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仲父子的受傷讓原本短期交鋒的兩軍又迴到了堅守各自城池的原態。


    項淩天設宴犒賞得勝而歸的巫小悅等人,營帳內項淩天非常開心,端起酒杯一湧而下,唿唿笑道:“這番得勝,將士們士氣大振。我想陶天王在短期內不會在卷土重來,這些時日,我們需要養精蓄力,到時候一鼓作氣,將正城門攻破,直入炎城。”


    “直入炎城,推翻暴政。”武康接著項淩天的話說完,繼而邪惡一笑:“少爺,傳聞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我不需要三千,給我一千就夠了。我用一千後宮,定然創造一個小國,你信不信。”


    眾人皆笑,唯獨巫小悅冷眼一瞪,“喲,胃口還不小嘛,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武康說這話無非是想看巫小悅是什麽反映,見到巫小悅暗諷自己,不禁傻笑起來。


    項淩天笑著搖頭:“你啊。還是這麽口不擇言。”


    時間流轉,轉眼數月過後。


    入冬時節,寒風刺骨,白雪飄散,樹林內皆是白色,非常美麗。


    項淩天遊走閑逛,身後依舊是洛川。


    “丞相,春去秋來,轉眼數月已過,不知道大哥那邊情況如何?”


    洛川抱拳迴道:“定日縣已經是彈丸之地,抵抗不了多長時間了,寒冬過後葉總兵就會破城而入。改朝換代的大時刻應該就在來年了。”


    “真快啊,以往建立一個新的朝廷短則數年,長則數十年,甚至百年的紛爭。眼下我們也隻用了數年之間便一鼓作氣打進了炎城。”項淩天一邊說著,一邊將樹枝上的冷凍的冰柱摘下,放在手心。


    洛川走在其身後,淡淡一笑:“將軍變了,外表變了,內心也變了。曾經將軍每日開懷不已,如今卻每日深沉。”


    項淩天嘴角一斜:“換成任何一個凡人,如果身在我的處境這樣一步步的前進,都是會變的。值得高興的是我沒有違背自己的意願,沒有變成討厭的自己。”


    交談之中,空中出現數道光芒,藍色的,紫色的,黃色的皆有。


    項淩天連忙抬頭看著光芒從自己這方而起至炎城而落。


    “丞相,你可有看到?”項淩天依舊看著天空,問道。


    洛川搖頭,但手指不停的掐算著,表情異變。


    “我這件龍吟紫金袍能夠感悟到靈氣磁場以及能夠看清對方修為,剛才上空數道光芒閃過,在炎城而落,看來有不少修為高深的大能者已經在炎城了,難道……?”項淩天言道。


    洛川搖頭:“應該不是,如果這些大能者要前來幫忙,早在數月前便會現身。國之將亡,必有異象。看來這些大能者前來是想告誡我們,大炎將亡?”


    “我想去看看。”項淩天頓覺奇怪,連聲說道。


    “且慢。”洛川快步迎前,阻攔了他的動作:“不能去,就算將軍此去知道了這些大能者降臨世間的緣由,但也改變不了。我們倒不如坐等消息,我相信很快便會知道原因了。”


    項淩天沉思半會,采納了洛川的建議,兩人隨之迴到營帳之內。


    數日後,葉孤城攻破定日縣,大軍進駐炎城的消息傳來。


    聽到這一捷報後的項淩天表情很複雜,不知是悲還是喜。


    這一神情,讓聰明的巫小悅看了個正著,隻見巫小悅走到項淩天跟前,安慰道:“一切都已經注定,傷感也是徒勞。倒不如接受這個事實,大炎必亡。”


    良久後,項淩天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吩咐下去,大軍向前,攻進正城門。”


    “遵命。”


    幾人抱拳,紛紛走出項淩天的營帳內,點兵進發。


    葉孤城率兵從定日縣進發,直逼正城門與項淩天裏應外合。


    項淩天率兵攻城,連續幾日城內守將陶仲高掛免戰牌,閉城不戰,任憑項淩天的大軍如何叫囂。


    當葉孤城的大軍號角吹響,陶仲才愕然發現定日縣已經失手,並且正城門被重重包圍,自知大勢已去,陶仲此番沒有在繼續逃避高掛免戰牌,而是率軍憤然出城,與項淩天交戰。


    兩軍對陣,呈前後而排。


    馬背上的項淩天望著前麵的陶仲,大聲言道:“陶天王,不要在做無畏的抵抗了,此時我軍葉總兵已經攻克了定日縣,對正城門引包圍之勢緩緩而來,正城門已經保不住了,晚輩勸您還是降了吧。”


    “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人在城在,人亡城敗。淩天你不必多言,今日我們就好好戰一個痛快。”陶仲說完,快馬而來。


    “今日是最後一戰,那就不要怪我使用法術了。”項淩天策馬而前,與陶仲正麵交鋒。


    “哐!”


    青龍淵和陶仲的佩劍碰撞在一起,陶仲手中的佩劍被震的掉在地上。


    “啊!”陶仲大喊一聲,赤手空拳朝著項淩天打來。


    項淩天坐與馬背上,不時歎息搖頭,當陶仲快要近身之時。項淩天輕輕一掌便將陶仲打入馬下,陶仲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項淩天見此,心疼不已,本想趁機將陶仲生擒,但緩步向前時,突感內心萬分悲憫,這種感受隻有在傅胥死時有過,不知不覺中,項淩天眼角不停淚流,心痛難當,表情異常難受。


    “將軍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在馬背上瞎轉悠。”武康看著項淩天奇怪的動作,忙問道。


    對邊的陶衝和一名副將見到項淩天奇怪的動作,紛紛不解,趁這個機會快馬上前,將地上的陶仲救起,快馬入城,隨即緊閉城門。


    迴憶的片段在項淩天的腦海中不停閃爍,他內心異常難受,但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心酸的情感陣陣襲擊他身心,隻見他不停的用衣袖拭淚,但剛擦拭掉,隨即又流了出來。


    當他迴頭,準備慢慢退迴陣營時,嘴巴微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隨即從馬背上跌入地上,昏迷不醒。


    “將軍!”


    “將軍!”


    洛川和武康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隻見到項淩天吐血倒地,心急不已,兩人快馬上前,將項淩天送入營中。


    唯獨巫小悅若有所思,似乎一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更明白項淩天為什麽會吐血昏迷。


    當幾人將項淩天送迴營帳之後,洛川和巫小悅,武康一直守候在旁,洛川給項淩天把脈,不時搖頭咧嘴:“奇怪,將軍並未受傷,而且氣息平穩,怎麽會突然…?”


    武康忙問:“少爺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看來何時醒過來是未知數。”洛川直言說道。


    正當三人還在交談之時,營帳外的士兵議論的聲音傳入營帳之中。


    武康心情非常低落,一邊朝著營帳外走去,一邊喝道:“誰讓你們瞎嚷嚷,誰在議論,我斬了誰。”


    半會兒工夫,武康一副驚恐的麵容走進營帳內,宛如呆瓜的看著兩人,說道:“異象,你們看到外邊看看。”


    洛川覺得事情蹊蹺,見武康神情恍惚,連忙和巫小悅走出營帳。


    當幾人抬頭望著天邊時,紛紛張嘴,頗為驚訝。


    此刻的天空盡是紫色彩雲,紫色之中參雜著各種色彩,布滿了整個天空,壯觀不已。


    “我還從未見過這等異象,紫氣彌漫整個天空,這到底是在示警什麽事呢?”洛川自言自語道。


    “快看,消失了。”武康又言道。


    頓時,天空的紫氣在眨眼時間內全部消散,天空頓時晴空萬裏,而在炎城城內上空一團紫氣緩緩升起,紫氣自東而起,遮掩了陽光。


    “紫氣東升,真龍天子?”巫小悅小聲自言道,說完又看著自炎城東方而生起的一團紫氣。


    “天變異象,天變異象。”洛川說完,將目光看向巫小悅,兩人對視了半會。


    原本滿天的紫氣全部消失,但炎城東方卻升起一團紫氣,遮蔽陽光,這種異象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


    當異象全部消失,幾人才迴入營帳之中,武康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頗為好奇,不時的問著洛川和巫小悅。但是兩人皆不迴答,而是各自低頭思考。


    三人守候在項淩天的身旁,良久都沒人開口說一句話。


    日暮時分,武康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麽迴事,自從剛才看到天變異象一刻開始怎麽都沉默不語了,倒是說說話。”


    洛川一直微閉雙目,手指不停掐算著。


    見兩人依舊沒有迴答,武康沒法,直接坐在凳子上沉默了起來。


    剛才的異象,不止他們見到了,炎城內的百姓也見到了,行軍作戰的士兵們也見到了,自此之後各種流言蜚語來迴傳播,神乎其神。


    一直到傍晚,項淩天依舊沒有醒過來,但脈象卻異常平穩。


    洛川睜開雙目,淡淡說道:“看來,一切的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丞相,你這是什麽意思,能不能說清楚點?”武康見洛川開口,連忙問道。


    洛川搖頭,避而不答。


    巫小悅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丞相說的沒錯,異象顯,結局定。我大概能夠明白為什麽淩天哥哥白天會突然吐血昏迷,更明白為何會天變異象了。”


    “為什麽?”武康認真的看向巫小悅問道。


    巫小悅麵無表情,迴道:“一切等淩天哥哥醒了之後便會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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