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大人,請愛我,第115章:虛驚一場


    蘇子輕果然早產了。舒愨鵡琻


    雲笙歌側頭看著旁邊手術床上躺著的人,眼裏滿滿的都是擔心。


    而後,她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那些儀器,心中沉沉的石頭似乎輕了一些。


    還好,最後應該會平安無事的。


    有時候,“虛驚一場”這四個字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成語,比起什麽興高采烈,五彩繽紛,一帆風順都要美好百倍罘。


    你可懂,什麽叫失去?


    看著鮮紅的血液緩緩地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去,雲笙歌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是不懂什麽叫失去,隻是人還沒失去的時候往往會恃寵而驕殳。


    隻有真正失去過了,才知道失去是那樣地痛徹心扉。


    是的,她現在很難受。


    不過一切終究都會過去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蘇子輕母子能夠平安無事。


    ——


    真的是虛驚一場,也不是虛驚一場。


    蘇子輕早產了,母子都保住了。


    可是,孩子才七個月,所以暫時隻能先放在保溫箱裏。


    而蘇子輕也還在睡覺,她累壞了,身子很虛很虛,醫生說她這一次元氣大傷,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雲笙歌輸了40的血,人也有點暈暈的了,出來的時候臉色很蒼白。


    顧長安沒說話,但也沒有幹看著不管,上去扶住她,帶著她走到旁邊坐了下來。


    江馳聿現在是沒心思管他們了,跟著蘇子輕去了病房,心裏眼裏都隻有他自己的老婆孩子。


    顧長安和雲笙歌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後者似乎是覺得有些尷尬,低聲說:“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要忙的就是看好你。”顧長安說話硬邦邦的,從上至下睨著她,表情略冷,“有沒有不舒服?我找間病房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東西。”


    “不用了。”雲笙歌還是低著頭,但拒絕的話語說得很是清晰,“我沒事,我會自己去買吃的,輕輕還在睡覺,她醒了你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再過來看她。”


    顧長安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


    雲笙歌暗暗咬牙,自己扶著牆壁起身,然後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她是真的很無力,覺得頭暈壓花,視線裏的一切都在旋轉,模糊得根本看不清。


    可是她不想再麻煩顧長安了,她覺得……沒有臉。


    顧長安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裏,他才無奈地歎了口氣。


    其實彼此認識這麽多年了,對方是什麽性格,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知道雲笙歌在逞強,得知他早已經為她解除婚約,可她還說了那些傷人的話,所以覺得尷尬。


    可是……


    他接觸婚約從來不是為了別人,他是為了自己。


    因為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太想太想了,所以不想讓她受到一點點委屈。


    曾經,她一直在追逐自己,為自己犧牲,如今,終於緩過來了。


    ——


    雲笙歌好不容易撐著到了樓下,出了電梯的瞬間就真的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旁邊有人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伸手扶了她一把,問道:“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雲笙歌無力地擺了擺手,想說自己沒生病,隻是有點頭暈,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那人將她扶到了大廳的休息處,讓她坐下,還好心地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小姐,你喝點水吧,我看你臉色很不好,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雲笙歌接過杯子,顫抖著喝了兩大口熱水,人總算緩了一些過來,抬頭虛弱地笑了笑,“謝謝,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人見她固執,擔憂地看了看她,最後還是走開了。


    雲笙歌安靜地坐在那裏,捧著那杯熱水直到喝完。


    她自己就是醫生,知道輸完血之後需要休息一下,況且她貧血嚴重,一下子輸40的血其實不應該。


    可躺在那裏急需輸血的人是自己的朋友,況且還有他鼓勵她。


    想起顧長安說的那句‘別怕,我在外麵等你’,她的心裏就很柔軟,很溫暖。


    可是她也清楚,這份關切是因為蘇子輕是他兄弟的妻子,是因為那個時候情況緊急,並非因為他真的想要給自己溫暖。


    越想越覺得心裏堵得慌,尤其是想到自己現在就和他在一棟大樓裏,可彼此卻見了麵就尷尬。


    雲笙歌將一次性紙杯扔進身旁的垃圾桶,然後緩緩起身往醫院大門走。


    身體已經比剛才有力多了,但身上還是很涼很涼。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剛要邁步,麵前忽然竄出來一個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直直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雲笙歌一驚,差點悶頭就撞上去。


    反應過來之後她立刻往後退,卻因為身體虛弱差點跌倒。


    對方伸手扶住她,驚唿:“笙歌?真的是你?!”


    雲笙歌詫異地抬頭,對方竟然是認識的人!


    “秦煥,你怎麽在這裏?”


    他不是在華盛頓嗎?怎麽會出現在臨城?還出現在這個醫院?


    秦煥笑得眉飛色舞,雙手握住她的肩頭將她扶正,歡快地說道:“我在這邊有個朋友,她生病住院了,我剛好迴國,就過來看看。”


    “什麽朋友?”


    “女——的朋友。”


    其實這麽冷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反正雲笙歌是沒笑。


    可是秦煥自己說完之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末了才發覺到雲笙歌的臉色不對,緊接著又反應過來這裏是醫院。


    “你怎麽也在這裏?生病了嗎?”


    他很焦急,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手心一片冰涼。


    “怎麽這麽涼?不是發燒啊!那是什麽?”秦煥皺著眉頭,一臉的糾結。


    雲笙歌笑著拉下他的手,“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你帶我去吃東西吧,吃完就好了。”


    “就這樣?”


    “就這樣啊。”雲笙歌歪了歪頭,盡管臉色蒼白,卻還是笑靨如花。


    秦煥一時之間看得傻了眼,都忘了要說話,也忘了帶她走。


    而這時,顧長安剛好從電梯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


    秦煥的雙手還放在雲笙歌的肩頭,雲笙歌歪著頭,對著他笑得那樣好看。


    他忽然覺得刺眼,那樣美好而溫暖的笑容,他都從未得到過!


    該死的!她竟然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那樣好看!


    顧長安心底有火,熊熊燃燒著,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差點就忍不住衝上去揍秦煥。


    可是,最後他忍住了。


    不是和自己說過,隻要她開心她幸福就好了麽?


    既然她的身邊已經有別人了,那他就不要在上前去了。


    其實本來就不該下來的,隻是太擔心了,所以還是沒忍住想要下來看看。


    你看,果然看到了不該看的。


    顧長安低頭苦笑了一下,而後轉身進了上樓的電梯。


    金屬門緩緩合上,那兩人往外走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後徹底被阻隔。


    ——


    樓上病房裏,江馳聿握著蘇子輕的手,怎麽握都還是覺得太冰。


    大概是太辛苦了,她的頭發都全部濕掉了,一縷一縷地黏在一起,貼在臉上。


    盡管現在是睡著的,可她的眉頭卻還是緊皺著。


    更讓人心疼的是,她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寶貝,辛苦了。”江馳聿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滿眼溫柔:“謝謝你。”


    雖然現在孩子還沒有完全平安無事,可是你已經這麽努力,我們的小寶貝也一定不會舍得辜負她的媽媽。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們的小寶貝是男是女吧?


    是個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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