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修普諾斯終於逃脫母神的手掌心。


    雖說黑夜女神的教導確實讓他的夢境實力上升了好幾個層次,但是睡神還是要嚴肅的說一句。


    如果還有下次,他絕對不會再上當!


    那都是些什麽鬼訓練啊!


    他就看到他家母神和父神湊到一起秀恩愛了,留他一個人在下麵尷尬的撇開頭是鬧哪樣?!


    整整五年都在被他們兩個閃啊閃!閃的整個人都不好的修普諾斯覺得自己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嚴峻的曆練。


    現在的他肯定能夠淡定的麵對普羅塞和哈迪斯這對了,他們再怎麽黏糊也一定粘不過……


    “可憐的陛下。”


    修普諾斯正走過三巨頭的審判所,正好聽見裏麵傳來聲音,他下意識頓住腳步,停下心中所想,背後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米諾斯唉聲歎氣,“雖說我承認了普羅塞,但是這好不容易成事了結果陛下被逼到這個地步……還真是……”


    艾亞哥斯憂鬱望天,“現在陛下在冥王殿都穿著隱身衣。”


    拉達曼提斯默默說道:“似乎陛下每日醒來,都能看到普羅塞殿下用來討他歡心的滿床鮮花和滿室光明。”


    三巨頭說完一陣沉默。


    這確實非常浪漫,完全可以說明新上任的冥後殿下對陛下的上心,但是……鮮花和光明與冥王陛下聯係起來簡直慘絕人寰。


    米諾斯絕望的捂住臉,“誰來救救陛下!”


    讓喜愛黑暗的冥王每天早上都是被光明喚醒,這簡直是酷刑!


    “折磨啊……”艾亞哥斯狀似呆滯的說道。


    拉達曼提斯咳嗽聲,覺得這樣子不行,好歹是三判官,這麽一副被玩壞的樣子是鬧哪樣?


    “別管了,說不定是陛下他們的情趣,我們現在還是好好工作吧。”


    艾亞哥斯瞥他一眼,“關鍵是,工作之後的匯報怎麽辦,你找得到陛下在哪兒嗎?”


    拉達曼提斯默了。


    以前還好說,現在……


    被逼著整天穿隱身衣的冥王陛下上哪裏找啊!


    “砰——”


    米諾斯倒在地上,他無力把臉從地上抬起,而另外兩個也同樣沒有力氣去幫他。


    “唉,沒想到我和哈迪斯之間的事情都傳的這麽厲害了。”


    原本無人的身側突然響起了聲音,吹在修普諾斯耳垂上的唿吸令他打了個激靈。


    “普羅塞?”


    熟悉的玩味腔調,讓他迅速反應過來旁邊的人是誰。


    “當然是我,”普羅塞詫異的瞥他,“我本來打算去迎接你,倒是沒想到會半路碰上。”


    修普諾斯幹笑。


    他完全沒想到普羅塞會去接他,而且更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會。


    想想看,臨分開前他留給對方兩樣迴憶,一是藏著無數情誼的背影,二是裝模作樣卻深沉的談話。


    所謂五年的分離,就好像是在說“我既然做不了你的戀人,卻會是你最棒的朋友”一樣。


    他力圖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換來更加美好的再會。


    但是現在……一條陰暗的走廊,一扇開了條縫隙的大門,門裏麵是說著閑話的三個大男人,門外站著偷聽的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兩個見麵了。


    這就有點尷尬了。


    當事人聽了不知道多久,修普諾斯無論是不是有意的,他偷聽的帽子肯定摘不下去。


    不管他樂不樂意,理想中的會麵就這樣被事態超出掌握的發展破壞掉了。


    現在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氣氛朝著微妙的方向一去不複返。


    普羅塞上下打量他,敏銳的看出他的變化,挺開心的說道:“進步很大嘛。”


    沉默的兩個人有一個開口,另一個也能感覺到輕鬆。


    修普諾斯掛起時隔五年的懶散笑臉說道:“還好吧,在母神沒有手下留情的操練下,還不進步,我都會鄙視我自己的。”


    “唉,以前的修普諾斯可不會說這樣的話,”普羅塞眨眨眼睛,調侃道:“你應該會更加從容才對。”


    修普諾斯擺擺手,“你饒了我吧,在母神手下過活,我怎麽可能從容的起來。”


    “哎呀,那就不知道疲憊的睡神大人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說著普羅塞比了個手勢,“我請客。”


    這一下惹得修普諾斯失笑。


    “應該是我叫你大人吧?冥後殿下。”


    “嘖,”普羅塞咋舌,“我都告訴他們叫我普羅塞殿下就行了,什麽冥後,我又不是女的。”


    修普諾斯抱臂環胸,兩個人竟是就在這麽一個陰暗的地方敘起舊。


    “那你也可以讓他們叫你冥君。”


    “別鬧。”


    冥君什麽鬼!


    普羅塞翻了個白眼,招唿道:“走吧。”


    修普諾斯沒有猶豫的抬腳跟了上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兩個人的影子逐漸重合到一起。


    他們並肩走過冥王殿裏拐角很多的走廊,牆上的火把靜靜燃燒。


    在這片幽靜不明的光線下,修普諾斯感歎道:“真是沒想到冥府也會有這麽多變化。”


    在普羅塞來之前,改變最少的當屬冥府。


    普羅塞笑道:“改變意味著混亂,哈迪斯是秩序之主,當然不喜歡混亂。”


    “對了,”修普諾斯忽然想起米諾斯他們說的話,“滿床鮮花和陛下穿隱身衣躲著你是怎麽迴事?”


    提起這個話題,普羅塞的表情變得不好,他聲線平平的說道:“七年之癢了吧。”


    “……恕我所知,你被從無明島上搶迴來不過兩年?”


    “嗬嗬,”普羅塞露出危險的神色,語氣加重,“修普諾斯。”


    “……”


    “原本我是不想在今天跟你討論這些話題的!”


    “……”


    “但是……既然你一定想知道的話!”普羅塞麵無表情的說道:“那混蛋在床上和我不和諧,所以整天穿著隱身衣躲我。”


    修普諾斯:“……”


    普羅塞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衝著無語的睡神不停抱怨。


    “我和你說啊!哈迪斯超過分的!竟然在那天之後沒有和我做過一次!懂嗎?再怎麽說我也是被搶的那個,怎麽能這麽冷落我!”


    “……”


    “還有啊!他竟然睡覺都穿著隱身衣,我想找他都找不到!”


    “……”


    “現在連親親摸摸的福利都沒有了,還不如不結婚呢!”


    普羅塞哼了聲,看起來不滿的很。


    就在他們一邊兒聊著,一邊兒走過安靜的走廊時,不該被人看到的人影悄無聲息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把普羅塞的埋怨收入耳際。


    “我有幾個問題,”修普諾斯誠懇舉手,“你用鮮花和光明摧殘陛下的精神和眼睛,不就該有陛下躲你的覺悟了嗎?”


    普羅塞抽抽嘴角,“我這樣折騰他是因為他在床上不讓我滿足好不好!”


    “那陛下穿隱身衣?”


    “是因為我總對著他摟摟抱抱親親摸摸。”


    “陛下不迴去睡覺?”


    “還用說嗎?”普羅塞理直氣壯的挺胸,“當然是我不讓他睡了。”


    一番話,修普諾斯服了。


    而旁聽許久的某個人則神色不明,看起來心情不會好。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組織好語言,爭取不要話一出口,普羅塞就把他打死。


    “不作不死。”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普羅塞瞥他,“瞎說,我這是培養哈迪斯的抗性,明明他自己也很舒服,幹嘛躲啊?”


    某個人影默默靠近他。


    普羅塞一點兒也不擔心修普諾斯操心的那些,他比起正常道理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更何況這才是夫夫生活!


    他想起那天晚上,倒真是迴味無窮啊!


    蒼白的皮膚在那一天被自己親自印上一道道印子,情動時候他還會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漆黑的發絲鋪滿身下,瀲灩的水光在他的眸子裏覆上淺淺一層。


    這個時候,普羅塞會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和他一樣不去遏製感情的臉。


    一瞬間的靈肉交匯,隨著口中時不時吐出的親昵愛語成了最好的調劑。


    所以自己的手會在撫摸過哈迪斯的頸項時,感受到他細微的卻絕對真實的顫抖,而曖昧的親吻則隨著激情的升級變成了燃料。


    當時的我像是被一把火燃燒殆盡,而他則成了熄滅火焰的冷泉。


    在那場說不清是誰主動的縱情中,自己偶爾會神色恍惚,而他則視線迷離,在彼此都最真實的展現中,任由快感侵蝕。


    想到這裏,普羅塞緩緩的開口說道:“修普諾斯,你說的對,我和哈迪斯真是天生一對。”


    他想起多年前,修普諾斯對他說的那句他沒有追問下去的話。


    就在普羅塞和修普諾斯進行著對話的時候,抱怨中的本人並不知道隱身衣下的哈迪斯就在他們身側,所以也沒有想到自己口中的混蛋能夠直白的聽到他近似呢喃的自語。


    他沒有防備,所以普羅塞才即使注意控製了音量,卻不是沒有不發出聲音。


    而這也導致他的想法,清晰的傳遞給了哈迪斯,意外的使對方停止了繼續躲避的行動。


    當然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他現在主要沉浸在剛剛意識到的事情上麵。


    因為他突然發現,不隻是自己對哈迪斯的情態無法拒絕,也許自己在哈迪斯眼裏也是無法拒絕的模樣。


    正是因為理解了這一點兒,所以他才明白了哈迪斯這段時間對他的躲避。


    普羅塞在心中篤定的想道:“上癮……他怕對我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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