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樹不知道葉芽在哭,他隻看見他的小媳婦孤零零的站在家門口,捂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大雨淋濕了她的長發,幾縷碎發貼在額頭鬢角,同那濕漉漉的眉與眼睫一起,襯得她的小臉越發蒼白,這樣的她其實很美很美,像枝頭被雨打濕的梨花,可是他很心疼,媳婦都被淋濕了!

    “媳婦,你怎麽也出來了?”他跑到她身邊,抬起他的大手遮在她頭頂。

    葉芽被他的動作逗笑了,沒有理他,拉著他的胳膊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衣服上沾了許多泥巴,明顯摔過跟頭,但並沒有磨破,身上也沒有血跡,她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問他:“沒傷到吧?”

    “沒有……”

    “好了,咱們進去說話吧。”薛鬆和薛柏一起走了過來,前者說完話就大步往院子走去,後者拍拍薛樹的肩膀,飛快地看了一眼葉芽。

    葉芽本能地往薛樹身後躲了一下,再抬頭,薛柏已經進去了。

    她的目光掠過他單薄的肩膀,落在薛鬆肩上的灰毛獵物上,“啊,那是,是狼嗎?”

    葉芽震驚地拉住薛樹的手,心中一陣陣後怕,她沒見過狼,聽說跟狼狗長得很像,狡詐兇猛,常常都是一群一群出沒的,而薛鬆他們從山裏下來……

    提到獵物,薛樹十分興奮,一邊牽著她往裏走,一邊大聲地說著:“媳婦,我們很厲害吧?不過這全是大黃的功勞。晌午快下雨那會兒,大哥說要迴家,大黃突然叫著跳了出去,一陣瘋跑,我們追上去的時候,他正跟那頭狼翻跟頭呢,咬的可厲害了,大哥想插手都不行,後來它們倆滾到了一個大坑裏,大哥趁機用木棍把狼打死了!”

    葉芽想到大黃身上的傷,既替它心疼,又覺得這狗太膽大了,連狼都敢招惹。

    正想著,胸口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她低叫一聲,抬頭便對上薛樹幽深的眸子,他直直地盯著她那裏,聲音有些沙啞:“媳婦,你這裏露出來了……”

    濕透的衫子緊緊貼在身上,將那兩團飽滿的豐盈勾勒地圓潤誘人。

    葉芽羞得滿臉通紅,她當然知道自已現在有多狼狽,否則剛剛也不會躲著薛柏了!

    打掉薛樹還舍不得離開的大爪子,她朝灶房望了一眼,見薛鬆和薛柏都不在,猜到他們肯定也去換衣裳了,趕緊小跑著去了西屋。

    薛樹隨手將前後腿被綁的兔子扔到屋簷下,三兩步追了上去。

    一進門,就見媳婦正背著他擦臉,身

    段纖細豐滿。他唿吸頓時急促起來,反手插上門,快步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細白如瓷的臉,“媳婦,我幫你脫衣裳吧……”媳婦的身子特別好看,可除了第一次泡澡外,他都隻能在夜裏摸摸,很久都沒仔細瞧瞧了。

    “說什麽渾話呢!”葉芽嗔怒地將毛巾甩在他身上,“快把濕衣裳脫下來,然後自已擦擦。”說完轉過身,去衣櫃裏拿兩人的替換衣裳。

    薛樹知道穿濕衣服容易生病,所以他利落地扒掉所有衣物,扔到旁邊的木凳上,但他沒有聽話地擦頭發擦臉,他看看自已下麵的昂揚,一個大步便跨到葉芽身後,將她翻轉過來,“媳婦,我也替你脫,再不脫會著涼的!”不等她迴答,徑自抽走了她的腰帶,一扒一拽,葉芽上麵就隻剩一條肚兜了,因為雨水清冷,兩顆小葡萄顫巍巍地挺了起來,撐起誘人采擷的形狀。

    她的肌膚清涼涼的,白膩細滑,薛樹吞咽著口水,大手摸進肚兜,捧著一團揉捏起來,他看著他的手在肚兜下將那一團捏成各種形狀,胸膛的火越來越熱,“牙牙,咱們睡覺吧?”他知道什麽時候該喊媳婦,什麽時候喊牙牙。喊牙牙,媳婦的身子會變得軟綿綿,小手推到他身上沒有半點力氣,不過媳婦說過,隻能在睡覺的時候這樣喚她。

    葉芽已經刻意忍羞縱容他了,現在聽到這話,她伸手就在他胸口擰了一下,大傻蛋,連晚飯都沒吃就睡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吧?

    “別鬧了,你要是想要,晚上再給你……”她想掙脫,他卻不肯,她隻好埋首在他寬闊的胸口,悶聲道。

    溫熱的氣息吹拂赤-裸的胸膛,引起一陣酥麻,薛樹越發不舍,一邊解她的肚兜一邊壓著她抵在他的那處,輕輕蹭動,“我現在就想要!”

    葉芽也想的,擔心了那麽久,現在能這樣被他抱在懷裏,她真想任由他親她摸她要她,感受他的溫度他的熱情,可惜現在時機真的不對。

    她摟緊他的腰,臉貼在他急劇起伏的胸口上,小聲說了一句。

    薛樹瞪大了眼睛,他把她往後推了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

    葉芽逃避似的低頭,卻正對上他不知羞的那物,隻好閉上眼睛胡亂點頭,又威脅道:“你要是再不好好換衣服,我就說話不算數了!”

    “我換我換!”薛樹快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砸暈了,抱著葉芽親了親,生怕她反悔似的,抓起毛巾走到一旁,老老實實地擦了起來,一邊擦一邊盯著雙手捂著

    肚兜的她,“媳婦,你也快點擦擦吧,千萬別生病了!”

    葉芽猶豫片刻,想到自已那毛病,也顧不得他在不在場了,背對他脫衣擦拭,換上幹淨的衣服,再迴身,就見他乖乖坐在那裏擦頭發呢。

    還挺聽話嘛,她滿意地笑笑,走過去搶過他手裏的毛巾,站在他身後幫他。

    兩人收拾完畢,一起去了灶房。

    薛鬆和薛柏正坐在北門口說話,見他們出來,兩人頓了頓,又繼續聊了起來。

    大黃臥在旁邊默默地聽著,它身上的毛發有些亂,應該是擦過了,幾處嚴重的傷口不知被誰包紮了起來,歪歪扭扭地打了結。它似乎很不習慣這樣,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卻沒用牙齒撕扯,想來也知道那是為它好。

    葉芽讓薛樹放桌子,自已去掀鍋蓋,把熬好的薑湯盛到盆裏,然後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盆走到矮桌前。上頭已經擺了四隻大碗,她放好湯盆,俯身在薛樹旁邊坐下,給每人都盛了一大碗:“大哥三弟,快喝點暖暖胃吧。”

    她卻不知道,剛剛這三兄弟都不約而同地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彎腰從鍋裏舀湯,她放好湯盆後抬手捏她細白的耳垂,她表情認真地將大碗遞到每人麵前,最後溫柔地笑著跟他們說暖心的話。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他們已經習慣了大大咧咧地生活,而這個被他們撿迴來欺負了的小女人,卻真心實意地關心他們,給他們從未享受過的細心照顧。

    薛鬆和薛柏同時低下頭,端起碗吹了吹,慢慢吸了一口冒著白氣的薑湯。隨著那順著喉嚨湧下去的熱流,一種淡淡的卻深入骨髓的情感,也悄悄融入了他們咚咚跳動的心,沉入底下,漸漸生根。薛樹呢,他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的媳婦,眼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門外暴雨越來越大,嘩嘩作響。門內的一家人一邊喝湯,一邊輕聲說著話。

    喝完了,大概是氣氛太好,葉芽沒急著收拾桌子,而是坐在一旁靜靜聽三兄弟聊天。以前薛柏迴來太晚,大家吃過晚飯就各自睡下了,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的,悠閑自在。

    “大哥,這狼大概能賣多少錢?”薛柏往後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掛在柴棚裏的灰狼。

    “狼肉的話,明天送到張叔那裏,大概能賣十兩左右。狼皮不急,等我好好收拾,晾幹硝皮,也能賣個十幾兩。”這筆賬,薛鬆在迴來的路上就算好了。上山打獵,很多獵物的皮都能賣點錢,小時候他什麽也不懂,後來還是張叔告

    訴他,硝製的皮毛價更高,並介紹他去跟一位中年喪子的老師傅學了兩個月,掌握了這門手藝。不過因為他沒有賣身當學徒,那老師傅特意聲明,在對方辭世之前,他不能自立門戶,跟人家搶生意。

    “這麽多錢啊,那我要給媳婦買好看的花布做衣裳!”薛樹咧著嘴道,討好地看向葉芽。

    葉芽哪想到他突然來這麽一句,頓時紅了臉,尷尬地看著薛鬆,“大哥你別聽他瞎說,我的衣裳夠穿了,還是好好攢著吧,留著三弟將來趕考用。”或是請媒婆替大哥說門親事也行,隻是這話她不敢說。

    薛鬆剛要說話,薛柏已笑道:“二嫂不用管我,趙先生說了,要是我明年能考上廩生,以後他的藏書認我借閱,有了書,我以後就沒有太大的花項了。”其實趙先生還說了,要是他能奪得案首的名次,他會出麵向萬山縣縣學作保舉薦,免了他在縣學讀書時的食宿費用,但他現在隻有信心考中廩生,就先不多說了,若來年真僥幸中了案首,到時候也算是個驚喜。

    他笑的神采飛揚,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自信,葉芽對他越發敬佩,廩生啊,似乎縣學隻有二十個名額,因為可以領廩米和廩餼銀,廩生,特別是在寒門學子中,競爭還是挺大的,三弟有這份自信,說明他讀書讀的好,沒準將來還真能中舉呢!三弟要是中舉了,他和大哥的親事就更有著落了!

    她沉浸在自已美好的憧憬中,便忘了收迴看向薛柏的視線。於是在別人看來,好像她在凝望著他似的。

    薛柏臉上有點發燙,他不動聲色地垂下頭,眼裏波光流轉。她,又看他看呆了嗎?

    薛樹噘著嘴,也不知是因為葉芽拒絕了他的討好,還是因為她看三弟看呆了。為了搶迴媳婦的注意力,他悄悄捏了捏她的小手。葉芽驚醒過來,猛然意識到自已的失態,真是再也坐不住了,低著頭快速收拾碗盆要離開。

    薛鬆咳了咳,“三弟的那份自然要留出來,不過弟妹你也不用客氣,想買什麽就買好了。”順手把自已的碗遞了過去。

    “嗯,我知道的。”葉芽接過碗,起身去灶台前刷洗。

    薛鬆就瞪了薛樹一眼,“你去把那隻兔子收拾了,咱們晚上吃兔肉。”整天就知道偷摸摸搞些小動作,真當別人看不見啊,最後弄的她難為情。

    薛樹氣唿唿地敲了一下桌子,“你就會使喚我,怎麽不讓三弟去啊?”

    薛鬆沒料到他竟然還敢強嘴,臉色就更難看了,微微抬高了聲音:“你

    到底去不去?”

    薛柏發現葉芽刷碗的手因為大哥嚴厲的語氣頓了一下,怕嚇著她,忙朝薛鬆使了個眼色,打哈哈道:“我去吧,二哥都累了一天了。”起身就要從薛樹身後跨過去。

    薛樹還是很怕大哥的,見他緊緊抿著唇,雖沒有阻攔三弟,看他的眼神依然冷冷的,便輕聲哼了一下,搶先一步去了前院。什麽破大哥啊,從小就知道偏心三弟,什麽重活都讓自已幹,連殺隻兔子也得逼著他做。

    薛柏無奈地搖搖頭,緊緊跟在他身後,準備替他撐傘。

    兩人挽好褲腿出了門,不知道去哪裏殺兔子去了,灶房裏就剩下薛鬆和葉芽。

    葉芽刷好碗,端著往北邊放一應廚具的木板走去,見薛鬆扭頭對著北門發呆,以為他還生薛樹的氣呢,想了想,忍不住勸道:“大哥,阿樹他不是故意逆拂你的,他就是那個倔脾氣,偶爾想偷偷懶……”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有怕他生氣的小心翼翼,也有替薛樹求情的縱容維護。

    薛鬆迴頭看她,臉上難得帶了淡淡笑意:“你多心了,我怎會生他的氣?我隻是在想別的事情,放心吧。”從來都是他因為二弟犯傻向別人道歉,現在竟有人在他麵前替二弟求情,這種感覺,真是有點奇妙。

    大哥笑了……

    葉芽受寵若驚,隨即為自已的胡亂猜測汗顏,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迴答的,等她平靜下來時,愕然發現人已經站在西屋了。

    灶房裏,薛鬆詫異地看著葉芽狼狽逃走,不由皺了皺眉,難道他又說錯話了?怎麽每次與她說不上幾句話,要麽是自已匆匆離去,要麽就是她神色異常地走開?

    晚飯葉芽燉了一鍋兔肉,盛菜時,她特意給大黃盛了一盆,今天家裏收獲這麽大,可全是它的功勞。

    她端著大黃專用的鐵盤朝它走去,大黃支起腦袋,不停地吐著舌頭。

    薛柏頓悟,“我知道大黃為啥這迴在山下住這麽久了,敢情它是吃了二嫂做的菜,嘴饞舍不得走!”以前大黃最多住十來天的,現在看這情形,它是準備守在他家做隻家狗了嗎?

    天黑了,就快睡覺了,薛樹早忘了飯前的不快,眼睛幾乎快要黏在葉芽身上,聽到薛柏的話,他傻乎乎地跟著點頭,媳婦做的飯就是好吃,哪怕米飯都比他蒸的香,哦,對了,家裏沒大米了,下次去鎮子可得多買點。

    葉芽裝作沒有聽到薛柏的打趣,徑自在桌前坐下,默默吃飯,努力忽

    視薛樹灼熱的目光,生怕自已不小心露出異樣,惹薛鬆二人懷疑。

    她太過沉默,導致哥仨以為她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也沒敢多說什麽。

    一頓飯就在沉默中結束。

    越接近睡覺的時間,葉芽越緊張,等到薛樹主動搶了刷鍋的活兒,她更加無措了,匆匆交待薛鬆兩兄弟從東鍋取熱水泡泡腳在睡覺,便扭頭跑迴了西屋。

    對於她的異樣,薛鬆摸不著半點頭腦,他把責任全都歸在了自已身上,似乎從他說完那句明明沒什麽錯的話後,她就開始不自然了。

    薛柏卻注意到薛樹的殷勤,這個二哥,沒有便宜占他是不會主動討好的。聯想到白日葉芽擔憂地替二哥檢查傷勢,他隱隱猜到了什麽,抬頭看看門外的大雨,唇角浮起淺笑,今晚要水到渠成了嗎?他還真是有點嫉妒二哥的好運啊,有了二嫂那樣溫柔的好媳婦……

    薛樹才懶得理會他們倆在想啥,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鍋碗瓢盆,然後兌了滿滿一盆洗腳水,笑嘿嘿迴了他跟媳婦的屋子,“媳婦,我給你洗腳吧!”

    聽到裏麵的話,薛鬆和薛柏對視一眼,又迅速別開視線,各自收拾睡下了。

    薛樹非要堅持幫葉芽洗腳。

    看著自已白淨的小腳被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握著,感受著他如對待珍寶似的小心搓揉,葉芽隻覺得他的每一下碰觸都能帶起一道細微的暖流,沿著她的小腿一路向上蔓延,讓她越來越熱,越來越緊張,渾身上下都開始輕輕顫栗。

    終於,她再也受不住這種令人心慌意亂的撫摸,她試著掙脫他的手,小聲央求:“已經洗幹淨了,不用再洗了。”

    薛樹眼巴巴地看著那雙小腳自他手中逃走,抬頭去看她,卻見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在昏暗的燭光下越發好看醉人。就這樣看著,他的心都軟了,他慢慢站起身,伸手要去抱她。

    葉芽抓起擦腳布挪到炕裏邊,低頭對他道:“你也泡泡腳,然後把水潑了去。”

    “哦……”薛樹乖乖應道,把水盆放在地上,坐在木凳上洗腳,一邊扭頭看她,心裏很是不安,媳婦這樣躲著他,不會又是在騙他吧?

    他委屈地撇撇嘴,隨便洗了兩下,便去外麵潑水了。

    擦完腳,葉芽飛快地縮到被窩裏,把腦袋也蒙上了,可即便這樣,她還是能聽到旁邊屋頂漏下的雨撞到木盆發出的滴答聲響,聽到窗外無休無止地大雨瓢潑,聽到他的腳步聲,他關門的聲音,他放

    下水盆的聲音,他掀開門簾的聲響,然後,他吹滅了蠟燭,脫鞋上炕,悉悉索索脫了衣服,最後,鑽了進來。

    她的心跳在這一刻快到了極點,胸口劇烈起伏著,幾乎快要無法唿吸。

    薛樹把被子掀開,有點疑惑地對她道:“媳婦,你幹嘛蒙著腦袋?大哥說那樣睡覺不好。”說完,把她摟進了懷裏,湊在她耳邊低語:“牙牙,你怎麽還穿著衣裳睡覺啊?我幫你脫了吧?”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徑自脫了起來,每脫一件,他的唿吸就重一分。

    葉芽乖乖地由他脫衣服,乖乖地任他將她放平,然後壯實的胸膛密密實實地壓了上來。

    她緊緊閉著眼睛,她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下蓄勢待發的昂揚。

    可他卻遲遲沒有行動。

    她等了許久,最終忍不住睜開了眼,卻正好望進他委屈的鳳眼裏,縱使天黑,她依然在裏麵看見了晶瑩的淚光。

    她慌了,伸手去摸他的臉,“你怎麽哭了?”

    “你不跟我說話,不親我也不抱我,還閉著眼睛不看我。牙牙,你是不是騙我的?其實我不進去也沒關係的,隻要你別不理我就行。”薛樹說完,忽的緊緊抱住她,埋首在她肩頸處,輕輕顫抖著。媳婦一動不動,她一定是生氣了。

    溫熱的淚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她脖子上,癢癢的,葉芽真是拿他沒辦法了,雙手環住他的腰,低聲罵他:“大傻蛋!”

    薛樹愣住,抬頭看她:“你幹嘛罵我?”

    葉芽對他笑:“我就罵你,大傻蛋!”

    薛樹有點生氣,可看著她柔柔的笑容,又喜歡的不行,最後委屈地控訴:“你就會欺負……”

    葉芽卻不再給他說傻話的機會,微微仰起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阿樹,親我……”主動含住了他的唇。

    如果說剛剛薛樹還是一滴水,那麽這個溫柔的吻,迅速將他變成了一團烈火。

    他的大手插-進她柔順的長發,以不容閃躲的霸道姿勢熱情地親著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臉,每一處,都讓他喜歡到了心底。他慢慢來到她的唇角,一點一點含住吸-吮。她發出細弱的喘息,他便將那酥骨的聲音都吞到嘴裏,她誘惑地伸出小舌勾他,他便捉住它與它纏繞,舌尖相碰,那種顫栗的快感讓他再也忍耐不住。

    直到唿吸變得困難,他急喘著鬆開了她的唇,大腿稍稍一動便將她細長勻稱的腿分到兩邊。他一手抱著她的腰喘

    息,一手劃過她的豐盈她的纖腰來到那片芳草地下,想在進入前確定一下洞口,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竟摸到了一片濕滑。

    “牙牙,你尿尿了……”他有點不知所措,她竟然尿炕了,這下該怎麽辦!

    如果不是心疼他剛剛的傻模樣,葉芽真想不理他算了!

    她咬牙擰著他的腰,“那不是……你要是再亂說一句,今晚就別想進來了!”也隻有他,才能讓她在這種本該羞死人的時候生氣!

    “那現在也能進去?”薛樹不確定地又伸下去摸了摸。

    也不知他的手指碰到了哪兒,葉芽抑製不住地輕哼了聲,下麵又湧出了一點春潮,她想並攏雙腿,卻被薛樹穩穩地分著,就在她想求他別再摸了的時候,他忽然扶著那裏對準了她,熟悉又陌生的碩大頂端輕而易舉擠入早已潤滑的入口,然後便遇到了阻礙。

    可即便隻入了一個頭,薛樹也美到了天上,他摟緊葉芽的腰啊啊直叫,“牙牙,你那裏好緊啊,我好舒服……好牙牙,你再鬆一點,鬆一點,讓我全部進去……”說著,便使勁兒往裏擠,層層嫩肉被推開複又緊緊咬著他,他渾身舒暢,汗水沿著喉結流到胸口,再一路向下,流經他繃緊的平坦小腹,落到兩人緊密相連之處。

    他美得要死,葉芽卻疼得要死,雖已破瓜,到底才經曆過一次,又事隔將近一月未曾有過,那灼熱的堅硬毫不留情地撐開她,她強忍著才沒有喊停,隻緊緊抓著他的背,淚眼汪汪地求他:“阿樹,慢點,慢點,我疼……”外麵暴雨如注,砸到地上劈啪作響,她不用擔心兩人的低語傳到東屋,所以放心地開口求他。

    薛樹忙止住了攻勢,心疼地看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哪疼?我給你揉揉!”

    葉芽真是要恨死他了,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又怕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因為這一哭半途而廢,她努力去想他的好,慢慢讓緊繃的身子放鬆,細聲指引他:“你那裏……太……大了,撐得我疼,啊,別動,不用出去,嗯,慢點就行,別一下子衝進來……”

    剛剛那短暫的進出抽-送讓薛樹嚐到了久違的快樂,可他也才知道,原來這事會弄疼媳婦的。他不想弄疼媳婦,所以他不敢再前進了,但又實在抵擋不了那銷魂滋味,便不顧葉芽的阻攔,稍稍往外退一點,再慢慢推進去,每當感覺難以前進時,再往迴退……

    “牙牙,這樣你還疼嗎?”他摸到了門徑,漸漸加快了速度。

    葉芽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著,因為他笨拙的體貼,最初的火辣痛感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抵擋的如潮快意,她細喘著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想迴答,隻是他每動一下就要問一下,再多的羞澀也要被磨光了,於是當他再次問出口時,她氣得拉下他的腦袋咬他的耳朵,“不疼不疼不疼,你別說話了好不好!”

    耳朵被她柔軟的唇碰著,薛樹那裏脹的更大,他急喘著問了最後一遍:“真的不疼了?”

    葉芽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他。

    薛樹大喜,大手禁錮她的腰,猛地向上頂了一下,全根而入,“啊,我又碰到那裏了!”頂端撞到那隱在深處的一點圓嫩軟肉,醉人的碰撞讓強烈的酥麻洶湧而來,他興奮地大叫道。

    葉芽被他剛剛那一下深入撞得差點喘不上氣來,抬手就要推他:“你個混……”

    還沒罵完,忽覺不對,顧不得在她身上快速抽-送起來的男人,她咬牙忽視那痛苦中摻雜著愉悅的複雜滋味,卻聽耳旁的滴水聲越來越急,她大吃一驚,剛想讓薛樹停一下,想點蠟燭檢查屋頂是不是漏了,可就在她開口的那會兒,嘩啦一聲巨響在耳旁響起,冷風冷雨全都灌了進來!

    “啊!”她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本能地縮到薛樹身下。

    薛樹入得再銷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軟了。感覺到斜吹到身上的雨水,他迅速反應過來,連人帶褥子將葉芽抱到暫時完好的那一頭,又飛快地把扔到一邊的衣裳被子拽到旁邊。所幸他動作夠快,這些東西還沒被雨淋到。

    望著傾盆灌進來的大雨,他愣愣地道:“媳婦,咱家屋頂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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