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姆先生,我還不知道您的中文說的這麽好,之前我們都是用英語溝通的。您可真實真人不露陷啊。而且還有一個真麽可愛的名字。”邵劍充滿激情的說。


    “我學中文是因為思念一個人,今天對我來說特別重要。”


    “所以你的披薩打對摺?”邵劍就是那樣沒有情商的傢夥,永遠看不清局麵,看不清小葉草含情脈脈的眼神指向何方。


    “是的,曾經有一個姑娘對我說,她從來不吃披薩,除非披薩上嵌著北京烤鴨。今天,我猜測她一定會來我的店裏,吃一份北京烤鴨”


    “您可真是癡情啊,所以在開張以來的幾個月裏您都大力宣傳您的披薩。”


    “我可以坐下說嗎?”


    “當然可以叔叔。”小樹說。


    “這位是?”小葉草眯著眼睛看著孩子,那個孩子的臉上有一些和他相似的神情,他內心激動了一下。


    “這是我的兒子,他叫小樹,他的父親在宇航局工作,現在在天空站。是不是,小樹?”


    夏朵朵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她走的時候,小葉草沒有追過來。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就像一個殭屍粉存在她的微信裏,她責怪他,她在撕心力竭地生小樹的時候,身邊沒有他。而孩子滿月的時候,他卻娶了別人,卻也沒有通知她,她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女人愛上一個人是瞬間,恨一個人也是瞬間,這麽多年先是思念,後來轉變怨恨,最後變得冷淡。今天,他打著浪漫的方式,冷不丁地出現她的麵前,將她這麽多年的感情變化置於何地?


    “是的,我爸爸在宇航局工作,他可厲害了。”孩子認真地說。


    小葉草內心劃過一份憂傷,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我很抱歉,我來的有些晚,錯過了太多的精彩。”他憂傷地說。


    “沒有,沒有,您來得正好,我們真準備開吃呢。”邵劍熱情地給他把餐盤放在他麵前。


    “您在國外不是待著挺好地,為什麽又要到上海來,在上海淹沒前開這賺不了多少錢地西餐廳?”夏朵朵語氣裏帶著詰責。


    邵劍難為情地說:不好意思,我朋友沒有壞意,她人比較直接。”


    “是的,餐廳一直在虧損,我隻是在等我的朋友,可惜我來晚了。”


    “那我一定能幫你找到你地朋友,陸家嘴就這麽些人。”邵劍繼續說。


    “是的,我也可以幫你找到你地朋友,我認識陸家嘴所有的小朋友。”小樹說。


    “哈哈,小傢夥,我認識的朋友在你出生前,所有和你一樣大的朋友,我可是一個都沒有見過哦。”


    “我還認識比我大好幾歲的朋友。”孩子不服氣地說。


    “您這麽跑來,您的家人,你的妻子願意嗎?”夏朵朵問,邵劍以為是為他問的。


    “我已經離婚了”


    “對不起。”夏朵朵內心百感交集,他離婚了,感情不和才來找她的嗎?她是替補備胎嗎?這對她一點也不公平。


    “您在上海浪費時間,難道不會影響國外的工作嗎?”


    “我已經不從事酒店工作了,現在主要經營一家影視公司,此外國外有一家北京披薩西餐廳,。”


    “哇塞,影視公司,是什麽影視公司?”


    “名字叫flower and grasspany”


    那是以他們兩命名的公司,夏朵朵心裏想著,他竟然放棄了酒店經營,最終選擇了自己的愛好。夢想,那麽遙遠的名詞,曾經深深地激勵著夏朵朵感受生活,讓她夜讀中外名著。自從,生了小樹後,她忙得忘記了曾經地夢想。他們的愛情終於要來到了嗎?他單身,她也單身,他們還有自己的孩子。一時間她內心激動澎湃,感覺自己忍不住要哭泣起來。於是,站起身說,領導剛才簡訊我,說有急事找我,我先走了。


    小葉草還沒反應過來,夏朵朵身心敏捷抱著滿嘴披薩的兒子,趕上電梯在他視線裏消失了。他從樓梯奔下去,從電梯開門的瞬間,用身體攔住了急著要走的夏朵朵。


    “你走開。”夏朵朵生氣地說。


    “朵朵,你聽我解釋。”


    夏朵朵不再掙紮,說:讓我冷靜一下,小葉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叔叔,你的披薩真好吃,你別難過,我和媽媽還會來吃的。”小樹在夏朵朵的肩頭一邊揮舞一邊嚷道。


    傍晚,從酒店望去黃浦江的水緩緩的流動著,夏朵朵一人佇立在落地玻璃前,晚霞把天空染成醬紫色,她的心就像天際的流雲飄忽不定。忽然,一個巨大的飛船氣球漂浮在天空。上麵寫著“夏朵朵生日快樂。”


    電話鈴響了起來,邵劍在電話那頭興奮地歡唿雀躍,好像那氣球是為他準備地。“快看呢,好多同事都在工作群裏聊這事情呢,這氣球在天上掛著都快1消失了。到底是哪個神秘的大款花這麽大心思給你這麽大一個驚喜。”


    “我不知道。”夏朵朵掛上電話,把邵劍丟在莫名其妙裏。“真是更年期女性。”邵劍的智商固然想不到剛剛見到的小葉草,他把陸家嘴所有工作人員的名單逐個想了一遍,最後在床上困得睡著了。


    7點的時候,門鈴響了,是那個總是站在陸家嘴發傳單的西餐廳的小夥子,手裏捧著一束火紅色的玫瑰,濃烈的似火。夏朵朵捧著花,猜想一定是邵劍那個白癡不小心泄露了秘密。能在這個時間上海買到花,那一定是早就做了準備。


    玫瑰花裏放著一張賀卡,用蹩腳但還順眼的中文寫著:


    如果我是幸福的王子,我願意為你摘下藍寶石的眼睛,變成盲人心裏隻裝下你一人,我願撕去金縷的外衣,隻想成為你愛的平民。


    《幸福王子》王爾德的又一則童話,王子雕像犧牲了自己身上的繁榮,隻為了拯救疾苦中的平民。小葉草那是布拉格的王子,為了她夏朵朵,放棄了馬克西姆酒店的榮華富貴,這份犧牲讓她熱淚盈眶。


    “媽媽,這是誰送你的玫瑰花?是不是你又新的男朋友了?”


    “沒有,親愛的。”


    “我不許你有新的男朋友,你隻可以愛我的爸爸,我爸爸一定會迴來的。”


    夏朵朵一把摟過小葉草,喃喃說:是啊,你爸爸是一個特別浪漫並可愛的人。


    “他什麽時候迴來?”


    “快了。”


    ☆、幼兒園的外教


    夜幕降臨後,小葉草陷入沉思裏,此時的黃浦江外灘如同黑色一樣陷在黑色裏,昔日的光輝已經成為照片上的迴憶了。他拿著派出的人的調查報告,大致意思是夏朵朵自從從捷克迴來,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男人,也沒有和任何人結婚過,然後就進了產房。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小樹是他的孩子。沒錯,你看那雙澄澈的藍眼睛和一頭小麥色的金髮,笑起來的酒窩和自己一摸一樣。他開始責怪自己,責怪自己把她們母子倆丟在上海,自己卻在布拉格的辦公室裏吹著空調。內疚不斷斷地折磨他,他想去問清楚但是擔心夏朵朵倔強地性格拒絕他,他想盡自己最大地努力去補償這麽朵年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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