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很不起眼的一個字。


    到了它麵前也都會變味。


    “你憑什麽這麽說?”


    對於雪花雞的肯定,朝暮很是不滿的怒吼。


    她不相信,真的是一點也不相信。


    可眼下,這情況不得不相信。


    之前她就問過傾塵和血族到底什麽關係。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兒。


    可這麽多事情,這麽多日子的過去,她對那些早已忘懷。


    如今被雪花雞提起,她的心也跟著被提了起來。


    “不是我憑什麽這樣說,難道你沒感覺到?”


    感覺,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感覺。


    但朝暮不可否認。


    在那之前,她其實有就有一些感覺。


    “你想想看,你為何會和血王相遇?若是傾塵神君真的愛你,他定然會不顧一切的阻擾你見到血王才對。”


    原本就夠複雜的情勢。


    結果被雪花雞這麽一分析。


    瞬間,朝暮感覺到什麽都無法看清。


    真的愛自己?


    真的愛自己?


    難道說,傾塵不愛自己嗎?


    “你不要說了,我需要安靜,讓我靜一會,就一會就好。”


    她極力壓下心裏的不適。


    現在她的情緒不宜去思考任何。


    再這樣下去,她想,自己一定會瘋。


    那種感覺,真的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瘋狂。


    有什麽真相就要冒出來。


    而那個真相,無疑對她是毀滅性的存在。


    “主人,你想現在就要去告訴聖人傾塵有可能就是血族之人。”


    “不能。”


    對於雪花雞的話,朝暮是想也沒想的打斷。


    不能,真的不能。


    “主人你瘋了是不是,現在可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時候。”


    “那萬一他不是呢?”


    “你也不是說了嗎,隻是萬一。”


    朝暮深深沉默。


    若是的話,那會怎麽樣?


    若不是,又會怎麽樣?


    兩種複雜的結果交織在一起。


    讓朝暮分不清方向。


    可戰爭,不會留給她太多時間。


    整個天界都發生了不小的動蕩,就算她的飛雲宮也感覺到戰火的味道。


    而這個時候,傾塵卻消失了。


    無論她如何找尋都找不到。


    她發瘋一般的找傾塵,天界的每個角落都找了。


    可始終都找不到。


    “父神,傾塵他……”


    “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


    朝暮的話沒說完,就看到聖人一臉痛心的打斷自己。


    知道,知道什麽?


    聖人到底知道了什麽?


    “父神?”


    她不懂,到現在,她還是不能相信雪花雞的話。


    從飛雲宮到雲霄殿。


    這一路上都是戰火狼狽。


    那種毀滅性讓朝暮似乎都不敢相信這一切來的怎麽快。


    “暮兒,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一刻,朝暮感覺自己到了虛脫的邊緣。


    對不起是個什麽意思?


    這麽多年,聖人還是第一次對她說這句話。


    但現在看來,這句話是那樣的傷人。


    “父神,你在說什麽?什麽對不起?”


    在這一刻,她在心裏苦苦祈禱。


    祈禱那個答案不是那樣子,不是雪花雞說的那樣。


    可惜,現在她的祈禱都是那樣無力。


    殘酷的事實就是殘酷的事實。


    “暮兒,傾塵是血族人,這件事,是父神對不起你。”


    “噗……”


    “朝暮。”


    聖人驚恐的聲音響徹在雲霄殿。


    急急從高位上奔下來。


    剛才那句話對她來說衝擊太大。


    一口鮮血,可以看出朝暮此刻心裏的衝擊到底有多大。


    終究還是無法解脫嗎?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嗎?


    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暮兒,本座現在送你去鼻祖那裏。”


    鼻祖這些年一直都是那樣。


    不管六界如何折騰,他都不會出手。


    但任何人都別想傷害到他聖皇閣的人。


    現在想來,唯一能護住朝暮的地方,也就隻有聖皇閣。


    “不用了。”


    聖人剛抱起她癱軟的身子就被朝暮拒絕。


    很是虛弱的看了自己英俊的父神一眼。


    “這個時候,我哪裏也不會去的,隻會在父神身邊。”


    “暮兒。”


    聖人感覺到很無奈。


    曾幾何時,他也是橫掃六界的那個人。


    但現在,連保護自己的女兒也那樣無能為力。


    “父神,保護了朝暮這麽多年,這一次就讓朝暮來可好?”


    輕輕退出聖人的懷抱。


    給予他一個很是自信的笑意。


    “現在三清大帝和北皇大帝已經和昊天東炎還有傾塵交手,你不要去。”


    後麵的話,聖人不曾說出來。


    他是想說,就算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朝暮給了他一個很是淒然的笑意。


    “父神,對不起,原來是我錯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是那樣可笑。


    這麽多日子,她竟然恨錯了人也不知道。


    和南宮逸的相遇,她很是痛恨聖人。


    可她不知,若是傾塵無意,她也永遠不會見到南宮逸。


    “父神,那個時候,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嗎?”


    忽然,朝暮很是堅定的看著聖人。


    看著菱角分明的輪廓。


    那種感覺,大概也是母後當年眷戀的模樣吧?


    “你知道,不會。”


    看著朝暮淒然的笑意。


    聖人終究是沒隱瞞。


    其實當時他是想用那樣的方式將朝暮藏起來。


    讓大家都以為她死了。


    而在那個時候,其實他也有隱隱的感覺。


    感覺到傾塵的不對勁。


    但沒想到,這個直覺竟然會如此準確。


    準確的讓朝暮和他措手不及。


    ……


    當朝暮出現在那魔火四起的雲層上時。


    四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尤其是看到傾塵手裏的冰劍直指北皇大帝的時候。


    朝暮的心一陣鈍痛。


    素手翻飛。


    寒冰月牙在出現在她身後,耀眼而寒冷。


    因為背光,所以並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她就如是彎月中的聖潔女神,冰冷的走出來。


    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感受到冰意。


    四人都是一愣,看向朝暮那決然冷塵的模樣。


    那絕美畫卷,讓在場的人都為之驚歎。


    “暮兒?”


    看到朝暮的出現,傾塵滿眼都是慌亂。


    朝暮看了他一眼。


    再看了看昊天東炎。


    沒想到,他們的再次相對,會是在這戰場之上。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


    傾塵和昊天東炎站在了一起。


    而他們的對手,竟然是自己。


    多麽可笑的立場,在這一瞬間,朝暮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且還被欺騙了五千多年。


    那種感覺,沒幾個人能明白。


    那中痛苦,大概也隻有她自己能懂。


    北皇大帝和三清大帝悉數退到朝暮身後。


    “公主殿下。”


    原來,昊天東炎一直以來,真的是在隱藏實力。


    連三清大帝和北皇大帝都被傷成這樣。


    不得不說,他橫掃六界的傳聞還真是不容小覷。


    “去護送聖人離去。”


    “公主?”


    “去吧。”


    想通後,朝暮感覺這些年最對不起的就是聖人。


    他對自己有複雜的感情,但卻護了自己這麽多年。


    她說了,這一次就讓她來護他。


    “是。”


    三清大帝和北皇大帝也深知。


    這一次和上一次相比,這昊天東炎已經厲害太多。


    厲害的他們都聯手無法封印。


    再有就是,他身邊有一個很得力的幫手。


    那個人就是傾塵。


    朝暮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三清大帝和北皇大帝在朝暮的護切下離去。


    戰場一片狼藉,魔火風雲。


    即便是撩過的風也讓人感覺到很是窒息。


    這一刻,這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都被悉數忽略。


    仿佛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一般。


    “暮兒?”


    “傾塵,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傾塵。”


    是,他是傾塵。


    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神樣的傾塵。


    靜靜的撇了傾塵一眼。


    滿眼傷痕,很是努力的壓製住自己的眼淚。


    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甚至感覺,哭在他麵前是最卑微的。


    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不管受到什麽委屈,都撲在他懷裏好好哭一場。


    “我知道你是傾塵,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傾塵?”


    以前,傾塵在她心裏是父神最信任的人。


    可今日。


    他的冰劍,指向的是天界的人。


    “他是血族王子。”


    轟然,這句話,讓朝暮再次腦海一片空白。


    血族王子嗎?


    “也是本尊的弟弟。”


    弟弟,弟弟,弟弟……


    這兩個字在朝暮腦海中盤旋。


    傾塵是昊天東炎的弟弟。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昊天傾塵嗎?


    不,不對,那個人,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為何會出現在天界?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瞬間,朝暮的所有力氣都被抽去一般。


    “暮兒,你該知道怎麽做了嗎?”


    昊天東炎說的每一句話。


    都讓朝暮感覺到窒息的疼痛。


    看向他們兩人。


    怪不得,之前就覺得這兩人有些相似之處。


    沒想到,竟然是兄弟兩。


    而現在,昊天東炎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問著她。


    問她是不是知道該如何做?


    看向傾塵那哀傷的眸子。


    朝暮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我知道了。”


    簡單的四個字,似乎是說出了她的決絕。


    怪不得,怪不得傾塵聽到她入了血族。


    也沒能來找她。


    也怪不得,昊天東炎知道她和傾塵的關係後。


    雖然阻止她嫁給傾塵,但卻不曾對她怎麽樣。


    原來這一切是這個樣子。


    所有的事情湊在一起,原本是該複雜。


    但在這一刻,朝暮感受到的是盡數的清楚。


    寒冰月牙上滿是冰霜,即便是傾塵和昊天東炎離朝暮以偶距離。


    卻依舊感覺到其中的寒涼之意。


    “暮兒,你要做什麽?”


    看著寒冰月牙上的寒霜越來越重。


    傾塵有些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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