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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十八,站如嘍囉。


    許青山看著已經布置完整的會場,有不少上了年紀的學者已經在會場裏開始三兩成眾地閑聊。


    按照組委會的安排。


    7月14日是用來給各方學者報道和安頓的日子。


    晚上等所有受邀學者都到齊之後,會在會場裏舉辦歡迎晚宴。


    像許青山是中午到的渥太華,下午到的蒙特利爾,在酒店放完行李出來和人聊聊天,就可以參加晚上的歡迎晚宴了。


    等到7月15日,也就是正式開始的第一天。


    上午將會有組委會和主辦方進行歡迎致辭,由作為東道主之一的蒙特利爾大學的本吉奧教授上台做專題報告,詳細的闡述自己提出課程學習(curriculumlearning)的思路和過程,然後接受其他機器學習領域的專家提問。


    等到上午這場專題報告結束之後,就是分組分廳的自由交流環節。


    像許青山這樣的普通論文作者可以排序在小廳裏進行專題報告,對於他的論文課題感興趣的學者,可以自由地進出他的報告廳去欣賞,並且進行提問。


    在這種自由交流環節,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闡述自己對於哪個課題有著怎樣的看法和不同的見解。


    往往在這種群英薈萃的場合裏碰撞出來的結果,會比常人想象的更加完美。


    7月16日同樣也是自由交流。


    如果有前一日在小廳中表現得非常優秀的學者,比如在聽眾數量上和反饋數量上達到一定程度,或者有足夠多的學者向主辦方強烈反饋了哪位學者的成果很有意思。


    那該學者就可能會被邀請到學術大廳裏,也就是做全場專題報告的大廳裏進行一次專題報告。


    到了7月17就是再聚到學術大廳。


    隻不過把全球機器學習領域的大咖都湊到一個廳裏也不容易,自然是要聊一聊對未來機器學習的展望和設想。


    如果討論得夠好,甚至有可能現場就有大手子能指出一個絕佳的方向,激發出五無數學者的靈感火花。


    就像是給了一份總綱領一樣。


    很有可能明年機器學習領域的主流研究就是這個方向。


    在最後,則是有專人進行總結發言,宣布會議閉幕,晚上再辦上一場送別晚宴,大家在放開肚皮大吃特吃,喝到酣暢淋漓了,迴酒店睡上一覺。


    等18號起床了,該繼續去幹活的去幹活,該迴家的迴家,願意留在蒙特利爾交流的,蒙特利爾大學的教授們能八抬大轎地扛迴去開講座。


    具體流程就是這樣。


    別問許青山為什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除了會議方發來的邀請函之外,此時進入會場就有一正麵塑料布牆在介紹著這一次會議的流程規則。


    許青山穿得不太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學者。


    他本來其實還想背著自己的登山包過來的,但臨行前被陳大躍拉著去買了比較低調的行李箱和一個看起來年輕化的公文包。


    可問題是


    他穿著短袖短褲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學者啊!


    許青山在會場裏觀察了一下,自己要是衣服上印上一個icml的印花,那跟奧莉薇婭他們那些誌願者的打扮似乎也沒有什麽區別。


    許青山坦然地走進宴會廳。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富麗堂皇,但好歹也是五星級酒店,看起來也有一種低調的奢華感。


    機器學習也算得上是新興領域。


    大佬們彼此之間也都是認識的。


    許青山在走進宴會廳的時候,並沒有侍者攔住他要他穿正裝,因為還沒有到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現在開放的也隻是外圍區域。


    隻是學者們彼此站在一塊握手、問候、閑聊,隻有許青山漫無目的地閑逛。


    頂多就是路過別人身邊的時候被人多看一眼。


    畢竟,在這種國際頂級學術論壇上,亞裔麵孔還是相對少數的,特別是這麽年輕的亞裔。


    隻不過也頂多看一眼。


    許青山就被打上了多倫多大學誌願者、蒙特利爾大學誌願者等類型的標簽了。


    主要還是太嫩了。


    18歲參會學者的消息,目前還是隻有少部分人知道。


    更多人的注意力都在今年到場的幾位大佬身上。


    陳大躍寄希望於許青山能夠適應國際環境,在這裏開開眼界,但是實際上如果他不主動去尋求人結識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人來問候他。


    甚至


    “waiter。”


    許青山路過幾位看起來四十來歲,正在討論得很是激烈的學者身邊的時候,還被人攔了下來。


    許青山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眼前的光頭學者。


    “可以給我一杯蘇打水嗎?加冰。”


    那光頭學者說完,又繼續投入到了他們這五個學者在討論的話題之中,看他那情緒激動的模樣,很是激烈。


    好家夥。


    這把我當誌願者服務員了?


    許青山聳了聳肩,許青山去服務台那邊拿了兩杯冰的蘇打水,自己一邊喝著一邊走了過來。


    光頭佬看到許青山的行為,眼角抽了抽,但還是接過另外一杯蘇打水喝了兩口又繼續說道。


    “我認為那篇補錄上來的馬爾可夫邏輯網絡研究在結構學習的深入拓展,是可以去媲美那篇結構保留嵌入的”


    許青山聽到了自己的論文,又聽到了另外一篇被視為本期會議最佳論文候選的文章的名字,忍不住駐足下來聽聽這幫西方佬在說點什麽。


    “你的觀點是沒什麽問題,邦奇,但是我覺得你說的那篇邏輯網絡在基於貝葉斯網的統計關係學習算法比較有些過於淺顯了,那裏才應該是專門劃分出板塊來討論的點,但是在論文裏卻一筆帶過了。”


    “邦奇,亞力克說的沒什麽問題,而且,你要知道,icml都是在1月初就結束收稿的,結構保留嵌入那篇文章是去年11月就定稿的,雖然一直到現在才放出來全文,但是很難判斷邏輯網絡的作者是否參考借鑒了結構保留嵌入的內容”


    “嘿,波爾,伱這可是很嚴厲的學術指責哦,身為嚴謹又追求和平浪漫的學者,我們不該有這樣的發言。”


    “sorry。”


    “我隻是”


    許青山站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蘇打水,一邊聽著這幾位學者在這裏討論著自己的文章,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想問一下,結構保留嵌入是哪篇文章?”


    許青山禮貌地舉起了自己沒拿杯子的手,探了半個身子進這個小討論組裏,好奇地問道。


    “你沒有看組委會發的編訂嗯?你是誰?”


    光頭佬正準備把喝完的杯子遞給許青山,但許青山卻舉起手,他隻能縮迴手去。


    而另一邊正準備反問許青山的叫波爾的高挑卷發學者轉過頭來的時候卻被許青山嚇了一跳。


    “嘿,年輕人,偷聽和打擾學術討論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亞力克在一旁皺著眉頭出聲道。


    這小圈子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善地看向了許青山。


    “當然,如果是你是準備攻讀機器學習的學生,我們很樂意為你講解作業。”


    波爾笑了笑。


    隻是這個笑容多少是帶有一些輕蔑的。


    畢竟,華人華裔學生在歐美的代名詞,主要還是乖寶寶、愛做作業的乖學生。


    “波爾,不要這樣。”


    光頭佬有些尷尬地說道。


    雖然許青山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也是他剛剛勞煩過的誌願者,他並不希望一位年輕人被這樣對待。


    許青山臉上仍然是禮貌的微笑。


    隻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許青山笑著眯眼睛的時候,那就是他有些生氣的時候了。


    那年十八,站如嘍囉。


    就是這種感覺嗎?


    不。


    許青山開口道。


    “波爾先生,如果你的偏見就和你的頭發一樣的話,那我想你在背後對別人的論文發表意見的時候,應該要謹慎一些,否則我會向組委會要求你向我道歉。”


    許青山睜開了剛剛眯起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卷發波爾。


    “我的意思是,為你沒有任何根據的貿然指控道歉。”


    許青山身高不如這位學者波爾,他起碼有一米九,再加上那頭蓬鬆的卷發,看起來應該有一米九四。


    但許青山身材精壯,抬頭挺胸時氣勢與眾不同。


    特別是他兩眼盯著波爾,目露兇光。


    這讓在場的氣氛有些焦灼和緊張。


    “這位先生,我想波爾他不是有意的,而且,他說的”


    “我說的是。”


    許青山打斷了想要繼續和稀泥的光頭佬。


    “向我道歉。”


    許青山的再次強調,讓其他人的思路迴歸了正軌。


    “許?”


    有人不敢置信地出聲問道。


    似乎是在確認許青山的身份。


    “偶買噶,可沒有人告訴我,icml會議論文集裏還有這麽年輕的作者。”


    亞力克喃喃道。


    方才出聲維護許青山,又想居中調和的光頭佬邦奇,在理清思路之後,同樣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眼前英俊的華人少年。


    但許青山可不會因為這就放過波爾。


    “各位先生,我很感謝你們對我文章的欣賞和討論。”


    “但是。”


    許青山上前一步,和有些縮脖子的波爾平視道。


    “現在,這裏,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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