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取豪奪·陸少,別太猛,第146章 找刺激


    現在的他,看不到別人的受傷,記憶力隻有流芳的眼淚,她的善良,她的倔強,她的義無反顧。舒愨鵡琻


    打開門!


    渾濁的眼眸中倒影出了陸佳妮現在的樣子。以前長長的飄逸的頭發因為需要,被剪成了平頭,消瘦的臉上因為重組肌膚移植,原本雪白的肌膚比以前紅,一半的眼睛上方還沒修複完成,那被燒傷的肌膚一疙瘩一疙瘩的比螞蟥花紋更加恐怖,兩隻眼睛是不對稱的,仿佛是兩個人,一半臉美若天仙,另一半臉,就如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他恍惚的看著,直覺的心底深處一陣一陣的沉悶,糾結的生生發疼。


    佳妮也看到了陸青雲,下意識的用帶著手套的手遮住自己魔鬼般得那張臉,眼睛中閃耀著晶瑩的淚珠旄。


    “你嫌棄我了,對不對?”依舊甜美的就像小泉靈動的完美聲線,那樣不自信。


    陸青雲的眼眸抬起,煙霧彌散。


    他沒有嫌棄她,而是,他的心給了別的女人,但是,麵對那樣傷痕累累的佳妮,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崛。


    佳妮看他不說話,受傷的眼眸不可置信的流出了眼淚!朝著陸青雲喊道,“我寧願死了!”


    她拋下一句話,轉身朝著走廊的盡頭跑去,盡頭是一麵玻璃,玻璃上掛著緊急應用錘,佳妮衝動的取下,朝著玻璃垂下去。


    哐當一聲的巨響,拉過陸青雲的理智,他快步追上去。


    陸佳妮站在玻璃的邊上,玻璃的旁邊是隔空層,她手裏握著應用錘,可憐兮兮的看著陸青雲,“青雲,不要嫌棄我,不要記得我現在的樣子。”


    她正欲跳下去。


    陸青雲一驚,比她更快一步的摟住她的腰,轉身,把她送到安全地帶。


    剛放下她,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佳妮就撲進了他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的身體,哭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舍的我死去的,所以,三年來即便每一次我覺得生命在流逝,我都硬是讓自己醒過來。感謝你這三年來一直在等我,感謝你的心裏一直住著我,所以我要更努力更努力的康複。”


    她哭著抽噎的說道,每說一句,陸青雲都覺得心往下一沉。


    腦子裏閃現出流芳擔憂的樣子,心,猛的一痛。


    他推開陸佳妮,內疚的說道:“佳妮,其實我……”


    “不要推開我,沒有你,我真的會生不如死的。”陸佳妮阻止他說下去,再次緊緊地抱住他。


    陸青雲筆直的站著,拳頭緊握。


    內疚,自責,和對流芳的愛,交織在一起。


    “佳妮,你還有兩場很重要的手術,注意保持心情的愉快,現在對身體可不好哦。”華羅出來說道。


    佳妮像是預感到什麽,緊摟著陸青雲,抬頭,楚楚動人的看著他,“告訴我,你不嫌棄我?”


    陸青雲看著她眼睛上麵的燒傷,心情很沉重,手,緩緩的想要觸摸,可是,剛剛舉起來一點點,腦子裏就想起了流芳擔憂的樣子,眉頭緊緊地蹙起來。


    佳妮握住陸青雲的手,淚珠在眼中打轉,害怕的,彷徨的。


    “嗯?”


    看著她驚唿絕望的樣子,陸青雲搖了搖頭。“不會!”


    佳妮露出一笑,又緊緊地摟住陸青雲,緊靠著他心髒的位置,傷感的訴說道:“看到我這張破碎的臉,我也在想,三年前,我的選擇對不對?可是,今天看到升為中將的你,我一點都不後悔為你犧牲。謝謝你,讓我活著還有希望。”


    陸青雲聽著她的獨白,愣愣的站著。


    她還在說些什麽,他已經聽不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裏的?腦子裏嗡嗡的作響。


    當然,他迴去了,到了流芳的訓練基地,站在她的宿舍外麵,卻沒有走進去。


    以後的每一天,他空了都會站在暗處看她訓練,看著她努力的訓練,心裏一次比一次煎熬。


    但,至少她還健康!至少她還有沒有受傷的容顏。


    他,不能太自私。


    過去的記憶,內疚,看到陸佳妮毀容的心痛重疊在一起。他的責任他要肩負,陸佳妮為了他已經一無所有,他不能讓她再沒有了生存的意誌。


    即便,犧牲自己的幸福,讓自己的愛埋藏起來。


    他要做的是,對流芳狠狠地傷害,傷害一次,讓她把他趕出心髒,她才能夠努力的再愛上別人,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他,會懷著對她的愛一個人痛苦的生活一輩子。


    愛的另一個境界是希望她幸福。


    現在的他,給不了了!


    陸青雲的目光漸漸的從炙熱轉冷,冷的就像是寒冬裏的冰淩,沒有一點感情。


    他從脖子上取下琥珀,緊握上麵的餘溫。連聲音也是冷冷的,“我們分手吧。”


    看到他拿下琥珀的瞬間,流芳難過的連唿吸都覺得是痛的。


    前一秒,她覺得甜蜜的就像是雲端,下一秒,就像從雲端掉到了地獄裏麵,地獄裏麵還有一個她內疚到無法麵對的沈爵傲!


    她愣愣的緊鎖著他,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那樣,眼淚卻從那扇動的睫毛下掉出來。


    卻無法說出一句抱怨,爭執的話來。


    他和陸佳妮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一個為了他連命都不要的女孩,一個隱藏在他心裏三年的女孩。


    她還沒有和這個女孩競爭,就輸了,除了心痛,盡然一句埋怨的話也說不出來,更沒有不甘和憤怒,隻是難過。


    難過的無法唿吸,心痛的快要死掉。


    陸青雲看到了她的眼淚,就如毒藥,啃食著他的心,比他看到那一道道褶皺的肌膚更讓他心如刀割。


    然,他現在不能離開陸佳妮,也許,一輩子因為責任和愧疚都不能離開,既然給不了流芳幸福了,他隻能越來越迫使自己對她冷淡,就算她怨恨他絕情也好,他隻希望,她可以快點忘記他,然後,重新獲得幸福。


    “你還愛著她?”流芳輕柔的問道,審視著他的臉色,希望,有百分之一得希望,讓她聽到她想要聽到的答案。


    陸青雲緊握著手心。不想這樣傷害她,真的不想!但,拖著她,才是對她一輩子的傷害。


    “嗯!”他的喉結滾動著,那聲,是從喉嚨口擠壓出來的。


    這個答案在她第一次看到陸青雲和陸佳妮結婚照的時候,不就已經預感到了嗎?


    為什麽,心還能那樣疼!


    她的依賴,她的天空,她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倒塌了。


    眼淚靜靜的留著,臉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陸青雲,心中波瀾的快要把她淹沒了。卻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麽?


    就像是噩夢,不,是美夢驚醒!


    到頭來,她還是一個人,一個人,從沒有抓住過陽光,隻能孤獨,寂寞的直到失去。


    陸青雲站起來,俯身,把琥珀放在她身前的被子上,似乎想要快點和她撇清一般,冷眸中看不到一絲熟悉的光澤,“其他的東西在你的包裏了。”


    流芳瞟著被子上的百年琥珀。


    她的心好痛,明明知道他一直愛著陸佳妮,他選擇跟陸佳妮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然,她就是難過,難過她的真心付出,難過她的全心托付!


    可是,敵不過,就是敵不過。


    她說再多,也隻能顯得自己更加的卑微。


    祈求,得不到愛情。


    如果祈求可以讓男人留在自己的身邊,爸爸也不會離開媽媽。


    她能怨恨的,也許就是自己的傻。


    陸青雲轉身,高傲的身姿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優雅高貴的姿態,真的就像是一個王子。


    他這一走,她知道,就是徹底的離開了她的世界。


    《諾諾插播:不要難過啊,也不要糾結,我喜歡不走尋常路,大體走向不是虐流芳,是虐小三。等等啊,會有更精彩的。》


    “等等。”流芳拔掉針孔,站起來。


    陸青雲愣愣的站住,冰冷的眼中沒有一點溫度,空洞的看著麵前的空氣。


    流芳拿起桌子上的包,從裏麵胡亂的翻著,拿出另一個琥珀,沒有帶在人身上的琥珀冰冷,就如她的手指溫度一樣。


    她撿起被子上的琥珀,兩個琥珀合在一起,遞到陸青雲的麵前,“這個是你的東西。”


    陸青雲看到她手背上的劃傷,心裏一痛。


    身姿筆直的站立著,冷冷的,沒有伸手。


    “還有。”流芳從包裏翻出了他送的耳釘,耳釘的尖銳處有一處的紅潤,但她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把耳釘也遞給了陸青雲。


    即便她現在痛的連唿吸都是痛的,她也要保持最後的高雅姿態。


    愛情,強求不來,傷心,卻還是控製不了。


    她的眼淚還是唰唰唰的流著。


    不要哭,流芳!


    不要哭!


    再哭也改變不了什麽!


    她不斷的跟自己說,眼中的淚水卻早就模糊了她的實現,越聚越多!


    他伸出手,沒有看她的臉,隻是冷冷的張開手心。


    流芳把琥珀和耳釘都交到了他的手上,還沒等她留戀,陸青雲已經合上了手。孤傲的轉身,清冷的開門走了出去。


    快速的消失在她的麵前,迴到車上,他才張開手,因為剛才的用力,耳釘的尖銳刺破了他的手心,他也感覺不到肌膚的疼,混合著血的還有她滴下的眼淚。


    氤氳的魅瞳中時瀲灩的光澤,心痛的,難受的,卻無可奈何的。


    “流芳,希望你幸福。”


    流芳恍惚的躺迴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蔣靜手裏拿著一大堆的單子衝進病房,她去幫流芳拿化驗單子。


    “剛才那個走的人是陸青雲嗎?他怎麽能那樣對你呢?”蔣靜尖銳的喊道,她比流芳更加的不淡定,“你為了他在軍區裏麵那麽拚命,為了他,現在醫院都迴不去,為了他,就算要去前線都不怕,他倒是好,和以前女朋友舊情複燃了。流芳,你起來,我們去罵他,去鬧,去搞的他裏外都不是人。”蔣靜瘋狂的拉流芳起來。


    流芳懶懶的看著天花板,目光空洞中閃過一絲心痛過後的百無聊懶。


    就在陸青雲轉身的瞬間,她覺得活著好沒意思。


    “蔣靜,我想喝酒。”她輕柔的說道,目光柔和,平靜,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受過傷害一樣坦然。


    臉色卻很蒼白。


    心裏空蕩蕩的,腦子裏空蕩蕩的,就連靈魂深處都是空蕩蕩的。


    蔣靜頓了頓,心疼的看著流芳,她了解失戀的痛苦,“好,你去哪裏我都陪著你。不過,先帶你吃飯。”


    蔣靜拉著流芳起來。


    流芳上了蔣靜的車子,淡淡的給自己係上安全帶。


    腦子裏突然閃現陸青雲幫她係安全帶的場麵,從今以後,他隻會幫他愛著的那個女孩帶安全帶了吧!


    心裏又猛的一痛,身體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悲傷,痛的細胞都難過著,她卻極力的保持著清冷和淡然。


    蔣靜擔憂的看著流芳的臉色,狠狠地按著喇叭,發泄心裏為流芳的憤憤不平。


    車子停下來,流芳懶懶的下車,抬頭,已經來到了拉斯維加斯對麵的清香園。


    看到這個名字,流芳的心裏又是一痛,不久之前還和陸青雲一起在這裏吃過飯,她在這裏對陸青雲說,白衣被沈爵傲殺死了,就在這刻,她把沈爵傲送上了死亡之路。


    是諷刺吧!關於沈爵傲和陸青雲的記憶就像洪水一般,衝刷著她的心靈以及靈魂。


    她不要來這裏吃。


    她顫抖著身體轉身,拉住正欲進去的蔣靜,眼圈紅了“我不想到這裏來吃。”


    “那我們去吃肯德基。”蔣靜無心的說道。


    流芳身體一怔,目光微顫著。


    他已經把她拋棄了,而她和陸青雲的共同記憶太多,又措不及防,想要不去碰,有些難度。


    但碰一次,就如同天崩地裂的痛一次。


    眼淚囤積在眼中,“蔣靜啊,我不想吃肯德基,也不想吃牛扒,更不想去拉斯維加斯,我們換個我沒有去過的地方,吃我們沒有吃過的東西。”


    蔣靜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好,今天你最大,我什麽都聽你的。”


    流芳首先上了車子,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淚水不知不覺的流過了臉頰。


    蔣靜心疼的看著她臉上的淚水,用力捂住流芳的手,“流芳,放聲哭出來吧,發泄玩了,就好了。”


    流芳隻是靜靜的流著淚,意識到自己哭了,她拿起餐巾紙,擦了擦眼淚,對著蔣靜微微一笑,“我沒事!”


    “忘記一個人的最好辦法,是找一個新的男人,取代這個男人在心中的地位,很快就能夠重新獲得快樂的。”蔣靜說著她的挫辦法。


    放縱嗎?


    不斷的用男人刺激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靈?


    然後讓另一個男人傷害自己直到麻木?


    她不要!她寧願永遠不愛,也不要再被傷害!那種感覺糟透了。


    “蔣靜,很久之前,我被沈爵傲傷害著,所以,隻要有一點溫暖我就想拚命的抓住,結果證明,這種溫暖背後或許是更加的寒冷。”


    “你傻瓜啊?不要付出感情,三天兩頭換一個,誰能傷害到你。”蔣靜心疼的抱緊流芳,“你啊,就是死腦筋,一心撲在一個男人身上。那種感覺我懂,我暗戀了虞孟浩差不多五年,突然地,被人把自尊狠狠地踩在腳底下,我就不想再愛男人,有人說我放縱也好,自私也罷,我不要再受傷了。找很多男人一起吃飯,聊天,讓自己孤寂的心忙碌起來,就不會再想起過去的記憶,久而久之,就會遺忘。”


    流芳知道,蔣靜是三不女人,她有很多男朋友,原來是為了不愛一個人而采用的自我保護。


    “這樣真能忘記一個人嗎?”流芳不解的問道。


    蔣靜深有感觸的說道:“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孤獨寂寞的時候,心裏就會想起那個曾經愛著的又傷害自己的人,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他不值得你難過,但是心還是難過了,多找幾個人,熱鬧的時候忘記了他,孤獨的時候因為白天的忙碌早就累的想要睡著,如果還是睡不著,就把白天的事情迴憶一遍,不要永遠想著一個男人,那樣心就不會淪陷。”她說著經驗之談。


    流芳知道那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是,她做不到,她是一個平時就很少與人接觸的人,她很悶,很不會說話,也不會交際,更加不容易對人敞開心扉。


    蔣靜放開她,對著流芳露出一笑,“要不,你愛我吧,我保證永遠不會傷害你。”


    流芳也露出苦澀一笑,“蔣靜,謝謝你。”


    難過的時候,有她陪著!


    “出發,姐帶你happy去。”蔣靜開車去酒吧一條街,這個地方一排的酒吧,酒吧對麵的街上停滿了高檔跑車,來這裏的大多都是富二代,年輕人,而各種年輕的少女。


    酒吧對麵有24小時的便利店,還有夜排檔,小吃店。


    蔣靜帶著流芳去吃水餃。


    流芳慢條斯理的咬著,食之無味,也沒有胃口。


    勉強吃了幾個就跟著蔣靜去了其中的一家蘇荷酒吧。


    酒吧裏狂躁的音樂很響,一聲一聲敲打在流芳的心上,心也跟著音樂顫抖著。


    一群青年男女搖晃著生姿,認識的,不認識的,曖昧的,正在曖昧的,尋找曖昧的,在這個嘈雜的酒吧中暈染出離奇的氣氛。


    有人說:來酒吧的男人是尋找刺激的,而來酒吧的女人是受了刺激的。


    突然地,流芳覺得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蔣靜帶著流芳坐在吧台上,點了一瓶洋酒。


    酒吧的“王子”很快就端上來,蔣靜利落的倒進了大的玻璃酒杯中。


    流芳看著褐色液體的酒,在酒杯中翻騰,熱鬧的世界和她的清冷的世界清晰的分成了兩半,她聽不到,看不到。


    其實,她今天打了消炎藥水,也就是說,酒隨時可以要掉她的性命。


    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麵容平淡,心裏就像這杯酒一般,翻騰著。“蔣靜,你信不信報應?”


    “為什麽這麽說?”


    曾經有一個男人,無數次的告誡她,不要愛上陸青雲,否則會生不如死,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陸青雲的心裏有著一個就算死也要愛著的女人。而那時的她,隻想擺脫沈爵傲,對他的警告似若茫然,最終,因為她的自私和殘忍,他死了,而她,也終於體會了他在說什麽?


    流芳微微的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人生太複雜了,她看不透,也不明白。


    不想去想了。


    她舉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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