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牆那邊的落地聲,宋陌慢慢睜開眼睛。

    她的燈籠還留在旁邊,在黑暗裏,清楚地照亮了他。

    身下依然高高挺著,濕漉漉泛著亮,除了水色,還有血色……腿上也有,她起身時曾跌坐在他腿上,他聽見她叫出聲,也感受到了她那裏的濕意。

    宋陌扭頭,閉上眼睛,嘴角浮起自嘲的笑。人都走了,他竟然還想著那緊裹的滋味兒,真是……

    為什麽會這樣!

    他明明厭惡那個女人,為什麽還會被她弄硬起來?如果他能管住自己,就不會被她得逞!

    怒火熊熊,宋陌猛地扯開腰間繩子,狠狠甩向一旁。

    像掙脫枷鎖的猛獸,不顧身無寸縷,不顧下麵*勃發,宋陌雙手撐地掙到另一顆樹前,紅著眼睛去解繩子。那個女人如此侮辱他,他一定要去殺了她!

    繩子解開,他奔到燈籠旁,抓起衣裳往身上套。

    穿著穿著,動作一頓。

    樹下鋪著淡粉的床單,有一處,染了幾點深色。

    她的話,突然一句一句在耳邊迴蕩。

    “……這就是我為你守身的證據,現在你破了它,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說的是真的,因為他的確碰到了,的確穿破了那無法形容的一層,進去後,被她絞得幾欲丟盔棄甲。

    “……宋陌,原來做你的女人,竟然這樣疼……”

    她說的是真的,因為她往下坐的時候,不停地吸氣,撐著他肩頭的手都在顫抖,後來更是抓傷了他,讓他也跟著疼,疼得他差點忍不住往上挺身教訓她。

    “……宋陌,其實這次我也不是想跟你歡好,我隻是,隻是想證明給你看,我是清白的……”

    她說的是真的,她的確是清白的,她也的確在證明之後馬上走了,沒有繼續強迫他歡好。

    “……宋陌,我真的喜歡你,為你疼,為你流血,我甘之如飴……”

    她,真的喜歡他嗎?

    宋陌不知道,但她後麵那句是真的,因為她一邊哭著喊疼,一邊倔強地堅持讓他刺穿,為他流血。當時他一直在心裏罵她,一直在忍受體內催他瘋狂的快感,根本沒有想過她會有何感受。現在想想,她都流血了,也半途離開了,還說等著他去殺她。如果她不喜歡他,她這樣得罪他,這樣折騰自己,有什麽意義?

    怔怔地望著那血跡,剛剛快要

    溢滿他胸口的怒火,不自覺地慢慢平息了。

    宋陌有些茫然。

    她問他是不是覺得她人盡可夫。是的,他之前的確是那樣想的,因為他看過太多次她跟不同的男人打情罵俏,看見那些男人摸她的手摸她的腿甚至身後,她隻是笑著打他們,從來沒有生氣過。好女子視貞潔清白為性命,她都敢當著眾人做出那種事,背地裏肯定……

    “……不管我如何跟那些男人周旋,都從未讓他們真正占過半點便宜……”

    原來他真的誤會了她。

    那些男人討好她,卻都沒能得到她。他對她那麽冷漠那麽兇狠,她偏偏把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強行送給了他,哪怕他罵的那麽難聽,她依然堅持給他。

    如果她不喜歡他,她圖什麽?

    圖他的容貌?

    宋陌知道自己好看,可不提旁人,單說林沛之,就足以把他比下去了。再說她不是那些姿色平庸的女人,本身就是傾城之色,她又怎麽會看重他的臉?

    圖他的錢財?

    更不可能,梅家跟他家境況差不多。有林沛之那樣的金主不靠,她又怎會覬覦一個屠夫的家底?

    難道,她對他,是真心的?

    宋陌僵在原地。

    如果她隻是單純地戲弄他侮辱他,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掐死她。可,如果她真的對他用情那麽深,他……

    眼前再次浮現她站在牆頭張狂的笑,耳邊是她咬住他肩頭的低聲嗚咽,身上……宋陌抬手,肩膀被她抓出了血,她眼淚落在上麵時,他疼入骨髓。

    或許,她隻是個喜歡故作堅強的可憐女人。

    晚風涼了,吹醒不知立了多久的男人。宋陌俯身,收起床單,默默迴了屋子。

    罷了,這件事,到底還是她吃虧更多。隻要她真的不再糾纏他,不拿清白威脅他對她負責,他就當今晚,做了一場夢吧。

    打水洗澡,小心翼翼不碰到被她抓傷的地方。事後,宋陌將那床單塞進灶膛,可才燒了一塊兒邊角,他又急急將東西拽了出來,迅速踩滅火,想了想,將床單塞進了一個閑置的箱子。

    他不可能主動還她,但萬一哪天她拿床單做引子又來找他麻煩,他大可以將床單甩在她臉上,讓她滾。

    都收拾妥當了,宋陌迴到床上。

    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海裏亂成一鍋,一會兒是她的謊話一會兒是

    那些真話,轉眼又變成她白花花的身子,再變作她往下坐的那一幕……

    與宋陌相比,唐歡睡得很好。

    她在床上衣衫齊整地等了半個時辰,外麵一片寂靜,沒有憤怒的腳步聲,也沒有門窗被撬開的聲響。等的時間越長,她的心便越安穩,困意也漸漸上來了。躺在枕頭上的那一刻,唐歡迷迷糊糊地想,宋陌氣成那樣都能忍下來,多半是她的那番話起作用了吧?

    如果宋陌因為發現她是“真的”喜歡他就決定饒她一次,那麽不是他太善良,就是他心裏,多少有了她的位置。

    已經喜歡上她了?真是傻得可愛啊,她好像也沒做什麽關心他的事啊,除了晌午一頓飯菜,剩下的都是在氣他。難道宋陌就喜歡被她氣?或許,跟他要了她的第一次也有些關係吧,那些大男人,總以為要了女人的身子,女人就是他們的了,這種念頭根深蒂固,林沛之那種風流少爺不在乎,宋陌這種古板的……

    算了,先睡覺了,如果明天他依然沒有動靜,那她吃定他了。

    第二日,宋陌早早起床去取肉,然後在街上買四個素餡兒包子算作早飯,吃完直接去鋪子裏準備開張。忙碌好了,他站在案板前擦刀,眼睛卻忍不住瞥向斜對麵的飯館。

    兩家鋪子隻隔著三十來步的距離,那邊的情形一目了然。

    梅家飯館也做早點生意,不過宋陌知道,她早上不會來的,大概是留在家裏睡懶覺呢吧?這倒不是宋陌特意留意過水仙的動靜,實在是距離太近,她每次出現又都極其招搖,他想不注意都難。

    隻是,以前聽到她的聲音,他都跟沒聽到一樣,今日卻莫名其妙地想快點見到她,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

    奈何宋陌暗暗緊張了一整天,唐歡都沒有來飯館。

    宋陌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她繼續糾纏她。

    隻是,往迴走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她沒來,是因為沒臉見他,還是,昨晚受傷了?

    跨上石橋時,他悄悄朝家門口那邊瞥了一眼。

    除了河邊的一排垂柳桃樹,什麽都沒有。

    帶著一種陌生又複雜的疑慮,宋陌迴了自己的家。

    家裏隻有他自己,安靜一如往前。宋陌都習慣了,但今日,他刻意放輕了腳步,想聽聽隔壁有什麽動靜。

    梅家能有什麽動靜呢?

    天色已暗,唐歡剛吃完飯,正在院子裏散步消食。宋家大門被

    推開時,她聽見了,知道宋陌迴來了,她立即用眼色示意湯圓不許出聲,悄悄走到牆根下,凝神聽宋陌的動靜。

    她聽見他大步往裏走,越走越慢,最後停在了門前。頓了足足一刻鍾的功夫,才推門而入。

    唐歡偷笑,迅速去了後院。梯子已經被她橫著放倒了,貼牆靠著。她坐在上麵,憑聲音猜測宋陌在做什麽。

    宋陌做什麽唐歡都能聽見,可唐歡這邊,宋陌什麽都聽不到,安靜的,仿佛那邊是座空宅子。如果她像以前那樣高聲講話嬌聲訓斥丫鬟,宋陌都不會在意,偏偏她不發一言,他既好奇她在做什麽,又有好奇未能滿足的失落。

    夜幕降臨,兩人分頭睡覺,照例是男人輾轉難眠,女人一覺睡到大天亮。

    唐歡深諳對付男人的種種招數。譬如現在的宋陌,他肯定好奇她接下來會怎麽做,是遠離他還是無恥依舊?再見麵,她會因為那事羞澀地躲著他還是裝作沒有發生一樣?甚至,宋陌還會探究她眼底的情意,是不是真有那麽深?

    可宋陌越是想知道,唐歡就越不讓他如願。

    一連在家裏待了五日,覺得差不多了,唐歡終於換上一套豔麗的紅衫白裙,搖著團扇上街了。

    飯館夥計天天都盼著東家來呢,端茶倒水的間隙都要走到門口往外麵瞅瞅。這日一個夥計趕巧就瞅見了自家老板娘,當即跑出去咋唿起來,“東家您可來了,我們還擔心您頭上的傷加重了……”

    唐歡伸手就擰他的耳朵:“好你個趙歪嘴,竟然敢咒我出事!”

    “哎呦呦,東家快鬆手,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趙姓夥計歪著腦袋連連求饒,可他心裏那個美啊,終於也能讓東家掐迴耳朵了,晚上迴去做夢摸摸耳朵,半夜興許能夢到東家呢。

    唐歡哼了聲,點著夥計額頭推開他,徑自進了飯館。

    自始至終,都沒往肉鋪那邊看一眼。

    宋陌卻早在她轉過街口時就瞧見了她。

    大紅短衫,碎花白裙,襯得她笑靨明媚如花。

    他被她的笑容刺了眼,迅速斂眸看身前案板,裝作沒有看見她的樣子,心裏卻一片翻騰。她看起來跟以前沒什麽不同,莫非,她的那些話也是裝出來騙他的?

    他再悄悄瞥過去,隔著路人一直觀察她,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飯館門口。

    到底還是讓他發現了一樣不同。那就是,以前她來飯館總會靠在門口望向他這邊,

    他疑惑地看過去一次,察覺她是在看自己時,除了不悅,便再也沒有理睬,畢竟他管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今日,她一眼都沒往他這邊看。

    是因為對他做了那種事,心虛了,不敢嗎?

    還是真如她那晚所說的,再也不糾纏他了?

    “宋大哥,那個,我,我娘隻讓我買一斤五花肉,你切的這個,是不是有點多了?”一個穿八成新花裙子的姑娘猶豫半晌,終於鼓起勇氣,怯生生地道。

    宋陌愣住,低頭一看,果然切多了。

    臉上忽的有些發熱。

    宋陌自己看不見,圍在周圍的小媳婦姑娘們卻看見了,見常年冷冰冰的宋屠竟然也會臉紅,而且還如此……活色生香,不由都是一陣放心亂跳。那個開口的姑娘更是歡喜又忐忑,膽子大了一些,上前一步道:“宋大哥,算了,要不這些都給我吧。”宋大哥切肉一向精準,從未出過錯,今日她冒失地指出來,宋大哥都尷尬地臉紅了,那她還是都買了吧,幸好身上還有自己的私房錢。

    宋陌根本不是因為多切了肉而臉紅。短暫的錯愕後,他很快恢複了冷靜,飛快切了一刀,一斤五花肉不多不少包給那個姑娘,隨後看也沒看她,隻收了錢。

    姑娘懷著一顆粉碎的春心黯然離去。宋大哥突然冷了臉,一定是生她的氣了吧?

    晌午飯館最熱鬧的時候,也是肉鋪生意最冷清的時候,因為那時午飯需要的肉旁人早買好了,晚飯的則要等一兩個時辰後才會出來買。

    宋陌坐在案板前默默吃自己帶來的幹糧,飯館那邊不斷地傳來歡聲笑語,她的笑罵摻雜其間。他望過去,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坐在門口,他根本看不見她。

    他莫名地惱火。

    她對他做了那樣的事,現在竟能跟沒事人一樣的瀟灑快活?她,她真的是個女人嗎?

    “我哪裏不像女人啊,要不我再讓你摸摸?”

    她說過的話毫無預兆地浮上心頭,緊接著,便是那晚匆匆一瞥的兩團豐盈,是她貼著他胸口磨蹭的觸感。

    她是女人,沒人比他更清楚。

    可那個女人,背地裏對他那樣,白日卻能毫無芥蒂地跟旁人打情罵俏。她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的嗎!

    宋陌忽然沒了胃口,迴到裏麵,躺在床上睡覺。

    午飯過後,飯館裏的客人陸續離去,唐歡鬧了半天,有些困了,叫上湯圓準備離開。

    不料剛走到門口,迎麵撞上了林沛之。她習慣地露出一個媚笑,林沛之已經握住她手,牽著她在門口那張桌子前坐下,還是老位置。

    唐歡直接斜倚著牆壁,免得自己無意中看向肉鋪那邊。她現在就要冷著宋陌,不讓他察覺她的任何心思。來的時候,她是沒看宋陌,可湯圓一直替她留意著呢,進來後悄悄告訴她宋陌像丟了魂兒似的望著這邊。宋陌這樣,意味著什麽?

    他已經輸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逼他認清他的心。

    手上傳來熟悉的癢,唐歡迴神,拍開林沛之的大爪子,假裝嗔怒道:“林少爺難得有空過來啊,那些事都忙完了?”

    林沛之頭疼撫額,很是無奈地跟她解釋:“沒黑沒夜忙了四五天,這不眼看快收尾了,我趕緊抽空溜出來看看你。而且我想著你不舒服,大概在家裏躺著呢,剛剛還先去你家裏走了一趟,結果白白撲了空。水仙,你怎麽跑出來了,身體已經好了?”

    唐歡斜眼看他。這男人真會說話啊,繞來繞去,還不是想知道她現在方不方便伺候他?

    她水眸明亮,似笑非笑望著他,仿佛已洞悉他所有心思。

    林沛之半點被戳穿的尷尬都沒有,厚著臉皮再次握住她手,討好地替她揉捏,眼眸溫柔深情:“水仙,我想你了,今晚讓我過去找你吧?”最遲三月底他就要迴去了,在七橋鎮逗留的時間不多,這個寡婦,他也該好好享用了,沒道理空手而歸。

    唐歡目光往下移,落在他腰間玉佩上,伸手握住玉佩,笑道:“我傍晚要在河邊釣魚,如果你把這玉佩給我,我就給你陪我釣魚的機會,如何?”

    傍晚釣魚,釣完魚,天不就黑了?

    林沛之了然一笑,大大方方解下玉佩送到她手裏,“一枚玉佩換一次親近水仙的機會,我占便宜了。”

    唐歡懶得與他調笑,收好玉佩,起身往外走,一邊捂嘴嗬欠一邊隨意地道:“你繼續忙你的正事去吧,我得迴去歇晌了。”

    林沛之親自送她走了一段距離,恰好在宋陌的肉鋪前停下。望著美人遠去,他轉身,搖著扇子看向那肉鋪,看向七橋鎮所謂的第一美男子。

    一個屠夫,水仙怎麽可能看得上?那日她勾搭屠夫,多半是因為生他的氣吧?、想想也是,水仙那樣的女人都愛財,他一枚玉佩就值百十兩銀子,屠夫能給她嗎?

    他嘲諷地看了宋陌一眼,轉身離去。

    而在宋陌眼裏,林沛

    之的舉動就有了別的含義。

    他是在挑釁他嗎?

    男人恨恨地一刀下去,鋒利刀刃深深陷進案板。

    他怎麽都沒想到,她再次坐在那個位置時,不是看他,而是跟那個男人說說笑笑,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嗎?想看看他會不會吃味兒,想看看他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該死的女人,又跟他耍心眼了。

    宋陌閉上眼睛,深深唿吸。既然知道了她的目的,知道她還是以前那個壞女人,他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別說是摸摸手,就算她陪林沛之睡覺,他都不在乎。

    天色漸漸暗下來。

    宋陌提前關了鋪子,他要迴去殺豬。

    跨上石橋,他習慣地朝那邊看去。這一看,腳步便頓了一下。

    久未守在門口的那個女人,現在卻站在河邊擺弄著什麽,似乎,是想釣魚?

    又是什麽接近他的把戲吧?

    宋陌冷哼一聲,下橋,轉彎,眼睛直視前方,心想這次她再敢胡攪蠻纏,他一定不會客氣。

    可是走著走著,視野裏突然多了一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是,林沛之。

    他拎著水桶從她家門口走了出來,直接湊到她身旁,把雙手伸向她那邊。她點了他額頭一下,好像笑著說了什麽,太遠了,宋陌聽不清,隻看見她轉過身子,低頭替林沛之將袖口往上折。金色的夕陽照在她背上,她嬌媚麵容隱在暗處,卻依然明媚奪目。一縷碎發從耳邊垂了下來,隨風拂動,大概是弄得她癢了,宋陌看見她抬手去弄它,隻是她手抬到半途就被林沛之握住了,林沛之替她將碎發別在耳後,然後低頭,趁她不備在她耳旁親了一下……

    宋陌並未發覺自己的唿吸突然加重了,他隻看著她佯怒推了林沛之一把,沒推開,反而被林沛之一把將人抱住放在腿上,握著她手一起釣魚,就在這條街上,光明正大。即便他走過來,他們依然抱著,旁若無人。

    是沒看見他嗎?

    還是不在乎?

    這個淫……

    就在宋陌再次想罵人的時候,忽聽她的聲音從林沛之懷裏傳來:“林少爺,我弄壞玉佩,你真的不生氣?不去官府告我?”

    宋陌心頭一震,原來的確有玉佩的事?他以為,那晚她隻是用玉佩演戲騙他出去的。

    “看你說的,玉佩已經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我生什麽氣啊,告你更是無稽之談。”林沛

    之被女人逗笑了,微微喘著道。他堂堂林家少爺,有那麽小氣嗎?

    林沛之麵對河水,注意力又都集中在被她握住的命根子上,自然沒發現身後有人路過。唐歡可是一直留意著宋陌的接近,察覺他腳步慢了,她心中得意,嘴上卻道:“哼,現在你抱著我,當然會說好話哄我,一旦哪天我惹你不高興了,你肯定會翻臉的。”

    “哈哈,既然你這麽想我,那你千萬別惹我不高興啊,否則我立即告到官府去,讓縣老爺派人把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寡婦抓到大牢裏狠狠收拾!那些獄卒好不容易盼來一個絕色,嘖嘖,到時候連番上陣,折騰得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林沛之被她弄得淫心大動,話越說越葷。

    “去死,你舍得我嗎?”該讓宋陌聽到的他都聽到了,唐歡故作生氣地掙開林沛之的手,坐到自己的板凳上。

    林沛之朗聲大笑,伸手去勾她下巴,痞氣十足:“舍不舍得,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什麽本事啊?真是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唐歡嬌笑著往旁邊躲,腦袋扭向一旁,麵上卻是咬唇擔憂,跟剛剛輕鬆的語氣完全不符。

    那邊宋陌轉身關門時,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作者有話要說:最佳男配獎頒給林少爺,撒花~~~

    謝謝大家的投雷,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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