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春天即將來臨的季節,南方的氣溫明顯的比遙遠的大西北要暖和多,或許是因為剛過完年吧,人們還沒有從過年氣氛中脫離,大街上依然還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不知不覺中,天空慢慢陰暗起來,可能是要下雨了吧,南方的春雨是比北方要早的很多,過一會,雨水稀裏嘩啦的下來起來,逐漸變大了。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名渾身髒兮兮的少年從裏麵走出來,看見天空下起了雨很開心,這種天氣起碼不會讓別人看見他現在落魄的樣子,獨自跑到大街上,讓雨水盡情的衝刷身上的塵土。春雨過後的夜晚明顯有些涼意,一絲冷風吹過,寒風瑟瑟,現在的王子寒根本就和一隻流浪狗沒什麽兩樣,甚至連流浪狗都比不上,白天躲在陰暗的角落,晚上很晚的時候出來

    太陽還是從東方升起西邊落下,可是這座城市卻迎來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據說是國家對這裏進行了開發,要變成一座全國知名的城市,城裏大興土木,大型的商業街道,高檔的住宅區,學校,公寓等建築相續動工完成,本來很漂亮的小城又增加了幾道亮麗的風景線

    1995年盛夏,sz市中國最南方,天氣酷熱幹燥,男士們大多數都脫掉上衣穿著拖鞋,女生為了涼快,穿的也不多,在路邊工地裏看管修建工程的混混們更是光著膀子,無聊的坐在路邊的小樹下乘涼,見有年輕女孩走過,吹起熟練的口哨,惹的那些經過這裏的年輕女子一陣叫罵,卻引來這些混混們的一陣嘻笑,這些混混說白了就是看場子的,以防有人來搶工程鬧事,真實的現實就是這樣。

    入夜後,城裏的人大多數都迴去休息,大街上還有三三兩兩的年輕人還在外麵瞎逛,繼續享受他們的年輕生活

    城裏一條即將完工的步行街上,路邊的路燈射出昏暗的燈光,兩名剛下班的女孩子有說有笑的從這裏經過,準備迴家休息,由於天氣炎熱,身上隻穿了些薄薄的衣裙,可是她們在談笑間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小巷中,有十多雙饑渴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當目光落在她們裙子下露在外麵的粉腿時,同時也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這四名女孩子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來臨,仍快樂的走在這條即將完工的步行街,身上散發著迷人的青春氣息。

    突然從前方小巷裏走出來幾個光著上身的青年混混,嘴上掛著淫蕩的笑容,眼睛不停的在這幾名女孩子身上掃過,目光停在她們突起的胸部。這時,四名女青年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轉身就跑,誰知後麵早就站著兩三個人,把手一伸,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小姑娘,長得蠻標致的嘛,今天陪哥們幾個玩玩吧,嘿嘿嘿…。”

    四個女孩子中一個膽大的說“滾開,你們這些臭流氓!”這樣的話對於這些被色念欲望衝昏頭腦的人不但起不到一點威脅,反而更會刺激對方。看著女孩們因害怕,生氣而通紅的臉,在朦朧的月光下,更顯嬌豔動人。這幾個混混按耐不住體內的淫欲,象饑餓的豺狼一樣撲向這些可憐的羔羊,他們拚命的撕扯女孩們身上單薄的衣裙,裏麵的春光不一會就完全暴露在這朦朧的月光下,月光的照映,在女孩們婀娜的侗體刺激下,這些畜生終於忍受不住爆發了他們的獸性,幾個人性泯滅的流氓把這兩個可憐的女孩子強行拽進路旁的小巷裏,淒涼的夜,朦朧的光,小巷裏傳出一陣陣女孩們悲慘的唿救聲。

    他們嘴上掛著淫笑,一步一步逼近這兩個赤裸的羔羊,正準備享用這美好的春光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來“咳…。。咳……。。嘿!你們吵到我的休息了!”

    青年混混們好像被人突然間在頭上潑了一盆冷水,馬上把剛剛退下的褲子提上來,轉身看著身後的人,透過朦朧的月光,一個衣著破舊,身材高大,但是看起來卻有些單薄的男子背靠著牆站在那裏,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樣子,身上露出一種邪惡的氣息。

    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那雙眼睛,射出令人寒冷的光芒

    一個混混仗著人多勢眾,壓抑著心中的膽怯,向少年走過去“臭小子,你從哪裏冒出來的,敢跟大爺這麽說話!不想活了!”

    隻見少年依然背靠在牆上,雙手抱臂,沒有說話。混混以為少年害怕了,上前近看才發現這人也不過是個剛20出頭的毛孩子,自己這幫人年齡差不多打,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雙在夜晚也能令人感到寒冷的眼睛。混混看著少年就一個人,便把懸掛的心放下,一推少年前胸說道:“怎麽?還想英雄救美啊,要命的最好給我滾,省的大爺們動手!”少年看著上前的混混,微微笑了一下,混混以為少年在藐視他,氣得上前就是一記重拳,沒想到的是居然沒有打中,反而被少年狠狠的踢了一腳,正中要害“你那東西留著也是白費,還不如不要!”這一腳徹底激怒混混,他再次向少年攻去,少年不慌不忙,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上拾起一根鋼筋,給上前的混混當頭一棍,從額頭到鼻梁,整個臉被這一棍徹底打平了

    “啊!~~~~~~~~”那混混慘叫一聲,雙手捂臉滿地打滾。

    “象你這樣的人以後不需要在見人了,能不能活命,看你自己的運氣了!”少年說完不再理會地上的混混,手裏拎著半米多長的鋼筋向其他人走過去。混混們看著這位20出頭的少年,雖然看似年輕,但是少年身上的那股霸氣和少年本人的年齡段完全不符合,一個20出頭的毛頭小子居然下手這麽狠毒,冷傲的眼神放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在加上倒地不起的同伴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這些人的心涼到了極點,這些人此時哪裏還顧的這兩個赤裸裸的羔羊,抬起地上的同伴慌忙的跑出小巷

    少年目送著他們的離開,丟掉手裏的鋼筋,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在在淒涼的夜空中徘徊,少年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彎下腰拾起地上被混混撕碎的衣服,蓋在女孩們的身上,轉身離去。女孩們剛才已經放棄了掙紮,停留在無邊的絕望中,準備默默承受這命運的捉弄。而她們不會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成為過去,等到神誌清醒的時候,眼前空無一物,寂靜的夜,女孩們把所有的委屈和羞辱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仲夏的早晨,地處中條山麓的sz市顯得格外寧靜,薄薄的晨霧裏影影憧憧可以看見近處和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這個商業為基礎的新興城市雖然多多少少有點缺乏文化底蘊,但是仍然以其厚實的經濟基礎擠身於商業名城之列。

    一大早,sz市郊區華豐橋畔的早市又開始熙熙攘攘的熱鬧起來,拖拉機、三輪車、人力車、獨輪車交相轟鳴,帶來了菜販、果販以及周邊養殖戶的菜蔬,甚至還有從周邊農村肩挑手提來的農民,他們菜藍子裏的蔬菜許多明顯長相一般、賣相並不是很好,一看就是農民們自家地裏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正是晨練逛自由市場散戶的最愛,這可是真正的綠色菜蔬,平時城裏的市場可是難得一見,而且價格也不高。華豐橋畔原來並沒有這個早市,兩個月前剛剛興起的。城區裏本身就有七八個果蔬批發市場,但對於大量從事少量零售的商販,更願意直接從菜農或者長途販運的手中盤貨,而不是願意從市場裏批發,因為,這裏不僅品種豐富而且價格低廉,少了工商、城管、稅務等多項費用,甚至連批發市場裏的小老板也願意從這裏直接盤貨。對於這個半公開市場的存在,工商、稅務和城管等職能部門確實也對其進行了多次打擊和取締,但人民群眾從來不缺乏的就是智慧,多年與管理部門打交道為他們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使他們深諳遊擊戰法的精髓,每次被取締後不久,都會馬上在周邊地區衍生出一個新的批發市場,而且還是會馬上紅火起來,久而久之,對於這個生命力堪比小強的自由市場,管理部門也是毫無辦法,這個早市也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市場。

    清晨快六點的時候,正是早市最熱鬧的時候,除了小商販,許多晨練的也樂意在這裏以低價挑一些新鮮實惠的菜蔬,整個市場直接沿著路邊延伸了足足有一裏地,車來車往、人聲鼎沸,間或還會伴著一兩聲牛哞或者驢叫,那是周邊村裏農民們也來湊早市了,真個是熱鬧非凡。靠近市場不遠的地方,是sz市有名的歌城---錦繡歌城。一大早,從歌城裏出來個衣著破爛的少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乞丐,少年像往常一樣,每天這個時候他都城裏廣場慢跑幾公裏,走在通往城區的公路上,這位少年一邊走,一邊甩甩膀子、踢踢腿,開始他經常做的熱身動作,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吧,今天很晚才出來晨練。

    “你看那小子是誰啊?以前怎麽沒見過!”一個正在搬運羅卜的菜農突然發現遠處漸漸走近的少年,問身邊的人。

    “哦…他啊,來這裏差不多有個一二年了吧,每天什麽也不幹,早晨就在廣場上跑步,路過市場的時候,就幫助那些忙不過來的人搬運成箱的貨物,不過也真奇怪了,這麽年輕,也不找份工作做,真是浪費了。”一個正在稱白菜的菜農搖搖頭說

    在這座正在發展中的城市裏,郊區屬於是最沒有安全保證的地區,雖然這些“自由市場“裏的菜農們每天除了麵對那些執法機關的土匪,但是隨時還要應付當地那些每天收取保護費的“二流子” 在sz城,對警察一般統稱雷子,至於工商、稅務、城管等經常和小商販打交道的人,則統統被歸於土匪係列,其中特別是城管,被稱作是賊頭。寓意就像土匪一樣霸道無情

    霧氣朦朧的早晨,“快看,那幾個人是不是二流子?”一個正在卸貨的菜農指著錦繡歌城方向吆喝道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連那些土匪都不會著早過來!”旁邊的一位菜農說道

    菜農甲倒不是懷疑自己的眼神不好,在郊區“自由市場”裏,他也算是個資格比較老道的人了,經常在這方麵走動早就練就一副“火眼金睛”,他直勾勾地透過清晨的薄霧看著路上悠閑地走著的幾個人,突然大叫一聲:“真的是那群二流子,你們他媽還不信!”,然後馬上開始發動自己的三輪摩托車,拉開架子準備開溜。這一聲把大家都嚇住了,在場的多多少少都有過和這群二流子打交道的經驗,能不碰上最好,碰上了可不是一般地倒黴,一天掙不了幾個錢,單單隻是交“保護費”就是每個攤位100塊,萬一要是倒黴透頂了,遇到城管,那損失就大了,大家都一下子停下來了,看著漸漸走近的這些人,有的人已經開始收拾菜攤,準備風緊扯乎了!

    “嘿!賣菜的,慌張什麽呢,我們哥幾個又不會吃了你們!趕緊把今天的“保護費”交嘍,別弄的大家都不好看!”一個年輕人一把拉住想要推車走人的菜農說道

    “大清早的,還沒來一會,你看,菜都沒賣呢,哪裏有錢啊!”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膽怯的說道

    “沒錢?沒錢你賣什麽菜!”說著就把老頭的菜攤掀翻在地,接著就上前揪住老頭衣領揚手便打,不一會,四周聚集的好多菜農,但是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的

    突然,一顆石子從人群裏飛出來,正中那名正在毆打老頭的年輕人頭上。“哎呦!操!,誰他媽丟的石頭!”突如其來的石子把那名年輕人打醒了,在身上連挨數下之後,年輕人火冒三丈,這迴徹底激怒了對方,騰騰騰上前揪住一名菜農就要開打,剛一揚手,手卻怎麽也落不下來。定眼一看,一名衣著破爛的少年死死的抓住這名年輕人的手腕,“打夠了沒有!”,說著一把將其甩到一邊,這時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和那名年輕人一起來的幾個人迅速將少年圍欄起來

    “你他媽的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知道我們是誰嗎?老子是青幫的!敢跟我們作對!活得不耐煩了!”那名年輕人惡狠狠的對少年說道

    少年沒有理會著幾人,輕藐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年輕人,“他媽的,給我打!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說著幾個人一哄而上

    對於少年來說,這三四個人還不足對他構成什麽威脅,少年一腳踢出的力度卻是很強的,隻見最先衝上前去的那名年輕人“啊”的一聲被一腳踹了迴來,捂著肚子倒地呻吟起來,剩下的幾個人看著倒地不起的同伴,拾起地上的半塊板磚朝少年砸去,丟在半空中的半塊板磚仿佛長了眼睛一樣,被他直接伸出左手抓在手裏,然後隻見他右手握拳,缽兒大的拳頭直接砸在左手的板磚上,板磚應聲碎成了幾塊,年青人把手的碎了的磚塊往那幾人的腳下一扔,要知道,這板磚就是墊在幾百斤的貨車底下都不會壓碎,居然被這少年一拳打的粉碎,嚇得他們忙不迭地往後退。而這一動作卻引來那些看熱鬧的人一陣較好,這叫少年很失望,少年皺了皺眉頭說道“還要打嗎?”“小子,有膽的留個姓名!”領頭那人說道,“王子寒,是個流浪人,就在這帶徘徊,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

    夜深了,王子寒獨自一人漫步在錦繡歌城旁邊的小公園裏,聞著花草的芳香,聆聽昆蟲的叫聲。已經來這裏四年了,到現在還一事無成,怎麽辦?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突如其來的一陣雜亂聲驚擾了王子寒的興致。

    “四爺,就是那小子今天早上攪和了我們的生意!”一個聽起來很熟悉的聲音說道“這位小兄弟,你是哪條道上的?我們無怨無仇,為何出手傷我弟兄?”那名被稱為“四爺”的人明顯的比那些人多了幾分教養,說話就是不一樣。

    “我無幫無派,就是一個流浪漢,至於你問我為何傷你手下,勞煩大哥自己問他們是怎麽打傷一個老人家的!”王子寒冷冷的迴答

    那人聽到王子寒這麽說,迴頭轉向那名年輕人“你打傷一名老人家了?”

    年輕人膽怯的看著“四爺”說:“是的!”

    “啪!”一聲脆響,“我是這麽教你們的!都忘記了嗎?耀武揚威,別忘了我們是什麽出身!這件事我不管了,你們自己解決吧!”那人說道

    “四爺,好吧,一人做事一人當,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們自己解決”說著幾個人把王子寒圍了起來,一起向王子寒發起進攻,生來力大如牛的王子寒,經過這幾年刻苦的磨練,自己的格鬥技術在這皎潔的月光下完全顯現出來,在對方的拳還沒有打出來,王子寒的拳頭已經打向對方麵門,“啊”的一聲應聲倒地,另外幾人見同伴居然在他手裏那麽不堪一擊,隻是一個照麵就倒地不起,抱腹呻吟。這迴三人還沒動手攻擊,子寒幽靈般的速度已經來到他們眼前,一拳一腳都是那麽華麗,那名稱作“四爺”見此,暗暗稱讚“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好功夫!”不一會,四人均已被子寒收拾掉,全都倒在地上發出陣陣呻吟

    “小兄弟,身手不錯啊,多謝你手下留情了,我看小兄弟衣著,想必一定也有難言之隱吧,這裏有2000塊錢,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請收下,就當我們交個朋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疊鈔票

    “朋友可以交,但是這錢,多謝了,我不用,謝謝你的美意!”說罷便向轉身離去

    “小兄弟,請留步,我叫龍四,道上兄弟給麵子人稱四爺,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龍四問道

    “王子寒!“王子寒淡淡的迴答

    “好,子寒老弟,我們現在既然是朋友了,朋友之間最重的就是個義字,朋友有難,我怎麽能不幫,這錢你一定要收下,不收下你就是看不起我龍四!”

    王子寒看著龍四這麽認真,又不忍拒絕,便說

    “好吧,四爺,這錢我收下,就當我借你的,不過我不會白要,有什麽事隻要你想著我,我一定幫!”

    “哈哈…好!有意思的話,跟我吧。”說著便叫人攙扶起地上的幾個人轉身離去

    “四爺,我現在還不想那麽早”王子寒說道

    旁邊的小弟聽了不樂意了,“小子,四爺看的起你,你別不識抬舉!”

    龍四看了看一旁的小弟,揮揮手。

    “我在市中心華東街,有事可以去哪裏找我!”說罷龍四帶著手下走遠了

    月光下的王子寒看著遠去的龍四,暗想這就是黑道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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