到什麽,一同腳蹬地麵,疾行而去。此時銅鍾裏邊落下一人,剛剛落下,便遇到萬青衝來,兩人直不說話互相出掌,掌對掌,一股真氣爆發開來,一時間飛沙走石,兩人頭頂的大銅鍾哢嚓一聲碎掉,落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二人。萬青與那人又一推掌,互相退出大鍾亭內,此時九峰峰主皆圍了上去。


    隻見此人黑衣黑褲,一身夜行勁裝,麵上帶著一隻鬼頭麵具。他隻是簡單地站在那,雖被發現也毫不驚慌。


    萬青眯了眯眼睛,剛那一掌自己雖未用全力,但那人那掌的力度與自己一般無二,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


    萬青對那人說到:“不知道友深夜來我浮玉山有何貴幹。”


    隻見那人並不答話,而是環顧四周這九人,一人一人看了過去。


    “莫不是道友以為,在我浮玉山九位峰主的圍攻之下,還想著全身而退?倘若真叫你幹了這事,我浮玉山天下至尊的名號豈不是大大的笑話。”那人還是不答話,隻是悠閑地在包圍圈中踱著步子。


    盧天賜此時像是想到了什麽,高聲問到:“敢問道友到此,可是為尋一位姓衛的年輕後生?”


    那鬼麵具的神秘人,聽聞此言停下了步子,問到:“他在哪?”聲音低沉嘶啞,像是故意為之。


    眾人這才想起之前衛天說起過,他父親與一位帶著鬼麵具的神秘人,一同挖就的衛家逃生密道。盧天賜接著道:“恕在下直言,此子身份特殊,我們不可透露,隻是道友如果與他是舊交,何不青天白日登門來尋,非要這三更半夜偷摸上來,背這雞鳴狗盜之名。”


    那鬼麵冷哼了一聲也不答話,隻是依舊與方才一般踱著步子。


    事情牽扯到衛天,讓眾人一時也摸不清對方是敵是友,場麵僵了下來。


    隻是盧天賜看出,此人踱著步子看似悠閑,好像是默默計算著什麽。


    突然猛地,那鬼麵向宋虎轉過頭,食指勾起彎了彎,像是在挑釁,然後便伸出一指,衝了過去。


    宋虎本就性子火爆,看到這挑釁更是怒上心頭,隻見他雙腳分開,單手握拳,全身青色真氣縱橫,雙腿蹬地猛地衝了出去不守反攻,原先所在的地方已是一道殘影,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兩強相接,並未有想象中的強硬碰撞,局勢好像一麵倒一般,那鬼麵始一接觸便被打的向後飛了出去,腰身弓著,口中還吐出一口鮮血,像是受了重傷,而他飛出的方向正是碧峰峰主丁紅蓮的方向,丁紅蓮看到鬼麵被宋虎一拳打的一邊吐血,一邊朝她飛來,便趨身躲開,那人“啊”的大叫一聲,一直倒飛著撞倒了崖邊的護欄,直從赤峰之上墜了下去。


    萬青盧天賜一幹眾人像是愣住了,就連宋虎也愣在原地舉著拳,盧天賜說到:“宋師弟…你,始一出手便用了十成力道?那人與你竟敢這般硬碰硬地打?”


    宋虎像是從愣神中緩過來,暴躁說道:“老子根本沒打著他啊!”


    眾人心中這才迴過神來,有詐!


    再去那崖邊,哪裏還有人影。隻能吩咐分頭追,務必找到此人。


    再說絳峰望月台上,段薇薇從樹上跳了下來,她緩緩踱步,看著地上的各種器皿草藥包袱,又走到衛天身邊,看看躺在大石頭上正滿身發抖渾身滾燙的衛天,已是明白了原來這些人在救治這個病人。隻見她低頭看著衛天,兩個眼睛撲閃撲閃,調皮說道:“呀!你這小屁孩,長得真俊。”她自己本就是豆蔻年華,與衛天同歲一年,卻說衛天是小屁孩。


    “恩……,你這得是什麽病,抖得這樣厲害,你睜開眼與我說說話可好?”


    “呀!!!”


    她突然大叫了一聲,又趕緊捂著嘴巴怕有人發現,原來是衛天昏迷之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麵上汗如豆大,雙眼緊閉,隻是嘴裏微弱地喊著:“娘…,娘…,不要……,不要丟下我…,我…我…。”


    段薇薇似是覺得這人也當真可憐,想是剛經曆過災禍之事,連生病都在噩夢中。她有心掙脫掉衛天抓著她的手,但衛天竟抓的緊緊,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段薇薇一時也沒了主意,蹲在原地,用纖纖玉手費力想要掰開衛天,但衛天的手就像個鉗子般牢牢鎖著她。


    隻見段薇薇蹲在原地,眼珠子轉來轉去,終於像是想到什麽好主意,眼睛一亮,一會兒又麵色有些發紅,搖了搖頭,像是害了羞,又偷偷地左右看了看,猶豫了半晌,像是終於做了決定。


    隻見她將蹲著的姿勢改為跪著,身子貼了下去,用另一隻手抱著衛天,清了清嗓子害羞地說到:“不怕不怕,為娘在這,為娘在這,蓋好被子別著涼了啊,乖~~~。”


    衛天像是能聽到般,手緩緩鬆了開來,身子也不再發抖。


    此時段淩雲偷了吃心珠,正與鬼麵一同急速趕到望月台,正巧段薇薇正背對著二人,二人入眼處就看到這一幕,兩人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段淩雲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


    薇薇聽到後就像個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啊!爹爹。我…我是…”她一時麵紅的像個猴屁股。


    鬼麵此時才注意到薇薇身後躺在大石上的少年,他快速靠了去,見這少年如此模樣便把了把脈,皺眉道:鬱湮之體。他又看了看周圍的器皿草藥,說道:“走吧,一會兒他們該追來。”


    “看這少年應當就是你要找的衛家中人了,你不帶走麽?”


    “我救不了鬱湮之體,看這樣子,那薑百春像是有辦法,把這麻煩留給他吧,我們快走。”


    說著便頭前帶路,段淩雲一手攙起還在羞愧中跺著腳的段薇薇,快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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