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國君的書房內,馮氏退了其他守門的人,並且關上了門。


    “老爺,今夜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再過十日,茹兒就要出嫁了,現在嫁妝沒了,可怎麽是好。”馮氏這一次是真的急了,眼眶泛著淚水,哀求的看向尚國君。


    尚國君這一夜弄得很是疲倦,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心裏亦是痛苦不堪。


    見著他不說話,馮氏更是著急起來,在一旁哀求著,“老爺,您這次一定得幫茹兒才行,若不然,她嫁去謝公國府可以怎麽活啊。”


    見著她俱作極佳的表現,尚國君的心底無由的冒出一股子厭惡。


    “你也知道茹兒沒得嫁妝嫁去謝國公府沒法活,那在你下手想要燒了芯兒的嫁妝時,你有沒有想過她嫁去晉國公府沒法活!”尚國君的眼神冰冷刺骨,狠狠的挖著她的心。


    馮氏腳步有些虛浮,聽著這話,身子不由晃蕩著。


    “老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馮氏在一旁辯解著,“妾身已經讓人去查了,這事情就是看守的一位婆子貪睡卻忘了吹滅燭火,所以導致了這件事情,現在那婆子已經畏罪自殺了,難不成讓我們們去找那婆子的家人算帳不成。”


    “就算是找,她家也陪不起這麽大一筆的嫁妝。”給人做奴婢的,家裏怎麽可能會有銀子。


    看著她自我狡辯,尚國君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甩手就是一巴掌煽在了馮氏的臉上。


    這巴掌來得又快又急又狠,馮還沒摸清頭緒,在又氣又累之下,身體竟然被這一巴掌給煽倒在地上。


    不待馮氏說話,尚國君便發起怒來。


    “賤人!這些年來,我沒有管你,你倒是跳起來了,你當我這個一家之主是瞎子!”這一次,尚國君說話又急又快,“你們母女要幹壞事,沒害著別人卻害了自己,這會子反倒來找我苦?當我當傻子一樣作弄,這樣很好玩,是嗎?”


    尚國君最恨別人作弄於他,更恨身邊的人這樣。


    他氣壞了,不解氣的他對著倒在地上的馮氏又狠狠的補上一腳。


    “老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不是這樣的!”不到最後一刻,馮氏是絕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馮氏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讓尚國君更來氣。


    噔噔……連著又踢了好幾腳。


    “我尚國君是倒了八輩子黴,居然娶了你這麽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當初老子是瞎了眼!”看著馮氏早已沒有貌美的容顏,再一想到她幾次捉弄自己,他便越看越生厭。


    馮氏記得尚國君第一次動手踢她的時候,還是幾年前的事情,而此刻,她又要遭受著這一重創。


    她咬著牙,忍氣吞著,隻得繼續苦苦的哀求著。


    “老爺,您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馮氏不敢再提其他,隻想著先解決問題再說,“再過十天,茹兒就要發嫁了,她現在的嫁妝全毀了,這個問題得先解決了再說。”


    “你個賤人,你有本事燒嫁妝,你就得做好補貼嫁妝的準備。”尚國君毫不客氣的迴絕過去。


    馮氏一聽,傻眼了,連身上的痛都忘了。


    “老爺,妾身的家底都是老爺的,您讓妾身現在去哪給茹兒弄嫁妝去。”馮氏這會子也顧不得臉麵,苦苦哀求著:“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茹兒要發嫁是近在眼前,總不可能讓全京城的人笑話咱們的女兒吧,咱們女兒沒得了臉麵,那還不是損著尚府的臉麵。”


    一聽到這些,尚國君便氣得不打一處來。


    “啊……”尚國君幾近瘋狂的低吼著,“若不是你這個賤人,那幾萬兩的嫁妝怎麽可能說沒了就沒了。”


    “你們這對盡會惹事生非的母女,除了給我添麻煩找事,你們還會做什麽。”尚國君此刻一想到要再拿出那麽大筆銀子出來,心裏的不爽又提了幾個檔次。


    “老爺,妾身求求您了,這一次,您一定要救我們們的女兒,要不然她嫁去謝國公府,哪還有什麽臉麵可言。”馮氏橫死一條心,怎麽都要從尚國君那裏再弄出幾萬兩的銀子出來。


    “臉麵?”不提這個還好,提了尚國君更怒,“就你那破爛的女兒,早在三年前沒有臉麵可言,若不是她自己犯賤,她今天怎麽可能會搞成這個樣子。”


    現如今,他也不打算攀二皇子這條線,尚文茹之前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下賤之人才會做的事情,不說出來好似不能解他隱忍的恨意一般。


    “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女兒,你平日裏不教她如何做一個溫良恭謙的大家閨秀,倒是教會了她做一些媚惑下作的手段,學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此刻,尚國君將一切的錯全往馮氏的身上扣。


    當然,尚國君能這樣想,也有著他自己的身同感受,馮氏當年對他的盡展嫵媚功略,他何嚐不曾癡迷過。


    “老爺,您怎麽能這樣說妾身跟妾身的女兒呢?”馮氏再也忍受不住,禁不住的反問起來。


    尚國君瞥了一眼在地上有些臃腫的身體,眼神裏透出一絲嫌棄厭惡的神情來。


    “她的嫁妝你自己去給她想辦法,出了這等子事情,我沒有休了你這個賤人就算不錯了。”尚國君冷聲地丟下話來,“這麽多年,你應該也存了些私已,你能補多少給你那女兒就補多少,我這裏的銀子,你一兩都別想動。”


    說完這些話,尚國君甩了一下衣袖,毫無留戀的離開。


    人若是絕情,真是連一條小道都不會給你走。


    兩人當年的“情深意切”,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利益的瓦解,僅存的一點點溫情都消失殆盡。


    如今馮氏受的屈辱,比起呂月如的死,怕是更抓心撓肺。


    “尚國君……”馮氏咬著牙,嘴裏品嚐著血腥的味道,“你待我們母女至此,你以為你就會有好的報應嗎?”


    詛咒……再多,尚國君都聽不到,現在的他,對著馮氏這顆毫無作用又毫無美色可言的棋子,除了討厭再也生不出別的感情來。


    天色亮了,又暗了下去。


    在京城的另一樁院子裏,有位丫環走進了她家小姐的屋子裏……


    “小姐,您讓奴婢查的東西都已經查好了。”那丫環畢恭畢敬的站在自家主子麵前,難得的是一身大戶人家裏的丫環裝扮讓她不夠出色的姿容裏卻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穩重。


    那主子聽著丫環轉述事情的經過,一邊淡淡的抬起頭來,露出那出色的姿容,端莊而秀美,隻不過在聽著轉述的一些經過時,便其中的一些細節所惹怒,臉上難免出現一絲不滿的怒容。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本小姐這麽抬舉她都沒有用!”那聲音冰冷而淡漠。


    丫環靜靜的處在一旁,聽著接下來主人的發話。


    “那老婆子三年前就該受苦了,現在又多養了她三年,該是還與尚家的時候,這一次,若是馮氏還沒把握住,本小姐就先滅了她!”她美麗的容顏裏多了幾分不易察閱的殺氣。


    當她抬眼微笑時,時而風情嫵媚,時而端莊大方……


    “是,奴婢明白,馬上就去將這事情辦妥。”得了令的丫環很快便退了出去,腳步輕而快速,一看便知是有些內家功夫的人。


    那被喚作小姐的女子對著身邊的另一丫環道:“紫藤,擺琴!”


    這樣花開滿枝園的季節,便是這家小姐最愛在院中撫琴的季節。


    很快,院子裏響起了如流水般聲音的琴音,再用不了多久,便有蝴蝶朝著她的方向聚攏,那幅畫麵就如同她在榮華女院選美賽時那驚鴻的一瞥,放眼整個京城,能用琴聲召喚得動蝴蝶的人唯有林妙晴一人。


    無數的公侯才子都為她而傾慕,隻可惜,她甚少在公眾場合裏彈琴,那吸引蝴蝶的一首曲子更成了京城裏的名曲,仲景侯府的門檻差點被踏破,最後,林妙晴在太後的保媒之下,被指配嫁與她的表兄六皇子為正妃,她的婚期比起尚文芯的婚期晚了兩個月有餘。


    尚府內,在馮氏被尚國君訓打的第三日,就傳遍了整個尚府。


    馮氏因著臉上有傷,整整兩日借著身體抱恙沒有出門。


    出了走水一事之後,尚文茹整個人差點崩潰掉,她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於在父親的身上,誰知道尚國君不僅一兩銀子的嫁妝都不願意出,反倒將馮氏打了一頓……


    出嫁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尚文婷那邊滿麵春風,而她這邊簡直就是比那烏雲還要陰暗。


    “母親,我們們要怎麽辦?”尚文茹現在也隻能指望著馮氏在這關鍵的時候頂得上。


    馮氏的臉並沒有完全消下去,嘴角的淤青還殘存著。


    一切本是按著計劃好好的執行著,卻不曾想連老天都不幫她們。


    “尚文芯那個小賤人,她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怎麽就會偷龍轉鳳的呢。”尚文茹氣得急切,“母親,這筆帳我們們還是得找尚文芯算才是,我們的嫁妝是因為她的算計才沒了的,無論如何,都得從她的嘴裏挖出來。”


    馮氏也想啊,可是她們要怎麽去挖?


    “那你告訴我,要怎麽去從那個小賤人手裏去搶?”馮氏的臉色很是難看,自從尚文芯迴歸後,她就沒過一天的太平日子。


    尚文茹心裏怒火衝天,“本來她死了,當初她的嫁妝是給了我的,可是她偏偏活著迴來了,嫁妝得還給她也就罷了,偏偏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嫁妝害得我的嫁妝被燒,這筆帳不找她應該找誰。”


    馮氏隻是冷笑了一聲,“是啊,這筆帳這樣算,不找她找誰啊。”


    “可你父親查到了這件事情是我們所為,他現在一心站在那小賤人身邊,並且放出了狠話不會再給你一兩銀子的嫁妝,他又怎麽可能為了你去開罪那小賤人呢。”


    “難道我們們就應該把這啞巴虧給吃了不成?”尚文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這個事實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絕代風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麻辣老巫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麻辣老巫婆並收藏重生之絕代風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