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私事,與卿何幹?


    正常人肯定會心裏這麽吐槽。


    但天樞是對人不設防的性子,對方若沒表露出惡意,他自然也不會以惡意揣測之。


    沒有警覺的天樞,便把這把斷刀的來曆告知這名小武官,隻是省去了刀靈阿月的存在不提。


    小武官說:“原來如此。不過它破成這樣子,你不找人重新煉製一下嗎?”


    天樞為難道:“我還不認識會煉器的仙官。”


    而且阿月也說過,這把斷刀不需要重新煉製,隻要蘊養足夠,它會自行修複的。當然,有大師煉製的話,它會修複得更快。


    小武官點頭,啥也沒說,隻是例行檢查,便走了。


    邪祟的事,大約過了一個月,才有了下文。


    原來是一隻從西山跑上來的嬰苕。


    嬰苕者,噬魂也。


    嬰苕被捕後,仙庭人心才穩下來。


    之後便是各種對西山的口誅筆伐。


    日落西山,西山是陽氣最弱的地方,天地陽氣的盡頭,近黃泉,適鬼祟滋長,屬魔界掌管之地。


    這嬰苕,仙官們認為是被派上來作亂的!


    天樞從前並不知西山、魔界具體是什麽在哪裏,這次旁聽了解了個囫圇,天地間的生靈遠比他想象的要豐富呢。


    不知是不是有了嬰苕這一出,大家都有種共患難的感覺,努力工作的菜鳥天樞人緣又恢複了一些。


    先前的“好友們”也紛紛恢複了來往。


    令天樞苦惱的是,越來越多人看到了他的刀。


    好像都對它非常感興趣。


    但天樞答應過月傾城,不會故意把這把刀示人的。隻是他這屋子,並不是規矩森嚴的宮殿,他的級別還住不到那些地方。


    人來人往的,少不了被瞧見。


    更令天樞頭疼的是,竟然有人建議他把這把刀獻給一個叫烽煙真君的武仙官。


    能被稱作真君的仙官,必是掌握了一宮主位的人,乃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再頂頭就是仙主了。


    “烽煙真君喜歡收集各式稀奇寶物,你這刀,怪在斷而未絕,說不定能入真君的法眼。若能和真君結交,你也就不必幹這些到處跑腿的活兒了。不僅不必被人差遣,還能差使人,豈不妙哉?”


    友人這樣建議道。


    天樞麵上說會考慮,其實內心半分不動搖。


    他不是會賄x賂別人的人。


    然而友人每過幾天就來勸一次,熱情得叫人覺得古怪。


    第三次,天樞直言拒絕。


    “斷刀不是我的,我隻是暫時替人保管,哪能隨意處置它?”


    友人看他冥頑不靈,揮袖而去。


    而從這一天起,天樞的好人緣又一哄而散了。


    天樞也算看開了。


    與其曲意逢迎,得到隨時翻臉的好人緣,他還不如過自己的日子,反正他又不是熬不住寂寞的人。


    好在天樞是個樂天派,縱使上頭故意安排越發繁瑣的任務,他也不覺得是吃苦頭,而是當做一種訓練。


    而且各宮走走,他也能順便熟悉仙庭的路,以及各殿的情況。


    如此也能多得一些見識。


    再者仙庭並不是人人都勢力,沒有刻意去結交的來往,反而讓人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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