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和杜鵑心裏一緊,不知道風夜白要幹什麽,但是還是誠實的迴答道:“迴稟尊主,我們會。”


    風夜白一聽,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立馬說道:“很好,那就把你們會的都教給本尊!”他現在最需要就的技術。


    教?


    杜鵑和海棠驚詫的對視一眼。


    他們沒有聽錯吧!


    堂堂魔界之主居然要學種花草,還要讓他們兩個小散仙教!


    他們這難道是在做夢?


    不然怎麽會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呢!


    此刻若不是當著風夜白的麵前怕失禮,他們真的很想掐自己一下。


    “你們有問題?”


    風夜白看見他們兩一臉的驚詫,眸光微微一暗,聲音偏冷的問了一句。


    感覺到他話裏的冷意,海棠和杜鵑嚇的立馬福了一下身子,說道:“小仙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尊主想學什麽,心內惶恐,還請尊主見諒。”


    他們怎麽敢不教,除非是活夠了!


    剛剛隻是覺得不真實。


    聽到他們的話,風夜白說道:“惶恐什麽,隻要你們把你們會的都說出來,本尊是絕對不會為難你們!”


    他是來學種花技術的,不是來為難人的,他沒有那麽閑。


    “是!小仙明白了,尊主裏麵請。”


    聽到風夜白的話,兩個花仙立馬恭敬的請他入大殿。


    他們惹不起這尊大神,隻好供著了。


    他喜怒無常是出了名的,想活著就隻能順著他。


    聽到她們的話,風夜白說道:“不用,直接去百花園!”


    時間緊迫,他要一邊學一邊實踐!


    風夜白說完,不等海棠和杜鵑說話,拖著他的大紅色拽地長袍,大步流星的往百花園去。


    海棠和杜鵑見狀,根本就不敢再耽誤,立馬小跑著跟了上去。


    正值盛夏,百花園中萬花齊放,而風夜白卻無心欣賞,直接就走向了花房。


    進去之後,他一轉身,很直接的對著杜鵑和海棠說了一句,“來吧,開始吧!”


    “是,尊主。”


    海棠和杜鵑雖然都是散仙,但是海棠的種花技術比杜鵑好,於是她開始給風夜白講解種花種草的步驟,由杜鵑在一旁實際操作。


    她們講解和操作的都很慢很詳細,每一個步驟都很具體,兩人搭檔的繪聲繪色,風夜白很快就大致學會了。


    為了熟悉,他還親自在花房裏試著種了幾顆。


    “你們看看,可有不妥?”


    種完之後,他還虛心的問了海棠和杜鵑的意見。


    “尊主做的完全正確,若是這土再鬆的深三寸就更好了,有利於植物根係的生長。”海棠十分委婉的說道。


    畢竟這是她們傳授的,若不把問題及時更正了,他要是以後他種什麽死了,那陪葬的必定會是她們兩人。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們隻好大著膽子揪正了。


    “嗯!”


    風夜白聽完,並沒有生氣,而是又按照海棠說的,又試種了一棵。


    認真的種完之後,他看著她們兩人問道:“這樣呢?”


    海棠看了看,說道:“尊主做的很好,現在隻要澆上半小桶水就好了。”


    “嗯!”


    風夜白又應了一句,然後動了一下手指,立馬從花房中的水池中引來了半小桶水,然後慢慢的澆了下去。


    “這樣就會活了嗎?移植花草和播種是一樣的嗎?不是需要施肥嗎?……”


    風夜白秒變勤奮好學的小學生,一幅要研究十萬個為什麽的姿態。


    聽見他一下子問出那麽多問題,海棠和杜鵑不敢怠慢,一一耐心的迴答。


    她們現在很慶幸自己是仙,記憶力還算可以,不然他一下子問了這麽多,她們要是答漏了一個,那就糟糕了。


    風夜白聽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了,本尊知道了,你們花神宮的藏書閣在哪裏,本尊要去看看!”


    現在他們教的東西他已經掌握,接下來他要把他們不知道的也學會。


    那顆種子絕對要萬無一失的成活!


    “尊主請跟我們來。”


    兩人一聽風夜白竟然要去花神宮藏書閣,不敢違抗,立馬帶路。


    因為她們知道,就連帝君都阻止不了他上天界,她們更阻止不了!


    就這樣,風夜白去了花神宮的藏書閣,這一呆就是七天七夜。


    這七天七夜,他把藏書閣裏的藏書全部都給看了一遍,一根竹簡都沒有放過。


    將最後一本書放下,他立馬轉身飛離了花神宮,朝第八重天的瑤池去。


    他一出花神宮,立馬就有仙侍去通報了梵音,梵音將手頭的事情放下,也立馬趕往了瑤池。


    當他來到瑤池的時候,隻看見風夜白正站在七天前他們播種的地方。


    風夜白將貼身收著的鴛鴦戲水荷包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後把種子拿了出來,看著種子深情的說道:“霜兒,我等著你迴來!”。


    說完鄭重的將種子播了下去,小心的埋好,然後澆水。


    這一迴他的表現比專業的還要專業,讓梵音找不出一絲的不合適。


    他走到風夜白身邊,說道:“你出來了快一個月了,魔界需要你,既然種子已經種下,那麽你走吧,我會好好的照顧它。”


    風夜白一聽,冷淡的掃了梵音一眼,說道:“魔界無需你操心,還有什麽事情比得上霜兒能重生重要!”


    他絕對不會再離開她半步!


    他要時時刻刻的守著種子。


    梵音平靜的眸底泛起一絲憤怒,說道:“風夜白,你不要太過分,這裏是天界,我說了算!”


    他雖然和他是一奶同胞,他也曾多次希望他迴頭是岸,但是現在不同了,小霜說過不想在遇見他。


    作為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作為她的師父,他有責任保護她。


    風夜白聽到梵音的話,冷冷一笑,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淡嘲,說道:“你說錯了,這天下是強者說了算的,你有本事就打贏我,贏不了就別幹預我!”


    現在除了不問紅塵俗世的西方佛祖,這三界之內,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梵音聽到風夜白的話,憤怒的看著他說道:“你為什麽總是這樣,你就不能改一改你蠻橫霸道不講道理的性子嗎?”


    “那你為什麽又不改一改你愛鑽牛角尖,自以為是的性子呢!”風夜白冷冷的看著梵音絲毫不給麵子的迴了一句。


    他和冷傲霜的事情,豈是他可以幹預的。


    他們糾葛了三世,經曆了七萬年,這份愛重的深的連時間都磨滅不了,他憑什麽來幹預!


    梵音被他的話堵的語塞,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直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風夜白,卻不知他早就已經深陷其中成了當局者。


    難道他真的像風夜白說的那樣,是愛鑽牛角尖又自以為是的人嗎?


    風夜白看見梵音愣在當場,不想理他,紅色的大袖一揮,麵前多了一個小幾一把椅子,還有他的琉璃琴和荼蘼香薰。


    “霜兒,你要快點發芽知道嗎?”


    風夜白對著種子種下去的地方,期待的說了一句,然後修長如玉的手指開始在琉璃琴上撥動,彈得正是冷傲霜以前彈過的《鳳求凰》。


    婉轉的樂聲,透著一股哀傷,深深刺痛著梵音,他黯然轉身,緩緩邁步離開。


    種子種下去三日,風夜白寸步不離的守了三日,可是那種子卻絲毫沒有要發芽的跡象。


    他懷疑是節令即逝溫度和濕度不夠,於是立馬給種子澆水,然後加溫,還細心的用結界將溫度包裹在裏麵。


    就這樣他又緊張的守了幾天,種子依舊還是沒有發芽。


    他著急,很著急!


    溫度濕度都掌控得很好,可是為什麽種子就是不發芽呢?


    難道是因為這泥土和水的味道不好,霜兒她不喜歡?


    想到這裏他魔怔的喝了一口瑤池水,然後又立馬抓了一把土親自嚐了一下,果然這個水土的味道不是很好。


    霜兒喜歡甜甜的東西,想到這裏,他立馬在自己的青玉令牌裏翻找。


    找了半天他找到了一壇子靈蜜。


    笑了笑,他立馬用水化開了一下靈蜜,澆灌在了泥土裏。


    “霜兒你快快發芽,等你發芽了,我就給你尋更好的靈蜜。”風夜白著了魔一般的看著泥土循循善誘道。


    說完,立馬又把琴拿了出來,開始彈奏。


    他要讓霜兒感覺到他一直都在。


    琴聲一如既往的悠揚婉轉,淒美哀傷。


    風夜白一遍接著一遍不厭其煩的彈著,腦海中閃過一幕幕他無心後,發生在冷傲霜身上的事情。


    他對她那麽的冷漠,對她那麽的粗暴,對她那麽的狠絕,不相信她還試圖掐死她,把她關進水牢中被上官倩欺負,他殘忍的對待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想起這一幕幕,風夜白的心就像被鋼針一下一下狠戳著。


    記憶中她眼角絕望痛苦的淚,就像燒紅的烙鐵一般狠狠的烙著他的靈魂,一下一下臉皮帶肉的撕扯開來,又狠狠的烙下。


    心,一陣一陣的窒痛,漆黑深邃的眼底微微發紅,他凝望著結界中的那一小塊泥土,聲音嘶啞的說道:“霜兒,對不起,對不起!”


    他到底都對她做了些什麽!


    想想她當時的絕望,他就痛苦難當。


    若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做,他現在都恨不得殺了他自己。


    抬頭,他看向了天穹,看著冷傲霜最喜歡的星星說道:“霜兒,你一定要迴來!”


    哪怕是來找他報仇,哪怕是重生後不要他都好,他隻要她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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