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暔和言霏的cpf也有在現場,時時刻刻準備拍照,給小群裏嗑藥的同伴們發糖,她們嗑藥雞的快樂就是辣麽的樸實無華。


    群名也很樸實,就叫:“霏姐和她老公的磕學院。”


    “媽的,現場看比照片還美,感覺我們的姐夫剪個頭發,就能c位出道!”


    “長發美人動頭發就是要命,有藥嗎?我要磕。”


    “沒有滾,好虐好殤好舔,我們的姐姐又是一眼都不看呢。”


    場館內信號不好,她繼續打字,發出去斷斷續續:“我要努力當個合格的嗑藥雞,我何德何能遇見這麽舔的姐夫,那真的是眼裏隻有你一人。”


    不隻是眼裏。


    謝景暔的整個世界隻容得下她。


    言霏今晚選了一首抒情歌,立麥獨唱,沒有技巧,沒有舞美,純粹真誠的歌聲好像更能直擊人心。


    歌曲風格不悲不喜,偏被她獨特的嗓音,唱出深愛不得的悲傷,沉浸其中,聽完之後隻剩滿滿的悵然若失。


    這一首歌,絕對動人,道盡所有悲傷離合。


    而之後陳鹿表演擅長唱跳就顯得庸俗,商業化的像個機器人造出的商品。


    兩人的對比是殘忍的。


    評委的打分也非常殘忍。


    言霏總分暫列全場第一,陳鹿竟然排在倒數第二。


    決賽盛典的最後一輪是導師投票。


    結果在意料中又在意料之外。


    言霏高票拿下冠軍,捧著獎杯的同時,順便把紅毯主持人當時的惡意,踩在腳底。


    收官之戰受到了熱議,一個節目讓他們看見了演員言霏的可能性。


    他們難以想象,怎麽會有一個人能同時擅長那麽多種才能?


    並且每一樣都做得很好。


    “雖然節目組很能作妖,但是也感謝這個節目,讓我認識了言小霏。”


    “媽媽的乖寶寶,從今往後你放心飛,我們永遠都在背後默默支持你。”


    “實話實說,今天看見直播畫麵裏,姐妹們給力的燈牌,我在屏幕前被感動的眼淚決堤,嚎啕大哭,嚇得我室友以為我得絕症了。”


    “言小霏要穿一輩子的漂亮衣服,要當一輩子的小公主!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寶貝都送給言小霏。”


    這首清唱的歌,有讓粉絲真情實感難過到了。


    也不知道他們的言小霏遭遇了什麽,才能唱的那麽深刻。


    言霏領完獎還不能走,迴後台收到了很多來自同行的祝賀和恭喜,不論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他們說了,她也就聽聽。


    寒暄客套結束,言霏都要累癱了。


    她毫無形象累倒在沙發上。


    謝墨墨則一整晚都在接電話,嘴角裂開的笑容都快開到後腦勺。


    她家言霏爭氣啊爭氣,現在終於輪到別人來巴結她了。


    休息等待群訪的空隙,助陣嘉賓顧眠,在離開前特意過來見了她一麵。


    言霏當時正抱著薯片哢嚓哢嚓的吃,顧眠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簡短的擁抱,“恭喜。”


    “謝謝。”


    她說完把手裏的薯片分享給他,“要吃嗎?”


    顧眠的助理想阻止,卻慢了一步。


    “吃。”他自然接過薯片,一片接著一片送進嘴裏。


    言霏看的著急,眼睛忍不住往他手上瞟,她也沒說全都給他啊!


    顧眠故意逗她,兩手一攤,“吃完啦。”


    言霏捶了他一下,“你也不給我留一口?”


    顧眠哈哈笑了起來。


    兩個人又像之前在片場拍戲時打鬧起來。


    林子忱趕來祝賀時,看見的就是她同別人嬉笑玩鬧的畫麵。


    他手裏捏著剛準備好的器官捐贈書。


    林子忱喉嚨裏咽下的空氣,好像都帶著苦味,像細小的刀片,割破他的喉管薄膜。


    林子忱已經很久沒見她這麽開懷的笑過,含著燦爛清純的光,眼神清澈明亮,千嬌百媚。


    而她身邊的男人,長相身材自是一樣都不差,和她好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友,哪怕是很親密的行為舉止,都做的很自然。


    他握緊拳頭,薄薄的紙張在他的手裏變了形。


    以前言霏是很愛他的,不間斷的追逐,愛到非他不可。


    即便後來他狠下心,半逼迫讓她捐出自己的腎,她也隻是流著眼淚說不願意,到死之前她沒有說過一句恨他。


    這句沒說出口的恨,給了林子忱多一點僥幸。


    讓他以為他和她之間,還有悔改再重來的機會。


    林子忱垂首看著手裏的協議書,忽然感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感動不了自己,也感動不了她,隻是可悲又可笑。


    他倏地將白紙卷成一團。


    捐贈書在手裏越攥越緊,他最終還是沒丟出去。


    而是悄無聲息揣進褲兜裏。


    做完這一切,他麵不改色。


    這一刻,林子忱已然決定——


    絕不放手,言霏哪怕死,也要死在他懷裏。


    他麻木抬起手,敲了敲門。


    休息間裏的人,目光齊刷刷朝門邊看了過來。


    顧眠揚了揚眉頭,附在言霏耳邊小聲地問:“來追你的?”


    言霏心道他怎麽又來了?


    她搖頭,“不知道。”


    林子忱淡定自若走進來,眼睛倒也沒故意往言霏這邊看,西裝革履瞧著正兒八經,他問了句:“我打擾你們了?”


    聲音冷冷的,隱約在發怒的邊緣。


    再定睛一看男人臉上的表情,神色硬邦邦的,也不知誰惹了他。


    這裏和林總打過交道的人不多,隻知道林家背景得罪不起。


    以至於一時也沒人敢接他的話。


    陰陽怪氣的冷聲誰敢接?


    這不是嫌自己命長,上趕著去送死嗎?


    鬧哄哄的休息室,跟被按下靜音鍵似的。


    言霏本來沒打算理,但是她了解林子忱的個性,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言霏既不躲閃也不逃避,她冷嗤的笑了一聲,“既然知道打擾了我們,你還特意問一句做什麽?”


    懟的旁觀者冷汗直流。


    這叫什麽?


    恃寵而驕!


    仗著寵愛,蹬鼻子上臉啊。


    旁人替言霏捏了把冷汗,再怎麽喜歡一個人,也會介意眾目睽睽下,被打臉下麵子。


    男人的自尊心,那可真是冒犯不得。


    林子忱垂眸,聲音軟了下來,“我來找你。”


    男人聲音低低的沒什麽起伏,不見半點怒氣,反而有些卑微。


    言霏欣賞不來他現在的模樣,裝的挺像。


    可惜她對楚楚可憐的姿態早已脫敏。


    惡魔總是最會裝可憐的。


    言霏還是不給麵子,她正經地說:“可是你打擾到我了。”


    林子忱咽了咽喉,嗯了幾聲,重新抬眸,“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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