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拉迴思緒,看了眼已經在林巧懷裏睡著的蘇雪兒,心裏想道:“必須想個辦法離開這裏,不然。。。”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趙野不由心裏一寒。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大大衝擊了他的三觀,可是,他隱隱感覺,更邪惡的事情還在後麵。這裏已經變成一個人性的墳墓。


    可是要如何離開呢?


    從出口闖過去?那隻豹子在出口守著,可不容易躲過它的耳目。


    該嚐試的方法都有人嚐試過了,無一例外地失敗了。趙野抓了抓頭發,感到深深的無能為力。


    這樣一個神奇的世界,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又如何在這裏生存?


    他又想到剛剛才遭逢劫難的蘇雪兒,那個美麗的女子,她是那樣純潔,卻又是那樣不幸。


    “劉才良!”


    趙野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以前他隻覺得那樣的人總是披著風度翩翩虛偽的外衣,卻不曾想,同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劉才良卻隱藏著惡魔的內心。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阿圖姆的奇怪舉動,與那顆消失不見的心形水晶。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種直覺告訴他,那顆心現在在他的心裏。


    阿圖姆臨死前還說了一句什麽?


    後麵?


    後麵!


    趙野霍然而起,哐當,凳子向後倒下,在這空寂的教室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巧嚇了一跳,懷裏的蘇雪兒也被驚醒了,受到了那樣的傷害,這個女子哪能睡的踏實?


    張繼武也迷惑地看著趙野,林巧問:“趙野,怎麽了?”


    趙野臉紅了一下,說道:“我。。。我可能知道怎麽離開這裏了。”


    張繼武和林巧一聽,臉上立即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可是瞬間又凝固了,林巧勉強地笑了笑,道:“趙野,除非有飛機,不然我們是出不去的,這幾天死了那麽多人了。”


    “也許可以飛出去呢!”趙野脫口而出,他愣了一下,接著說:“不是,你們和我來,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說完他跑到靠走廊的窗戶看了幾眼,確定沒人之後,打開教室門,迴頭對其他三人說:“跟我來,輕點,別讓人發現了。”


    張繼武和林巧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疑惑,趙野走過來略微有點著急地說道:“具體行不行我現在也不知道,等會到了那裏就知道了,現在我們過去吧,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


    許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張繼武和林巧一起點了點頭,林巧攙扶起蘇雪兒。趙野麵露喜色,先出門探路去了。


    夜深人靜,同學們都在各自休息,外麵雖然亮如白晝,卻寂靜得仿佛一池平靜的湖水。


    被人撞破好事的劉才良不知道跑哪去了,趙野等人貼著牆,悄悄地出了校園。夜晚的湖麵籠罩了更為濃稠的水霧,湖麵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趙野沒有往湖心島唯一的出口走去,而是沿著右側的圍牆,往校園後麵的小山坡去了。


    小山坡不高,粗看隻有十幾米高,離鈴蘭高中後圍牆有三十幾米的距離。這個山坡不是隨著校園一起穿越過來的,是原本就在這座湖心島上的。山坡上隻有寥寥幾棵叫不出名字的樹,翠綠的青草鋪在地上,仿佛每個學校都有的那個情人坡。


    趙野四人徑直到了坡上,坡上孤零零地長著幾棵樹,毫無任何特殊不尋常之處。


    張繼武左右張望了一下,問道:“趙野,這裏啥都沒有啊,我還以為有架飛機在這呢?”


    趙野也有點迷惑了,阿圖姆隻說了一個“後麵”,也沒具體說後麵有什麽。


    林巧扶著蘇雪兒,問道:“趙野,是誰和你說要來這裏。”


    趙野呐呐地迴道:“也沒誰說了要來這裏,隻是那個阿圖姆,就是那個土著,臨死前和我說了後麵兩個字。我就想著學校的後麵就隻有這裏了。”


    林巧道:“那我們找找這裏有什麽吧。”


    林巧說完,扶著蘇雪兒在四周仔細地找尋著,趙野也開始在幾棵樹上扒拉著,張繼武滿腦疑惑,不知該做什麽,隻是傻傻站著。看了一會,他索性也找了起來,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要找的是什麽東西。


    天上掛滿了七個月亮,此時雖是深夜,卻談不上夜黑風高。地上的沙礫青草清晰可見,偶有清風拂過,吹起一陣陣泥土的芬芳。


    張繼武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樹枝,撥弄著濕濕的泥土,島上濕氣重,泥土都帶著幾分的水分,仿佛雨後的草原。張繼武不覺得他們的尋覓有絲毫的意義,他隻是覺得自己不做什麽的話,會非常的尷尬。


    就在他想放棄的時候,他手上的枯樹枝觸到了一個硬物,他動了兩下,確定了不是一個普通的石子。他蹲下去,用手把周圍的泥土扒開,一個器物顯現出來,固定在地上,呈近乎標準的六邊形狀,中心凹下去,仿佛一個托盤。


    點點光芒從器物上反射出來,張繼武用袖口擦幹淨器物上的泥土,看到這個托盤的真麵目之後,他被驚呆了,這個器物竟呈現出光潔的銀色,做工精致而充滿美感。


    林巧被這邊的光芒吸引過來,看著這個古樸的銀質器具,也是一陣驚歎,兩口子一起蹲著,研究起這個東西來。蘇雪兒被丟在一旁,靠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對眼前的一切都毫不在乎。月光雖然很亮,但卻是冰冷的,夜風吹過,蘇雪兒不由拉緊了自己的衣裳。


    趙野還在另一邊的草叢和樹上仔細地翻找著,一絲不苟的模樣,傻傻的,蘇雪兒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吃驚。對這個男生,蘇雪兒的了解隻限於知道名字和學習成績,不起眼的名字還有中規中矩的學習成績,內向的,悶悶的性格,大概是這樣的一個男生吧。


    她又想起今天晚上,是這個男生的突然到來,讓她從噩夢的**中被解救出來。印象中當時教室的門是反扣住的吧,他竟然一腳就踹開了,想不到他瘦弱的身軀有著那樣的力量。當時我的醜態,他大概也看在眼裏吧。


    蘇雪兒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淚,她是懷揣著怎樣的熱情,想要去做好一個人民教師。自小家境優渥,教育良好的她,隻是因為喜愛教師這份職業,而不顧家人的反對,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做一根燃燒自己的蠟燭。


    正想得入神,蘇雪兒突然感覺手上有異樣感,低頭一看。


    “啊!!!!!!”


    蘇雪兒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整個人跳起來,使勁地甩著手臂。聽到尖叫,趙野迅速地跑了過來,急切地問道:“怎麽了。”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蟲子。。。有蟲子。”蘇雪兒小臉煞白,眼角的淚水還沒擦幹淨就又顫顫巍巍地流下來了。


    趙野一看,蘇雪兒適才靠著的樹上,一隻軟綿綿的青色蟲子正在慢悠悠地蠕動著,身上密密麻麻長了許多黑色的毛,看著非常惡心。


    趙野皺了皺眉,抬起腳對著蟲子狠踩過去,這時張繼武和林巧也走了過來,殺完蟲子的趙野,在草地上擦著自己的鞋底,虛驚一場。


    趙野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又抬起腳,踢了踢樹,發出咚咚的聲響,張繼武見到,問道:“趙野,你怎麽了?”


    “繼武,你聽,這裏的聲音不一樣。”趙野答道。


    “怎麽不一樣了。”


    趙野指的地方就是剛才被踩死的蟲子那兒,張繼武用腳踢了踢,沉吟了一下,說道:“這裏麵是空的。”


    兩人相視一眼,各自從地上找了一塊尖銳的石頭,開始切樹。


    林巧見了,問道:“你倆幹什麽呢,蟲子都被踩扁了,你們還要分屍啊。”


    兩個男人沒有說話,隻管使勁地幹活,林巧哼了一聲,偏過頭和蘇雪兒一邊說話去了。


    受了這異界蟲子驚嚇的蘇雪兒反而開朗了不少,和林巧也漸漸說起話來,林巧嘴角微微一笑,言語中開始轉彎抹角地開導起蘇雪兒。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趙野和張繼武兩人直忙得汗流浹背,樹幹也被挖出了一個十幾厘米的口子。兩人終於挖到了中心,隻見中間藏著一個小皮袋,趙野伸手進去,掏出袋子,隻覺觸手滑膩,一看,是一個精巧的蛇皮袋,袋口用繩子紮住。


    四人圍聚在一起,趙野雙手捧著蛇皮袋,在灼灼的目光下,他小心地打開了袋子,從裏麵掏出了一顆藍色的水晶,晶體略帶渾濁,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四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張繼武發現的那個銀質托盤,四人走到托盤處,驚喜地發現水晶的形狀和托盤中間的凹陷基本吻合,趙野毫不猶豫地將水晶放在了托盤上,四人屏息而立,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即將發生的事情。


    約莫四五秒之後,藍色水晶散發的光芒開始慢慢變亮,不一會兒,藍色水晶便仿若一個藍色的大燈泡,四周的草地上突然又亮起了不同的光芒,一點點星芒亮起,竟然構成了一個近乎標準的圓形。紫色,黃色,青色,紅色等不同的光芒在這直徑近五米的草地上依次亮起,構成紛繁複雜的符號。少刻,中央的藍色水晶突然光芒大盛,就像一顆太陽在身旁燃燒,趙野等四人連忙閉上被刺痛的雙眼。


    空氣似乎也不平靜了,驀然一陣空虛剝離的感覺在四人心頭一閃而過。


    “砰!”


    “砰!”


    “啊!”


    “哎喲!”


    趙野捂著摔痛的屁股睜眼看到四人此時摔成一堆,再抬頭一看,一片片的油菜花如金黃的地毯,鋪在這一馬平川的平原上,襲襲花香撲鼻而來,近處一條小河緩緩地淌過,遠處高山巍峨高聳,直刺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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