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時的恍惚,很快便領悟過來,笑容裏滿滿的全是溫柔的愛意,“當我第一次看見你,你穿一身大紅的戎裝站在雪地裏紮馬步,雪花落在你長而濃密的睫毛上,就像滴在我的心上一般。而後,你騎著馬在雪花中奔跑,張揚而執著的表情讓我有一種別樣的錯覺,馬兒受驚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你受傷,而後是滿滿的心疼,第二次見你,你陷害自己的庶妹,當時我覺得你是個任性且有些小壞的女子,盡管我這樣認為你,我卻依舊無法讓自己去討厭那樣的你,第三次見你,你救了我,並且不顧自己性命之憂及時為我吸取體內的毒素,那時候我便認定了你,之後再相遇,我也明白你在尚府生存的各種不容易,越是深知你,我便越是將你放在我心裏。”


    “我想,這種感覺應該就是非你不娶。”


    非你不娶,這四個字的意義有多重,尚文芯心裏非常的清楚,但凡楚墨楓說過的話,就沒有不實現的,這樣的話像一顆炸彈,炸開她內心結的冰湖,這種話,更像是一種安定劑,因為有了他,她內心的彷徨和無助在一點一點的減少。


    她們第一次相遇,他救了她,第二次相遇,她陷害庶妹,他“警告”她卻並沒有拆穿她,第三次見麵時,他為她帶來了防身救命的玉墜子,隻因為她遇刺,而後,他幫她查醜婆的事情,他擔心她有著雪域寶藏圖,特意在南疆研製了藥粉,以防有一天她會受到蛇蟲攻擊,那一刻,她心裏的融化著滿滿的感動,每一次,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他總是那麽及時的出現在她身邊,這或許就是上天注定的緣份。


    那一晚,他們就那樣相擁到天明,那一晚,她睡得特別的踏實,滿天的星星、溫暖的焰火和最愛她的男人都陪在她的身邊。


    她拿起那一對玉墜耳環,放在手掌心,輕輕的撫摸著,這是楚墨楓送給她的。


    它的特別之處是楚家祖傳之物,這對玉墜耳環跟一個玉鐲子是一體的,玉鐲子在他的祖母那裏,聽說這個是要傳給未來晉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的。


    在從廣州迴來京城的前一個晚上,楚墨楓將這對耳墜子送與了她,隻待她嫁去晉國公府。


    當時拿著耳墜子時還打趣他:“你這是要跟我私定終身嗎?”


    沒想到,他卻是輕輕的撫了她額前的幾縷頭發,笑道:“我已經跟皇上請旨了,待你人一到京城,皇上便會下旨將你賜我為妻,如果你喜歡私定終身這四個字,那你就當是私定終身之物,但是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必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且是唯一!”


    那一刻,尚文芯忍不住落淚,他總是將一切事情想得那麽周到,將她心裏哪怕是一點點的擔憂都摘除得幹幹淨淨,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想不到自己有什麽不理由不嫁!


    當尚文芯輕撫著那對玉墜子時,琉璃窗外的人影輕輕地敲了一下窗戶。


    聽到有響聲,尚文芯本能的抬起頭來,望向著琉璃窗,卻是空無人影。一種本能的謹慎由心升起,她輕抬腳步,往著琉璃窗靠近……


    當她正想著要不要推開窗戶時,一團黑影卻從她的身後走來。許是燭光被遮掩了部分的原因,尚文芯反應極快的迴頭,對上的卻是那雙溫柔得化得開水的幽黑眼眸,待他再走近一步,她便聞到他身上獨特的味道,隻屬於他的味道,就像是清晨樹林的味道,再一細聞,他的身上還夾雜了一些酒味,定是在外麵散了酒味才進來的,要不然不至於如此的淡。


    “你怎麽來了?”沒有確定彼此心意的時候,她的心跳也沒有像此時這般的慌亂。


    楚墨楓站在她的身側,低聲地問她:“想你了,所以想來……嚇嚇你!”


    嚇嚇她?這是什麽破理由?


    看著她那雙帶些嗔怒的眼睛,他的心如柔軟的棉花一般,動作快得如流水,拉過她的手便將他攬在自己的懷裏,這是他最喜歡對她做的事情,當然,那些更進一步的事情,他也是想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能做的也就是抱一抱她,緩解著他對她的相思之情。


    “你瘋了……這是在尚府,萬一有人看見了……”尚文芯低聲地嗔怒,輕輕地掙紮著。


    楚墨楓卻是不管不顧,她掙紮一分,他就緊一分,還滿嘴不悅地怪嗔著:“若是再見不到你,我就要瘋了。我不管,我就是要抱一會,你就讓我抱一會會,好不好?”


    在尚文芯的心裏,楚墨楓一直便是冷峻而穩重,像這樣孩子氣的時候,還是第一次,他這樣一“撒嬌”,反倒讓尚文芯手足無措了。


    聞著她頭上散發的清香味,他的心裏暖暖的。


    “阿楓,你是不是吃酒了?”她問道。


    他的下巴輕輕地摩擦著她發絲,低聲地迴道:“今天跟五城兵馬司的幾個人應酬了一下,不覺得就吃了些,我在外麵散了好長的酒味才進來的,你聞著還有很濃的酒味嗎?”


    說到這時,他圈住她身體的手不禁輕輕的鬆了些。


    “外麵的寒風這麽大,又飄著雪,你若是想散酒氣,吃些醒酒的菜不就好了,這樣吹風也不怕著涼。”尚文芯輕嗔。


    楚墨楓卻是歡喜得緊,“我若是著了涼,你會來看我嗎?”


    “你……”


    尚文芯卻是臉紅著,哪有女孩子闖去男人的院子的?雖然她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和觀念稍有改變,但是這樣主動出格的事情,她心裏定是難以邁出去的。


    “以後不許你晚上在外吹冷風,你若是不依我,我便……”尚文芯一跺腳,臉一紅,嬌羞地道了一句:“我便不再理你了!”


    說話間,她還用力的想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


    楚墨楓依著她的意思便鬆了手,待她向前走去幾步時,楚墨楓轉身便從後麵抱住了她,低聲地在她耳邊說道:“芯兒,我都聽你,你不要不理我!”


    他的話,聽著那麽真誠,卻又帶著幾分打趣,惹得尚文芯想打他舍不得,想罵他又不忍……


    “芯兒,就讓我抱一會,再過一些時日,我便要去南疆,這一去,得好幾個月。”等過了這個年,楚墨楓便要再次起程去南疆,那邊的事情不徹底解決掉,他心裏便不安,總覺得有一些事情離他非常的近,卻是抓不到頭緒,這種撓心的感覺,他非常的不喜歡。


    尚文芯一聽說他又要去南疆,心裏不免湧起一些擔憂來。


    “怎麽又要去南疆?是奉的皇上的命嗎?”如果可以不去,她真不希望他再去涉險,南疆那種地方兇險很大,蠱惑的東西也很多。


    楚墨楓摟著她的身體又用力了幾分,才道:“有消息來源,怕是有皇子跟南疆那邊有勾結,皇上不放心別人,所以我得替皇上跑這一趟。”


    皇命難違,她定是留不住他的。


    甚是察覺到了她的擔憂,他的手緊握住她的,低沉地說著:“你放心,南疆那邊我去過數次,又有軍機營的高手護著,定能平安歸來。”


    尚文芯的身體微微的向他靠去,沉默的感受著他此刻的體溫。


    “沒有娶到你,我是不會有事的!”這是他能給她最好的安慰,此生娶不到她,他就算是死都死得不安心,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會是他的妻子,他又怎麽舍得死去呢。


    尚文芯轉過身,麵向他。


    墨色的長袍,映著他五官如玉般峻美,燭光的映趁下,讓他冷峻的美多了幾分柔軟。


    “你答應過我的事,不可以反悔的!”


    她望著他,目光如水。


    四目相對時,隻剩下彼此的唿吸聲。


    凝視著,心跳著,仿佛有一種東西在撩撥著他的心,雀躍著他體內的一種衝動。


    她嫣紅的嘴唇就好像晨間剛展開的花苞上透著的露水,舍不得破壞卻更想據為已有。他極力的壓抑著自己,想要向前邁進一步……


    尚文芯的心怦怦地亂跳,不自禁的側過臉去,她有些害怕那對視時心裏的那份激動,此刻,她的臉霎時嫣紅,為她的美更添了一份別樣的動人,看著楚墨楓的眼裏,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芯兒……”他喚著她的名字,隻覺得喉嚨一陣幹澀,緊接著,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些躁動起來。


    尚文芯聽著他那磁性而略帶沙啞的喚聲,頭低得更低。


    楚墨楓默默的用內力輕輕的壓製著體內那股別樣的躁火,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也知道你在想我,剛剛在窗外,我看著你在看我送你的那對玉墜子!”


    他努力的將自己拉迴到一個正常的狀態,與她談笑,看她恬靜卻又帶些小嗔怒的畫麵,這樣的尚文芯,與著那張揚跋扈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


    “啊……”


    被他戳破了心事,她更是囧了起來,這會,倒是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原本,楚墨楓隻不過是想借此轉移自己身體躁熱的注意力,誰知道尚文芯這一番囧迫和嬌羞的怯意,倒是再次的勾起他好不容易用內力壓下去的躁熱,恨不得將她緊緊的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趁著還有一點理智,楚墨楓快速的放開尚文芯,再次的用了些內力,將自己的平靜下來,此刻,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呆下去,怕一個不小心會做出些“傷害”她的事情來,盡管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不想讓她在婚前有任何不好的名聲和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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