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長長的磚地，迴家這種小事，對世上很多人來說都還是種奢侈，這並不誇大。
顧驍進門，大大的廳堂內，顧铖正站在立地窗邊。聽見動靜迴頭，他側身看了一眼，笑道：“迴來了。”
顧驍站在那兒，眼眶酸酸的想流淚，盡管他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但在大哥麵前，尤其是前一晚在拘留所呆了一夜，仿佛是做錯事的小孩兒正等著家長的批評，盡管按法律法紀和從道德層
麵上說，他並沒有做錯。
“哥。”他叫了一聲後抿緊雙唇。
顧铖嘖嘖嘴，搖頭歎息兩遍，從跟前走過時揉搓下小弟的發頂，“去洗漱吧，待會兒下來吃飯。”顧驍的眼鎖在大哥身上，不批評他嗎？不訓斥他嗎？
“我們談談。”走過左鳴禪跟前，顧铖看著他道。
阿禪點頭，隨著顧铖上樓。
書房，兩人坐在桌前桌後。
“楊開泰的公司今天上午會召開董事會，不出意外，他董事長的職位會被撤掉，內地所有資產將被凍結，通緝令也會下發，今早的新聞版塊全是他的消息。”顧铖點點桌麵上的報刊，微微勾
唇，一聳肩：“姓楊的遭了難，下一個輪到我了。”
左鳴禪笑道：“你怎麽確定下一個就是你？”
“很明顯。”顧铖兩手一攤，雖說在敘述自己將大難臨頭的事實，但麵色絲毫沒有緊張感，“動過機器貓的人，一個死一個逃，我顧家是第三個。”頓了片刻，他看著左鳴禪：“我聽顧驍說
，那個叫阿湯的人很給你幾分麵子。”
左鳴禪低眸垂眼，思量片刻抬頭：“昨天，榮亞酒店裏我見過阿湯，他要走了。”
“走？”
“是。”左鳴禪點頭，努了努嘴：“離開南城。所以我想，他並沒有預留時間跟顧家消耗。”
顧铖沉默。“那萬利了？”片刻後他問。
“萬利要迴收所有機器貓的數據，這些數據隻在三處，一個是楊開泰，他已經和萬利簽過合同，萬利也全盤接收了他那間科技公司，但不能保證他是不是留了一手資料放在別處或者帶去香港
，第二個在我那兒，如果昨天談判順利，我已經將所有資料都交出去了，今天早上我接到電話，昨天的會談將在今天上午繼續，第三處，也就是你。”左鳴禪指著顧铖說。
顧铖微微一笑。
“如果你自願交出來，我想楊開泰的下場不會是你顧家的下場。”左鳴禪盯著對麵道。
“你是叫我未開戰就先投降？”顧铖咧著嘴角，問。
“我隻是覺得，銀海和萬利都是白手起家發展了幾十年，算是勢均力敵，硬碰硬對誰都沒好處。”左鳴禪說。
顧铖食指輕點，看著左鳴禪良久，突然坐起身道：“兩個星期前，我已經聯係過萬升，把那些幾乎沒什麽開發價值的數據送出去了，順便跟那老家夥吃了頓飯。”
左鳴禪愣了下，隨即失笑，跟著站起來歎道：“動作那麽快，還找我上來幹嘛？”
顧铖深不可測的眼注視他：“我聽說，你和那個叫阿湯的人關係匪淺，也許他有其它動作我能從你這兒打聽出來。”話罷，便先一步出門。
左鳴禪留在屋裏，突然從這句話中揣摩出其它的意思，暗暗罵咧了一句：“顧驍這個大嘴巴！”
別墅的另一間房，顧驍從浴室出來，手裏拿著大毛巾搓頭，突然打了個大噴嚏。“誰罵我？”他揉揉鼻子，走到床頭拿起手機。
昨天拘留一晚，手機沒收，今早出來時心情鬱悶也沒來得及看，剛拿起，發現手機裏在昨晚收了條短信，是許小萌發的。
他展顏笑了笑，坐在床邊打開，短信內容是：“把那袋糖果帶來，那是我的！”後頭還附加了一個不忿的表情，
“糖果？”顧驍迅速躥起來，走到櫃子裏蹲下，小夢要的糖果是一年前蕭景然接親那天她手裏捧的糖果嗎，自從那件事後，那一福袋的糖果就被自己放在保險箱。
“嘿嘿。”顧驍拿著那個小福袋出來，前後看看，撅嘴歎了聲，原本裝著滿滿的福袋癟了一半兒，當時福袋放在身上，口子沒紮緊，從醫院醒來後丟了不少，他心疼了很久。
捧著福袋親了一下，放在床頭，換衣下樓吃早飯。
約摸一個小時後，他和阿禪出門，去公司上班。
在車上時接到助理電話，田洋已經到達公司。
顧驍聽說後道：“他們做事也太趕了吧。”
到達公司，幾乎沒有半點拖遝，會議室，顧驍和左鳴禪開始和田洋商談項目收購案。
原本心裏有個預期萬利會出什麽樣的價格，但當顧驍聽到田洋親口說出，還是嚇了他一大跳。“萬利百分之十的股權，和五億兩千萬的資金？”
顧驍一瞬間扭頭看著阿禪，這哪裏是收購，完全是白送啊！
他咽了口唾沫，隻等阿禪點頭，作為商人，天上掉下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田洋拿出初步擬定的合同，顧驍瞅了瞅阿禪，見他沒反應，伸手先接過，粗看之後，附耳對阿禪道：“你需要考慮嗎？”
左鳴禪淺淺一瞥，抽過他手裏的合同扔過去。
見他貌似不高興，田洋賠笑道：“左總是不是對這個方案不滿意，你有什麽要求大可以提。”
“關於機器貓研發項目的所有資料，今天之內你們拿走吧，方案......我確實不滿意。”左鳴禪淡淡說。
田洋一笑：“合同上要修改什麽，您指出來，包括價格，我們萬總說，隻要您喜歡，這份合同上任何東西可以隨您的心意改。”
“那就把收購資本修改成一塊錢吧。”左鳴禪點點合同。
顧驍張大口，下巴都快掉了。
“一.....一塊？”田洋顯然也驚呆了，報出數字時都有些哆嗦。
“對，一塊，我把公司所有機器貓有關的東西全部賣出去。如果你們不要，過了今天，我就把它賣給別人。”
“這....這.....”田洋這這了半天，起身：“我打個電話。”說罷腳步飛快了出了會議室。
等田洋出門，顧驍撐著桌麵起身，驚掉的下巴還沒收迴來。“你這是視錢財如糞土嗎？”顧驍湊在左鳴禪耳邊，低聲問。
左鳴禪呆呆不語，顧驍瞧他麵色不好，似乎心裏有結，便不再問。
過了會兒，顧驍聽見他一聲輕歎，扭頭，阿禪已拿起那份合同。
“五億兩千萬，這數字，讓我想到那個諧音。”
顧驍閃念，恍然。
“給我那麽多，總感覺自己在賣身，或是情感受害的補償。”左鳴禪低聲道。
顧驍低眸，踢了踢腳，“我找到小夢了，以後也不會一心撲在機器貓項目上，小夢.....好像也不喜歡我研究機器貓。所以，這個項目對我來說的確沒什麽價值，一塊就一塊吧，隻要你喜歡。
”
左鳴禪勾了勾唇。
不久後田洋進來，迴複萬總同意這個要求，顧驍想，所謂的萬升萬總同意不過是阿湯同意，那個人，在用大多世人喜歡的禮物示愛，可惜他沒有對準阿禪的心。
顧驍進門，大大的廳堂內，顧铖正站在立地窗邊。聽見動靜迴頭，他側身看了一眼，笑道：“迴來了。”
顧驍站在那兒，眼眶酸酸的想流淚，盡管他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但在大哥麵前，尤其是前一晚在拘留所呆了一夜，仿佛是做錯事的小孩兒正等著家長的批評，盡管按法律法紀和從道德層
麵上說，他並沒有做錯。
“哥。”他叫了一聲後抿緊雙唇。
顧铖嘖嘖嘴，搖頭歎息兩遍，從跟前走過時揉搓下小弟的發頂，“去洗漱吧，待會兒下來吃飯。”顧驍的眼鎖在大哥身上，不批評他嗎？不訓斥他嗎？
“我們談談。”走過左鳴禪跟前，顧铖看著他道。
阿禪點頭，隨著顧铖上樓。
書房，兩人坐在桌前桌後。
“楊開泰的公司今天上午會召開董事會，不出意外，他董事長的職位會被撤掉，內地所有資產將被凍結，通緝令也會下發，今早的新聞版塊全是他的消息。”顧铖點點桌麵上的報刊，微微勾
唇，一聳肩：“姓楊的遭了難，下一個輪到我了。”
左鳴禪笑道：“你怎麽確定下一個就是你？”
“很明顯。”顧铖兩手一攤，雖說在敘述自己將大難臨頭的事實，但麵色絲毫沒有緊張感，“動過機器貓的人，一個死一個逃，我顧家是第三個。”頓了片刻，他看著左鳴禪：“我聽顧驍說
，那個叫阿湯的人很給你幾分麵子。”
左鳴禪低眸垂眼，思量片刻抬頭：“昨天，榮亞酒店裏我見過阿湯，他要走了。”
“走？”
“是。”左鳴禪點頭，努了努嘴：“離開南城。所以我想，他並沒有預留時間跟顧家消耗。”
顧铖沉默。“那萬利了？”片刻後他問。
“萬利要迴收所有機器貓的數據，這些數據隻在三處，一個是楊開泰，他已經和萬利簽過合同，萬利也全盤接收了他那間科技公司，但不能保證他是不是留了一手資料放在別處或者帶去香港
，第二個在我那兒，如果昨天談判順利，我已經將所有資料都交出去了，今天早上我接到電話，昨天的會談將在今天上午繼續，第三處，也就是你。”左鳴禪指著顧铖說。
顧铖微微一笑。
“如果你自願交出來，我想楊開泰的下場不會是你顧家的下場。”左鳴禪盯著對麵道。
“你是叫我未開戰就先投降？”顧铖咧著嘴角，問。
“我隻是覺得，銀海和萬利都是白手起家發展了幾十年，算是勢均力敵，硬碰硬對誰都沒好處。”左鳴禪說。
顧铖食指輕點，看著左鳴禪良久，突然坐起身道：“兩個星期前，我已經聯係過萬升，把那些幾乎沒什麽開發價值的數據送出去了，順便跟那老家夥吃了頓飯。”
左鳴禪愣了下，隨即失笑，跟著站起來歎道：“動作那麽快，還找我上來幹嘛？”
顧铖深不可測的眼注視他：“我聽說，你和那個叫阿湯的人關係匪淺，也許他有其它動作我能從你這兒打聽出來。”話罷，便先一步出門。
左鳴禪留在屋裏，突然從這句話中揣摩出其它的意思，暗暗罵咧了一句：“顧驍這個大嘴巴！”
別墅的另一間房，顧驍從浴室出來，手裏拿著大毛巾搓頭，突然打了個大噴嚏。“誰罵我？”他揉揉鼻子，走到床頭拿起手機。
昨天拘留一晚，手機沒收，今早出來時心情鬱悶也沒來得及看，剛拿起，發現手機裏在昨晚收了條短信，是許小萌發的。
他展顏笑了笑，坐在床邊打開，短信內容是：“把那袋糖果帶來，那是我的！”後頭還附加了一個不忿的表情，
“糖果？”顧驍迅速躥起來，走到櫃子裏蹲下，小夢要的糖果是一年前蕭景然接親那天她手裏捧的糖果嗎，自從那件事後，那一福袋的糖果就被自己放在保險箱。
“嘿嘿。”顧驍拿著那個小福袋出來，前後看看，撅嘴歎了聲，原本裝著滿滿的福袋癟了一半兒，當時福袋放在身上，口子沒紮緊，從醫院醒來後丟了不少，他心疼了很久。
捧著福袋親了一下，放在床頭，換衣下樓吃早飯。
約摸一個小時後，他和阿禪出門，去公司上班。
在車上時接到助理電話，田洋已經到達公司。
顧驍聽說後道：“他們做事也太趕了吧。”
到達公司，幾乎沒有半點拖遝，會議室，顧驍和左鳴禪開始和田洋商談項目收購案。
原本心裏有個預期萬利會出什麽樣的價格，但當顧驍聽到田洋親口說出，還是嚇了他一大跳。“萬利百分之十的股權，和五億兩千萬的資金？”
顧驍一瞬間扭頭看著阿禪，這哪裏是收購，完全是白送啊！
他咽了口唾沫，隻等阿禪點頭，作為商人，天上掉下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田洋拿出初步擬定的合同，顧驍瞅了瞅阿禪，見他沒反應，伸手先接過，粗看之後，附耳對阿禪道：“你需要考慮嗎？”
左鳴禪淺淺一瞥，抽過他手裏的合同扔過去。
見他貌似不高興，田洋賠笑道：“左總是不是對這個方案不滿意，你有什麽要求大可以提。”
“關於機器貓研發項目的所有資料，今天之內你們拿走吧，方案......我確實不滿意。”左鳴禪淡淡說。
田洋一笑：“合同上要修改什麽，您指出來，包括價格，我們萬總說，隻要您喜歡，這份合同上任何東西可以隨您的心意改。”
“那就把收購資本修改成一塊錢吧。”左鳴禪點點合同。
顧驍張大口，下巴都快掉了。
“一.....一塊？”田洋顯然也驚呆了，報出數字時都有些哆嗦。
“對，一塊，我把公司所有機器貓有關的東西全部賣出去。如果你們不要，過了今天，我就把它賣給別人。”
“這....這.....”田洋這這了半天，起身：“我打個電話。”說罷腳步飛快了出了會議室。
等田洋出門，顧驍撐著桌麵起身，驚掉的下巴還沒收迴來。“你這是視錢財如糞土嗎？”顧驍湊在左鳴禪耳邊，低聲問。
左鳴禪呆呆不語，顧驍瞧他麵色不好，似乎心裏有結，便不再問。
過了會兒，顧驍聽見他一聲輕歎，扭頭，阿禪已拿起那份合同。
“五億兩千萬，這數字，讓我想到那個諧音。”
顧驍閃念，恍然。
“給我那麽多，總感覺自己在賣身，或是情感受害的補償。”左鳴禪低聲道。
顧驍低眸，踢了踢腳，“我找到小夢了，以後也不會一心撲在機器貓項目上，小夢.....好像也不喜歡我研究機器貓。所以，這個項目對我來說的確沒什麽價值，一塊就一塊吧，隻要你喜歡。
”
左鳴禪勾了勾唇。
不久後田洋進來，迴複萬總同意這個要求，顧驍想，所謂的萬升萬總同意不過是阿湯同意，那個人，在用大多世人喜歡的禮物示愛，可惜他沒有對準阿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