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想不當人。


    那江浣溪和佟童的見麵就是不可避免的。


    兩人從數研所裏出來。


    江浣溪收到消息來得著急,出宿舍的時候連厚衣服都沒來得及帶,此時天冷。


    “走吧,迴去。”


    許青山用自己的羽絨服把江浣溪裹起來,在他身上剛好合適的衣服,在江浣溪身上差不多能夠當齊膝長裙用。


    江浣溪嬌小的身子裹在羽絨服裏,許青山還把帽子給她拉上,隻有半張小臉露在外麵。


    “嗯呐。”


    江浣溪伸著兩根圓圓可愛的直筒小臂,嘴裏朝著空中哈氣。


    “你看,吐氣成箭。”


    兩人並沒有挽著手,而是各自順著一條線往外走,路燈下,江浣溪使勁哈氣,又和許青山說著。


    許青山沒有說話,隻是眯著眼輕輕揉了揉江浣溪的腦袋。


    天氣很冷。


    但兩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依偎著前進。


    “天冷,過來點吧。”


    兩人走著,許青山雙手揣在兜裏,低著頭走路,突然出聲道。


    “嗯?不冷。”


    江浣溪低眉順眼,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許青山很清楚現在江浣溪表麵上是沒有氣,但是實際上心中卻還有芥蒂。


    哪怕此時江浣溪說的話或許沒有別的意思,可實際上心裏應該還在想。


    自己避免不了江浣溪和佟童的見麵,但卻要盡可能在兩人見麵之間做好潤滑。


    這樣在摩擦的時候,不會出現不必要的傷害。


    隻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雖然好拿捏,可也愛多想,占有欲也強。


    因為對於她們來說,世界很小,小得隻能裝得下一個心上人。


    許青山很清楚自己必須要在兩個小姑娘的矛盾態中拿捏好尺寸,掌握主動權,又要做好被冷眼對待的準備。


    於是。


    盡管江浣溪今天表現得沒有那麽乖巧和貼心,但許青山還是厚著臉皮地把自己的路線朝著江浣溪的方向靠,並且自己接過話茬說道。


    “是我冷了,寶寶抱抱嘛。”


    許青山吸了吸鼻子,嘴唇一哆嗦,朝著江浣溪就靠了過去。


    江浣溪抬眼看了看許青山,皺了皺眉。


    可見許青山這幅可憐小狗的模樣,她還是硬不下心來,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開了身上的羽絨服,半抱住了許青山的身子。


    許青山眉眼彎彎,感受著少女溫暖又柔軟的身軀。


    少女的心事不好猜。


    但少女的身子很好懂。


    隻要能夠貼貼,許青山就能靠著自己的技巧來讓兩人之間的氛圍和關係進入自己的節奏。


    原本從所裏出來還有些不開心的江浣溪,到了燕東園樓下的時候,明顯對許青山的小動作默許了很多。


    在燕東園樓上,一個身材窈窕的長發少女,隻穿著一身不算暖和的秋季衣服站在走廊邊上,沒有開燈,而是看著樓下那對相擁著歸家的男女。


    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被走廊扶牆上的粗糙顆粒壓得鮮紅,那層肌膚薄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軋破一般。


    見到許青山他們進入樓裏,507室的門悄然打開又關上,走廊裏再度陷入沉寂。


    在迴來的路上,他一邊用小動作不斷地拉扯著江浣溪的心理防線,又慢慢地把自己和佟童從小到大認識和相處的事情選擇性地與她細說。


    隻不過他略去了一些關鍵的事件。


    這樣的效果也很明顯。


    江浣溪也收拾好了心情,開始去想佟童一個小姑娘自己所麵對和經曆的事情,以及如果自己在那種處境的時候,遇到一個像許青山這樣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孩時,自己會不會感激與心動。


    是會的。


    江浣溪沒有辦法否認這樣的事實。


    或者說,應該很難有人能在那種境遇下不心動。


    隻是比起此前的危機感和敵視情緒。


    江浣溪在許青山語言中潛移默化的引導下,開始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麽,來把佟童對於許青山的那份感情,轉移一部分出來。


    簡單來說,江浣溪想對佟童表達出和善友好的態度,以許青山對象的身份來給予這份愛,以期望得到佟童的認可。


    “寶”


    許青山站在門前,手中拿著鑰匙,但卻沒有急著擰開房門,而是轉過頭來看向了江浣溪。


    江浣溪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你放心,我知道的。”


    她還伸手輕輕拍了拍許青山的手背。


    “好。”


    許青山把鑰匙捅進了那鑰匙孔內,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密匙。


    “啪嗒。”


    房門打開,房間有些昏暗,就連佟童的房間門底下也沒有光芒。


    許青山眉頭一皺,心頭一緊。


    江浣溪則在後麵進門,把走廊的燈打開。


    她吸了吸鼻子。


    有一小段時間沒有迴到燕東園的家了,她覺得屋裏的味道有些輕微的變化。


    或許是來自女人的直覺。


    她覺得這個家的成分在悄悄變化,其中許青山的部分依舊還在,但屬於女主人的那部分氣息,似乎有些斑駁。


    原本才放下去的心,在迴到屋裏的時候,又再度提了起來。


    許青山把房間裏的燈也打開。


    佟童並沒有待在他們的房間裏,應該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隻是關上了房門。


    許青山看了一眼江浣溪。


    江浣溪不可否置地從許青山的身後擠過去,進了屋裏開始收拾東西、換一身衣服。


    她並沒有急著表態,而是一邊收拾一邊檢查著房間裏屬於自己的部分。


    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佟童?”


    許青山站在佟童的房間門口,輕聲喚道。


    房間裏一陣寂靜,沒有任何迴應。


    “小童?”


    許青山伸手拍了拍房門,有些焦慮。


    江浣溪這邊還好安撫,但佟童這邊,其實他已經許久時間沒有和佟童深入地溝通了,並不清楚此時的佟童心裏在想什麽。


    他擔心的是,佟童會有些過於偏激。


    房間裏還是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


    可越是沒有動靜,就越是古怪。


    “怎麽了?”


    江浣溪抱著自己的睡衣過來,看著許青山問道。


    “沒事,不知道佟童是不是出去了。”


    許青山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想看看佟童有沒有給自己發了消息自己沒看到。


    “那我先去洗個澡,要是等會還是沒消息,我們一起出去找她。”


    江浣溪也是沒辦法。


    剛剛在路上的時候,厚實的羽絨服擋住了一切,許青山的手並不是很老實,她要是不洗澡的話,身上怪粘稠的很不舒服。


    “嗯。”


    許青山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手機。


    江浣溪抱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按照這套小兩居室的格局。


    玄關進來就是細窄的走廊,而入戶之後,走廊的右側開著的門就是次臥,也就是現在佟童的房間。


    而次臥的房門口正對著的則是衛生間的門,走廊盡頭才是兩扇門,一道是通往許青山他們主臥的,另一道就是開進當做小廚房的封閉陽台。


    此時江浣溪抱著衣服進衛生間,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被亮黃色的浴霸光芒充斥著。


    當衛生間裏的水聲響起的時候。


    許青山還低著頭在給佟童發消息。


    “哢吱。”


    一聲微弱的門響。


    許青山下意識地抬頭,整個人卻已經毫無防備地被人硬生生地拽進了昏暗的房間裏。


    房間的大燈並沒有開啟,隻有在床內側的床頭櫃上有一盞小夜燈在亮著微弱的光。


    也難怪在房門底下根本看不到什麽光線。


    “啪嗒。”


    佟童把許青山拽進房間之後,就反手把房門關上,然後在許青山驚愕的目光中,直接將許青山按在了牆邊,整個人笨拙又生澀地推擠著許青山。


    似乎想要把自己整個人都揉進許青山的胸膛之中一般。


    少女那生澀的技巧和柔軟的嘴唇,給然帶來一種別樣的刺激和新鮮感。


    可許青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也根本不敢大聲出聲。


    因為此時擱著兩道牆的距離,不到1米4的距離裏,他的戀人就在浴室裏洗漱著。


    一種強烈的背德感在此時洶湧澎湃地淹沒了許青山的心頭。


    “哥哥.”


    “哥哥.”


    少女的雙手充滿了情欲卻又毫無目的地在許青山的身上盲目地摸索著。


    似乎想要尋找一些能夠讓自己留下證明記號的部位。


    她仿佛很迫切地想要證明一些什麽,想要掌握一些什麽,以防止自己會失去什麽。


    “佟童,清醒一點。”


    許青山還是反應了過來。


    他可以喜歡佟童,也可以享受和貪戀與佟童在一起時候的快樂,和對自己內心的補足。


    但絕對不能是在這個時候。


    想要享受齊人之福,他就需要先把兩個人都擺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腹背受敵,前後夾擊。


    “哥哥!”


    許青山的雙手按住佟童的肩頭時,少女像是應激了一般,掙紮著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


    “冷靜一點!”


    許青山用力地攔腰抱起了少女。


    他此時也發現了少女的腰肢纖細卻富有彈性,有經常運動的女孩和經常不運動的女孩,腰肢的手感是完全不同的。


    但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


    他把佟童丟在了床上,整個人壓覆而上,兩隻大手,一隻把少女的雙手圐住,一隻手按在少女的小腹上,讓她整個人都躺在床上不得動彈。


    昏暗的房間燈光裏,許青山低頭看著佟童。


    少女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雙媚眼死死地盯著許青山,她的眼神裏充斥著一種偏執和倔強,似乎並不服氣許青山對於自己的態度。


    “佟童。”


    許青山的聲音低沉,他把控著自己和佟童之間的距離。


    他們此時的狀態,危險又曖昧,遊離又明確。


    親密,卻又不能再更進一步。


    許青山迎著佟童那雙會說話的雙眼,輕聲說道,溫柔又充滿力量。


    “我或許會知道一些你的想法,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不會辜負你。”


    “我不是一個好人,要不是一個好男人,除了唯一這件事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其他的事情,哥哥跟你承諾,隻要你想要,哥哥都會滿足你的。”


    許青山的話就像是降魔的梵音,在已經有些偏執的佟童耳邊迴蕩著。


    “可我.”


    佟童不再小聲嬌聲地叫著哥哥了,她終於開口說話,神色有些掙紮。


    “佟童。”


    “難道你就想看到哥哥為難,看到哥哥難過,看到哥哥左右為難、痛不欲生嗎?”


    許青山的聲音有些沙啞。


    少女愣住了。


    她能夠聽到哥哥的言語中,那種極其明確的痛苦、掙紮、難以下咽的苦楚。


    “如果你想看到的是哥哥不快樂的話,那哥哥也可以滿足你。”


    許青山紅著眼,雙眸緊緊地盯著身下的少女,說道。


    “我沒有,我不想”


    佟童的眼神恢複了一些清明,連忙下意識地解釋道。


    “真的嗎?”


    許青山閉上了眼睛,他努力去想了很多前世的遺憾,兩滴眼淚落在了佟童的臉上。


    他鬆開了按住佟童雙手的手,輕輕地撫去了那落在佟童臉上的淚珠,繼續說道。


    “那你在做什麽呢?”


    許青山聲音恢複了平和,很安靜,並不像是質問。


    “我”


    明明在看到許青山和江浣溪的那些相處,看到他們的親密的時候,佟童都能夠壓製得住自己心頭的煩躁和難過。


    明明自己在這樣那樣的困境的時候都不會掉眼淚。


    可此時,從許青山嘴裏出來的這句小小的問題,卻讓佟童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


    “不哭。”


    許青山一邊用大拇指指腹拂去少女的眼淚,一邊輕輕地低下頭去。


    唇邊的柔軟,是少女止住眼淚的最佳良藥。


    “我相信小童,隻是小童現在還小,很多事情都不適合。”


    許青山的聲音像是魔音,深深地滲透進了佟童的心裏。


    “不要著急,不要焦慮。”


    “我始終在你身邊,你也始終在我心裏。”


    “把一切順其自然地交給時間去安排,你要對我們有信心。”


    許青山按住少女腰肢的手,改按為攬,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揉著少女的後腦,安撫道。


    “等明年,你想要的都會有,其他事情我也會處理好,可我希望你不要對浣溪有什麽意見,你不在的時候,她也幫助過我很多。”


    “好嗎?”


    “你是哥哥的乖童童,對嗎?”


    佟童眼神迷茫,點了點頭。


    “那你先休息一會,哥哥去做飯等會來叫你,你隻是肚子餓,睡著了,好不好?”


    “好”


    佟童看著許青山起身,慢慢地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隻留下自己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和臉頰。


    感受著上麵的餘溫。


    這是她來到京城之後,許青山第一次如此主動地親密行為。


    她好懷念的。


    “唿”


    關上房門,許青山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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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沒有家了……”


    “所以你就看上了我的家?”


    離家出走的憨憨少女慢慢被養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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