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許青山和陳大躍勾肩搭背地走,兩個人在雪裏腳步有些許踉蹌,嘴裏時不時地發出點讓人詫異的語氣聲。


    “山啊,你可一定要好好搞,我們要趕英超美,吊打牛劍,超越普林斯頓,就看你了!”


    陳大躍有些大舌頭,看他那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喝大了。


    “老陳!你放心,包的!”


    許青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臉色也紅,今天也是和陳大躍喝得盡興。


    主要是陳大躍說到冬天喝酒驅寒,兩人就琢磨著試一試,結果這一試就試過頭了。


    不過陳大躍也沒騙許青山。


    喝了高度酒,在冬天還真的挺驅寒的,起碼許青山和陳大躍這時候在外麵走著路吹牛逼,就算脖子漏風都不覺得冷。


    “老陳,我送你去哪裏?”


    許青山的意識明顯要比陳大躍清醒得多。


    “迴家吧,我今天沒.沒有課。”


    陳大躍擺了擺手,突然停住,雙手撐著膝蓋,朝著一旁的雪堆嘔吐。


    “咦!”


    許青山剛想過去拍拍他,卻被那味道熏得清醒了一些。


    “那我給師母打個電話。”


    陳大躍還在那嘔。


    沒多久,師母就過來把老陳打包拎走了,雖然師母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但卻還是把老陳照顧得無微不至,換到許青山麵前,師母倒是和藹了許多。


    “小許啊,我聽老陳說了你的事情,很厲害,怎麽,你看起來也喝了不少,我順路送你迴去吧,我等等再帶老陳迴家。”


    “師娘,這多不好意思啊。”


    許青山嘴上說著,卻已經站到路邊車旁,手都握住車門把手了。


    這師生兩


    師母嘴角抽了抽,把許青山送到燕東園,又帶著老陳迴家。


    許青山迴到燕東園的家裏,把衣服解開,一個人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喂,大豬,大豬,起床了,該吃晚飯了。”


    許青山感覺自己在夢裏一直被人推搡來推搡去,過了好一會才悠悠轉醒。


    隻見江浣溪那張嬌俏的小臉占據了自己一大半的視野。


    她的眉頭微蹙,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嗯?你來了?”


    許青山開口說道。


    可因為中午喝過了酒,再加上屋裏一直有暖氣,空氣偏幹。


    他睡醒的時候喉嚨幹得沙啞得很。


    江浣溪也聞到了那股很濃的酒氣。


    “怎麽大白天的就開始喝酒了呢?不是說中午和陳老師去吃飯的嗎?”


    江浣溪拿著溫熱的毛巾給許青山擦臉,一邊問道。


    “嗯哼哼嗯嗯嗯哼。”


    許青山嗯嗯哼哼的,躺在床上任由江浣溪擺布。


    “來吧,把衣服脫了,去洗個澡。”


    江浣溪賢惠得像是賢妻良母,明明她也才十九,她生日是要比許青山早一些的。


    “哦。”


    許青山聽話得被江浣溪脫了衣服,從床上拉起來,推進衛生間裏洗澡。


    可當水衝刷著許青山的肌膚,刺激著他的感官神經的時候,許青山正在搓著頭發的手突然頓了下來。


    嘶?


    今天中午老媽打電話過來說了什麽來著?


    佟童要來京城,參加國家集訓隊的冬令營,也就是冬集,就在京大,而且要過來跟自己住在一塊,自己還答應了下來。


    當時沒什麽感覺,現在看到了江浣溪,許青山算是一瞬間就精神了。


    自己這波,算什麽?


    自爆?


    不至於不至於。


    許青山停頓的手又繼續搓頭發。


    他知道在江浣溪看來,佟童就是他妹妹,而佟童的態度有些奇怪,如果是按照前世的路線,佟童根本就沒有參加化學競賽。


    這半年的時間他和佟童聯係得並不是很多。


    因為佟童自己把手機鎖在抽屜裏不用,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之中。


    他可能根本就想不到,佟童並不是因為跟他感情淡了才不和他聯係的,而是因為佟童總是會抑製不住自己想要和許青山聊天的衝動,也會忍不住反複地看手機裏自己和許青山的照片和紀念視頻。


    但是她又要比同齡人,甚至比常人、成年人都要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佟童要的不是一時的歡愉,短暫的快樂。


    當鷺島的那個晚上,她和許青山相擁、親吻的時刻,她就已經毅然決然地決定了要勇敢踏出自己的那一步。


    她要跟上許青山的步伐。


    她絕對不會多浪費一年的時間在高中,她的目標就是要直接在高二就保送上京大,去和許青山在一塊。


    用一年的完全冷靜理智的奮鬥,來換取未來的機會。


    因為她知道。


    像許青山這樣的男人,不是一個手機就能栓得住的,而且她也沒想過拴住許青山。


    她所追求的,不過是和他待在一起而已。


    無論是什麽樣的方式,讓他感受自己的愛,讓自己也能享受到他的愛,就足夠。


    哪怕是和她住在同一屋簷下的林月華和許學軍夫婦,也根本不清楚佟童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數年分離之後再度感受到來自許青山的溫暖之後,到底衍生出了怎樣的偏執。


    許青山任由溫熱的水衝刷著自己身上的泡沫。


    最近似乎有些疏於鍛煉了,身上原本近乎完美的肌肉稍微有些掉了,隻不過看起來依舊是那個身材讓人垂涎的薄肌少年。


    甚至可以說,因為稍微掉了一些拉絲的肌肉,許青山現在的形體狀態反而更符合更大眾的審美。


    還是要找時間重新開始鍛煉。


    許青山一邊照著鏡子,一邊用毛巾擦著身子。


    洗一個澡的時間,他已經想好了怎麽處理佟童的事情了。


    有些時候。


    有些事情。


    就應該反其道而行之,坦然地和江浣溪說佟童要來燕東園暫住的事情,但是選擇性地說自己和佟童的關係。


    至於佟童,等她過來,再慢慢處理。


    總歸是有出路的。


    許青山並沒有感受到什麽太大的壓力。


    兩個還沒二十歲的小女孩而已,就算爆發了什麽,他也有信心能處理好。


    “小溪。”


    “嗯?”


    許青山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進了房間對江浣溪說道。


    江浣溪此時並沒有閑著,而是在打掃著房間的衛生,她要比許青山更愛幹淨。


    “咱媽今天中午給我打了電話,說佟童,嗯,就咱妹,也在咱們龍江實驗讀書的,現在讀高二,這次要來京大參加化學競賽的國家集訓隊冬令營,我媽知道了咱們有套宿舍,就想讓她住在咱們家那個小單間裏,你看方便不方便?”


    許青山是用商量的口吻問的。


    這種口吻,聽起來更像是那種已經步入婚姻生活的恩愛小夫妻才會用的。


    張口就是“咱媽”,閉口就是“咱妹”,就連這宿舍都是“咱們的宿舍”,家也是“咱家”。


    有時候女孩子往往就會在意這種細節。


    許青山對江浣溪很是了解。


    江浣溪果然注意到了許青山話裏的意思,臉上泛起了些許紅暈,白了許青山一眼。


    “當然方便了,不過你胡說什麽呢,什麽咱媽,咱妹,咱家.”


    江浣溪在疊被子,用小刷子刷著床上的灰塵,一邊嘟嚷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許青山嬉皮笑臉地過來攬江浣溪的腰肢,卻被她軟綿綿地推搡著。


    “哎呀,煩人,你走開啦,我還要給你打掃衛生呢,大中午的喝那麽多酒,我又不在,要是萬一唔.”


    許青山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堵住了江浣溪的嘴。


    片刻過後。


    江浣溪早就把剛剛要聊的東西忘記了,臉色紅暈更甚,腦袋架在許青山肩上,整個人跟樹袋熊一樣趴著喘氣。


    “壞人!”


    江浣溪輕輕咬了許青山的肩膀一下。


    “好好好,我是壞人。”


    “那你還亂動!現在可是白天!窗簾都沒拉呢!”


    “我是壞人啊!”


    “唔”


    良久過後,許青山才輕輕拍著江浣溪的背,對她說道。


    “哦,對了,跟你說個好消息。”


    “嗯?”


    江浣溪用鼻音迴答,整個人有些倦漪地靠在許青山懷裏。


    “今天喝酒主要是因為有好消息,老陳過來通知我,京大給我爭取了一個華夏青年科技獎,過幾天就要去科協那邊領獎。”


    江浣溪從許青山的懷裏爬起來,正麵看著他,眼前一亮。


    “這個獎我知道,上次力學課的老師就拿到過這樣,據說很重要,他評上優青有瘦這個獎項的影響不小。”


    江浣溪跟著許青山這麽久,自然不是暑假那個懵懵懂懂的江浣溪了。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她了解華夏科研體係。


    她喜歡數學和物理,喜歡學術,盡管此時都隻是在給許青山做些打下手的事情,她也很滿足,明確地感受到自己對科研的熱愛。


    這樣的熱愛,結合她對許青山的喜愛,讓她對於許青山的科研之路有更多的寄托和期望。


    明明拿獎的是許青山,可她卻比許青山更開心。


    “怎麽樣,你老公厲害吧?”


    “嗯呢!”


    “哦?”


    許青山看著懷裏的少女,要是往常,他要是這麽說,少女雖然會接受,但也會嬌羞地拍他一下說他不要臉,可今天卻隻是幸福地在他懷裏蹭來蹭去。


    “我也想喝酒了!”


    “你?喝酒?”


    許青山看著懷裏興致勃勃的少女,也沒拒絕她。


    隻是提出了就在家裏喝就好。


    當晚,沒喝過幾次酒的江浣溪把許青山買的梅子酒喝得一幹二淨,整個人都紅嫩紅嫩的。


    不僅如此,她精神勁也很好。


    她開心,許青山也開心,因為他成功解鎖了不少平日裏少女不太好意思的招式。


    翌日。


    許青山揉了揉老腰,看了眼身旁睡得安詳的少女,決定以後有值得慶祝的事情,就陪江浣溪在家裏喝喝酒。


    隻不過。


    許青山看著手機裏老媽發來的佟童的航班號和行程。


    鬆了口氣。


    果然,有時候,想要讓女人不起疑心的最好操作,就是先轉移注意力,再甜言蜜語,最後行動起來讓她忙到根本沒有時間起疑心。


    自己果然是一位頂級執行派。


    許青山悄悄起床,貼心地給江浣溪準備早餐,收拾書包和東西。


    等他準備得差不多了,江浣溪才慵懶地醒過來。


    坐在床上披頭散發地看著許青山走來走去,江浣溪揉了揉腦袋,呆了好一會,才滿是懊惱地敲了敲腦袋。


    “誒!說好最近考試周都要住宿舍給她們講題的。”


    她昨天中午和舍友們聚餐的時候就答應了舍友們最近要住在宿舍裏給她們講題,畢竟她那拉滿的平時分和測試分,還有作為許青山助理,無不展現著她的大腿地位。


    舍友們每次都幫她打掩護,她也不好意思拒絕。


    “昂?”


    許青山正把早餐端到房間裏,聽到江浣溪的話愣了一下,很是自然地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誒,沒事啦,我們每天不也還是要在數研所見麵嘛,反正接下來慢慢也要沒課了,我白天的都到數研所那邊複習就好了。”


    江浣溪張開雙手,許青山自然地蹲下身子來和還坐在床上的少女相擁。


    江浣溪蹭了蹭許青山,安慰他道。


    “那你不迴家麽?”


    許青山拉開,用一雙水霧霧的雙眼盯著江浣溪看,在江浣溪眼裏,他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迴呢,周末的時候可以迴。”


    江浣溪還是沒忍住心軟。


    “不過我們得悠著點.”


    說到這,江浣溪埋怨地拍了許青山一下,一雙小鹿眼眨巴眨巴,有些羞恥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昨晚太過了,今天不太舒服,腫.得歇幾天,你下次要再這樣過頭了我可就不理你了。”


    江浣溪嘴上說著,心裏想著昨晚,臉上又泛開紅暈。


    “我的鍋,我的鍋,下次一定不會了。”


    許青山可不會說是她的問題。


    “好啦,我吃一下就得走了,她們昨晚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和發了qq我都沒迴,我今天得去給她們補上。”


    江浣溪匆匆地應付了一下早餐,又在門前安慰了一陣許青山之後,才匆匆地往宿舍趕。


    她的性子如今倒是已經好了許多,可要是被宿舍的那幫小娘皮們調笑,還是會忍不住紅溫和羞到說不出話來。


    女生宿舍的尺度就是那麽大。


    大得讓不少男生根本就想象不出來。


    總有人會認為男生宿舍會一起看片,卻不知道看片這種事可是很神聖而私人的事情,沒有誰天生喜歡多人運動,哪怕是多人觀影也會有些膈應。


    頂多就是彼此分享一下鏈接,純愛1v1才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一定要想我,有時間就迴來。”


    許青山把江浣溪送到樓道口,自己被凍得直哆嗦。


    “好啦,快進去吧。”


    江浣溪背著書包,拎著袋子,笑眼看著許青山,讓他迴去。


    “等等感冒了。”


    “我走啦!”


    看著江浣溪迴學校,許青山才迴到屋裏。


    門一關,汗一擦。


    許青山眉眼鬆弛。


    唿~


    人生如戲,全看演技。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航班如果不延誤的話,佟童三個小時後就要落地了,自己動作得快點。


    日常緩一下,不過2009年的小姑娘還能這麽哄,現在都是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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