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氣悶道:“如果不是那些人忽然冒出來,我就達到目的。”


    “哦?”月傾城意味深長,“這裏是你的夢境,你想出現什麽就出現什麽,你壓根不想忘掉蘇蝞吧?或者說……你也不知道?”


    齊飛抿唇,“戲看夠了嗎?可以走了嗎?”


    月傾城:“不行,好不容易有機會能看到你的過去,我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齊飛臉色微變,“這可由不得你。”


    月傾城:“是嗎?那你看看,你能不能醒過來?”


    齊飛試了試,都出汗了,果然不行。


    ……


    診所。


    椅上的齊飛不停搖頭,醫生見狀不好,連忙要把他催醒。


    誰知道他施展的那些手段,齊飛還是沒醒。


    阿憨在旁邊搖了搖頭。


    主淫因為這次是人格的原因,許多力量不能用,但精神力還是比齊飛強,他怎麽可能是主淫的對手。


    ……


    夢境中,月傾城淡淡地說:“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麽。放心,我會快進的,像那些無關緊要的,就不必細細地看了。等我徹底了解你,嘻,我就徹底吞了你!”


    她故作恐嚇。


    齊飛試了下,還是不管用。


    然後就冷靜下來。


    好像隨便你怎麽樣,對她的話也不怕。


    似乎不在乎身體被奪走一樣。


    怎麽這麽喪啊,月傾城心想。


    然後,她快進夢境。


    已經是幾天後。


    小齊飛在垃圾筐旁邊,被出來倒垃圾的一個女人發現。


    本來懂說話的他,已經不太能開口。


    也許是被那天的事嚇到了。


    女人問不出什麽,就把他撿了迴去,和丈夫商量要不要報x警。


    這對夫妻成婚多年,沒有孩子,而且看小齊飛還沒開始記事,自私的心讓他們最後把小齊飛留了下來。


    在這個家,小齊飛也曾有過幾年溫暖。


    除了比較嚇人的一幕,以前的日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果然不太記得了。小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好像隻有幾天的記憶。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來自別的地方,還以為養父母就是親生父母。


    可惜好景不長,等他上小學時,不x孕不育的養父母生出了自己的孩子。


    很多事就有了變化。


    好壞親疏,日常都可以比較出來。何況,還有明顯的冷暴x力。


    小齊飛絞盡腦汁想不明白很多事,煩悶和鬱結藏在心裏,到了高一時,警x察找上門,才有了答案。


    養父母家像燙手山芋一樣,把他拱手相讓。


    生父精神崩潰跳火車,生母早年帶著他弟弟重建家庭。男方有一個大女兒,和他生母又生了新的小孩,快成人的齊飛沒有立足之地。


    至於爺爺家……


    堂叔們、堂兄弟姐妹們大概是不歡迎他的,這幾年到處拆遷,麵都沒見過幾次的他迴去分拆遷款嗎?


    偌大的世界,親屬眾,他竟仿若蜉蝣孑孓一身。


    陌生的人們當然傷害不了齊飛,要說遺憾,也隻有生父罷了。那應該是個很愛孩子,很有責任心的男人。


    無數苦悶黑暗的日x夜裏,少年齊飛也曾彷徨地想,如果當初活下來的是蘇蝞……是她的話,應該會活得很好吧,她那麽聰明而勇敢。


    不似他,人生毫無意義。


    他都不知道自己浪費別人的生命,存在這個世上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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