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中,吳卿塵感知到趙子龍的身影已經消失,想必是逃了去。那男子同樣感知到趙子龍自行沿著山崖逃去,便也沒去追擊,隻是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對吳卿塵說的還是自言自語:“這年來太順了,不琢不成器。”


    吳卿塵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默默一歎,倒並沒有再說什麽。


    ……


    屠神按照與趙子龍約定的日子趕路,一路上倒也不急,入夜之時他已進入峨眉山境內,然後一頭鑽入林中,緩緩向金頂後山靠近。


    在壓下逗留了許久,見趙子龍沒有提前到來,屠神想起趙子龍說起的雲層中的事情,心頭微微一動,便決定去那雲層中看個究竟。


    以屠神的修為境界,投手攀上金頂雲層之中並非難事,隻是夜晚雲層太黑太秘,所以他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發現問題所在,於是繼續向上攀爬。


    也是屠神沒有當日趙子龍那麽仔細,竟是錯過了那個唯一的臨街麵,直接爬到了上來,而之後雲層越來越是稀薄,他便覺得奇怪,難道是趙子龍觀察錯了,這裏明明什麽都沒有啊。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從頭頂上空傳來。


    屠神心中一緊,難道是被峨眉高手發現了,有人出招突襲?吃驚之下卻是本能的抬頭望去,月色下,一道黑影從高空中墜落而下,越來越大,唿唿破空聲響更是令人不敢直擋其鋒。


    尼瑪,運氣不會這麽差吧,竟然有人跳崖自殺,而且,下墜的地方竟如此精準的向著自己砸來?


    屠神心中暗自罵了一聲,但他本是從少林長大,自小受佛門思想所影響,看上去雖然兇神惡煞,甚至在西方地下世界博得了一個屠神的外號,可實際上他卻是心思善良之人,將佛門所說的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以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印刻在了腦海中。


    而且,這人已經來到眼前,不偏不倚的正是從頭頂墜落而下。


    佛門更講究緣法,於是屠神心中雖然習慣性的像唐隕和趙子龍那樣罵了一句,可卻本能的一手向著上麵了過去。


    那道黑影下墜之勢太快,屠神如果有任何猶豫隻怕便隻能閃躲,無法出手相助,因此這完全是屠神本能趨勢之下出手救人。


    他本仁慈,此乃天性!


    屠神乃神力驚人之輩,一身修為境界更是邁入了所謂的無限境,體內已經開辟出了三條武脈,其境界之恐怖與強大,即便以他的年齡放在小世界中也是屈指可數的天賦性人物。


    可即便如此,那道黑影下墜之勢實在是太過恐怖,屠神一手撐在那人身下便是麵色一變,手臂一沉,嘴裏噴了一口鮮血。


    哢嚓!


    骨骼碎裂聲響從屠神手臂上傳來,那道黑影下墜之勢雖然受助,然而以屠神之能依然沒能有太大影響。就見那道身影從屠神身旁擦過,向下繼續墜落。


    擦身而過之時,屠神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淡淡月光之下,更是一眼瞥見了那道墜落而下的身軀的臉。


    本是無法承受這道身子墜落之勢而決定放手的決心瞬間崩潰。


    即便是死,他也得住這道身軀!


    “噗!”


    崖壁上屠神手掌攀附的地方,屠神的五根手指如同鋼一般深深的潛入了堅硬的石壁之中,一些石塊碎屑濺射向四周。


    “嘶嘶……”


    隨著屠神手深深嵌入那石壁之中,碎屑瘋狂飛濺,屠神那龐大的身軀隨之向下墜落,哢嚓聲響響遍了他魁梧身軀的手臂各處。


    隻見屠神一手死死的住了那道從高空中墜下的那道身軀,另一隻手則是死死的著石壁不斷下滑,手與石壁不斷摩擦,五根手指如同鋼鉤一般深深嵌入石壁之中,隨著向下墜落而犁出了道深深的細溝。


    鮮血隨著那些泥塊碎屑一起灑落而下,縱使有佛門金剛神功護體,即便手臂堅硬如鋼鐵,屠神那條手臂在與石壁不斷摩擦所承受的恐怖力量之下依然破開,血肉很快消失不見,就連五指中的森森白骨都磨了出來……


    屠神一臉剛毅,眼神之中雖有巨大的痛楚流露出來,然而他卻一臉平靜,甚至咬緊牙關一聲都沒有哼出來。隻是嘴角處,卻有濃濃的鮮血溢出。


    為了接住這道身軀,即便他在全盛狀態下,依然無法承受那股巨大的墜落之力的衝擊,硬生生受了巨大震蕩,竟是比一名高手突襲還要傷的重。


    隻是,即便雙臂快要失去知覺,快要麻木,但屠神依然死死的著那道身軀,因為他不能放手,一旦放手便意味著那人會徹底失去。


    那人影正是從崖頂想要脫身但卻突然失控而墜下的趙子龍。


    終於,下墜之勢完全消失,屠神一手著崖壁一手提著趙子龍懸浮在虛空,輕輕蕩漾。


    巨大的疼痛令屠神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但他咬破了嘴唇,以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身軀的平衡,然而現在他一手著趙子龍,一手攀附著崖壁,雙臂都受創太重的情況下想要從這半山腰帶著趙子龍下到崖底卻是難如登天。


    怎麽辦?


    一時間,屠神心急如焚,因為他感受到自己雙臂逐漸失去了知覺,怕是隨時都能失去控製,如此一來就不是趙子龍墜亡,他也會跟著喪命。


    ……


    江南小鎮,鎮醫院兒科病房中,蘇小菊紅腫著雙眼看著恆溫室中的那個不斷揮舞著的四肢的嬰兒,神情複雜無比。


    這是表妹拚了性命不要也要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然而因為難產,更因為她一再哀求醫生一定要盡量保住表妹的性命,所以孩子出生之後便進入了恆溫室中輸氧輸液維持生命。


    幸運的是,這孩子的生命力似乎非常頑強,竟隻是過了兩天就恢複了正常,這已經是產後第三天了,醫院建議觀察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而這一天時間的觀察期內,那孩子竟是越來越精神,看上去要比其他孩子活波好動得多。


    然而想到表妹……


    蘇小菊的眼睛又紅了起來,表妹咋就那麽命苦,上天真是對她太不公平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表妹怎麽就那麽傻,為什麽要未婚先育,為什麽要堅持為那個男人生一個孩子?


    甚至為了幫那混蛋男人生一個孩子,竟是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真傻!


    蘇小菊想著這一切,望向房中那個孩子的眼神中沒有多少愛憐,她突然覺得表妹完全是被這個不該來到世上的小家夥給害的,如果不是這個小家夥降臨在這個世上,表妹就不會……


    就在這時,腳步聲打斷了蘇小菊的胡思亂想,她急忙擦拭去眼角淚水,努力平複心情,扭頭望去,隻見一名護士長走了過來,推開恆溫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那護士長與蘇小菊是同事,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隻見她進去之後便將那個四肢亂蹬的小孩抱了起來。那小孩似乎不爽被人抱著,哇哇大哭,即便是隔著房門,蘇小菊在外麵也能聽見那孩子的哭聲非常響亮清脆。


    護士長將小孩包好之後抱了出來,孩子還在哇哇哭叫著,護士長低頭看著孩子,一邊哄著小孩一邊笑道:“這孩子真是太神奇了,剛生下的時候眼看性命不保,卻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完全恢複,而且還這麽精神。真是奇怪呢。”


    蘇小菊神情複雜的看著那個小孩,隻見小孩濃眉大眼,頭頂竟有著非常濃黑的短發,一雙眼珠子瞪的很大,眼神茫然無措的看著護士長與蘇小菊,仿佛對這兩個與他沒有多大關係的陌生人不怎麽感冒,哇哇大哭以作要挾。


    “來,孩子給你。”護士長將孩子遞給蘇小菊,臉上流露出異樣神色,感歎道:“這孩子……得來不易啊,一定要好好養著,否則怎麽對得起他媽媽。”


    “哇哇……”


    小孩不知為何,竟哭的越發響亮越發帶勁兒。護士長微微一愣,繼而笑著道:“好小子,怕不是撒尿了吧。”


    護士長與蘇小菊都是過來人,都是帶過孩子的女性,急忙給孩子檢查了一下,果然,小家夥那縮成一團的******還真的濕潤無比,尿布還在冒著熱氣呢。


    “謝謝王姐,我去給他換塊尿布。”蘇小菊怕涼著孩子,急忙說道。


    叫做王姐的護士長嗯了一聲,拍了拍蘇小姐道:“帶孩子去看看他媽媽吧,唉……”


    蘇小菊神情微變,點了點頭。


    抱著孩子來到小鎮最為舒適幹淨的一間病房,蘇小菊推門而入,目光率先看向了病床上。


    素白的床單是病房中唯一的色調,顯得很單調,給人一種心裏空落落的感覺。病床素白被單之下,一名女子插著氧氣管以及根其他輸液管平靜的躺在那裏。


    她叫潘玉紅,一個曾經在濱海市極富盛名的職場女強人。


    然而為了一個男人,她失去了那份令無數人羨慕的工作,為了那個男人,她離開了工作多年的熟悉城市,去到一個偏遠小鎮支教,然後輾轉南下,終於在這江南小鎮產下了一個男孩。


    生產之時因為難產,這個女人竟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保孩子。


    如果不是蘇小菊一再強求醫院工作人員幫忙抱住她的性命,孩子或許生下來不會受苦,不用在恆溫室呆著,然而潘玉紅卻隻有死路一條。


    可即便醫院方麵盡量保大人,從而導致孩子生下來之後便進入了恆溫室去呆著,然而大出血之下的潘玉紅依然遭受了這輩子最大的痛苦折磨,最終在手術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昏迷不醒。


    看著那個三天三夜來都沒有醒來的人,蘇小菊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抱著孩子走了進去,來到病床邊,她將那孩子放在潘玉紅身邊,沙啞著聲音道:“紅紅……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你看,你生的這刑子都頑強的活了過來,你……你總不能讓他一出生就沒了媽媽啊……”


    (最近因為種種,寫的很艱難。趙子龍與他的女人們運氣都很好,他們注定會成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但他們卻是在不斷磨礪中成長。通過努力與好運氣得到了未來的一切。他們的故事,會很精彩,請大家慢慢靜心與拜月一起享受這段故事。這天欠了三章,月底爆發補迴來。謝謝你們的支持與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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