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儷看著桃紋鏡中精緻的妝容,高挽的雲髻,「姐姐備了麵具,還給我化如此濃艷的妝容?」


    梁娥眉笑道:「萬一麵具掉了,旁人聽瞧見妹妹驚艷的容貌,看不到真容。」


    「那也應該化醜些。」洛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前世時,她也曾因著好玩,這樣裝扮過,著了濃妝,還真與前世很像,也許但凡是濃妝,打扮出來的樣子都差不多。


    梁娥眉道:「你就是個怪人,另人都往美裏扮,偏你故意把自己弄醜。」她輕柔地取了丹筆,點了硃砂,瞧著洛儷的胭脂痣,「妹妹這痣生得好,比畫出來的還美。」梁娥眉提筆在洛儷的額上繪了一朵側開的紅蓮紋,就像一朵熊熊燃燒的火蓮,與下麵的胭脂痣相映,竟有一種蝕骨之美。


    梁娥眉繪完之後,在胭脂痣的下方再輕輕一點,額上的美人妝越發誘人。


    外頭,傳來一個陌生丫頭的聲音:「稟梁姑娘、洛姑娘,半炷香後就到未時正了,你們該去賽場了!」


    白芨應答一聲:「知道了,我們這就出發。」


    梁娥眉將白麵具往洛儷的頭上一戴,「我若是男兒,定會被妹妹迷得茶飯不思,非你不娶了。」


    洛儷迴道:「幸好姐姐是女子,否則你因我患了相思,豈不是我的罪過。」


    梁娥眉取了麵紗,蒙在臉上,與白芷遞了個臉色,白芷抱過籟音琴,「走吧!」


    梁娥眉在前,洛儷緊隨其後,身後又是梁家的女護衛。


    梁俊騎馬候在才藝商會的偏門外。


    一路上,洛儷故作新鮮地問道:「姐姐,去年來的時候,沒這麽多人吧,你看周圍好多人啊!」


    她希望借著這種方法,能消除梁娥眉內心深處的無力與自卑感。


    梁娥眉與洛儷乘坐的是商會預備特製花車,這種花車周圍用鮮花裝飾,帶著陣陣花香,又用了數種輕紗為屏,紅紗、碧紗、紫紗,最外層的則是繡著蝴蝶的白紗,層層疊疊,隱隱綽綽,外頭看裏麵,隻知是參加才藝賽的才女美人,裏頭看外頭,卻能清楚地看到兩側圍觀的百姓。


    「聽說洛三娘助陣梁俏。」


    「她怎麽又來了?」


    想到去年因洛三娘的造訪,整個才藝賽要多無趣便有多無趣。無數的才女一聽洛三娘到了,嚇得申請退賽,今年的熱鬧與去年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比對。


    「還是姐姐人緣好,我的惡女之名,早把人嚇得退避三尺,瞧瞧,今年真熱鬧。去年,我怎麽沒乘這種漂亮的花車?」


    梁娥眉被洛儷逗笑,「去年沒乘上,今年不是坐上了?」


    「我今年坐上,是沾姐姐的光。才藝商會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的,見姐姐比我可愛美麗,就做了最美的車給你坐。早知這樣,我還不如打扮好看些,至少能哄一輛花車坐……」


    梁娥眉吃吃笑罵:「你這捉狎鬼,偏你道理多。」


    熙熙攘攘的人群,因絕賽的兩騎花車而至,興起一陣***動,你推我搡,幾乎要衝震護衛的衛軍。近了,駿馬緩緩地馳來,綢幡旌旗飄然挺立,如雲蔽日,伴著兩騎花車浩浩蕩蕩而來。


    當先者,四列輕騎開道,接著是兩列神駒緩緩駛來;接著,是兩列十六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手提花籃,手中拋撒花瓣,空氣薰染馨香;再是梁娥眉、洛三娘乘坐的百花才女車,花車之後是梁俊及梁家護衛等人;再是十六位如花似玉組成的樂隊,或琵琶、或笛、或簫、或鼓瑟,所持樂器各不相同,熟練演奏著《陽春曲》,一遍又一遍輪迴演奏;最後,是相思、關燕燕二人乘坐的花車,身後是二女的同伴、長隨等。最末尾處,又是四列輕騎,這後有十六位護衛安全的官兵。


    絕賽場周圍,早已人山人海,周圍劃成了幾塊片區,擂台下方搭了一排書案桌椅,這是評師們入席之處。


    擂台上,一個中年男子攜著個容貌清秀的年輕小子上台,朗聲道:「天隆十一鹹城女兒節才藝賽絕賽最後一場,琴舞賽,由皇城梁俏、洛三娘對花樓馮相思、關燕燕,有請參賽才女!」中年男子停頓片刻,高聲大唿:「請梁俏、洛三娘上場。」


    貴賓觀台上,竇華濃怒罵著:「洛三娘這個妖孽,她怎麽又跑出來了?怎麽哪哪都有她,她不是在皇城嗎?」


    竇長庚慢吞吞地道:「聽說日夜不休,趕了三天四夜抵達鹹城。」


    竇華濃道:「從皇城到鹹城,我們走運河水路、轉官道,用了十幾天,她是不是妖怪?怎麽能隻用這麽短的時間趕到。」


    「小姑母,兵部可有八百裏加急驛道,隻要出得起價兒,借來一用又何妨。」


    竇華濃罵道:「我要讓父兄彈劾兵,兵馬借用,胡作非為。「


    兵部驛道的快馬都已經老了,說不得兵部尚書巴不得梁俊多借幾次,死了老馬、差馬,正好得了銀子買新的,兵部的快馬採買時從幾十兩銀子到五百兩銀子不等,可借了他們的馬,累死一匹那可得算幾千兩銀子。


    梁家有的是錢,人家不在乎。


    別說幾千兩銀子一匹,就是一萬兩銀子一匹也出得起價兒。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然樂意借給梁俊,況且這還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竇華濃謾罵著,叫囂著。


    竇長庚道:「小姑母理會洛三娘作甚?她與人鬥舞,又不是鬥琴,隻要相思能壓梁俏一籌,我們就不算輸。」


    竇華濃怒道:「哪都有她洛三娘,煩死了。」


    她的情敵是梁俏,她懶得理會洛三娘。


    洛三娘助陣梁俏,令她很是不快。


    竇長庚說得對,隻要梁俏輸,就必須嫁入竇家為婦。到時候,她是小姑母,總有法子收拾她,定要叫梁俏在竇家過得生不如死。


    竇華濃恨恨要想著,想到梁俏此次難勝,心下大快。


    如果梁俏奪魁,肯定會與竇長庚解除婚約。


    屆時,她一轉身,就能嫁皇帝為後。


    這等好事,他竇家絕不會讓她得逞。


    人群齊刷刷地往東南方的通道望來,隨著花車款款駛下,洛儷突地挑開輕紗,從馬車騰空而飛,那輕盈絕俗的倩影,宛似天女臨世,周圍一片驚嘆聲。


    關燕燕看著空中的女子,「她……她會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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