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小花!”薛寒兒時撿迴家的狗都會叫這個名字,撿多了就在後麵排個號,花一花二花三……


    “……”阿楚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心想,“你要不要……再想想?”


    那天晚上,阿楚是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裏入睡的,那一夜,讓他仿佛遇到了這輩子最暖的一刻……


    第二天天剛剛亮,梁艾一腳邁進薛寒的帳中,頓時愣在原地。


    “我那個神……”梁艾一聲驚叫,把薛寒驚醒,“你不怕它咬死你,我們還怕沒了主帥呢。”說完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薛寒拉了下來。


    “軍醫在前方半裏的帳中,你有病該去找他!”薛寒一巴掌甩開梁艾的手。


    “我看到它就瘮得慌,”梁艾把薛寒又拉離床幾步,“你不怕麽?”


    “這麽可愛的毛團團,有什麽好怕的?!”薛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可愛?毛團團?”梁艾一手扶上了薛寒的前額,指著床上那團黑色的影子叫道,“你該去找軍醫看看了。那是狼,大漠的狼!”


    “喊!你再喊!”薛寒瞪著他,“你給它喊醒直接就咬脖子!”


    “你……”梁艾皺著眉頭,“被咬死了不要給我託夢!”說著轉身就走了出去。


    薛寒愣了片刻,他不是沒有這個顧慮,畢竟這不是他以前在街上撿到的那些,他也熟悉那些大漠傳說,但是這隻小黑毛團真的是看著太可憐了,他不忍,而且他也聽說過大漠的狼是有靈性的,既然有靈性,總不會恩將仇報的。


    “你可不要咬我啊……”他摸著狼的背輕輕的說著,“等你好了,我去找你的家。”


    阿楚聽到這句話,突然用前爪撐起了身子,轉頭看著薛寒,目光裏都是哀怨,低低的哼了一聲……


    阿楚受傷這幾日,薛寒每晚都抱著他睡,大概是前兩日也沒見他有什麽攻擊性的舉動,薛寒漸漸也就放了心。阿楚也漸漸開始對著薛寒撒起了嬌,就像一隻普通的家養寵物一樣,用腦袋蹭蹭他,用舌頭舔舔他,用前爪拍拍他……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外是怎樣的雷厲風行令人聞風喪膽,他隻知道在他麵前,這個男人是溫柔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的。


    過了一月有餘,阿楚的腿傷徹底好了,薛寒給他套了根繩子,牽著他在營中巡視,每個將士看到,都會盯著看半天。


    “大帥什麽時候養的狗?”


    “你瞎啊,那是狼!”


    “狼?營中怎麽會有狼?”


    “好像是上次從遼烏國帶迴來的。”


    “啊?真的假的?”


    “聽說是這樣的,你不怕死可以去問問梁將軍,他跟大帥一起迴來的。”


    “梁將軍?算了吧,他比大帥還彪呢,誰敢問他?!”


    “你說什麽?”梁艾突然站在那個說他彪的士兵背後,輕輕的說了一句。那人猛的一迴頭,眼睛一直,當場暈了過去,身邊的幾個士兵也都嚇的哆嗦了起來。


    “送至軍醫處,醒了之後,掃一月馬廄!”梁艾麵無表情的說完,冷冷的走了,剩下一群人都在暗自唏噓,梁將軍本就性冷脾氣壞,傳說大帥忤逆了他,帶著狼迴營之後,他就更冷了。


    梁艾走了不遠,就看到薛寒牽著狼迎麵走了過來,笑的跟顆迎風搖曳的狗尾巴草一樣,時不時還低頭跟他的小花說著話。


    “大帥好興致啊!”梁艾冷笑著,看著薛寒。


    “我跟你說你還不信,”薛寒好像很開心,“你看,一點危險都沒有,比我家以前那些都乖。”說著,低頭看著黑狼:“小花,叫哥哥。”


    梁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你大爺,叫你爹,叫我哥哥?!”


    “這不是顯得你年輕麽,”薛寒勾起嘴角,“不然叫叔也行。”


    “這是隻公狼!”梁艾提醒著他。


    “我知道,怎的?”薛寒揚起眉,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你叫它小花?”梁艾想起以前那些名字,又忍不住想笑,“你是隻知道這一個名字麽,你不怕它怨念一起,撲上來就咬?”


    “來來來,你看,”薛寒蹲了下來,向梁艾招了招手,然後在狼的臉上扒了起來。梁艾也跟著他蹲下,想看看他在找什麽,卻發現他在狼的眼睛邊翻出一片米粒大小的白毛,如果不是他硬給扒出來的,根本不可能看到,“有黑有白,不叫小花,叫什麽?!”


    “哈……”梁艾實在忍不了薛寒的邏輯,笑了出來,“你開心就好。”說著,站起身向練武場走去。大概是這一個多月以來,這隻狼也的確沒有任何危險舉動,漸漸的,梁艾也接受了薛寒把它當作寵物的這個事實……有這麽一個東西在營中,也算多一個保障吧……梁艾安心的想著。


    薛寒每天都會牽著狼巡視,甚至隻要出帳,都會把他帶著,就連跟將士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會讓他趴在自己身邊,然後把肉都餵給他。在練武場跟梁艾對戰的時候,就把他拴在兵器架下,好像他在身邊,自己就能安心,就能集中注意力做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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