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怎麽了怎麽了?”沙發上的曹越終於想起來今天來這的目的,完事後就趕忙坐到了姚穀川對麵。


    姚穀川懶得看他,起身迴房了,曹越隻能把目光停留在柯楊身上,但見柯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他有些著急。“柯兄弟,你快說,老大怎麽了?”


    柯楊沒有解釋內鬼的事情,吩咐曹越去通知兄弟們明早的集合時間,就打算離開,曹越不敢攔他,又不敢去問老大,隻能抓起屋裏的女人再來一輪。


    離開後的柯楊,在小區裏轉悠,無所事事的轉悠,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方向,廖子清居住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廖子清住的單元樓前,敲了敲廚房的窗戶,這一次沒有人迴應,但他能感覺到,廚房裏有人,勾起嘴角又敲了敲,還是沒有迴應,看來廖子清長記性了。


    “最近幾天會很亂,沒事別出門”說完這句話,柯楊打算離開了。


    廚房的窗戶嘎吱一聲被打開了,露出了廖子清越發不解的臉。


    “你到底想幹嘛!!”廖子清很疑惑,幫忙壘土灶,又各種嚇唬她,送來藥膏,現在又過來提醒自己,這是言情小說的節奏?怎麽可能,這幾率比她愛上姚穀川還要低好不好。


    “我說過,我得讓你活著”


    柯楊笑了笑,揮了揮手,離開了。


    當天晚上,姚穀川召集了所有兄弟,簡單說了第二天的計劃,盡管他做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在看到張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氣得牙癢癢,他怕打草驚蛇,隻能把爛攤子丟給了柯楊,自己走了。之後,柯楊拽著張力,說了很久。


    第二天,天還沒亮,除了姚穀川外的13個人,都早早的集合了,張力帶著兩個人留下看著物資,柯楊和曹越各自帶了四個人準備清理,曹越清理三區,柯楊清理二區,如果有想加入的人,暫時收編,隻等最後姚穀川過目。


    曹越帶著四個兄弟最先離開,他們清理的區域在最外圍,範圍也是最大,相對的收獲也會最大,他手底下的四個兄弟,一手拿著砍刀一手拿著棍子,看著就像幾十年前的古惑仔,他們跟在曹越的身後,來到了三區的一棟樓前,小區裏每棟樓都有四個單元,他們站在一單元門口,麵對著電子防盜門,想著怎麽破門而入。


    這棟樓,一樓的每個住戶都在廚房的位置安裝了防盜網,從二樓開始,有的住戶就沒有安了,正巧,一單元二樓的住戶就沒有安裝防盜網,他衡量了一下樓層的高度,站在了樓下的位置。


    曹越腳下的地麵,有了輕微的震蕩,震起了一些沙石,過了一會兒,地麵開始晃動,仿佛地震來了,曹越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地麵,晃動越來越劇烈,腳下的地磚開始外翻,直到地下湧出的泥土將曹越抬高到二樓,才慢慢停了下來,形成了一個“泥柱子”。


    這家人的窗戶上貼著玻璃紙,但是每扇窗戶隻貼了一半,所以曹越清楚的看到了一家三口站在餐廳裏瑟瑟發抖。其中這家的男主人還拿起了掃帚,曹越敲了敲窗戶,示意這家人打開。


    那家人站著不動,曹越用手指繼續一下下的敲著,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凝固了,他是不介意把玻璃砸了,但又想起柯楊的話,盡量不要破壞物品,他不是個很有耐性的人好不好。


    當他的耐性即將到達臨界值,敲窗戶也變成了砸的時候,那家的男主人終於把窗戶打開了,曹越扒著窗框跳了進去,一把拽起男主人的領子按到了牆上。“下次,別磨磨蹭蹭的,去把樓下的單元門打開!”


    曹越把人放開,看著那男主人還是不動的樣子,又狠狠地踹了一腳,那人才不情不願的出了門,曹越看了看這個廚房,沒什麽吃的,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瞥了眼站在餐廳的女人和小男孩,長得不漂亮,但是新鮮啊!他天天吃一盤肉,都膩了,於是曹越的眼神越發的露骨起來。


    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剛邁出去一步,又想起了柯楊的話,暫時不要為難女人和孩子,曹越大罵了一句又跌坐迴沙發上。


    屋門被打開,男主人帶著曹越的幾個兄弟迴來了,他們幾個自發的站在曹越的兩側,等著曹越開口。


    “我對你們沒什麽印象,外出找物資,你們都沒去過吧,那我就直說了,以後要是跟著我們出去找物資,找到的物資上繳一半,你們要是不去,也沒人管你們,我們老大說了,想加入我們的話,我們管吃喝,你也可以帶食物迴來給你的家人,不過女人小孩也不能白吃白喝,得給我們幹活,你說吧,怎麽選”


    在曹越看來,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跟著老大,有吃有喝,還能保證安全,他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男人看著很猶豫。


    “那個……不用管我們,我們……等政府和部隊的救援……”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就隻聽到了哼哼的聲音。


    曹越聽了男人的答案笑了!哈哈大笑了!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你是不是傻!!等政府和部隊!你看現在末世都多久了!政府和部隊在哪!?什麽救援!咱們這可是老城區!老城區懂不懂!新城區建成後,連派出所都換地了!你還指望誰?我告你!你該慶幸你活在老城區,新城區指不定成什麽樣了!是我們!把周圍的喪屍清理了!是我們!不是他們!”


    曹越的火蹭的就被點燃了,他也曾指望政府和部隊的救援,但那真的是奢望,他們曾想著去新城區看看,畢竟在那裏他還有個妹妹,但是他們剛走到進入新城區的主幹道上,就看到了主幹道上源源不斷的喪屍,還有一陣接著一陣的哀嚎,有不少人被撲倒在地上,被幾個喪屍圍著啃食,要不是柯楊的那把火,他們還不知道怎麽迴來,迴來的路上,姚穀川和柯楊負責殺跟上來的喪屍,他和張力就負責建造土牆,這才勉強擋住了喪屍。


    新城區人口眾多,小妹恐怕已經沒了吧,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懂得怎麽保護自己,曹越的心堵得慌,看著眼前人更加的不爽了。


    “行!你們就等政府和部隊的救援吧!給老子把屋裏的吃的搬走!我們去下一家!!”


    站在身邊的幾個人聽話的走進了廚房開始翻東西,屋裏的男主人想上前阻攔卻被曹越一腳踹翻在地,拿起棍子就狠狠地打,直到打得血流不止,眼看著就要咽氣了,曹越才停下了。接著又揮舞著棍子開始砸防盜門,棍子被砸斷了,防盜門也沒什麽大損壞,曹越眼睛都紅了,迴屋走到餐廳,搬起一把椅子又開始去砸門,直到門被砸壞,再也關不上了,他才停了下來。


    他在發泄,這該死的末世!


    屋裏的男人躺在地上不斷的流血,身旁的女人趴在他身上瑟瑟發抖。曹越迴頭看了一眼,一個快要死的男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他都能看到她們的未來。


    曹越輕哼了一聲,帶著弟兄們出門,對麵的防盜門早就打開了,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他看到曹越,趕忙上前彎了彎腰。


    “曹哥,曹哥,快到家裏坐坐,是又有什麽新規定了嗎?怎麽親自過來了?咱們在門口集合的時候通知一下不就好了,快,快請進”


    曹越看了一眼眼前人,隻把話又重複了一遍,那個男人當即迴屋裏找了一盒煙,親自抽出來一根給曹越點上,隨後表明願意加入到隊伍中去,曹越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中年男人就跟在他們的身後上了三樓。


    樓上的門已經打開,隻能說剛才曹越的動靜太大了,隻要是屋裏有人的都被嚇到了根本不用曹越去敲門。這樣下來省了很多力氣。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棟樓大部分的住戶都隻願意跟著一起外出找物資,並不願意加入,隻有幾個青壯年願意跟著。曹越不強求,也不逼迫,因為柯楊反複叮囑過,他有時候總覺得柯楊神了,什麽都能猜到。


    在這棟樓裏,曹越沒有清理喪屍,不是沒有喪屍,而是這棟樓的居民自行解決了,那幾個人,現在就跟在曹越的身後,他們正要前往下一個單元樓。


    單元樓的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了,二樓那女人的哭聲也不再壓抑,終於抱著丈夫嚎啕大哭起來,這家對麵的門再一次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女人。


    她看了眼已經壞了的防盜門,嚐試著關門,但是關不上,門框已經被砸歪了,這是得多大的力量啊!無比慶幸著自家開門了,而且讓丈夫跟著去了,她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同情是有的,但是她更擔心對門的男人死了變成喪屍啊!


    “那個……我看傅大哥快不行了,要不你把它抬外麵去,萬一變成喪屍了,你們怎麽辦?”


    屋裏的女人隻是抱著她的丈夫哭,根本就不答話。


    眼瞧著地上的男人出氣兒多進氣少,她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跑到樓上挨家挨戶的敲門,找了幾個青年,把地上快要死的男人,扔出了這個單元樓。


    過不了多久,這個男人就會咽氣,就會變成喪屍,到最後,變成一具真正的屍體。


    他的妻子,絕望的看著……


    在旁邊的單元樓裏,曹越清理的並不輕鬆,他隔著單元門都能看到遊蕩在一樓的兩個喪屍,這個單元的二樓窗戶是有防盜網的,他也不想費力氣在用異能,站在樓底下衝著樓上大喊。


    “有沒有活人!!有活人的話!!就給老子扔鑰匙下來!!”


    連續喊了幾聲,四樓的窗戶才打開,探出一個頭來,那是個看著不大的小男孩,扔下來一把鑰匙。曹越打頭,開了單元門,握著砍刀,一刀劈死一個,他敲了敲一樓的門,都沒有迴應,沒有辦法,隻能暴力強拆,這兩家屋裏也隻剩下喪屍,並沒有活人,曹越吩咐了一聲,帶著兩個兄弟就繼續往樓上走,剩下的人清理喪屍屍體,搜集屋裏的糧食。


    樓上的住戶,又是怎麽敲都不開門,曹越開始煩了,要是帶著老大或者柯楊,那拆門,也不用這麽費勁了!最終,拆到四樓的時候,曹越看到了那個往下扔鑰匙的小男孩。他已經哭花了臉,但是卻沒有大喊大叫。他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拽著曹越的手就進了屋。


    屋裏的地上有幾道被拖拽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了臥室,曹越看明白了,臥室裏有喪屍,他握著砍刀剛要往前走,感覺身後被人拽了拽,他迴了頭。


    “叔叔……我爸媽……叔叔……”小男孩哽咽了,眼淚開始劈裏啪啦往下掉。


    曹越歎口氣,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轉身走向了臥室,打開門,沒過幾分鍾,曹越走了出來,順手關了門。


    蹲在小男孩的麵前,曹越問道“要不要跟叔叔走,叔叔教你殺喪屍!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小男孩點了點頭,拉著曹越的手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


    這個單元也許是有喪屍的原因,所以活下來的人數遠低於上一個單元樓,但是物資卻不少。而且活下來的人都願意跟著曹越,除了那些老弱婦孺,曹越帶走了這個單元裏的所有男人。


    這樣下去,他們還會缺人嗎?


    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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