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悅突然笑了笑,蹲下來對少年龍爵說:“其實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懂不懂。”


    少年龍爵僵了僵,莫名地覺得齊子悅的那個笑容又難過又冷漠。


    齊子悅又說,“反正你是他,也不是他。”


    說完,他就轉身去收拾東西了,這一次翡翠盛宴他的收獲不少,極品翡翠好像路邊不值錢的頑石一樣擺滿了一整桌子,齊子悅想了想,準備把東西都交給徐長天幫忙保管。


    畢竟他明天就要跟宇文出雲去宇文家,帶著這些東西也不方便。雖然翡翠盛宴官方有幫忙保管的機構,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所謂的官方哪裏會可靠呢?徐長天雖然隻認識了幾年,潛意識裏卻讓齊子悅要信任多了。


    那是一種來自血脈的偏執。


    但是徐長天是一個異能者啊?齊子悅確認他身上並沒有齊家的血脈。


    那這種信任感到底來自何處呢?


    徐長天接到齊子悅的電話後,聽聲音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聊了幾句之後便派遣手下把翡翠拿走了,並再三囑咐齊子悅要注意安全。


    第二天一早,齊子悅背著背包準備出門,路過可憐兮兮垂著頭似乎在門口蹲了一夜的少年龍爵身邊時,腳步頓了頓,淡淡地說道:“走吧。”


    少年龍爵的眼睛一亮,立刻跟上。


    ……


    連續轉了兩趟飛機,才終於到達了祖國的邊境n省。


    n省的天空很美,純淨的雲慢悠悠地漂浮在上空,清新的顏色讓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宇文出雲皺了皺眉,齊子悅這一路的心情都不太好,他出於禮貌沒有追問緣由,心中卻有些擔心,一直想要和他出去散散心放鬆一下,奈何一路上的行程十分緊張,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總算到了y省了,宇文出雲笑著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齊子悅,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裏是國家的邊境,由於地理位置的特殊,這裏的地下市場都十分出名,不少外國人也聞名而來。怎麽樣,小悅有沒有興趣去玩一下?”


    齊子悅總算抬起頭來了,他自然知道宇文出雲是擔心他,他也不是狼心當狗肺的人,自然欣然應允。


    這裏是y省,又臨近地下賭石賽,這地下市場自然少不了翡翠原石的出售。


    宇文出雲自然也買了原石,卻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手氣不太好,賭漲的幾率不高,賭出的翡翠幾率也不大。


    齊子悅說,“是不是剛下飛機有些累了?宇文大哥你先迴旅館吧,不用陪我的。”


    宇文出雲懊惱地搖搖頭,“其實我是太在意了……唔,小悅,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呢?”


    一直跟著不說話的少年龍爵不爽地哼了一聲,“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齊子悅看他一眼,少年龍爵便氣哼哼地雙手抱胸再不說話了,眼睛還是充滿殺氣地瞪著宇文出雲。


    宇文出雲被少年龍爵這麽一說,滿臉愧疚,略微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是因為我爺爺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一塊福祿壽翡翠給他。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我怕我沒那麽巧賭出來呢。我記得小悅你曾經賭出過不少福祿壽翡翠,所以我要拜托小悅,如果看到表現像福祿壽的原石可以讓給我嗎?”


    齊子悅一愣,大方地說:“沒關係呀,我既然喊你宇文大哥,你的爺爺自然也是我的長輩。”


    說完,他便真的蹲下來認真幫宇文出雲觀察翡翠原石的表現了,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從一塊塊醜陋的原石上撫過,被原石襯得越發細膩白皙,雙眼閃著隻有麵對原石時才會有的亮光。


    這樣認真的少年,在人群中仿佛在發光,讓宇文出雲也忍不住一愣,忍不住多看了齊子悅的雙手和眼睛一眼,然後在他若有所知抬起頭來之前低下頭,愉悅地低笑一聲。


    “宇文大哥?”


    “沒事。”宇文出雲笑眯眯地迴答。


    或許真的是旅途勞累的原因,他們一直逛到天黑,也沒有賭出福祿壽。


    或許是有了齊子悅的幫忙讓宇文出雲安下心來,他的水平在下午也恢複了從前的水準,雖然沒有福祿壽卻也有不小的收獲。


    天黑之後氣溫稍降,三人便趕到定好的酒店準備好好洗漱一番,再好好地休息一晚。


    原本宇文出雲定的是三間單人套房,可少年龍爵怎麽也不肯自己單獨一間房,齊子悅想,他也有點不放心少年龍爵,便把兩間單人套房換成了一間雙人套房。


    好在現在是旅遊淡季,這間酒店消費又很高,這才有空餘房間可以替換。


    宇文出雲的雙眼一暗,將兩人送到房間便離開了。


    畢竟是y省標誌性的酒店,雙人套房的空間足夠寬敞,齊子悅放下包包,拿出換洗衣服準備洗澡,對坐在床上有點奄奄的少年龍爵說:“我已經打聽過了,宇文家有一塊可以幫助你補充血脈力量的靈核,到時候我會盡力幫你把靈核換來。在這之前,你要小心千萬不要泄露身份。”頓了頓,他認真地看著少年龍爵的眼睛,說:“血脈迴複之後,你就離開吧。”


    不等少年龍爵的迴答,他便轉身去洗澡了。


    少年龍爵呆呆地看著齊子悅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有個地方難過與後悔的情緒翻天覆地,泛濫成災。


    我到底在難過什麽呢?


    我又到底在後悔什麽呢?


    那團模糊的記憶卻沒有給他答案,隻記得一片血泊之中,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那到底又是什麽呢?


    雖然是雙人套房,卻並不隻有一張床,齊子悅出來後就直接去隔壁睡覺了。


    一夜無言。


    第二天一大早,宇文出雲貼心地準備好早餐後三人繼續到地下市場中逛街賭石。


    “宇文大哥你來看看這個。”突然,齊子悅好像有所發現,指著一塊約莫三四十公斤的原石說道。


    宇文出雲聞言走過來,那是一塊黃褐色的原石,呈橢圓形,表皮摸上去並不細膩並且表現不佳,鬆花稀稀拉拉地,莽帶也並不明顯。周圍有聽到齊子悅的話過來湊熱鬧的一看到這塊原石,都有些好笑,有好心地還對宇文出雲說:“小娃子再看仔細點吧。”


    齊子悅有些驚訝,因為在這一行一般來說不會幹涉他人,可這個漢子已經是隱晦地提醒這塊原石表現不好了。


    一旁的老板一看他們看中的是這一塊原石,語氣也有些愛答不理地:“這一塊啊,兩百萬你拿去吧。”


    看熱鬧的人驚唿:“這塊原石,值得兩百萬?”


    “你說是在河邊撿來的我都相信呢。”


    老板有些不甘心地想:這塊原石同批進來的一早賣光了,就是這塊原石表皮的表現不太好,好多賭石師看過後都說“不好說”,這才賣不出去。可他老吳也不樂意太虧錢,那是寧願虧錢也不願意低價賣掉的,大不了留著。


    宇文出雲低聲說了聲“謝謝”,便拿出卡來爽快地買了下來,像是一點也不懷疑齊子悅的判斷似得,讓老板又驚又喜。


    在解石的時候,有不少人過來湊熱鬧,將解石機圍成一圈。


    齊子悅白皙的手指在中間隨意一劃,“就從這裏切開。”人群一片嘩然,老板看了眼宇文出雲,見他並沒有不可的意思,便依言從中切開。


    老板已經是老手,切開的動作又快又準,切開一看,都不用灑水了,白花花一片啥也沒有。


    老板早有預感,因此隻是漠然地看了眼宇文出雲。


    宇文出雲倒是一臉笑容信任地看著齊子悅,齊子悅想了想,決定親自上陣,坐在解石機旁開始磨石。


    十分鍾後,他微微一笑,灑了灑水讓那片顏色更加明顯一些。


    濃鬱的紫色散發著尊貴的氣息,同樣是紫色,比起更受年輕人歡迎的紫羅蘭色,這種帝王紫要更加受到主流人群的欣賞,價格也是高了不止一籌,送給德高望重的老人做壽禮,是最合適不過了。


    齊子悅有黃金瞳和撫玉手這兩個作弊器對這樣的結果自然早有預料,因此也沒什麽驚喜的表情,而是讓位於更為專業的老板,幫忙把剩餘部分都解出來。


    半個小時後,人們看著那一塊顏色濃鬱的福祿壽驚奇不已。福祿壽三色翡翠雖然稀少市麵上卻也不少,可是大多是偏淺淡的三色,若這塊這般的濃鬱顏色在場之人還真是第一次見。


    突然,人群後方開始了騷亂。


    “別跑!”


    “別讓他跑了!”


    齊子悅皺眉,人群卻像是見慣不怪一樣給後方讓開一條路,隻見一個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密密的男人飛快地從人群中央的道路穿過。


    宇文出雲臉色一變,一把拉著齊子悅往後退。


    “唔。”宇文出雲悶哼一聲,隻見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條寸餘長的傷口,劃得極深,看起來讓人心驚。而齊子悅因為被拉得及時,手上隻有一點點擦傷,沁出了幾滴血液。


    齊子悅抬起頭一看,剛剛那個被追捕的黑衣怪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宇文出雲顧不上自己的傷口,拿出手帕幫齊子悅捂住傷口。


    少年龍爵在兩人身後氣得發抖,又很擔心地望著齊子悅,他剛剛第一時間就想衝出去護著齊子悅,卻被兩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一左一右地牽製住了,等掙脫後齊子悅已經被傷了。


    他怎麽也不相信這一切與宇文出雲無關!他瞪了一眼宇文出雲。


    宇文出雲似有所感,迴過頭來對少年龍爵微微一笑。


    齊子悅卻在想,剛剛的那個男人,略有眼熟,卻不知道是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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