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昏迷了三日,終於在一個清晨醒了……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於是努力的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對,刺客……還有,金然的戰事……


    “小艾!”薛寒躺在床上大喊了一聲,眼下不知過了幾日了,還有很多事不知道怎樣了。等梁艾的這一會兒,薛寒發現身邊還躺著他的小花,此刻正被他的一嗓子嚇的抬起了頭愣愣的看著他,他笑了,用手輕輕順著它背上的毛,又揉了揉他的臉。


    阿楚被驚醒的時候,發現驚醒他的是薛寒中氣十足的吼聲,瞬間大喜,緊緊的盯著薛寒,仿佛目光一閃他又會消失了。下一個瞬間,薛寒摸上了他的背,揉著他的臉,就像以前一樣,那種幸福又迴來了,不……不要再拿走了……阿楚驚喜的將腦袋又蹭上了薛寒的脖頸,一邊舔著他的臉。


    “哎呀,癢……小花,別舔了,癢啊!”薛寒笑著,偏著頭揉著阿楚的腦袋。


    “就是要你癢,癢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隨便便的就出事?!”阿楚在心裏念叨著。


    “咳咳……”


    薛寒和阿楚都聽到一聲咳嗽,抬頭一看,發現是梁艾站在床邊,看著他倆在床上嬉戲著,頓覺胃裏一陣不適。若是以前不知道阿楚身份的時候倒也沒什麽,現在……他就差沒有直接一手把自己拍暈在當場了。


    阿楚知道梁艾這一聲是咳給自己聽的,於是立刻收斂,跳下了床,出了帳。在帳外變迴人形,打了盆水又迴到帳內。他進來時,梁艾正在將這幾日營中之事全部匯報給薛寒,正說到他們去金然滅國……


    “滅了?”薛寒眼中閃過一道光,“幹的漂亮!”梁艾根本不能聽到他說這四個字,就像有了陰影一樣,一聽到就想跳出八丈遠。


    然而聽到梁艾細說滅金然的過程,薛寒眉頭又皺了起來。


    “大帥,擦下臉吧,一會我再把早飯送進來。”阿楚將水盆托在薛寒麵前。


    “嗯。”薛寒順手就拿起了盆裏的汗巾,正往臉上擦去,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少年,眼睛一瞪,“你是何人?”


    “我……”阿楚正欲解釋,卻被梁艾打斷了。


    “你昏迷這幾日,我給你安排了一個貼身侍衛,也好照顧你,軍中近日來事多,我分不開身。”梁艾冷冷的說著,看到阿楚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迴了他一個微笑。


    “侍衛?”薛寒上下打量著阿楚,“我還以為是個姑娘呢,嚇我這一跳。”


    “你怕什麽?”梁艾嘲笑道,“你不是還要收幾個紅顏知己的麽,姑娘怎麽就嚇著你了?!”


    “收你大爺,”薛寒笑罵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紅顏知己隻有你一個!”


    “滾!”梁艾順手就扇了一巴掌,餘光看到了阿楚有些惆悵的眼神,“今年迴去述職我就去找薛伯父告狀,說你在軍中行為不檢,勾引同僚!看他不把你五花大綁拖在馬後一路拽迴去?!”


    “綁迴去我就跟我爹說,我勾引的是你,你看他去不去姨丈那請道聖旨逼你嫁給我?!”薛寒說著,就大笑起來。


    “薛寒!”梁艾怒吼道,“你是個統帥,能不能有點正形?!”


    “我是戰羽營的統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現在隻有你我二人,我要什麽正形?!”薛寒斜著眼睛看著梁艾,用力的憋著笑。


    “你不識數嗎?”梁艾又扇了他一巴掌,“這還有一個你看不見嗎?迴頭給你宣揚出去,我看你這威嚴還有沒有?!”


    薛寒聽了梁艾的話,才反應過來這營帳內還有一個孩子,便順手就攬過了他的腰,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眼前,臉都快貼上他的胸口了,隨即抬起頭,彎著眼睛看著他說:“孩子,叫什麽名字?”


    阿楚的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朵,手上的水盆差點摔在地上,“我……我叫阿楚。”


    “之前幹什麽的?”


    “夥……夥頭軍。”


    “願意一直跟著我嗎?”薛寒問這句的時候,眼裏放著光,快要把阿楚閃暈了。“願意,願意,我願意跟著你一輩子。”阿楚在心裏喊著。


    “我……願意。”阿楚羞澀的躲開了目光。


    “那你可不能再外麵敗壞我的形象哦!”薛寒看到阿楚紅著臉的樣子就笑了,心想果然是個孩子。


    “我……不會的。”阿楚說完,捧著水盆躲開了薛寒的手,轉身就著急忙慌的出了營帳,身後還傳來梁艾指責薛寒的聲音“你再把人家孩子嚇著?!”


    阿楚在帳外站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臉上的紅暈慢慢的褪去,手也不抖了,可滿腦子都一直迴蕩著薛寒剛才的話——“願意一直跟著我嗎?”“願意嗎?”“願意嗎?”……這句話一直反覆響了好久,才被阿楚強行的壓製了下來,最後在阿楚走向夥房的路上漸漸歸隱。


    薛寒還在聽梁艾匯報,思緒卻沒有那麽集中,他發現小花跑出去好久到現在還沒有迴來。


    “哎,小花呢?”薛寒嘀咕了一聲,卻被梁艾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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