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比巨大的黑色星辰化作一顆玉石大小的黑色石頭耀世而出,緩緩從天而降,穩穩置落於我的手中,它允自發出炫目耀眼的光芒,把長天碧海日月星辰悉數吞噬納入它的光芒之中。


    隻聽哄天震地的一聲巨響,聲動四野,天地變色。直震得天庭也結結實實的搖晃好一陣子。


    倉皇之中鬼麵幽寂羅臉色大變,抖著手一個虛晃間,蚩尤斧已經崩飛了出去。


    再抬頭他滿臉的鮮血,已經辨不出真容,踉蹌的站著指我,語無倫次的顫抖道“你,你居然是……….”說著五體投地,倒頭便拜。


    混亂間,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知道在這瞬息萬變中已經衝破了封印。麻木了,心底深處隻有一片死寂。


    我看著拜倒在我身前的幽寂羅,他那龐大的身軀,正像我這昭然若揭的秘密,暴露在豔陽之下,怎樣也掩飾不過去了。


    手中緊緊握住那塊黑色的玲瓏玉石,一步一步逼過去,怒極也就變的非常平靜了,手起掌落向著他的天靈蓋打去。


    突然我的手臂被扯住,我稍一側頭便看到那一柄熟悉的耀黑色的長劍,寒光迫人氣勢如虹,似有雷霆之勢,持劍之人玄衣戰甲,王者之姿,我仰望著他的側影,風姿高貴卓然,君臨天下。


    他迴身看我,粲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不知怎的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我心下一動,這可不就是討厭與親切並存著的聶耀陽嗎。


    見到他我不知心中到底是幾番複雜的情緒在醞釀著。便停了手默立一旁,不喜不悲。


    他右手持劍直指著鬼麵幽寂羅,形容間便像是鬼麵在對他而跪。


    “臣下…….”幽寂羅戰戰兢兢仰頭看了他一眼,便改稱“罪臣,參見冥王陛下。”


    耀陽輕輕笑笑“大將軍赫赫戰功,何罪之有?”


    幽寂羅喉頭滾了一滾,便抱拳道“冥王陛下,罪臣之所以稱罪全因無能而治罪。可是在運兵行事上卻無一不是為您為了魔界所打算的。您還年輕,閱曆尚不足,若是行動上有何差池偏頗,那我可怎麽跟老主子交代呢。”


    耀陽突然厲聲說道“就不要搬出你老主子來了,我問你你打著什麽名號而來?報仇?仇報了嗎?救主?救了嗎?行動上有何差池偏頗?此次損兵折將到全軍覆沒的境地,失了魄錦招魂幡也為了我為了大計?若加上之前的自行領兵擅自前來。條條都是罔上作亂的死罪,你們這些一無是處的老狗,就知道四處亂咬,都不會用腦子的?”


    鬼麵一俯身一連聲的“罪臣,一時疏忽,罪該萬死。”


    “你不過是欺我年輕,仗著自己老臣之身任意妄為,你已經看到她身上帶著我的信物鎖魄珠,還要舉斧便砍要她性命,隻因了技不如人,否則你還應個弑君之罪。”


    鬼麵看看我,“罪臣不知她的身份,擾了您的全盤大計。”


    我狠狠橫他一眼,他沒來由的一顫,哆嗦著不再言語。


    耀陽任他匍匐在地,不再理會。


    他璿身麵對著我,已經說了句:


    “乾坤八卦儀相借一個日夜,我用完了剛剛趕上能夠還你,父王已經大好。寶器完璧歸趙,我來負荊請罪。”


    他言語間樸實得很,倒襯得他越發的鮮活生動明豔照人起來。


    他伸手把八卦儀比在我的裙邊,八卦儀牽著明黃色的絲絛就垂在我身側,那一汪的墨青與瑩白,正是我一日夜前還求之不得的,一時之間心中眼中五味雜陳。


    我抬起眼睛,看了他半響,慢慢的攏一攏長袖。


    冷笑著說“一個日夜?卻便已經物是人非。”又迴身幽幽看了一眼師父“恍然間就能夠天人兩隔。”


    他怔了一怔,笑顏退去,拿著那乾坤八卦儀的手便懸在了半空。他的臉色蒼白說“對不起。”


    我慢慢地說“我不需要對不起,把師父完好無損的還給我,那才能算是完璧歸趙。”


    進而我逼近他,愈加認真懇切地說“你若真有心補償,就讓布羅花交出解藥,救救我師父。”


    “冥王,我們好不容易才製住羅玄,要是解了毒救了他,怕是,這一戰前功盡棄。”


    耀陽紅著一雙眼睛淩厲的望向他“解藥呢?拿出來。”


    幽寂羅心中恨恨,但也無可奈何,他知道這一戰自己輸的底掉,沒有資格說話。便刻不容緩,跪著轉頭便喝“布羅花想死呢?還不出來。”


    隻見布羅花像是害怕的緊,垂著頭從遠遠的雲邊一角飄落下來,矮身便拜“參見冥王殿下。”


    耀陽也不看她,直著聲音問“解藥?”


    布羅花看看我又望望耀陽,小小聲說“沒有解藥。”


    話音未落,聶耀陽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布羅花左頰瞬間漲的老高,再迴過臉來墜隕已經對準了她的眼睛。


    她倉惶著想往後退,又不敢後退,驚著嗓子一連串的念著


    “並不是屬下不給,屬下陳的都是實情。真沒有解藥,解藥就是他自己心中的夢與欲念,滿足他的夢想或者欲念,讓他得到他想得到的。”


    我冷了冷,但是畢竟還有一絲希望。


    布羅花看我迷茫著眼睛還在聽,便繼續盡量詳盡的念下去。


    “譬如一心要得江山的,做了皇帝便算得償所願,了了願望便也解了毒去,可是凡世間天子之位畢竟隻有一個,因此坐不成天子大位又不幸中了屬下之毒的,便也隻能等著血盡而亡了。又譬如說一心要個美人的,這個總歸好辦,天下間美人還是多的是,隻要相貌上個人認為是極好的,那便得到了也算解了毒了,又譬如說,非要得個一心人的,那此種情況又要各自不盡相同,因此總結到,此毒是極其好解的,又是極其難解的,因此解藥還是在各人心中需得自己去尋。”


    耀陽聽罷木然“他心中的夢想會是什麽呢?”


    我恨聲道“我師父他心念天下,他的夢想必然就是鏟除你們魔界,換三界蒼生一個太平。”


    鬼麵幽寂羅似有不服,懦著聲音爭辯“聖女殿下,您不要長他人誌氣。。。我們到底是做了什麽?就攪得三界不太平了?無非是為了天地間有一席之地可以容身。凡事都有兩麵,若是人不犯我,我們為何要去犯險犯人?”


    我雙眼冒火“你們犯我玉溜,傷我師父,好,就這一筆,冥王陛下你今日到要說個清楚是怎麽來算。”


    耀陽沉著聲音“好,任你處置。”


    我冷笑“雖然是萬死也難換迴一個當初,但是你還是自刎謝罪,還我師父一個公道。”


    耀陽靜立半響,眉梢輕揚,眼角飛上一個淺笑。


    柔聲說“是我對不住你,我欠你的,不是一刀能解得了你心頭之恨得。”頃刻間白光乍起,一個手起刀落,血濺當場,一條右臂已經重重掉落在我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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