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盛輝聞言亦是大喜,激動的牽著林菀的手,高興的像是一個毛頭青年。


    “太好了,你有救了,有救了!”


    被當眾牽著,林菀有些害羞,將手給抽了迴來。


    轉身,對著雲長淵跪了下去。


    “多謝天師大人的大恩大德,林菀沒齒難忘。”


    “天師大人救了內人的命,天師大人是慕家的大恩人,從今以後,天師大人若是有任何需要,慕某乃至慕家上下,都將竭盡所能效犬馬之勞。”


    慕盛輝也隨之跪在了雲長淵的麵前,字字發自肺腑,鐵骨錚錚。


    除了帝王,他無需對任何人效忠,但這一跪拜,可見其對雲長淵的感恩之心。


    慕家家主一諾,重千金。


    雲長淵對誰的效忠並不感興趣,卻是注意到了一事,他隻是驗證了血毒丹的藥性而已,何須受此大恩?


    反倒像是,這血毒丹是他所贈似的。


    思及此,雲長淵思索探究的視線,就幽幽的落在了慕九歌的身上。


    慕九歌頓時有些心虛,師父最不喜歡別人說謊,若是知道她騙人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翻臉。


    萬萬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慕九歌心下思索,笑著說道:“天師大人,幕府後院的風景著實不錯,要不要我領你去看看?”


    正好,不用再繼續處在這種枯燥的宴會上。


    雲長淵拂袖起身,便步伐矜貴的離了席。


    “恭送天師大人。”


    人們又是整整齊齊的跪拜。


    慕九歌小尾巴似的跟在雲長淵的身後,這畫麵,不像是她領著雲長淵去看後院風景的,而是雲長淵將她給帶走,私聊的。


    天師大人離開之後,全場肅穆緊繃的神經,才終於得以鬆緩。


    取而代之的,便是爆發而起的熱鬧議論。


    “天師大人和九小姐的關係非同一般啊,亦主亦友,慕老爺真是好福氣啊好福氣。”


    “日後有九小姐在,慕家與天師門亦少不了聯係,日後慕家定是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慕老爺,到時候可別忘了拉扯拉扯我們哦。”


    議論、恭維此起彼伏。


    慕盛輝臉上始終揚著笑意,那笑,溫柔以待的凝著林菀。


    林菀是他心中摯愛,她纏綿病榻,身體越發衰敗,是他最憂心的事情,如今林菀有了救,他自是比誰都要喜悅開心。


    對慕九歌的歸來,亦是更加真心喜歡了。


    迴頭,定要重賞這丫頭。


    慕瀟瀟臉上仍舊保持著笑容,嘴上說著替林菀高興的話,心中,卻已恨的咬牙切齒,滿心猙獰。


    萬是沒有想到,慕九歌迴來不過兩三日,就將名聲積攢、爆發到了這種程度。


    已然快要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斷不能讓慕九歌再這般發展下去了。


    遙遙的,她和趙靜姝的視線對在一起,陰狠之意不言而喻。


    ……


    同雲長淵一同來到後院,慕九歌其實是心頭忐忑的。


    雲長淵目下無塵,卻也睿智無雙,慕盛輝和林菀那般感激於他,他必然已經看出了端倪。


    隻怕,這無人的時候便會發問了。


    她要怎麽做呢,撒謊繼續糊弄,還是坦白從寬?


    慕九歌心裏亂七八糟,還未想出去所以然來,走在前方的人卻忽然停了下來,她走了神,沒注意,一頭就撞了上去。


    “對、對不起。”


    慕九歌嚇了一大跳,捂著腦門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她心慌意亂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撒謊的事情還沒解決了,現在又還撞師父冒犯她,真是活膩歪了想死嘛。


    雲長淵緩緩地轉過身來,深邃的目光沉沉的看著慕九歌。


    那幽沉的視線直看的人心底發毛,發慌。


    慕九歌心虛的局促,根本不敢看他老人家的眼睛,把頭埋的低低的,隻差臉貼著腳麵了。


    雲長淵見她這副膽怯發慫的模樣,竟覺得有幾分的好笑。


    他開口道:“你在慕家處境不好?”


    “啊?”


    慕九歌已經在想著各種各樣的說辭了,卻沒料到,師父開口竟然問的會是這個。


    她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下意識的迴答,“不算好,總有人想害我。”


    雲長淵又問,“如何才能幫你度過?”


    幫她?


    慕九歌敏銳的抓到了這句話裏的重點,眼睛蹭蹭蹭的亮了起來。


    師父這意思,是想幫她盡快解決慕家這攤子危險事麽?


    他果然是想幫九公子處理麻煩的。


    心中一陣陣的竊喜,慕九歌眨巴著眼睛,像是狐狸似的盯著雲長淵,一字一句的道:


    “很簡單,你收我為徒,再不會有人敢害我。”


    雲長淵:“……”


    瞬間的沉默和疏冷無處不在彰顯著他的拒絕。


    如此前無數次一樣,雲長淵不願給慕九歌開後門,不願將她收為徒弟。


    慕九歌對此,竟然已經失望著失望著,失望的習慣了。


    她心裏平靜如水,無波無瀾,很坦然的接受,“罷了罷了,我反正也沒……”


    “你可做天師門外門弟子。”


    雲長淵忽的揚手,將一個令牌扔給慕九歌,“衣服和份例,自行去天師門領取。”


    慕九歌拿著象征著天師門外門弟子的令牌,整個人猶如被餡餅砸暈了似的呆立在原地。


    雖不是雲長淵的親傳弟子,可是天師門的外門弟子,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踏足進去的。


    那都是來自全大陸的人才,經過層層賽選考核,才有資格成為天師門外門弟子,而因為選拔標準太過嚴苛,時至今日,偌大的天師門,外門弟子也不過三百人。


    但這三百人,在任何帝國,任何宗派,任何家族,都是身份高人一等的存在,走到哪裏都會被捧著敬著。


    慕九歌如今有了這個身份,等於就是有了天師門作為靠山了,誰若是還想動她,都得掂量掂量。


    而這量,一般人都是掂不起的,縱然是歐陽楚,貴為一國皇子,也不敢公然對她打殺。


    否則,誰敢承受天師門的追究?


    如此一來,日後慕九歌做事就有了靠山,也方便她可以施展手腳,去做許多事情。


    更關鍵的是,她就有了正大光明上天師門,去找師父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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